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雨很大, “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户上,钟离昭推开门准备下楼。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和雨水的湿气, 落在江晚光洁白皙的肩头上,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
“殿殿下”她忽然回神,眼见钟离昭衣角就要消失门口, 便想也没想地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钟离昭扭头。
门口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恰巧站在下面,昏黄的烛光笼罩在他身上,黄豆大小的雨点落下,衬的他眉眼如画,额间红痣勾人心神。
江晚忽然就脸红了,结结巴巴道“我还有一件事忘了与殿下说。”
采风就在外面, 自己并不想被她听见那些羞耻的话。
钟离昭轻笑了一声, 立在门口道“你说, 本王听着。”
江晚把手背到身后,轻咳一声道“殿下进来,我再说给殿下听。”
钟离昭的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 看到那双水润的眸子,以及轻轻抿住的红唇, 喉结微微滚动, 然后垂下眸子道“若是不重要便明日再说, 今夜太晚了。”
她或许不知自己此刻有多么诱人。
见他不肯进来, 江晚急了, 若是他走了自己的任务还要不要完成了
“就一句话的功夫,不耽搁时间的。”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心一横小跑到钟离昭面前,抓住他的手往屋里拉。
江晚没敢回头看,一鼓作气拉着钟离昭进了内室,然后把内室的门“砰”地一下子关上了。
做完这一切,扭头就见钟离昭正蹙眉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虞。
她本就紧张,见此心里更是一慌,脑袋一懵便道“钟离哥哥,你想看脱衣舞吗”
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江晚还没有发觉,直到看到钟离昭的眸子忽然变得幽深,声音也变得暗哑,说话时眼尾上挑,“你说什么”
“我说”江晚刚想复述一遍,再以其他理由混过去,却忽然表情僵住,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
钟离哥哥,你想看脱衣舞吗
脱衣舞
江晚
她刚才说了什么鬼话
完啦她清纯可爱美丽大方的形象全没啦
“我我什么也没说,殿下你听错了”她慢吞吞地捂住自己的脸,一脸生无可恋。
都怪系统,任务发布的这样紧急,她见钟离昭马上就要走了,心里一急便嘴瓢了,把任务一和任务二串到了一起。
钟离昭忽然也不着急离开了,他看着江晚羞恼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他的笑声低沉有磁性,简直要让人耳朵怀孕。
“王妃不记得了,但本王还记得。”他忽然倾身靠近,伸手抓住她捂在脸上的小手,轻轻用力扒下来。
“脱衣舞本王还没见识过。”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滑过,暧昧又撩人。
江晚脸蛋腾地一下便烧了起来,心里的小鹿扑通扑通地跳着,张了张嘴解释到“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地是是”
“是什么”
钟离昭看着她把自己羞的说不出话,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屋子里有些燥热。
明明知晓不该再留下去的,但他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阻止他离开。
江晚吭哧吭哧,就是说不出口。
钟离昭失笑,她刚才这般害羞,也不知道刚才那等大胆的话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
“说不出口便不说了,早些睡。”他直觉那不是什么正经话,加上若是再留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做个正人君子。
江晚听他又要走,忽然拉住他的手,心一横道“钟离哥哥长夜漫漫人家好寂寞哦”
她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完不等钟离昭接话,便尴尬地笑了笑,“所以我们要不要玩点什么”
“”
钟离昭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江晚低着脑袋,被他看的心跳如擂鼓,不安地揪着自己裙摆,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捂住自己的脑门道“不玩也可以,您要睡了就快回去睡吧。”
啊啊啊啊啊太羞耻了
哪里有地缝,快叫她钻进去ㄒoㄒ
就在此刻,她听到钟离昭忽然笑了,“玩什么本王觉得不如看王妃跳舞有意思。”
谢谢,有被内涵到。
江晚破罐子破摔,索性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见上面显示任务已经完成,便转身往床边走去。
一面走,一面打哈欠道“我忽然又觉得好困啊,殿下快回去睡吧。”
睡一觉起来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反正这种丢人的事情也不知自己第一次干了,江晚自我安慰道。
