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小说:东宫良玫 作者:明月柔兮
    第十四章

    褚泽依旧面色不该:“你既知晓,又何苦着恼,事情总会解决的,现在更不会是废除储君的好时机”,“哥!这种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你、、、、、、”,褚潇四下一扫,心里又是一急,看着褚泽,却见褚泽抬起头看着窗外方才还艳阳高照又复细雨蒙蒙的天,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哀戚,将话又吞了进去。

    褚潇忽然才想到,先后便是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六月七日去的,哥向来什么都能忍,唯独每次在先后忌日前后会心绪不佳,偏偏在忌日当天还不能表现出来,这东宫内外有孔家和父皇的眼线,父皇厌恶憎恨先后,孔家忌惮嫉恨先后,如此堂堂大庆太子殿下,哥连在自己生母忌日当天都不能流露出太过明显的情绪,更不能设置灵堂祭奠,连他都替哥委屈,可这个时候哥总不喜人陪着,一个人消解。

    今日是他被坊间传闻刺激的乱了方寸,怎会忘了如此大事,褚潇恨不得锤自己两拳:“哥,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过些时日等您心情好些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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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玉鹭居里的姜玫同样是心绪不佳,杏眸湿润润的,周围只留了团雪一人伺候,团雪将古筝摆放好,便退至外间守着,昨日是她家夫人病逝之日,这几天小姐是不愿见着旁人的。

    而此时褚泽已经出了东院,没有随从,收敛了气息,一个人在雨中走着,也没有个目的地,往年到最后他都会去白氏的淑言宛,哪怕什么也不说,只要有白氏安静的陪伴,一杯早备着的姜茶,他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可今日他却不知为何并不想去白氏那儿。

    忽闻琴声寥寥,自雨中凄凄凉凉而来,余音回荡,初闻哀戚悲凉,幽静伤怀,满腔思念,而后曲音转至空灵,接着又是一阵类似民间的童谣亦或是摇篮曲,温温柔柔,轻轻絮絮,温暖又叫人鼻酸,琴声里也满是依赖,慢慢的低至微弱。

    褚泽便以为弹者要尽了这曲子,不想琴音又是一转,仿若是弹者转悲为喜,敞开心怀,欢快的琴声如珠蹦玉,似泉涌流,简简单单的。

    并不刻意成曲,只是将那份满足幸福的感觉流泻出来,自由轻快的调子与古筝清爽优雅的本音相辅相成,不知不觉间褚泽顺着琴声的来源走着,停步是却发现眼前竟是玉鹭居的侧墙、、、、、、

    琴声渐歇,褚泽正运着耳力,自然听到了接下来主仆二人的对话,团雪的声音有些犹豫却还是开了。

    “主子,您、、、、、、奴婢知道今日是夫人的忌日,您心情不好,但是,但是这太子妃娘娘的生辰就要到了,您平日里不若李淑女那般奴婢也不愿强迫您,但若是生辰的礼不够诚意,得罪了太子妃娘娘,这接下的日子,钟氏和谢氏也快要进门了,主子,您的字是好的,最是适合抄写佛经的,您就当是练字也就罢了,若是再不着手开始,怕是时间不足了、、、、、、”

    姜玫本娇软的嗓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团雪,你是知道的,自那之后我是不再信这满天神佛的,若是不信自然心不诚,心不诚又怎能给太子妃娘娘抄写佛经,你不用再多说了,我绣一副绣品也就是了,你出去吧。”

    姜玫低着首,似有似无拨弄着古筝琴弦,荔枝红三色交领裉子纱织里衣,水莲色金绣茉莉缠枝纱裙,肤白胜雪,只戴一只水红金丝穿珠流苏,映衬着杏眼清澈又妩媚,香肩半露,姜玫忽觉这脸侧一阵湿润清凉,团雪不是早将窗棱关上了吗,怎会有水汽?

