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怔愣了一下, 她是知道有同性恋这回事，还在网上查过不少相关资料, 但是她在此之前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同性的话……
余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盛宛昀, 而且除了盛宛昀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余娴的心跳越来越乱，忍不住想难道她对盛宛昀的喜欢真的是那种喜欢？
刘艺扬看到余娴脸红了起来, 不怀好意地捏着余娴的下巴问：“余小娴, 你这绝对是有情况！是谁啊？你不说我可就乱猜了啊。”
余娴拍开她的手否认道：“没有，你别瞎想。”
刘艺扬拿手背贴了一下余娴的脸颊, 然后像被烫到了一样夸张地缩回手, 嚷嚷着说：“嚯！脸这么烫！都能煮鸡蛋了吧。余小娴你还不承认？”
“我没有。”余娴心里想着盛宛昀, 嘴上却继续否认，还用责怪的语气跟刘艺扬说：“你乱摸什么？别碰我脸。”
“那让我来猜一猜，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刘艺扬故意拖长了尾音，余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跳如雷, 然后她听到刘艺扬笑着说完了后半句：“你的宛昀姐啊？”
余娴听她真的提到了盛宛昀, 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跟刘艺扬拉开了距离, 拿冻得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给脸颊降温，死鸭子嘴硬地说：“都说了没有, 你别乱猜。”
刘艺扬冷笑：“呵呵，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余娴刚要松口气，又听刘艺扬继续道：“你要是不喜欢你宛昀姐，那我能不能追一下她？”
余娴心里一惊, “不行”二字脱口而出，根本没过脑子，然后她又掩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生了？别开这种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不喜欢女生？就算之前不喜欢，你宛昀姐这么酷，我现在开始喜欢不行吗？”刘艺扬继续逗她。
余娴抿了抿唇，着急地看着刘艺扬说：“不行，我不同意，你看起来就很不认真。”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那我追她关你什么事？”刘艺扬反问。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我……”余娴一下子卡了壳，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去阻止刘艺扬这么做。
可她就是接受不了刘艺扬说这种话，开玩笑也不行，她没办法想象盛宛昀跟别人在一起的可能性，稍微想一下她就觉得浑身发冷。
她长这么大，盛宛昀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也是带给她的快乐和温暖最多的人，这段时间以来盛宛昀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无人能及的那种重要程度，如果没有盛宛昀，她甚至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了。
刘艺扬见余娴突然沉默下来，走过去拍了拍余娴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余娴说：“对自己诚实一点吧余小娴，我又不歧视同性恋，你宛昀姐明显也不歧视，你干嘛要这样遮遮掩掩？说真的，要是没有你，我说不定真的会去追你宛昀姐，你要是还不承认就别怪我撬墙角了哈。”
“你刚刚还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怎么能这么三心二意？”余娴不满地责问。
“那是之前，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我还不能换个人喜欢吗？”刘艺扬坦荡地说。
余娴听她说“不可能”，一下子难过了起来，小心地问：“为什么啊？人家不喜欢你吗？”
“她是直的，喜欢男生，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刘艺扬叹息道。
余娴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她想安慰刘艺扬，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刘艺扬好受一些。
刘艺扬叹息完那一声，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行啦，你在这难过个什么劲儿，你家宛昀姐又不一定是直的，现在就一副失恋的样子太早了吧？”
余娴又因此忐忑了起来，盛宛昀是知道同性恋这回事，也明显不歧视不排斥同性恋，可是不排斥不代表她一定是，异性恋中也有很多支持性少数群体平权的。
万一盛宛昀不喜欢女生呢，就算盛宛昀喜欢女生，要是不喜欢她呢，那她该怎么办？
余娴开始觉得害怕，怕盛宛昀知道她的喜欢以后会疏远她，更怕盛宛昀会直接跟她绝交，这样的话她还不如把这份喜欢藏起来，维持现状就好，起码她还能每天跟盛宛昀待在一起。
可是真要维持现状这种状态她又有些不甘心，她想一辈子跟盛宛昀在一起，如果盛宛昀以后喜欢别人，她就不能再以朋友的身份粘着盛宛昀了。
余娴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刘艺扬问：“刘艺扬，你之前跟你喜欢的女生表白了吗？”
刘艺扬回忆着说：“不知道算不算，我没直接说，反正最后她明白了，然后跟我说要做一辈子闺蜜，我不想跟她做什么闺蜜，我想跟她做.爱。”
余娴被最后两个字刺激了一下，惊讶道：“你那时候才几岁啊？你怎么这么早熟？”
“也没很早熟啊，就半年前的事。我说余小娴，你演讲比赛那会儿说得倒是好听，现在怎么又这么封建了？我看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刘艺扬下了结论。
“你会不会用词啊，我哪道貌岸然了，我之前也一直说不要过早尝试……”余娴说到这里又一次卡了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清楚女的跟女的要怎么做。
“尝试什么？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私底下比明面上更放不开的。”刘艺扬吐槽。
余娴又开始脸红，之前讲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完全是局外人的视角，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做那种事，现在不一样，现在她也是局中人了。
“没话说了吧？你就是虚伪，太能装了。”刘艺扬得意洋洋地下了结论。
“我……”余娴懒得再跟刘艺扬争辩，她想回去见盛宛昀，可是又有些想逃避自己这份突然明晰起来的感情。
她怕被盛宛昀拒绝，像她拒绝宋明宇那样。
“我觉得我刚刚拒绝那个男生的时候好像有些过分，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余娴情绪低落地说。
“你又不喜欢他，跟他也不熟，管他会不会难过呢，难道你还能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不成？”刘艺扬反问。
余娴连忙说：“那肯定不行，我就是觉得我可以把话说得委婉一些的，那样的话他或许能好受一点。”
刘艺扬：“说都说了，别想了呗，省得自寻烦恼，大不了下次再拒绝什么人的时候委婉一点。”
余娴觉得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已经在街上溜达了有一会儿了，之前点的那个孔明灯都不知道被风吹着飞到哪去了，余娴冻得手脚冰凉，觉得大冷天出来溜达实在是有些傻，便跟刘艺扬道了别回去了，临走还劝刘艺扬也早点回去，刘艺扬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催她快点回去找她的宛昀姐。
余娴想着盛宛昀，一路上都心烦意乱，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盛宛昀正在电脑跟前忙着写东西，听到余娴进来，头也不抬地问：“元旦晚会结束了？”
余娴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知道晚会现在有没有结束。
她把包里剩下的一点零食拿出来，伸手递给盛宛昀说：“班里发的，我给你留了一半。”
“先放着吧，我现在没时间吃。”盛宛昀说。
余娴见她这么忙，把零食放到桌上就没再打扰她，自己去烧热水准备洗漱。
刷牙的时候余娴又忍不住想，或许她可以试着委婉地试探一下盛宛昀的态度，反正只要不捅破，她就能继续缠着盛宛昀。
作者有话要说：困得要吐，不行了只能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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