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布鲁茜扬起下巴,朝托尼勾了勾手指。
被点名的斯塔克先生毫不惶然,他双手插兜,暗示性十足地眨了眨深邃迷人的眼睛,轻快地往布鲁茜的方向走去。
俩个人很快消失于黑暗的拐角。
“水蜜桃哥哥。”这是在和史蒂夫短暂的相处时间里,艾尔莎表达喜欢的爱称,“妈咪会欺负托尼叔叔吗?”
就像欺负两个韦恩爸爸一样。
史蒂夫想了想,布鲁茜气势十足,托尼虽玩世不恭,却从不让自己吃亏。
关心队友的史蒂夫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他轻轻摸了摸艾尔莎的小脑袋,起身独自走了过去。
就那么一眼,他看到——
一身正经西装的斯塔克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却很不正经地把布鲁茜按在墙上;乍一看被男人压制的布鲁茜也不被动,修长的手指绕着托尼的领带缠了几圈,往下一拉,迫使托尼贴近她的脸颊。
乍一看,气氛暧昧且让人想入非非。
史蒂夫:???
布鲁茜和托尼正彼此对视,交错的视线在空气中擦出别样的火花。
直到史蒂夫突然加入,二人同时转头看他,火花的余威几乎要在空气中燃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史蒂夫瞬间意识到什么:“抱抱抱歉……你们继继继续!”
史蒂夫急匆匆回来,现在他的脸真的涨得和水蜜桃一样红了。
艾尔莎问他:“妈咪在欺负托尼叔叔吗?”
一抹赧然浮上史蒂夫的脸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看上去布鲁茜确实是在“欺负”托尼没错,但她也没少被“欺负”回来。
更确切的说,两个人欺来欺去的,也不知道欺出什么名堂没有。
但这种欺负和小孩子口中的“欺负”,到底不是一个意思的。
单纯的水蜜桃队长并不知道,在他来之前——
布鲁茜丢给托尼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幽蓝双眸染上一层寒霜:“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斯塔克。”
听听,就连做梦,梦里的蝙蝠侠变成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控制欲爆棚。
托尼来了兴致,压住布鲁茜,压得她动弹不得,十足挑衅道:“这里,难不成也是你的哥谭?”
布鲁茜反而笑了,她笑得风情万种,干脆扯过托尼的领带,他们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织。
她一字一顿,寒芒自眼底迸出:“你找死吗,斯特克?”
明明是杀气十足的气氛,看在旁观者眼里,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直到一阵叮铃咣当的机械声打断了不知道是在相爱还是想杀的二位。
长廊尽头的黑暗一隅,一个冷白皮肤的男人静静站着,哥特式黑发散乱蜷曲,他正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看他们。
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男人举在半空的双手部位,竟被又长又锋利的剪刀手所取代。
他看上去危险,还是危险,可他的微笑如孩童般天真:“请问,要来一杯热红茶吗?”
*
“我叫爱德华。”
叫“爱德华”的剪刀手机器人在冰雪城堡里独自生活了许多年。
城堡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被冰霜覆盖的绿植每天变幻着各种小动物的形状,又大又好看的冰雕矗立其间。
那是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孩,她的脸蛋如天池的水般澄澈,身体更是比水晶还要剔透晶莹。
看着看着,艾尔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等在糖果屋里的瑞德奶奶。
艾尔莎乖巧地骑在爱德华制作的冰雪小马上,看妈咪和两个叔叔围在爱德华周围。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爱德华利落地操作剪刀手举起茶壶,为不期而至的客人们倒上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
和初印象不同,他熟识礼仪,且很有礼貌。
艾尔莎很喜欢他:“爱德华好厉害!”
