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班颓废了没多久就重新振作起来,投入到了无尽的训练修行以及任务中去。
我看约定之期已到,便跟纲手告了假,说是好不容易出山,都没来得及看看这大好河山,所以想去西北那边泷之国逛逛,看看瀑布,泡泡温泉。
纲手倒是想抓我壮丁不批假,毕竟这也算是多事之秋,晓组织蠢蠢欲动,一向与晓组织不对盘的另一个小型组织又目的不明,木叶风雨飘摇,助力自然是能多一个多一个。
不过想到我本身实际并非木叶忍者,虽然好像什么都会,很有些奇诡本事,但终究还是和奈奈一样,靠医毒出身而非血统或者祖传忍术,一旦在村内有什么三长两短,奈奈非得吃了她不可==。
再加上木叶最终能够留下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我,要是再奴役苦工,怎么都说不过去。因此纲手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在我的假条上盖了火影大人的红戳。
泷之国那边虽然也说不得是什么好去处,但最起码旅游业发达,人来人往的消息灵通,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
从商业街那边打包了许多零嘴以及小吃,我慢悠悠地去了奈奈的居所,给她布了一大桌子好菜。等她从木叶病院回来看到这一幕,已经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然而听我在饭间提起要独自一人出去的时候,她顿时沉默了下去。
我:……
正准备开口,奈奈便调整好了思绪。
“那就去吧,那边确实环境挺好的,还有鱼刺身也是一绝。啊啊~要不是木叶病院事情太多走不开,还真想和你一起出去呢!”她故作轻松地说着,我却知道,她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总担心我一离开她视线,便要消失不见。
好在,她在努力克服,我便也没再挑明,而是乐悠悠地摆摆手,“放心,如果我能忍住在路上不吃光的话,你肯定能收到我带回来的手信的。”
奈奈:……
“你是谁?!快还我温柔可亲的母亲大人!”她表情一变,戏精上身。
我如遭重击,捂住胸口一脸难以置信,简直比她还能演,“什、什么?……没想到,相处十数载,你竟半分都不了解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才是要心碎,相处这么久,你竟是半分不露本性,你这个人,何等可啪!”
“……等等,奈奈,你刚刚的发音微妙的有哪里不对吧?”
“诶嘿!”
“诶嘿个毛啊,你才是,被什么不得了的家伙上身了吧奈奈!”
“怎么会,肯定是阿千你听错了!”
听她说得笃定,我狐疑地上下看了她几遭,终于还是放过了这一码。
#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我没有证据#
×××
第二日一早,我拎着假条晃晃悠悠地出了木叶的大门,没走多久呢,天边一道流光就飞了过来,落在我前方。
我抬头看了一眼,背着大酒葫芦的酒吞童子坐在树杈上,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纯酿,然后顶着一头风中摇曳的红发跟我打了声招呼,“哟阿鲁基,真巧啊在这里碰上。”背后的酒葫芦还往外喷了一口紫气,权当做是问好了。
“是啊真巧,”我配合道,“怎么,这是刚出完远门回来?”
“是啊,刚刚去看望了一下走丢的旧友,同他们喝了点小酒。”
我顿时放心了,“他俩没跟着一起来?”
“嗯,一个眼盲一个心黑,愣是打算联合起来搞点大事,本大爷没什么兴趣,喝完酒就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这俩人……该说是已经养成职业病了吗……好好的悠闲养老生活不过,又打算劳心劳力搅弄风云?
各人有各人的兴趣爱好,既然两人想搞事,我肯定是准备好瓜子可乐小板凳一旁候着,总不能让他们的戏台少了观众。
有了底,我脚下步伐更加轻快起来,仅用了三日便到了泷之国境内。
这地方地势高低不平,水资源倒十分丰富,隔不了多远便有或大或小的瀑布挂在山崖上,天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漂亮的白练。也正因此,泷之国境内空气特别湿润,特别是靠近瀑布的地方,更是水汽弥漫,走不了多远,衣服就湿乎乎贴在身上了。
我扯了扯衣襟,脚下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去备前温泉旅馆。
虽则距离约定之期还有一日半,我也没打算到处去逛逛,到了旅馆豪掷千金租了一个独立院落作为居所,我扔下包裹便滚进了温泉,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说来有趣,这个旅馆虽然是泷之国最出名的温泉旅馆,但实际这个温泉却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机智的泷之国人民利用瀑布水力发电供起来的,因此没有难闻的硫磺味;再加上泉水中掺杂了不少珍贵药材,不论是解除疲惫还是疗伤均有效果,故此,这旅馆倒是比以温泉闻名的“与世无争の汤隐村”更加有名,吸引的客人也更多。
泡完澡,新月就已经挂上了树梢。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坐在廊下,我提着壶清酒,喝了两杯便住了口,斜倚着廊柱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有旅馆老板招呼客人的声音,有泡在温泉里吹牛聊天的声音,也有女子娇笑的声音……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大概是酒意作祟,很快我便睡了过去。
而且久违的做了个梦。
梦中,斑恢复了年轻时的样子,提着他的火扇跟一群看不清脸的人打架。
虽然是一挑多,但他丝毫不落下风,反而隐隐有放水的趋势,就好像一个成年人,游刃有余地跟一群认真的孩子玩闹;但细看去,又好像他才是个新得了玩具的孩子,正好有小伙伴陪他试玩,所以一脸兴奋地给他们展示——
展示自己的木遁“树界降诞”……==
全程开上帝视角的我,迅速意识到了这是在做梦。不然斑一个正儿八经的宇智波,怎么可能会用木遁呢?毕竟又没有第二个豆豆龙出现为斑再改造一次体质。
然后,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事实——梦里出现的这个斑竟然是秽土转生体?!受到伤害之后的身体数秒后便会被纷飞的尘屑填补复原,没有查克拉量的限制,也没有筋疲力竭一说。
虽然在战斗中可作为不会损耗的战力,但却没有活着的实感。曾经被扉间召唤的我,对这个忍术最清楚不过。
然而最让我震惊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斑的身体。
他左胸那里,多了一张脸。
柱间的脸。
……
就很气。
我脚下一松,颤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然后,打了个喷嚏——估摸是昨夜喝了酒,夜里水汽太重冻着了。
起身,盖在身上的一件薄薄的袍子滑了下去,我拎起来一看,黑底红云纹,哦豁,这不是晓组织的制服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廊柱的另一端坐了一个人。黑发因水汽而柔顺地贴在脸侧,一腿支起,手搭在膝盖上,也不知靠着廊柱坐了多久。
我喊了他一声,“鼬?”
