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这话江亦岚听得怪异, 心想着莫不是这太监认错了人, 误以为她是苏长安安排来接纯乐的人？

    江亦岚扯出笑脸，试探问道：“公公, 我们俩都是新人, 第一次做事生怕搞砸了, 还请公公明示。”

    江亦岚说完, 拿出银两往他手里塞，那太监眯着眼睛看着银两，嘴角上扬, 自然将银两收到袖管里, “咱家瞧着你们两个倒是挺机灵，甭怕, 只要把纯乐公主送到太子房中便好，这一路上公公我都打点好了, 今晚闲杂人等都不会来搅事。”

    “纯乐公主她怎么可能乖乖跟我们走？”江亦岚听着了不对劲, 皱眉问着。

    那太监回头对江亦岚摆出一副嫌弃样, “下/药了, 懂？”

    “你！”江亦岚看着那太监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差点没忍住揍她，幸好文心用手戳了戳她, 拉着了她，江亦岚冷静了下来，改口道：“公公真是大智慧！”

    不一会儿，那太监将江亦岚和文心带到了前殿, 路越走越偏僻，殿外乌压压的一片，地上除了一缕月光外干净得没有一个脚印，果真是提前赶走了人，此处安静得能听见虫鸣。

    “纯乐公主就在里面，你们动作麻利的，赶紧把人给太子送过去，咱家还得跟皇后娘娘复命呢。”太监不愿再劳累，只是打着哈欠，手指了指殿内提示着江亦岚。

    江亦岚与文心便向他行礼，道：“公公慢走！”

    江亦岚眼睛盯着那太监，直到他离开后，才眼神示意文心在外面守着，随后便赶紧推门进去。

    殿内，纯乐趴在床边睡下，手指紧紧握住被褥，江亦岚连忙跑去扶起她，才看见纯乐脸色苍白，额间布满了汗水，“纯儿，纯儿你怎么样了？”

    纯乐眯着眼睛看江亦岚，咬唇指着江亦岚道：“你，怎么会是你？”

    “我是来带你走的。”江亦岚刚想拉着纯乐离开，却被她推开。

    江亦岚疑惑看向纯乐，只听见她指着桌上的半杯水说道：“你为何要在我的茶水里下/药？”

    “你怀疑我？”江亦岚指了指自己，吃惊道：“纯儿，你怎么会以为我要害你？”

    纯乐说道：“我刚刚喝下那杯茶水就觉得不对劲，结果你就进来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真的不是我，我也是意外得知皇城他对你下了药，所以我才进宫来救你的。”江亦岚辩解着说道：“纯儿，你明明知道在这个世上我们两个人才最了解对方的亲人，我们的关系跟别人都不同，你怎么会这样想？”

    纯乐眼神迷离着，突然扶额道：“阿岚，我，我头好疼，我是不是中毒了？”

    江亦岚一愣，连忙上前拉住她，急忙问道：“难道是药效发作了？”

    “嗯嗯~”纯乐连连点了点头。

    江亦岚心想着小说里她为了撮合男女主，特意给纯乐下了药效极强的合欢散，若是不能交欢纯乐必会七窍流血而死，这下可算是坑惨了纯乐。

    江亦岚纠结地皱着眉头，望着怀中的纯乐，微微动唇，“纯儿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记起我来，可是......可是我也是为了救你，而且我们俩本来就已经属于对方，我想你应该不会怪我的。”

    纯乐疑惑挑眉看江亦岚，不解她这话是何意，只是点头说道：“阿岚，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你打算怎么救我？”

    纯乐话刚刚说完，江亦岚突然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纯乐惊地张大了眼睛看着江亦岚，吃惊之余，身体却情不自禁地僵硬，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江亦岚望着纯乐惊呆的模样，心想着她许是药效发作，迷失了理智，不管她此刻是否清醒，她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的。

    江亦岚伸手将纯乐抱起，一路吻着直到将她抱上了床，两人缠绵之余，纯乐喘息着盯住了江亦岚，连忙问道：“你，你怎么欺负我？”

    “纯儿，你中的合欢散若是再不解毒，只怕会七窍流血而死，我知道你现在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可是之前你为我吃醋时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人了，过去的事你记得，我便带你重温过往，你若是不记得，我也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再次爱上我为止。”

