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岄去剧组补几个镜头。
虽然之前的事故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但剧组这么多人都还等着这部戏开播。她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耽误其他人。
经过上次的事,傅泱一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全程陪护在她身边。
要不是他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就凭他御前带刀侍卫一般的戒备神情,很难不让人怀疑董岄是不是请了个帅人一等的保镖。
董岄被她的私人保镖压在化妆间门后,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傅泱身上, 旗袍领口半开,该看的不该看的,这位高冷保镖都看了。
媒体对她剧照的评价是“人间水蜜桃”。
傅泱觉得这个评价很中肯。
他对她今天这身造型没有免疫力, 差点干出伤风败俗的事。
“月亮。”
董岄靠在傅泱怀里, 他的呼吸烧得她耳朵跟着了火似的,“什么?”
傅泱眸色很沉:“把这套戏服带回家去?”
“十三万, 太贵了。”
“适合你, 买了。”他捏了捏她,说:“确实像水蜜桃。”
董岄脸颊酡红, 把他的手从她的水蜜桃上扯开,担惊受怕:“一会儿进来人了, 我们有什么事回家再做嘛。”
傅泱帮她把旗袍盘扣系上, 黑眸被点缀着星星点点。
董岄后悔叫他帮忙穿旗袍了。
傅泱欣赏着眼前这曼妙曲线, 低头咬住她的下唇,说:“你再不走,我们的第一次就要发生了。”
董岄脸一热,双手捂脸。骚又骚得很,弄他又不肯。
《乱世敕封》已经进入后期制作,只差董岄的几个单人镜头。
董岄很有状态, 补拍非常顺利。
回家途中,董岄接到一个电话。
傅泱听出她语气不对,扭头问:“谁打的?”
董岄说:“警察局。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
*
董岄进去的时候,凌倚菲正好录完口供出来。
董岄半倚在傅泱身上,说:“看这架势,跟她脱不了干系。”
凌倚菲望着傅泱。
傅泱搂住董岄的腰,目光寒凉刺骨。
凌倚菲打了个哆嗦,扭头避开他的眼刀子,被保镖送上了车。
董岄啧啧道:“她在偷窥你的美貌。”
“我是你的。”傅泱说:“没被拘留,看样子是洗脱嫌疑了。”
董岄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那我岂不是要让害我的人逍遥法外?”
傅泱说:“不会。”
张警官带着董岄去看现场调取的监控。
道具组的小周说:“我本来想着抢了票回家过年,找人代班,结果年没过成,人进了局子。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董岄跟小周没打过交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在什么岗位上,负什么责任。不尽责,进了局子,董岄觉得他也不冤。
一开始,凌倚菲嫌疑最大,但警方证据不足,这场事故成了一场“意外”。
离开警察局。
董岄想着,可能真的跟凌倚菲无关。
傅泱说:“你总是把人想得单纯。”
董岄说:“除了陆羽那个事,我也没得罪过她。剧组争吵几句也是小事情,她犯不着要我的命吧?”
剧组所有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培训,威亚螺旋在使用之前都会有专人分批次检查测试。工作人员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傅泱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之前不去调查,是要照顾董岄,脱不开身。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是那只鸟。”
“怎么说?”
“这部戏还没开播就引起广泛关注,你手上的代言正在谈,你马上就会跟她争夺资源。而且,她一直想嫁进傅家。你占了傅太太的位置,她能不恨你么?她的作案动机太多了。”
这些事董岄还真没想过。
她以前只是个小龙套,没有热度也没有大资源,根本没人跟她较劲。
傅泱当初不让董岄参加女团出道,想的就是,不红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后来见她喜欢,也就不拦着了。
*
董岄不知道傅泱是如何做到的。
没过几天,凌倚菲竟然主动去警局投案自首,承认是她买通的代班工作人员。
凌倚菲说董岄抢了她的未婚夫,又抢走她的资源,她只不过是想给她点教训,没想到她升得那么高,摔成了重伤。
预谋置人于死地,和“没想到”,在法庭上,是两种判法。
凌倚菲的说词很巧妙,董岄见识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许多事情,她做不到,但在傅泱手里,总是变得很简单。
就比如这一次,让那只有靠山的鸟亡。
*
林小琳晚饭在家包饺子。
董岄过去帮忙。
傅泱跟上。从没下过厨,第一次包的饺子居然比董岄的好看。
董岄举着手上这只丑丑的饺子,和他的比了比,把两只饺子黏在一起,破坏他饺子的形状。
傅泱沾了面粉,点在她鼻子上。
林小琳见女儿女婿打闹,忍俊不禁,把厨房让给小两口,下楼去院子里摘菜。
董靳贵去后院,挖出那坛埋了八年的酒。
餐桌上。几盘饺子,一壶酒。
董靳贵拿出耳杯,喜滋滋:“这修文物的师傅就是厉害,碎成这样的杯子也能修好。瞧,一点儿看不出来。”
“这还不是多亏了人家傅泱。”
“那是。”董靳贵掂了掂酒坛子,“这酒有故事,不同寻常。”他打开盖子,给董岄也倒了一杯,说:“浅尝,不要多。”
“知道啦。”
“来,傅泱,这杯是你的。”
傅泱:“谢谢爸。这酒有什么故事?”