“……嗯。”
青年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坐正。眼底是挡不住的疲色,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休息过。
我把晓袍递还给他,不由有些心疼,“这些年,你受累了。”虽不知细节,但想起当年板着脸严肃的白嫩小包子,再看看如今他这幅眼底带黑唇色发绀的样子,没忍住,我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却好似触电一般躲远,见我一脸错愕,他才捂住嘴,错开眼轻咳了一声,“倒是从未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他轻轻弯了弯嘴角,“明明是年轻的样子,就不要挂着一幅慈爱的表情了,平白浪费了这幅好样貌。”
我嘴角抽了抽,“好歹我曾经是你的姑姑,能稍稍体现一下对我的尊敬吗,鼬君?”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他抬头,看向旭日升起的方向,许久,才道,“……我是个罪人,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关心,唯一可以坦然接受的,只有别人对我的憎恶与怨恨。我已经习惯了黑暗,就不要用光来灼伤我的眼睛了,阿千。”
“鼬,”我正色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为人如何我最清楚不过。”
他眸色一暗,却没有说话。
“我虽不清楚这些年,你和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如今这幅局面。但那一定是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我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这次,他没有躲开。“既然作出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后悔,是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情绪。
鼬闭目,半晌才重新睁开,“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了阿千你并没有触及事件的真相。木叶那边的工作,看来做的还是很到位的。”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我来找你了啊。”我在他身旁坐下,“既然怎么都查不到,连最为隐秘的资料都被焚毁的话,倒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来得快些。鼬,这些年的事情,都跟我说说吧。”
“也好。”他垂眸,“从哪里开始说好呢……果然还是从九尾开始说起吧。”
情况允许的话,鼬其实很适合做一个小说家。
就是那种,虽然用的文字很平淡,但架构出的故事十分完整,且逻辑正确,让人不由自主就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并且深深沉浸在故事里难以自拔的那种文豪。
他讲述时丝毫不带主观色彩,仿佛那样血腥黑暗的过去不属于他一样,但越是这样,我听得越是心凉。
挚友早亡,徒留他一人应对村子与族群两方的压力,不断挣扎却无法挣脱泥淖,找不到两全之法,做不到协调双方矛盾,只能在黑暗中越陷越深,眼睁睁看着村子与族群矛盾激化,最终被迫走向绝路。
十三岁,才十三岁,他就背负起了这样的命运——屠戮全族,叛村出走,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不知未来在何处。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弟弟也不能得知真相,生活在由他编织的谎言中,以杀死他为最终目的,带着仇恨活下去,甚至不惜以身涉险与虎谋皮拜入觊觎他身体的大蛇丸门下,只为增加在与兄长的最终决战中胜利的筹码。
孤独,是很可怕的。
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他的想法,但我知道,这些年无数个日夜,他都经受着无休止的折磨。负罪感、内疚、悔恨……以及隐藏很深的——决绝。
“……一直到现在。”他弯起眉眼,声音带着故作的轻松,“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提起的东西,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更加温和、更加成熟的方式,来解决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冲突。那样的话,一定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现状。
“我实在太过自负了。”他说。
……
“不论事实如何,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努力了鼬。你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事事做到尽善尽美的。”我揽住他,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指帮他顺着头发,“多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他闭上眼睛靠着我,身体却仍旧紧绷着,轻轻开口,声音几不可闻,“阿千,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么……
我捋着他头发的手指顿了顿,许久,我才给出了一个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如果是我……”
早些时候,或许我会选择利用其它国家来牵制木叶,抑或是走上政治谈判桌让双方坐下来明面上拉锯,用可观的利益让两方维持友好关系,进而为追求共同的目的相互合作。
而现在,我只想把跟扉间一脉相承的这群激进派一个个的抓过来,摁在地上使劲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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