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白天晴朗的缘故,晚上的月光格外的亮,仿佛给四周的房屋镀了一层银霜。
陈玉蓉回小柴房拿出来小玉瓶来验证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会吸收月光产灵液的小玉瓶,小柴房并没有窗户,月光照不进来,于是她打算去院子里,刚打开门,便觉得眼前的景开始变得模糊,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体疲倦的很,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她扶着门框身体慢慢地软下去,觉得这状态不对劲的很,电光石火间想到了王桂香今天过度热情的态度,难道是王桂香在饭菜里下药了?那她想做什么?
不等陈玉蓉想明白,她昏昏沉沉之中就隐隐约约听见远处陈父压低的声音:“记住卖个远地方,别让她跑回来。”
所以这是陈余粮指使王桂香下药,然后趁昏迷把自己卖给人贩子?为什么突然下这么狠的手?难不成是姜玉莲得知原主考上京华大学再次出手了?
是自己大意了!
陈玉蓉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被装入了麻袋,抬上了推车。
陈家村的路颠簸的很,就在陈玉蓉陷入昏睡的时候,谁也没看到玉瓶积攒的一滴灵液顺着车的震动慢慢的滴到陈玉蓉的手心里。
陈玉蓉是被两个男人的声音惊醒的,睁开眼看到黑漆漆的麻袋内部,想到自己被陈余粮卖给人贩子的事情,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男人的对话。
“这是上面交代的大少爷?”一道狠厉的声音问。
“老大,这个不是,里面那个才是京市的大少爷,这个是手下弄来的小生意。”另一道声音恭恭敬敬地回答。
随后听到一声咣当的关门声,四周重新恢复了安静。
她听到这个对话有些吃惊,所以这是被陈余粮卖入大型的拐卖窝点了?连京市来的小少爷都敢绑,这些人胆子这么大?他们是长期干这种违法犯罪的勾当?
等到确定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陈玉蓉用力的挣动麻袋,许是这些人信任迷药的功效,也许是觉得小姑娘的力气不值一提,只是将陈玉蓉的麻袋口扎上并没有用绳子绑住四肢,所以在一番挣扎之后,陈玉蓉终于从麻袋里钻出头来。
四周黑漆漆的,借助门缝透过来的月光依稀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潮湿破旧的小土房,房里空荡荡的什么桌椅之类全没有,整间房着一股潮湿的霉臭味儿,显然是这间房是这些人长期关人的地方。
“咳咳....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成功地让陈玉蓉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地下装在另一个麻袋里的人,她并未第一时间打开麻袋,右手习惯性的敲了敲空气中并不存在的桌子,皱了皱眉。
听刚刚两个男人的对话,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另外一个人就是京市的大少爷,而且是上面人交代的,这个上面意味着对这群人来说是重要人物,而大少爷身份和虚弱的咳嗽声说明对方身体素质很大可能不高。
那么从求生角度上来说:如果逃跑的时候,对方十有八/九是拖油瓶的角色,但逃跑如果对方看着自己逃跑不带他,恼羞成怒反手举报更是不好,所以这会儿倒不如不解开麻袋,她先逃出去,去举报这个窝点顺便救出这个大少爷。
想到这儿,她正要解开麻袋的手又放下了,反倒靠在门后听听附近的动静顺便拿出玉瓶来吸收月光。
“咳咳......咳咳......”