    江亦岚低头吻住纯乐锁骨，引得纯乐唇里发声，纯乐双手死死拽住被褥，眼神却逐渐变得迷离，除了江亦岚她眼里再看不清其他。

    纯乐耳畔只回荡着江亦岚说的那句她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人了，她只记得江亦岚说会一直守护着她，这份温情让她的心里一阵悸动，这份熟悉的爱恋似曾相识，她不确定是不是属于她的，可是她确定此时此刻她愿意。

    纯乐像是失了魂魄，拿手轻轻抚摸过江亦岚的脸颊，直到落在她心口位置，“阿岚，你当真喜欢我？”

    江亦岚眼神落在纯乐俏皮的脸上，轻笑着低着身子贴近她，又在纯乐耳边呢喃：“在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人便是你了，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江亦岚又是一笑，伸手解开了纯乐的衣裳。

    江亦岚撩起了她的衣裳，只手抚上纯乐的肌肤，有意试探，眼神流转处，逐渐往深处探了探。

    “阿岚，我看你挺会的，刚才你说带我重温，重温什么？”纯乐配合着江亦岚的节奏，双手勾勒她双肩，眼睛眯着，神色勾人。

    江亦岚低笑，手指在纯乐的腿上画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江亦岚大起胆子拨弄，地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剪得细长，两道黑影交错相融，纯乐凝眉失声叫出来，纯乐从未感觉到如此酥爽，可是她想到这份温情是属于江亦岚和纯乐公主的，她心里便有些不悦。

    “阿岚，我记不得从前了，我不是纯乐公主，我现在是纯乐，你可清楚这一点？”纯乐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即便身体诚实地归属江亦岚，可心里却还记着这一点。

    江亦岚大脑正处于极度愉悦中，兴奋失魂都不比纯乐少，却还是被纯乐这句话浇了一头的冷水，江亦岚神情不悦，重重咬了纯乐一口，疼得纯乐惨叫一声，可下一刻，江亦岚还是忍不住松了口，只敢轻轻撕咬，纯乐被江亦岚捉弄得心里不上不下。

    江亦岚见给了纯乐小惩，这才微微松了口，“你就是你，不是别人，你可以不记得我，你可以忘记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可是你能忽略自己的心吗？你敢说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

    江亦岚的话让纯乐无法反驳，纯乐怔怔看着江亦岚，她确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书的，甚至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确定脑海里那些关于江亦岚的画面是不是属于她，可她每次看到江亦岚，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她一看见江亦岚就欢喜，一看见江亦岚跟别的人亲近就不高兴，她甚至现在愿意交出自己，这份感情正如江亦岚所说的那样，她骗不了自己，她就是喜欢江亦岚，纯乐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可是这种喜欢没由来。

    纯乐身子放松下来，江亦岚感觉得到纯乐的变化，如果说刚才她只是情非得已，那么此刻她是清醒地知道她愿意，纯乐是在告诉她，她接受自己了。

    江亦岚心里高兴着，不同于身体上的享受，而是两个互相的喜欢的人在与对方交好，江亦岚抬手，发了疯似地穿刺，脑子里的欢愉此时大过了理智，她只想跟着纯乐一起飞上云霄，一起到达快乐的极点。

    纯乐虽然心里彻底接受了江亦岚，可是却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汗水不停滑落。

    江亦岚伸手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吻住纯乐的额角。

    江亦岚没有停下，纯乐忍不住叫出声来，心底的那份欢愉随着快意一起冲刺着脑子，纯乐紧紧抱住了江亦岚。

    夜深，江亦岚闭上了眼睛，几乎接近疯狂，爱与痛交织在一起，最后一刻与纯乐飞上了云霄。

    纯乐见江亦岚闭上了眼眸，知道江亦岚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她眸光微微摇曳，突然翻身坐在了江亦岚身上，一双眼睛微微咪合，“阿岚，我来帮你？”

    江亦岚脸上露出惊色，拿她没有法子，只是再次翻身将她压住，安奈住她的不安分，苦笑说道：“现在不是时候，你别忘了这里是皇宫，万一有人来了，我们怎么说得清楚？”

