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呃!不行,让我吐会!”
“难怪这货在我面前摇头晃脑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往我的眼睛里飞,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沙子,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白色的都是头皮屑!”
“你那算什么,我碗里多了一层的调料!”
依旧我行我素的朱晓飞根本不去理会身后络绎不绝的干呕声,“不洗头算什么,我都一个星期没有去澡堂泡过澡了。说起来,还真是怀念池子里的温度呢。”
秦火听完大怒,“难怪我总觉得有股怪味,我还奇怪是不是晾在外面的时候被鸟拉了屎,原来你比鸟屎还臭!”
“咳咳,那个,认真打游戏,有事咱们私下再说。”孙尧圣怕再说下去,到手的常衡就要因为室友的邋遢,牵罪在他的头上。
哪知道朱晓飞侧着头看了一眼孙尧圣,顿时让后者汗毛竖立,“你,你,你,你该不会也动了我的东西吧?”
朱晓飞摇了摇头,孙尧圣的心放下了大半,可紧接着,就听到,“澡是没洗,但我这个人还是挺注意个人卫生的,也就借用了一下你的搓澡巾,稍微擦拭了一下出汗的身体。”
孙尧圣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倒是注意了自己的个人卫生,我们的卫生算是被你糟蹋的一干二净。等着,看这局游戏完了之后,我们怎么收拾你。”
这一刻也没有什么收服计划了,孙尧圣满脑子里都是如何惩治大闹天宫的朱晓飞。
事不关己的常衡仍然尽职尽责地提醒道,“北三十,黄房子后面有一队,打还是不打?”
孙尧圣斩钉截铁地说道,“打!而且要把他打得稀巴烂!”
嘴里说着的对象是敌人,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朱晓飞。整个港房屋的摆放位置算不上特别规整,但和地图上其它的区域相比,已经算得上个中的翘楚了。
常衡说的黄色房子,是在整个港相对中心的一栋一层楼的平房里,数量还是模糊不清,但能确认里面确实有人存在。
人们常说未知的,是最令人恐惧的。其实不然,一知半解的,才是。这和一个美女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你可能会审美疲劳;而另外一个欲遮还羞,会让你浴火焚烧是一个道理。
孙尧圣向来不喜欢以最坏的结果来考虑,这其中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书香门第的父母老是这样教育自己,让顺从下面潜藏着的叛逆持续到了十八岁。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越往坏处想,越容易实现。
但这一次,为了团队的安全着想,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到黄房左边的那栋二层楼没?”孙尧圣问着大家,“它的角度刚好可以完美覆盖到整个黄房周围,无论我们是从两个正门进攻,还是后面翻窗,只要上面有人,都能形成完美的火力压制。”
听到孙尧圣说了三面,大家又都默不作声,一副为难的样子,朱晓飞说道,“那我们从右边进去不就完了。”
秦火恨不能捂住脸,装能不能装的像一点,这种问题也能问的出口。随后他更是一副生怕被没有一点游戏常识的朱晓飞拉低了平均水平的样子道:“右边的窗户都有铁栅栏,你给我进去一个试试。”
“啊!”朱晓飞‘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己又自作聪明了,“那不是说,对面没有留下任何死角,简直无懈可击?”
孙尧圣在朱晓飞插科打诨的时间里,想到了进攻的策略。
“先听我说。”
还在相互打嘴炮的众人很快安静下来,等待着孙尧圣的战术安排。
“左侧二楼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敌人,至于对面有没有这么高的战术水准,我们不得而知。所以,小衡。”
常衡精神一振,“我在。”
“你待会儿就站在这棵树后,如果对面二楼有人敢露头,就用你手中的98k狠狠的教训他们。”
常衡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孙尧圣又把脑袋侧向了左边,“胖子。”
“早就等着你呢,说吧,是让我冲锋陷阵,还是帮你火力掩护,咱不挑。”朱晓飞大大咧咧地说道。
孙尧圣等他把话说完,才继续说道,“你等会和秦哥从前门佯装进攻,我会绕到侧门。记住,我让你开门的时候,你再开门。”
“为啥让我和秦哥一起,我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咋还让我拖家带口呢。”朱晓飞满脸的不乐意。
这一下可把秦火惹恼了,用粗壮的手臂紧紧地勒住朱晓飞的脖子,恶声恶气地说道,“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拖家带口,你在这瞧不起谁呢。”
把话说完的孙尧圣没有去操心左手边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场幼稚儿童争糖果的事,真要是每一次都去制止,他感觉一天也甭想做成一件事了。
“我就位了。”常衡已经来到了大树后面,将没有开镜的98k牢牢地对准了左前方的二层楼房。
收到消息的孙尧圣这才说道,“你们俩如果不想参加,以后也别求着我们要求组队了,我们这个队伍不接受拖油瓶。”
朱晓飞立马说道,“说的就是你,每次临战就畏手畏脚,白长了这么大的块头。有力气欺负我,怎么不在游戏里找敌人的麻烦。别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专杀熟。”
“你!”秦火本就不善言辞,朱晓飞的语速又快,他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
“你们俩是不是非要让我踢下车才会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孙尧圣拉着一张脸说道。
听到孙尧圣的语气不善,朱晓飞这才高昂着胜利的脑袋,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
孙尧圣沿着黄房周围的掩体,顺利地来到了侧门的位置。而朱晓飞和秦火两人,也都拿好了枪,就等破门而入的命令。
“都准备好了吗?”孙尧圣最后一遍问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让秦哥整整齐齐地出来。”
“你是咒我死吗?活人哪有用整整齐齐这四个字形容的。”
孙尧圣算是深刻的明白“无药可救”是用来形容谁的。
“行动!”