董靳贵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女儿,说:“关于一个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故事。”
董岄脸热:“爸爸,喝酒就喝酒,讲什么故事!”
一家四口举杯。
傅泱仰头一饮而尽。有年份、有故事的酒,唇齿留香。
董岄扭头,见他一双勾人的黑眸直勾勾瞅着她,像是发现了爸爸刚才那话中的玄机。
她低头抿了一口,避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妈,汤呢?”
“想喝汤呀?妈妈去端。”林小琳去盛饺子汤,董靳贵进去帮忙端。
傅泱趁机凑进董岄耳边,问:“你早恋啊?”
董岄:“?我没有!”
傅泱端着酒杯,低头闻了闻:“还埋了一坛酒,留下罪证。”
“没这回事!”
傅泱轻笑:“爸刚才说的。”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董靳贵把饺子汤放到桌上。
傅泱说:“在和月亮聊她高中的事。”
“高中那会儿可多男孩追她了,那些男孩子还经常挨她打。”
傅泱侧目:“是吗?小月亮。”
林小琳打开了话匣子:“就巷子口那个小张,天天挨打,天天给她递情书,递情书就挨打,那孩子打不怕,还递。我家月亮就说她喜欢学霸,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张学习全班倒数,高考居然去了重点大学!”
“他爸说棍棒底下出学霸,拎着果篮上我家感谢呢,给我笑得差点没坐到地上。”
董岄抬手挡在额上,“妈你说什么呢。”不带这样爆自家闺女黑料的。
傅泱非常捧场:“后来呢?”
林小琳:“后来小张出国深造,回来开了家酒吧,又去搞了旅□□业,挺忙的,回家的时间都少,估计早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忘。”董岄说:“他不久前还跟我联系呢。”
傅泱:“哦,怎么联系的?”
董岄戳着饺子挑肉吃,答得漫不经心:“就,发微信啊。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请我吃过一顿饭。他那人挺无聊的。”来来回回就只会问那么几句。
傅泱把她挖了肉的饺子皮吃掉,“你怎么回答他的?”
董岄继续挖肉吃,“我说没有啊。”
傅泱:“哦。”
董岄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凉意,偷偷瞥他,说:“那个时候,就是没有啊。”
“哦。”傅泱夹起一块饺子皮,蘸了点醋,送进嘴里。
太酸了。
林小琳察言观色:“嗨,说那些干嘛,来来来,吃饺子。”
董靳贵不明就里,愣愣地配合妻子打圆场:“唉对,喝酒喝酒。”
董岄获救了,埋头吃肉。
林小琳心疼女婿吃了一肚子饺子皮,笑骂:“月亮,你别光吃肉,皮也吃掉。”
傅泱说:“没事,我爱吃皮。”
董岄咬着筷子:“对啊,他爱吃饺子皮。”
林小琳笑道:“那他一定也爱吃馄饨皮。”
“妈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他爱吃臊子面里的面条,爱吃胡萝卜汤里的胡萝卜,爱吃小鸡炖蘑菇里的蘑菇。”
董岄听出妈妈说的全都是她不爱吃的,“这么说,他还爱吃火锅底料?”
“噗——”
“老董!你喷我一脸!”