    江亦岚也想要给纯乐最好的，可是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没忘记自己身在哪里。

    纯乐听着她的话，只好乖乖坐起身。

    二人匆匆忙穿上了衣裳，正准备离开时，柳依然正好朝着这边走来，柳依然见文心守在外面，便疑惑问道：“文心，你怎么在这儿？”

    文心没有解释，只是看了看殿内，小脸微红，文心知道纯乐中了合欢散，自然也就明白江亦岚这么久在里面做什么，文心眼看着柳依然要进去，连忙拦下，“等会儿。”

    “再等就来不及了。”柳依然连忙推开了文心，快步走向殿内，嘴里不住说道：“公主，奴婢刚才在外面瞧了许久，都没有见北宫门外有太子的......人......太子妃？”

    柳依然见江亦岚也在殿内，连忙收住了话，面露惊讶，心里不禁想着自己真是愚蠢，明明都看见文心在外面了，江亦岚自然也该来了。

    纯乐看见柳依然，连忙给她使了使眼神，着急说道：“没事了，今夜什么事都没了，你先出去吧！”

    柳依然会意转身便要走，江亦岚却觉察出了端倪，连忙叫住她，“等会儿，纯儿，你怎么会知道皇城的人今夜会出现在北宫门？”

    江亦岚觉得不对劲，心里隐隐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不禁冷着脸盯住纯乐，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纯乐却眼神躲闪，她知道江亦岚很聪明，有些事是瞒不住她的，纯乐唇里微微叹气，“阿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也知道今夜皇城会设计害我，所以我只是将计就计。”

    纯乐话只说了一半，可是江亦岚却听出了别样意味，江亦岚起身走到了桌子前，伸手端起了那杯水，纯乐目光随着她看去，连忙阻止：“阿岚！”

    可惜江亦岚还是喝下了那杯水，不禁苦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我明白了，你早就知道这是皇城的算计，你所谓的将计就计就是献身？”

    “不是的，阿岚，不是这样的。”纯乐连忙走到江亦岚跟前解释，“阿岚，这杯水里是没有被下/药的，我不是要把自己给他，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你是知道的，皇城他是男主，当初你也说了他有主角光环，既然他死不了那我就死定了，所以我想假意接近他，再想办法逃走，我不是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你就选择他？”江亦岚眸中带着狠意，突然打断了纯乐的话，重重地将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随着那杯子砰的一声碎响，纯乐身子突然一颤，她连忙拉住了江亦岚的手，解释说道：“不是的，我喜欢你，我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我没有选择他，那杯水里没有药，我只是想骗过他，我在身上带了迷/药，我想让他以为今夜木已成舟，小说里不是写了嘛，今夜过后皇城就会彻底爱上我，到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想杀我了。”

    江亦岚冷笑说道：“小说都是我瞎写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夜皇城没有中你的迷/药，万一他今夜兽性大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纯乐着急解释说道：“不会的，阿岚你放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算迷/药没有迷倒他，我还有......”

    “没有了。”江亦岚冷冷说着，纯乐突然抬眸看着江亦岚，却只听见江亦岚说道：“没有之后了，纯儿，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我以为我总能等到你醒过来的那一天，我以为你总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比不上那个带着主角光环的男主，你甚至都想到要委身于他来求存，可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纯儿，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江亦岚的话语纯乐都抛诸脑后，她只记得江亦岚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之间到此为止”，纯乐不禁苦笑，眸中含着泪光，“阿岚，也许之前我对你的感觉只来自于心里的那一点点的冲动，那么刚才我就已经把整颗心都给了你，我们还......可是现在你居然告诉我我们结束了？”

    江亦岚的心宛若撕碎了一般，可是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纯儿，自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没有一刻是松懈的，我一直担心你最后会喜欢上皇城，我甚至都不确定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我自卑也好，我多虑也罢，我真的没有一刻是放松的，你明白那种一直紧绷着的弦今日突然被人剪短了的感受吗？”

    纯乐含泪望着江亦岚，却倔强地红着眼也不肯掉一滴眼泪，她只看向江亦岚，轻声问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跟皇城在一起，就算我再想在书里活下去，我也不可能会违背心意，今日之事你但真不能原谅我吗？”