在孙尧圣来到侧门的瞬间,身后二楼果然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常衡果然没有辜负孙尧圣的信任,在敌人出现的刹那,98k里的子弹咆哮着出膛而去,目标直指敌人的头部。
“二楼倒!”常衡将这一讯息告知给了大家。
没有时间说出激励的话,孙尧圣也不认为常衡是需要别人特意赞赏的人,“冲!”
边说,孙尧圣边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在预设好的计划里,孙尧圣这边一开门,朱晓飞那边也会同时进行。这期间必定会有时间上的误差,毕竟要想做到分秒的同步,没有水乳交融的默契,那几乎是不可能。
但在孙尧圣打开大门,直面两名敌人和他们手上黑洞洞的枪口时,朱晓飞那边出了意外。
“我靠,后面还有敌人!”无意间往后惊鸿一瞥的朱晓飞大叫一声,同步开门的时机也就完美的错过了。
这时候的孙尧圣来不及责怪分不清主次的朱晓飞,因为面对自己的不请自来,屋里的两个主人大发雷霆,用滚烫的子弹,展示出最炽热的欢迎。
尽管孙尧圣的反射弧异于常人,在看到朱晓飞掉链子的瞬间就往大门的左边躲去,但手臂上仍旧被子弹打出了两个血孔。
还不等孙尧圣稍作停歇,常衡那边也出了状况。
“我这边没有跳击杀,二楼房不止一个!”常衡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这是因为他也看出了孙尧圣前有狼,后有虎,可以说,换成后面观众里的任何一个人坐在孙尧圣的座位上,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只需要等死的死局。
但在常衡的心里,总是浮现出一副画面,那就是死寂一般的黑暗里,还有一束光。它很微弱,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明亮到夺目。
“我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孙尧圣背对着黄房,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二楼。
“好,你不包扎一下伤口吗?”常衡的心脏不自觉的收紧,也为孙尧圣捏了一把汗。
“来不及了。”孙尧圣摇了摇头。
话音未落,孙尧圣和常衡就在同时,抬头看到了二楼阳台上的两个身影。
“你左我右!”孙尧圣喊道。
常衡没有回应,而是干净利落的用枪声做着回答。
常衡的瞬间秒杀极大的缓解了孙尧圣的压力,半蹲在地上,举起满配416的孙尧圣对着二楼唯一一个站着的身躯,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那名敌人在同伴倒地的瞬间迟疑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和孙尧圣形成了对射。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时间,打空的子弹壳漫天飞舞,两种不同的枪械一起演奏出了异常和谐的交响乐。
在孙尧圣的胸前多了几个弹孔的同时,自己的血量已经到了一碰就倒的危险地步。而楼上的那名敌人,含恨倒在了队友的身边。
“冲进去啊!”秦火看到孙尧圣所处的境地,对着朱晓飞就是一阵大吼大叫,“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我这不是怕被前后夹击嘛,你以为我想看到莫良现在这个样子啊!你要是真的关心他,你刚才怎么自己不先冲进去,说了半天,还不是贪生怕死。”
争吵的局面孙尧圣已经想到,在躲到墙边打药的同时,对着常衡说道,“你那边能不能看到秦哥他们身后的状况?”
常衡调转枪头,尝试着向前望去,“可以,但我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
顿时,队内的气氛就显的更加微妙起来。
秦火用手贴着耳朵,故意做出一副失忆了的样子,“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好像有人说身后有敌人,所以才畏缩不前,让队友陷入到命悬一线的危机?”
“你这是怀疑我的眼睛还是我的动机?”朱晓飞没有意料中歇斯底里,可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凸显了过后的狂风暴雨。
孙尧圣正准备居中调解,眼前的大门突然打开。
“小衡,小心!”
整个人背对着大门的常衡也从孙尧圣急迫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妙。
可下一秒,就在孙尧圣和身后一众目不转睛的观众见证下,上演了一出常衡他本人,今后都很难复制的一幕。
从听到孙尧圣提醒,到迅速地转身,再到举枪。打开瞄准镜的时间都没有,常衡就顶着飞射过来的子弹,开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枪。
“盲狙!”
“居然一枪爆头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就要被实锤锁头挂啊!”
“我感觉,运气的成分占了大半部分吧。”
说话这人的四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形成了一个半圆,所有人都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怕大风闪着舌头是吧?”
“就是,有本事,你也在我们的面前展现一下和这一模一样的运气好吗?”
旋即,众人再次打量常衡的神情,异常的炽热,甚至有人想要顶礼膜拜!黄房里一共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被常衡惊骇世俗的闪身盲狙给解决,一个被守在房门旁的孙尧圣给清理。
当孙尧圣的屏幕上亮起红色的击杀数字后,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游戏上的危机暂且告一段落,但现实中的,这才刚刚开始。
秦火和朱晓飞的关系就像是一对处于七年之痒的“恋人”,上一秒或许还在为彼此间的玩笑笑的前仰后伏,但下一秒,可能就会某个产生分歧的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他们陷入到了冷战当中。
虽说这种画面习以为常,毕竟朱晓飞性格上的多变很难迎合始终如一的秦火。在秦火这个钢筋直男看来,对与错就是绝对的,朱晓飞的迟疑就是祸害孙尧圣和常衡差点阵亡的直接原因,根本就没有相对论的这种说法。
“你们刚才说的另一队敌人是在哪个方向?”孙尧圣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闷。
“原来是在南45的方向,后来就被一片房区挡住了。”
开口的,不出意料的是朱晓飞。
孙尧圣没有继续帮忙调解的意思,朱晓飞只是情绪上的起伏不定,说好听点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说直观点,就是太过自私,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但这种性格,喜怒哀乐都只是短暂的停留。d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