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自己疗伤,叫她做什么?
刚被恶劣对待的清栀心情不太好,她还从未被人这般欺负过,但转念一想,土元珠还在他手上,今后的日子还得仰仗他。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得关心他一下。
可是——
她看向他的伤口,眉头拧了起来,这伤看着好重,她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被金犀剑所伤,伤口不容易愈合,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下。”玄壑对她说道。
“好。”她的手探到她腰间,为他解开腰带,腰带松开时,他身上的玄衣便松散开来,她稍稍踮起脚尖,为他脱下衣服,还好他的衣袖宽大,衣服褪下时并未触碰到他伤口。
可玄衣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她才发现他真的伤得很重,伤口约有半尺长,深可见骨,鲜血染红白衣,还在不停地渗出,落到地面。
她的心就这么揪了一下。
真是,好好的让她拔剑做什么?定是这剑得知他要将它送人,因此发了疯乱伤人。
“再脱。”
“哦。”她赶忙又伸出手去脱他的中衣,这中衣的袖子可没那么宽大,眼瞅着定要碰到他的伤口,她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眸色平静,遂一狠心,迅速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既快又准且狠。玄壑忍不住在心中称赞。
衣服脱下碰到伤口时,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过却也亏得她动作迅速,没让他受罪太久。
伤口彻底曝露在外,他左手覆到伤口上方,施展法术为自己疗伤。
清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伤口,只见虽有强大的治愈之力涌入其中,但伤口愈合得极其缓慢,足以说明那剑的厉害,若受伤的人是她,只怕最轻也要丢了半条命。
看了一会,她才移开视线,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哎,他上半身没穿衣服!
啊对,被她脱了呀。
身材貌似不错?她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但看他肩膀横阔、健硕精壮的样子,嗯,她……有点馋,这身子可比他那张看起来温和的脸有杀伤力得多呢。
她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直到玄壑收起灵力,她才赶紧收回视线,乖乖站好,正经地看向他。
“可以了吗?”
“没那么快,只是止了血,被金犀剑所伤,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治愈的灵力消耗过多,不能再继续了。他收了剑,对她说道,“我们便在这睡一晚,明日我带你回去。”
她点头。
于是,两人坐靠着莲台睡了一夜。睡之前,清栀拿过她那件厚重的礼服盖住两人,而她一开始窝在他的左手边,下半夜便半个身子伏在了他的腿上,睡得香甜。
相较于她的随遇而安、无忧无虑,玄壑却一晚上都没有睡,伤口隐隐作痛,而金犀剑意欲伤她性命一事他终是无法释怀。
他低头看她,左手轻轻抚过她姣好的面颊,指尖触碰到那一丝柔软光滑,仿佛抚摸着上好的柔滑丝线,让他的心情逐渐平复。
栀儿,你若骗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天亮后,玄壑召来了白虎坐骑,载着他们一路回了云极宫。一个只着中衣中裙,一个裸着上半身还受了伤,宫里的人都讶异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没人敢问。
缇英看到他们时也愣了下,但她很快恢复如常,禀报:“主上,天帝方才派人过来传话,请主上前往还瓴阁赴宴。”她看了清栀一眼,补充,“天帝特别交代了,让柳柳姑娘一起。”
玄壑颔首,转头对清栀说道:“你先随缇英去梳洗换衣,等下我带你过去。”
“嗯。”天帝小后生要见她?清栀实在有些兴致缺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岁数差你好多的小家伙非要缠着你吃饭聊天,不去还不行。
可既然玄壑没有拒绝,她就跟着他去看看吧。
缇英见玄壑要走,忍不住开口:“主上,你的伤……”
“不要紧。”玄壑脚下未停,说完便离开了。
清栀随缇英回房,换上一件孔雀绿桔梗花型流仙裙,坐在梳妆台前,让缇英为她梳发。
缇英看着镜子里的清栀,清栀亦看着镜子里的她,四目相对,清栀觉得她的眼睛里蕴含千言万语。
而以这小仙子对玄壑事无巨细的关心程度,她要说的八成与玄壑有关。
果然,半晌之后,缇英缓缓说道:“主上失血过多,会丢了性命。”
“嗯?谁失血过多都会没命。”
“不,主上比任何人都要严重,所以,他轻易不会受伤。他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对吗?”
所以……怪她啰?清栀眨了眨眼,笑了:“你那还有栗子吗?等下做一碗红枣栗子百合汤给他补补。”
“……”不是,你都不知道愧疚感激的吗?怎还能笑得出来?缇英幽幽看她,默然无语,默默地为她梳着发,有些想不通主上为什么要留下她。
只是为了对付天帝吗?天帝最易翻脸无情,又岂是小小一个女子能威胁得了的。
清栀再次见到玄壑时,他已经换好一身靛青色宽袖直裰,看着她,笑容温和,只是唇色有些淡,看着有些虚弱。
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等下赴宴,我给你夹菜。”
他柔和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笑容加深,语声低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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