    江亦岚眼眸一瞥纯乐，却冷声：“倘若是你，你能接受我跟皇城在一起吗？”

    江亦岚冷声说罢，转身与纯乐擦肩而过，她始终无法接受。

    纯乐苦笑着，却还是忍不住流眼泪，她咬牙擦了一下眼泪，却苦笑说道：“好啊！不就是分手嘛，我纯乐不是离开了你江亦岚就活不下去了。”

    “公主？”柳依然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伸手递给她手绢，纯乐淡定接过手绢，却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江亦岚一言不发直奔北宫门，带着腰牌回到了东宫，一路上脸色却冷得叫人害怕。

    文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她。

    一整夜江亦岚都没有好好睡觉，次日顶着黑眼圈起床练剑，全程黑着脸，有气无力，似行尸走肉一般。

    江亦岚一时走神，差点一剑刺伤一人，等到她凝神回过头来，才留意到她剑对面的人是妙素，妙素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江亦岚只是淡定收剑。

    妙素见江亦岚一看见她就要走，连忙说道：“太子妃不是想要抚养连宝林的孩子吗？怎么妾身将小皇子送过来了，你却避而不见？”

    江亦岚听了妙素的话这才想起了这事，连忙转身，看见妙素的侍女抱着孩子，她便直奔孩子去，接过孩子时说道：“让我避而不见的人是你，不是小皇子。”

    妙素怔怔看着江亦岚，却一脸苦笑，“太子妃还真是直言不讳，你倒是为了纯乐公主守身如玉了，可也不曾看见她感激过太子妃你。太子妃恐怕还不知道吧，昨夜纯乐公主入宫时被皇后娘娘留下，而太子殿下昨夜也入了宫，听说这二人昨夜已经修成正果了。”

    江亦岚一愣，神情一呆，却只道：“多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个。”

    江亦岚拼命想阻止脑子胡思乱想，可是她偏偏不停想着昨夜她走后皇城有没有去找纯乐，纯乐有没有去见皇城，他们俩是否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江亦岚闭上眼睛轻轻叹气，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管纯乐做什么事都与她无关，现在她只是前女友。

    妙素见江亦岚不搭理她，转身正要回房，她突然眼神示意，随后她的侍女便伸脚绊倒了江亦岚，江亦岚本来就魂不守舍，这一绊人和孩子都差点摔了下去，江亦岚连忙跳上去抱住了孩子，将孩子护在了身前，妙素见江亦岚为了孩子以身相护，连忙扑上去拉住江亦岚，结果两人都同时摔倒。

    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碍，江亦岚坐起身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不禁怒骂：“妙素你疯了，一个孩子你也不放过？”

    江亦岚抬头正想骂妙素，偏偏看见妙素一脸委屈模样的哭了起来，她再看去，才注意到妙素刚才为了拉住她自己的手臂摔伤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妙素本来就受了伤，又听见江亦岚怒吼声，忍不住委屈吼道：“我是想害这个孩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刚才只是气你不搭理我罢了，并非存心害你，刚才若不是我拉住你，你早就受伤了，现在我伤成这样，你还凶我？”

    妙素吼完后，再甭不住情绪，突然大哭了起来。

    江亦岚一脸愣住，呆呆地坐在地上，无语说道：“这么说来，你绊倒我又好心救我，结果我没受伤你伤了，这还是我的错？”

    江亦岚实在是无语，她记得妙素这个角色可是狠毒的女二，怎么能玩这么低级的损招陷害她，关键是怎么还这么矫情？

    妙素生气起身要走，直冷语：“也罢，太子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妾身在太子妃心里早就是一个恶毒的妾室，太子妃若是想休了妾身，抑或是将妾身卖了，妾身也认了。”

    妙素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又不忍地回头，见江亦岚对她半点留恋与不舍都没有，一咬牙跺脚，又愤愤而去。

    江亦岚看得晕头转向，抬头看着文心，疑惑问道：“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文心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江亦岚既然问她了，她便只好作答：“依着奴婢看来，妙良娣对太子妃你情深意重，虽然太子妃你不喜欢妙良娣，可妙良娣却也是花了心思在你身上的，太子妃就算不接受，确实也不该如此冷落妙良娣。”