*
董靳贵跟傅泱喝着喝着,就变成了哥俩好。
董岄吃饱了,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听爸爸跟傅泱瞎扯。
“我呀,当了几十年的基层干部,开导别人我在行,让我去做生意大富大贵,不行。我搞不转生意场上那些事。”
傅泱听着,偶尔应他一句。
“我对月亮也没啥要求,她喜欢搞艺术,我就送她去。我送她去学校的第一天,我就跟她说,不要和其他同学攀比,她爸爸只是个普通人,没钱给她撑门面。人得靠自己,得自立自强。”
傅成峰评价董岄是个拾金不昧的女英雄。傅泱首次对亲生父亲的话表示赞同。
“您教出了个好女儿。”
董靳贵拍拍傅泱的肩:“你,这个!”他竖起大拇指,“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不如你稳重,也不如你有责任心。”摆摆食指:“我没有看错你,没看错。我看人吧,不会看走眼的,不会。”
林小琳对傅泱说:“喝高了,话唠。”
傅泱说:“爸这是酒后吐真言。”
“就、就是。我酒后吐真言。”董靳贵放下酒杯,握住傅泱的手:“傅同志啊,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女儿。婚姻有责任,前路非常艰巨!”
林小琳:“你少说几句,我看你一会儿还长征两万五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董靳贵拍桌子站起来。
然后又坐回去。
突然老泪纵横:“我呀,心里苦。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闺女,全都出嫁了。”
“爸放心。”傅泱向他保证:“我会照顾好月亮。”
“你我不担心,你家世好,一出生就穷不到你。”董靳贵似醉似醒,抹了把泪:“我就担心我大女儿,我家董彦,没她妹妹有福气……”
*
晚上。
董岄瘫在沙发上追剧。
傅泱随口问了句:“临清的酒庄开在哪?”
“我姐夫?他那个酒庄没生意,小地方的人爱喝白酒,要么就是啤酒,很少人喜欢红酒。”
董岄翻身趴在他腿上,眼睛盯着电视机:“就在他们县里,好小的一个门面,我去过。”
傅泱:“谁在给他供货?”
董岄说:“应该是他们临家的亲戚。听我姐说,小地方不良风气重,基本都是被垄断的。问这干嘛呀?”
傅泱说:“随便问问。”
董岄扭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姐夫的名字?”
傅泱低头,在她嘴唇上啄一下,说:“上门女婿的基本功。”
董岄受不了他这乖样,跟他平时反差太大了:“那再亲一个吧。”
傅泱碰了碰她嘴唇,说:“最近头还痛不痛了?”
“没什么感觉了。昨天去照ct你不是也看了?连医生都说我这才半年就好了,算恢复的快了呢。”
傅泱说:“嗯,那差不多了。”
*
临清夹着公文包从KTV出来。
小县城这家KTV不一般,比一线城市里的服务项目更多。
项目搞砸了,这个月给孩子买奶粉的钱都不够。
临清点燃一根烟,抽完后,又倒回KTV二楼的包间。
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抬起头来。
坐正中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暴发户潮牌,见了临清,往腿上的女人身上抓了一把:“去,陪陪临总。”
女人扭着腰过去。
临清侧身避开,说:“孙总,我现在手头紧,你再加三万,我就把货全给你。”
姓孙的讥笑:“买不起就别跟这丢人。我说临清,人都说干大事的人有舍有得,你连个女人都舍不得,能干成啥你说?老子再说一遍,不要货,就要人!”
临清眼中寒气逼人,握紧了拳头。
想到妻子孩子,又松开了。
“你的酒庄马上都要破产了,还装什么小老板呢?临清,我孙老二说话算话,只要你让你老婆陪我一晚,别说三万,一百万,我投给你!”
临清丢掉公文包,冲过去一拳打在姓孙的脸上。
“你他妈敢打老子!?”
姓孙的带来的马仔见状,抄起凳子就往临清身上砸。
临清结结实实挨了一凳子。被几个人踩在脚下,不停地踢。
“没个消停了是不是?”老板娘带着人冲进来,“敢在老娘的地盘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老板娘有背景,姓孙的都要让着她。
姓孙的上去,好声好气说:“莹姐,这小子不识好歹,我来处理。”
老板娘拉着他去外面,“处置个屁,你摊上事儿了。”
“不是,莹姐您这话从何而来?”
“你知道他谁吗?”
姓孙的满不在乎:“就一落魄少爷,穷小子,还能有什么背景?”
老板娘说:“这穷小子,是傅氏集团老总的姐夫。”
姓孙的面色一变:“傅矜?不、不会吧?”
“傅矜他堂弟,商圈外的人,挣钱不比傅矜少。”老板娘点燃一根烟,“你让傅氏老板娘的姐姐陪你睡觉,可真牛B啊你。”吐出烟圈:“唉我说孙老二,以前我怎么没发觉你有这胆识?”
