朱晓飞再次插嘴道,“嘿,这油条上的一队运气可真好,要啥有啥。不过呀,这运气就是比不上硬实力,咱们随便的跟他们比划几招,立马就被缴械投降了,真不够热身的。”
面对朱晓飞的自嗨,就连相处不深的常衡都已经慢慢习惯,但身后那些围观的群众们,可就不会惯着这么一个不怕大风闪了舌头的装逼贩子。
“切,你们可别听他瞎吹,我比你们早来几分钟,前面刚刚打完过一场战斗。除了咱们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超神发挥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平分秋色,这个叫唤得最欢的,就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人头。”
“难怪他在这喋喋不休,一个半桶水碰上两桶满装的水,是我的话,我也无所畏惧,反正保证自己不死,吃鸡那是比吃饭还要来得轻松。”
“曹,你还有钱吃饭,上个月的一百块钱你都还没还我呢,说是身无分文,穷到吃土,再让我缓缓几天。原来我在这天天泡面加馒头的,你居然还有闲钱吃饭来这上网,我真是信错人了。快点还钱,不然我就把你揭露给全班同学,让你身败名裂!”
世间百态就在孙尧圣的身后一一上演,在觉得新鲜有趣的同时,又往常衡那边瞧了几眼。
在感受到孙尧圣持续关注的目光后,已经逐渐建立起朋友关系的常衡不解地问道,“有事吗?”
“没事。”孙尧圣回道,“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在你背后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你难道就不嫌吵吗?”
朋友之间需要的就是沟通,这是不断完善相互之间信任的基础。
常衡想了想,觉得这也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也就爽快地说道,“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你也知道,一个狙击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那后来呢?”孙尧圣倒是觉得,随着话题的深入,常衡就像是一个沉在海底的宝藏,越挖掘,就越是能够挖掘出令人欣喜不已的东西。
这里面包括了他的性格,技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品性。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一个连过往都要遮遮掩掩的人,孙尧圣绝对会立马调头就走,哪怕这是一个超过自己的超级天才。
“后来。”常衡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的声音没他们大,打肯定也是打不过的,那就像某个我记不清人名的名人说的,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只好改变自己。”
“改变自己?”孙尧圣重复地念道,“那你都是怎么改变的?”
“一开始我尝试着调大音量。”
孙尧圣没有接话,他知道一开始的后面还有后续。
“后来发现收效甚微,我又往耳朵里塞过棉花,但这样一来噪音是减小了,但游戏里的脚步声又听不见了。于是,我就锻炼出了类似音响里的左声道和右声道。”
孙尧圣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听到类似“走近科学”里的故事,大感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人的耳朵还能控制左右声道?”
这一下,就连从不关心别人八卦的秦火也投来了好奇地目光。
看着目光一致的三人,常衡就知道说出来会被当成异类,“我也无法解释清楚这个原理,反正就是和左耳进,右耳出差不多类似的道理吧。”
虽然和左耳进右耳出差远了,但孙尧圣并没有继续逼问。人嘛,谁还没有个解释不通的东西,就像有些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永不回头的混蛋,哪怕身边一百个朋友,一百个劝说着自己死了这条心,但他就是永远亮着那盏灯,虚掩着那扇轻轻一推,就能推开的门。
“好了,就要过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我们争取一口气冲过去,尽量不要在桥上逗留。”孙尧圣将众人的思绪又都拉回进了游戏里。
众所周知,绝地求生绝地岛的这张地图,从俯瞰的角度来看,左边的这座大桥受青睐的程度明显高过右边不少。人为建立的收费站,那几乎是把把都有。
也不知道是看了直播,学着主播跟风,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就是一块靠山有水的风水宝地,只要拿把枪往这一架,就能嘴里念念有词,“此路是我开,此桥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说完,保准显灵一样。
这一次,也不例外,哪怕这里已经不属于安全区的范围。
本来不管不顾,直接加速笔直往前冲是最好的选择,但让在场,包括身后观众们都能感受到这一队人堵桥的决心有多大。
“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找到了这一模一样的四辆吉普车,一字并排的横停在桥面上。”
“说句实话,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恒心和毅力,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没有发生交火,但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为他们感到惋惜和悲哀了。”
“这么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难得在这个游戏里碰到一队如此有耐心的人,结果让咱们偶像给碰上了。到底是说他们的运气差呢,还是运气好呢?”
孙尧圣他们可没有身后那群人感慨万千的时间,在看到震撼人心的一瞬间,孙尧圣就立刻下达了停车的命令。
“小衡,我们一起把车横过来。既然他们如此隆重的举行仪式欢迎我们,那我们也要客随主便,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们的热情。”
常衡在听完后立即将方向盘打死,一个漂亮的侧移就让轮胎在地上面剧烈摩擦,直至安稳停下。
就在两辆车上的所有人平稳下车的瞬间,对面同样四人的满编队,就朝着充当掩体的车辆展开了猛烈的射击。
听着对面异常沉闷的枪声,孙尧圣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对面还真是有备而来,应该是专业堵桥的队伍。不仅收集齐了最不好撞开的吉普车,居然还找来了扫车神器 就当观众们惊呼不已的同时,孙尧圣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而且一来,还是两把。”
这一下,那些原本认为常衡他们高枕无忧从而盲目乐观的观众们,也在心底产生了许久未见的担忧。
能够准备的如此充足,就能说明对面也并不是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先不说收集吉普车的时候会不会碰上同道中人,光是两把空投武器,还能安然无恙的守在桥上,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这支队伍,不仅不弱,还很强!