“可是本王想看看,王妃的脱衣舞是怎样的。”她只觉身子一轻,便被拦腰抱了起来,钟离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充满暗示意味的话,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江晚悄悄抬头,看着他光洁如玉的下巴,戳了戳手指道“殿下,是要和我睡觉觉吗”
钟离昭垂眸瞥了她一眼,“怎么又不害羞了”
江晚捂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她小声道“不一样的。”
刚才那叫羞耻,不叫害羞。
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要亲亲,要睡觉觉,但却做不到大大方方地说那些羞耻的话。
打个比喻,系统那些任务和羞耻y一样,她就算再脸皮厚也扛不住啊
“怎么不一样”钟离昭将她放到床上,见她衣衫半褪,浑身都红扑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慢慢地挑开了她的外衫。
江晚眼睛亮晶晶地,眨都不眨一下,撅着嘴巴道“殿下先亲亲”
“”
钟离昭眼神无奈,她这是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吗
虽如此感慨,但他还是俯身吻住她,记得她说过要温柔一点,所以很努力地控制着力道。
屋子里很安静,烛芯忽然炸开,江晚终于害羞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里。
罗带轻解,云鬓坠金,柳腰款摆,轻吻花心,露滴牡丹开
江晚再次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她伸了个懒腰,待碰到身边的温热后,才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好羞耻啊
她慢吞吞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只露出一双杏眸在外面,轻轻翻身,偷偷摸摸地看了钟离昭一眼。
他双眼闭着,眼睫浓密纤长,江晚没事儿干数了许久,这才目光下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
她以前听说过,鼻梁高挺的人那方面都比较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再到他的薄唇,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江晚感觉自己的脸蛋又烧了起来。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感觉比最后一步还羞涩。
呜呜呜她的手不纯洁了。
“你在看什么”头顶响起钟离昭的声音。
江晚猛地回神,摇摇脑袋,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掉,心虚道“没没想什么。”
钟离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没什么,怎么脸红地这般厉害,还一副心虚的模样。”
江晚有些炸毛,“还还不许我害羞吗”
钟离昭轻笑了一声,笑的她耳朵痒痒的,“许。”
“快些起床”她凶巴巴道。
“好。”他今日尤其好说话。
江晚把脑袋藏到被窝里,等到他穿好衣服,才把人赶出去,然后拿起干净的衣物穿起来。
穿衣出去,钟离昭已经在魏砚的伺候下洗漱好,正坐在铜镜前让魏砚给自己束发。
见到她出来,他抬手叫魏砚停下,侧首道“会束发吗”
江晚愣了一下,点点头“会。”
魏砚便识趣地让开位置,将手上的木梳递给她。
江晚拿着木梳犹豫片刻,轻柔地梳起来,摸着他乌黑柔顺的头发,心里竟然有些嫉妒。
男子发髻并不难,她很快就梳好了,拿了玉冠给钟离昭戴上,退后一步打量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梳好啦”她的语气有些小得意。
钟离昭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眸子里滑过一丝笑意,不吝啬赞美道“王妃的手真巧。”
那是自然
他的头发梳好后,江晚便挽起衣袖,开始洗漱刷牙,涂抹香脂,最后坐到铜镜前叫流玉给自己挽发。
钟离昭就坐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她。
用过早膳,钟离昭今日难得没有出门,坐在树荫下看书,而江晚就靠在他旁边,拿着针线篮子给小白虎做衣服。
下过雨的行宫很凉快,微风轻拂,不似昨日的闷热。
就在二人安静地各做各的事情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吵杂声。
魏砚很快过来通传,“殿下,王妃,新安郡主和周小公爷来了。”
江晚抬头,愣了一下道“他们来做什么”
“许是为了德宗长公主的事。”魏砚弯腰道。
钟离昭闻言,蹙眉道“叫他们进来。”
“是。”魏砚应下。
江晚放下手里的东西,瞥了一眼钟离昭,没有说什么。
魏砚很快就领着新安和周晏棠来了,一见到钟离昭的面,新安落下一串清泪,盈盈拜下,“昭表哥,求您救救我母亲。”
周晏棠也红着眼眶,有些不自在道“昭表叔,求您救救我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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