麻袋里的人不断的咳嗽,一声比一声虚弱,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可怜极了,玉瓶因为月光的照耀已经聚了两滴灵液,陈玉蓉觉得这少爷的咳嗽声听起来实在虚弱,看一眼手里的玉瓶,又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外面站岗轮换的人贩子,改了主意。
陈玉蓉抱着如果对方看起来是个不清楚状况的京市子弟,那么灵液止咳之后就打晕对方,自己逃的想法打开麻袋的,然而打开麻袋的瞬间,她借着月光看到袋中人的脸,不自觉的惊艳了一瞬。
袋子里的人脸色泛着病态的白,额头上细细密密全是汗,双眼紧紧的闭着,无意识的断断续续低咳,看起来狼狈的很,又偏偏生得极其俊秀,眉眼之间皆是精致,若不是听外面两个男人的话先确定了京市大少爷的身份,陈玉蓉险些觉得这人是前世看过话本里的美貌男妖化形了。
陈玉蓉前世身为相府的大小姐,来之前已及,各式各样的借着赏花宴、诗会、生辰宴的名头暗中进行的相亲会也大大小小参与过不少,京城俊秀的大家公子哥也见过不少,倒是没一个能跟眼前的人比起来更绝色。
绝色?这个词让陈玉蓉蓦然想起关于姜玉莲这话本里的一个人——陆臻,京市大少爷。话本中还特意用了个不符合行文风格的词来描述:郎独绝艳,其世无二。
当初她只是匆匆看过话本,也并未记得全部内容,许是作者太喜欢这个人物,描写篇幅虽然不多,但却极有意思,话本男主角韩珏十五岁时在同姜玉莲相识,这人十五岁时在支撑整个陆家,力挽狂澜救了陆家,男主角韩珏在风流大少的路上越走越远,陆臻这人却是虽然病中修养但踏进了实权派的圈子,若不是陆臻后来因病去了,陈玉蓉都险些以为作者这是要扶持新男主角陆臻上位了。
陈玉蓉想到这儿,快速的将人剥出麻袋,拿起对方的右手看了看掌心,看到那颗独一无二的红痣,确定这人就是陆臻本人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对方是陆臻,那么这次很大可能是有惊无险,毕竟话本上陆臻是因病去世的,但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她不习惯将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中。
于是陈玉蓉捏着陆臻的下巴,给对方灌了两滴灵液之后背靠门口开始思索着迅速脱身的办法,毕竟明天早上必须能回到陈家配合老队长的宣传才能获得那份介绍信,从而前往京市,才能真正的跟姜玉莲交上手。
陆臻早在陈玉蓉打开麻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三年前对陆家出手的人只查到一个小喽啰线索就断了,三年里只有一些小麻烦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始终抓不到幕后人,这次便是陆老爷子听了陆臻的:与其以静制动倒不如让对方动起来的观点之后,在陆臻的再三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趁着来接江淑月的机会,以自身为饵布了这么个引蛇出洞的局。
陆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能主事的也就年事已高的陆老爷子和先天不足的陆臻,陆臻三年才出一次京市,所以南省地界内是那些人动手最好的机会。
虽然算着今晚机会绝佳,也有所准备,但倒是没想到秦松原会跟来新安县去国营饭店反被抓,对方伪装成秦松原回来的样子将自己抓了,估计自己的人要好一会儿才能找到这里,所以陆臻在陈玉蓉打开麻袋的时候迅速的衡量之后选择了最佳方案:装昏迷。
但没想到对方先是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后开始摸了摸掌心的痣,就在陆臻以为这是遇到劫色的,想悠悠转醒的时候,对方忽然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喂东西,陆臻本想挣扎但仅仅是闻到对方拿的东西奇异的香味就已经让陆臻的多年病弱的身子轻了轻,于是迟疑了一瞬,对方已然喂了下去,等喝下去之后更是觉得胸中常年不散的闷气散了散。
陆臻有些惊奇,因为常年身体病弱几乎人生大半都是医院和老大夫,早先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觉得他是先天不足,并没什么特效的药,只能日常中药调理,少思虑,所以陆臻多数时候都是养病,就连上京华大学也是陆家老爷子给陆臻安排的作为同龄人应该有的乐趣来调剂陆臻的生活。
就在陆臻准备缓缓转醒,决定下一步套出对方给自己喝的东西时,陈玉蓉已经背靠门口坐下了,透过门缝观察门外的人贩子的数量和轮岗规律,并没有在意地上转醒的人。
陆臻看到对方只是借着门缝向外观察,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也是被抓来的,正想开口询问,外面传来的一声枪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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