她伸出手,想要抱抱他。
可爱德华却往回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将锋利的剪刀手背在身后,他摇摇头:“我不能拥抱你,我会伤害你。”
“不拥抱。”艾尔莎捧着爱德华苍白冰冷的脸,Q弹的果冻脸蛋贴了过去,“贴贴爱德华。”
两张白瓷粉嫩的脸贴在了一起。
爱德华羞赧地露出笑意,剪刀咔嚓几下,很快为艾尔莎变出了一朵用冰雕成的玫瑰,递至她的面前。
长长的刀片几乎擦过艾尔莎吹弹可破的面庞。
大人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同时又心照不宣地将这份紧张隐藏在平静的双眸之下。
托尼一眼看了出来,剪刀手在岁月的风蚀下锈迹斑斑,除了修修花花草草,已经无法从事大型工作,更没有办法在制造冰雕时卷起纷飞的大雪吹出城堡,吹往山脚。
“是的,我坏掉了。”说到这里,爱德华蔫蔫的,沮丧起来。
他没办法雕刻大型冰雕,也没办法制造纷飞的雪花了。
今年的糖果岛,注定拥有一个没有白雪的冬天。
或许往后的每一年都不会再有了。
爱德华深棕色的眼睛充满了伤心。
“孩子,看来你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
天才大发明家下意识地挺起蓝光闪闪的胸板,嘴上直哼哼。
白天机械不离手,到了梦里依然操持着老本行。
天生劳碌命哪。
想是这样想,但托尼的表情——快活的很。
同属天才发明家的布鲁茜,大方地将显摆的机会让给托尼,她抿了一口热茶,尽职尽责地履行起监督的工作。
*
大人们忙得热火朝天,艾尔莎蹲在城堡外边,一个人堆着雪人玩。
“你叫什么名字?”一只西高地白梗犬从柱子后面绕了过来,它的耳朵又尖又圆,狐狸般的脸蛋被爱德华鬼斧神工地修剪成胖乎乎的白圆饼。
它声音稚嫩又故作老成,浑身迸发着灵气。
艾尔莎的注意力一下被它吸引去了:“我是艾尔莎。”
“艾尔莎?”西高地黑溜溜的眼睛亮了,“那你会冰雪魔法吗?”
艾尔莎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会。”
西高地拍着肚皮,自负又高傲地笑: “只有会魔法的才是真的艾尔莎公主,你是假的!”
“你胡说!”又一只浑身雪白的布偶猫窜了出来,一爪子踩在小狗脸上,气势汹汹地瞪它,“她这么可爱,就算不会魔法也是艾尔莎公主!”
“蠢猫,就是你把我的脸踩扁的!”西高地也生气了,一记无影腿扫过去,“我说她是冒牌的,她就是冒牌货!”
无辜的艾尔莎就这样被扯进一猫一狗的斗争中。
眼看俩小只抬起前肢,站立着开启疯狂互殴……艾尔莎吓了一跳,小手伸过去,想要劝架。
哗啦一声,西高地的爪子划过艾尔莎细嫩的手背,留下三道红红的爪子印。
伤口不深,但一定把艾尔莎抓疼了。
疼得她抱着小手直呼呼。
一猫一狗没想到会伤及她,登时吓傻了,一动不动地乖乖站好。
史蒂夫走了过来,她一眼看见艾尔莎手背上的伤痕,严重程度在他眼里足足放大了十倍。
他心疼得皱起了眉,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艾尔莎一点一点为她擦拭伤口。
没见人还好。
史蒂夫抱着她一安慰,酸酸的委屈立刻涌了上来。
艾尔莎埋进史蒂夫胸膛里,一抽一抽地直呜咽。
西高地自知犯了错,尖耳朵和圆眼睛同时耷拉下来,任由小布偶愤愤地抬起肉爪子,啪嗒嗒在它身上一顿猛抽,为小公主出气。
美国队长又温柔脾气又好,要是托尼看见了,冰雪城堡怕是已经炸开了花。
艾尔莎趴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很快止住了呜呜的啜泣。
她想到大米哥哥有时候从房顶、从大树上掉下来,摔得脸蛋和手都红红的,摔得龇牙咧嘴,可他连一声哼哼都没有。
每当这时,艾尔莎就会呼呼他,边呼边问:“疼不疼?”
“……疼。”达米安表情“扭曲”到挤出一个痛痛的wink,“但不能让人知道你疼,这样会被别人抓住你的软肋。”
艾尔莎像小花一样仰起脑袋,似懂非懂地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大米哥哥。
但她知道,不能哭。
虽然很难,但她在努力地做个坚强的孩子。
史蒂夫拍拍艾尔莎软软的脑袋安慰,无奈又严肃地注视着两只猫科犬科幼崽。
突然,他怀里一松。
艾尔莎被一双纤细的手捞出。
布鲁茜单手抱着女儿,笑眯眯地看向两只始作俑者。
一猫一狗吓到后背冷飕飕的凉,不约而同地咻地窜到史蒂夫怀里。
水蜜桃队长蹲在地上,左手搂着猫,右手抱着狗,同样震惊地仰头看着布鲁茜。
像只乖巧的大金毛。
布鲁茜危险地勾起唇角:“谁说我的宝贝不会冰雪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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