常衡有意试探对面的深浅,躲在轿车的尾巴,侧着身子,探出脑袋想要帮助对面洗一洗脚,但还没等六倍镜上的红点瞄准到脚,对面的狙击手就先行开枪警告。
也万幸对面是把sks,如果是98k的话,常衡此刻已经跪在地上了。
看着血量瞬间少了大半的常衡,孙尧圣也在瞬间得知到了对手的难缠。
“你要和人对狙,还是把我的三级头带上吧。”孙尧圣来到常衡的身边,把磨损了一半的三级头放在了地上。
常衡本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承担了狙击手的责任,就有义务得到狙击手应有的物资。
还是说了一声谢谢,打好药包,喝完止痛药的常衡看着冒起黑烟的两辆车,说道,“对面的火力太猛,狙击手的枪法也不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毒圈一旦停下来再启动,我们就算赢了,也无法收集物资。”
同样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决绝堵桥的情况,孙尧圣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一时间,就连背后的嘈杂声,也变成了窃窃私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没有人比孙尧圣更清楚,前段时间就是在主播当与不当的问题上纠结不断,才会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反侧。如今,他已经知道身为一个战队指挥,在大家摇旗不定的时候,自己需要做那个挺身而出下定论的人。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身为指挥,一个战队的大脑,荣誉和荆棘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撤。”孙尧圣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其余三人感受到不容置疑的坚决。
“撤?”朱晓飞因为耐不住性子,不甘心缩在已经爆炸成残骸的两辆车后,任凭对方的狂轰乱炸,所以带着赌气心理的起身开了几枪,自然是被打得满头是包。
本来就是猴脾气,又被胖揍了一顿,朱晓飞接受不了这种挨打了还要逃跑的行为。
“要逃你们逃,我是绝对不会当逃兵的,这让我感到耻辱。”朱晓飞嘴里嘟囔道。
不仅仅是朱晓飞,在身后围成半圆的观众们听到朱晓飞嘴里说的那些话以后,再一次打量孙尧圣的眼神,起了明显的变化。
“刚才不是有人说他和偶像平分秋色吗?就这鼠辈一样的胆子,我很想知道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也很纳闷,倒是这个之前嚷嚷着劳资天下第一躺鸡王的人,还是有那么点骨气的。”
虽然有几个理智的人帮着孙尧圣说了几句好话,“这里不是决赛圈,没有必要在这相互卡着浪费时间。这种战术上的撤退,并不同于一般的未战先怯,你们的思想太过片面了。”
但很快,就遭受到了强烈的反击。
“你是哪根葱,连打都没怎么打就要撤退,这不是认怂是什么?我看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你平常也是这么干的,都是一路怂包货色才这么极力为自己的同胞开脱。”
“就是,挨了几枪子弹就想着逃跑,我看你们也别玩这款游戏了,赶紧和隔壁的女生组个队,一起去玩什么变装游戏过家家去吧。”
“哈哈哈哈。”
朱晓飞只是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被曲解成对孙尧圣的人身攻击,这一下,他也不敢随着自己的性子乱说一气了。
孙尧圣感受到了左手边来自朱晓飞的惶恐眼神,虽然也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冷静地说道,“我们两两一队分开来跳,跳到水下以后去前面的桥墩汇合。”
还没等孙尧圣继续安排谁和谁组成一队,朱晓飞就急不可耐地说道,“我和莫良一组,毕竟我俩熟,默契程度也高。”
孙尧圣对于朱晓飞这种口无遮拦的行径也是无可奈何,看来必须要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才会明白什么样的场合需要说什么样的话。
孙尧圣没有立刻点头,而是问着常衡,“你认同他的建议吗?”
常衡本来就对这三个人没有任何的了解,这种空白不仅仅体现在游戏,还有各自的性格特征。而性格,对于这款游戏来说,尤为重要。
“我无所谓,看你们怎么方便怎么安排就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孙尧圣就往对面的车阵那边扔去了几颗烟雾弹,尽最大的限度封锁住对面的视线。
“你这还不够彻底,看我的。”朱晓飞从来就不会把一件事情放在心里很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保质期,过了就坏了,坏了就扔了,天经地义。’
说完,朱晓飞边往桥边的栏杆方向跑,边往已经被烟雾彻底笼罩的车阵扔去几颗闪光弹。
这种乍一看有些画蛇添足的举动,没想到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烟雾确实能够起到干扰视线的作用,但树挪死人挪活,对方既然能够将堵桥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让孙尧圣和常衡都有些束手无策,区区烟雾又岂能阻挡他们收取过路费的决心。
可正当队内两名狙击手分别锁定了孙尧圣和朱晓飞的位置后,一前一后两颗闪光弹就砸在了面前。
“靠,怎么还会有人专门携带闪光弹的,难道他的背包比我们的容量要多得多吗?”
“别啰嗦了,他们要跳海,还先见之明的分成了两组,看来对面也有高人指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追杀,还是直接进圈?”
领头人迟疑了一会儿,本来看着自己这队物资丰厚并不打算穷追不舍,但一想到对面是从机场出来的人,自己这边又浪费了几梭子子弹和抗毒的药品,觉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因为谁失去的,就从谁那里拿回来。
“追!我们也分成两拨,一左一右,提前开车到海滩上,看他们往哪跑。”
已经在海面上的孙尧圣听到了桥上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对面下一步的动作,但孙尧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道理很简单,如果角色对换,换做自己是桥面上的那一队,只要堵在两侧的沙滩,就能静待羊入虎口,还是自投罗网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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