    “我冷落她？”江亦岚吃惊地指了指自己，无语说道：“我还敢冷落妙素？文心，你是不是对我和妙素之间有所误会？”

    文心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摇头，“误会倒是没有，不过妙良娣的真心却也看在眼里，平心而论，妙良娣确实没做过伤害太子妃的事，倒是太子妃，先前为了公主冷落妙良娣，如今又因为公主......这次可是将冷气又撒在了妙良娣身上。”

    江亦岚摆手叹气，“我跟你说不通，难道要我像皇城那样宠着妙素才对？”

    文心沉默不作答，半刻后，文心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比起公主，奴婢更愿意看太子妃同妙良娣在一起，至少妙良娣从来不会让太子妃你魂不守舍，伤心欲绝。”

    江亦岚顿了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文心，苦笑问道：“我伤心得有这么明显？”

    文心点了点头。

    江亦岚却大笑着，“这算什么，不就是分手嘛，分手而已。”

    江亦岚的声音弱了下来，眼眶却突然红了，这东宫的风太刺眼。

    正如妙素所言，皇城与纯乐进宫一趟之后，二人感情加速升温，江亦岚时常听旁人说起最近皇城总与纯乐走到一块，安元国使臣进宫，皇城却建议让纯乐陪同他一起进宫招待安元国使臣，说江亦岚这个太子妃不守规矩，不成体统，不适合带出去见使臣。

    毕竟江亦岚长相丑陋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太子不带太子妃出席也情有可原，江亦岚自己倒是懒得进宫，省得看见皇城心里添堵，然后九皇子却并不这样想。

    听说九皇子在朝廷上据理力争，拿江亦岚是正派太子妃这件事说事，终于为江亦岚争来了一席机会入宫。最终皇上同意让纯乐与江亦岚一同陪着太子入宫招待使臣。

    入宫不比其他，皇宫规矩多，尤其是有使臣来访，为了彰显北轩国的气派，但凡出席之人都必须经过宫里嬷嬷的培训教导，东宫里有赵嬷嬷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自然也由她来教导纯乐与江亦岚。

    江亦岚寻思着刚分手就碰面，难免惹人多想，然而事实证明她果然是多想了，纯乐贵为公主，说不来受训就不来受训，最后还是她一个人面对着赵嬷嬷。

    赵嬷嬷是皇后的人，其实也就是太子的人，皇城听说此事后，难免要给江亦岚增加压力，刻意让赵嬷嬷好生招呼着江亦岚。

    不过皇城还是失策了，赵嬷嬷早就被妙素给策反了，所以现在的赵嬷嬷只听妙素一人的，赵嬷嬷这天正罚江亦岚抄写女戒，江亦岚正抄写着，便瞧见妙素款款走来，只看了她一眼，确实给赵嬷嬷送了吃的。

    “赵嬷嬷劳心劳力，殿下也吩咐过要妾身好好照顾嬷嬷，天正热，嬷嬷先来喝点酸梅汁解渴吧！”妙素温柔说着，吩咐人端来了酸梅汁。

    赵嬷嬷向妙素行礼后，便会意退下。

    江亦岚伸着脖子看了看那碗酸梅汁，正嘴馋得紧，正好眼神撞见妙素正在窥探她，江亦岚连忙端正坐直了身子，继续抄写着女戒。

    妙素看出了江亦岚的心思，笑着走过去，温柔问道：“妾身多做了一份，太子妃可要尝尝？”

    江亦岚抬头看了一眼妙素，满脑子都想着点头说好，可是倔强的性子和自尊心不允许她向妙素低头。

    “不必了，我一点也不渴。”江亦岚厉声说着，耳边却传来了赵嬷嬷喝酸梅汁的咕咕声响，馋得她忍不住咽口水。

    妙素见罢，捂嘴笑了一下，一双眸子盯住了江亦岚，继续追问道：“妾身还准备了许多果子，太子妃不喜欢喝酸梅汁，不如吃些果子？”

    江亦岚停住了笔头，抬头看着妙素，这一次却点头说：“好啊！妙良娣有心了。”

    妙素正觉得奇怪，疑惑江亦岚怎么突然就答应了，妙素转头看去，竟然看见皇城与纯乐正一同朝着这边走来，顿时心里明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