    姜玫一抬头,便见银灰外衫半湿,眼眸里看不清情绪的褚泽站在她的身侧,俯视着她,姜玫嘴里想要叫出殿下,想问出殿下为何此时出现在玉鹭居的侧间,下着雨为何也不加件披风,但声音不知为何堵在喉间就是发不出来,今日的殿下浑身的压力极甚,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褚泽突然搂住姜玫的腰,一手便将姜玫从绣墩上抬起,有些不知轻重的直接扔到床铺上,姜玫还在懵懂之间便觉着臀部生疼,眼前又是一暗,褚泽已经压在她身上了。

    衣衫勒的姜玫白皙的皮肤泛红,姜玫本就今日有些心绪不稳,回过神来后,便觉着殿下这般仿若是把她当做一个抒发情绪的工具一般。

    虽然姜玫总是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侍妾,没有尊严可言,但受到这样对待的时候,她心中的哀伤和困惑屈辱混合在一起,眼泪便在她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便从眼眶里涌出,理智一边想止住眼泪,她没有权利拒绝太子殿下,可越是想要阻止,眼睛便愈发酸涩。

    褚泽看着身下的小人儿眼泪一颗一颗往外冒,贝齿紧紧的咬住唇瓣,胸腔里一直跳动的脉搏揪了一下,他这般对姜氏,一来是多件事压在心里,又受姜氏琴声勾起记忆,刺激的心潮翻涌,二来是刚进来时姜玫低眉抚琴,雪肌乌发,香肩隐露,那副乖顺又惑人的样子,心里的戾气和渔网便被勾的再也压制不住。

    他承认他是有几分将愤懑压抑发泄在姜氏身上,所以说虽然规矩上他只要想要,姜氏就必须随时服从他、服侍他,可面对姜氏无声的控诉、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想着姜氏也失去了母亲,自己还这般弄疼了她,心里便软了些许。

    但褚泽没有给一个侍妾道歉的经历,更不知如何哄一个女人不哭,正皱着眉停下来不知该做些什么,姜玫见太子殿下沉下脸皱起眉头,心里知道太子殿下怕是生气了,她一个侍妾竟敢拒绝殿下,忙拼命吞咽着眼泪,太着急了,都抽噎起来。

    褚泽望着姜氏嫣红的眼角,抽噎的无助导致肩膀一抖一抖的,小小的身躯被他笼罩在身下,控制着,感觉愈发躁动了,这个姜氏每次都能不自觉的点着他,褚泽矛盾着伸出一只手,慢慢的移至姜氏的颈相处缓慢的揉捏着。

    姜玫被吓得呆呆的看着太子殿下伸出手,以为是将她扔到床下或者是给他一巴掌,结果却是放到她颈后,感受到来自颈后的威胁,嗯?一捏一捏的,这是何意?

    再看殿下脸上,似乎是有着淡淡的几乎看不到的歉意和隐忍,殿下,殿下难道不是生气了吗,这样,算是,算是在安抚她吗,可太子殿下也会觉得愧疚会安抚她吗?

    褚泽看着身下的人渐渐的停止抽噎,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觉着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捏着后颈的手筋脉凸显,呼吸都不稳了,俯身开口的嗓音暗哑的不像话,:“给我,听话”,姜玫脑中一片混沌,又被褚泽说话的气音弄得耳尖一阵酥麻,模模糊糊,半依半就。

    、、、、、、玫玫

    五日后,顺天府门前

    青砖上马蹄阵阵,黄镶玄旗,红鞍白披,三皇子云圳王及兵马司孔循领头骑马而来,身后是训练有素的兵马司骑手们,以及那几个乞丐和书生、屠夫。

    顺天府这次办事效率极高,两日便有了定论,那书生本就穷困潦倒,又多年未中举得了癔症,也从未师从过算卦人士,一时醉酒便口吐狂言,胡言乱语,意图诬陷太子,动摇国本,大逆不道,已判重刑,乞丐和屠夫不过是人云亦云,但仍属从犯,判三年牢狱,围观百姓顿时高兴了,他们最关心的才不是如何判刑,这说是得了癔症,便说明这大庆不会完了,他们也不用拖家带口的逃难了,自然没人去想那城墙为何会突然毁坏,顺天府又为何没有提起要重罚城墙守卫之人,至于那些能想到的人,也都明白这不过是上面的人在较量罢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去揭开那层遮羞布,没见着当今圣上都没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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