但凡有点生意门道的人,谁不知道傅矜的手段。
姓孙的吓得面色惨白:“莹姐,莹姐你救救我。”
“算了吧,傅矜能找到这儿来,手头肯定早就抓住你的把柄了。”
姓孙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的意思是我走私那批货,被傅矜发现了?”
“现在抓这么严,谁叫你平时一点不收敛。赶紧出去躲一阵儿吧,保不准今晚警察就上你家门口抓你。”
姓孙的连滚带爬跑了。
老板娘走进包间,瞅着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俊俏小伙,红唇吞云吐雾:“你就临清?”
临清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视野模糊:“是。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连地头蛇都敢拳头呼上去,你骨头挺硬。”老板娘叫人进来,低声吩咐:“给他清理一下,别让傅总瞧见。”
要被傅矜知道他的人被打成这样,孙老二怕是得在里面蹲一辈子。
她掐灭烟头,走进隔壁包间。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傅总,让您久等了。”
傅矜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眼皮子都没抬:“我要的人呢?”
老板娘从包里摸出打火机,讨好地俯跪到他身边。
火光映在傅矜脸上,忽明忽暗。
老板娘目光含情,玉指纤纤。
傅矜掀起眼皮,他长得有些邪气,冷眸寒气逼人:“别碰我。”
老板娘被这一眼看得心颤。她什么样的男人没睡过,这人有多可怕才能让她感到畏惧。
瞧着像地狱里的魔鬼,偏生长着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
傅矜:“我的人呢?”
老板娘盖上打火机,温声说:“傅总您别急,人去洗手间了,我去催一催。”
临清跟着老板娘进包间。
灯光很暗,他视野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他知道,KTV老板娘都要赔笑的人,不会是一般客人。
他问:“哪位?”
傅矜开门见山:“你的酒庄我入股,初期投入一千万。我给你提供货源,输出源。头一年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合同现在就能签,签完现金转账。”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五分钟考虑时间,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临清:“条件是什么?”
傅矜:“跟你老婆离婚,娶孙二的妹妹。”
临清:“你是孙二的人?”
“这你不用管。”傅矜说:“还有三分钟。”
临清嗤笑,什么也没再问,夹着包转身走了。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接起:“彦彦。”冷硬的语调变得柔软:“怎么没睡午觉,宝宝不肯睡么?没谈成,我再去别处跑跑。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
傅矜起身,走到门口,“姐夫如果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谈合同?”
临清看清了傅矜的脸,“傅总?”很显然,他刚才是在测试他的人品。
傅矜勾勾唇角,笑起来邪气横生:“姐夫太见外了。”
*
董岄得知姐夫和姐姐要搬到家附近住,酒庄也搬迁过来了。她高兴得一下午都抱着电话,和姐姐煲电话粥。
其实她姐夫以前也是小县城里的大土豪,家里特别有钱,后来突生变故,才变成个落魄公子。
董彦嫁过去的时候,临清才刚还完父辈欠下的外债。
“姐夫富过,体验过好日子,你就不用担心他突然暴富会变坏了。”
“我老公?你说傅泱?”
被冷落了一下午的傅泱坐在书房里,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器,耳朵竖起来。
再冷酷的女人,背地里都掩不住那颗八卦的心。
“他家不一直都挺富么。就是……”董岄压低声音:“你也知道的,他那个人小毛病一大堆,特事儿,而且小时候就高冷……”
“嗯呐,他有洁癖,家里的地板一根头发丝儿都看不见。真的!床单每天都换。不是,不是那个原因,我们还没那啥呢!”
“不着急,急啥?生孩子的方法都还没学会,哪管什么生男生女呀。不是,真管用啊?要不你给我发一份过来?”
“他呀,一把年纪了,初恋都还在的人,我估计初夜也还在。”
这两姐妹还真什么都敢聊。傅泱一头黑线。
姐姐要去奶孩子,董岄才意犹未尽地收了线。
转头就见站在她身侧的男人。
她拍拍心口,“傅泱!你吓到我了。”
“背后说我坏话,心虚?”
“我没……”她瞧着傅泱,看得呆了呆。
他身上的衬衫衣摆有点乱,一半扎进西装裤,另一半搭在皮带上,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和平时一丝不苟的严谨相比,是两种极端。
恰好是这种极端,让他瞅着格外的勾人。
特别当他看她时,一双桃花眼目光灼灼。眼睛里仿佛写着两个字:睡我。
董岄倒抽一口气。
她仰起头,免得流鼻血。
傅泱弯腰,把她从飘窗上抱起来。
董岄:“提问!”
傅泱:“问。”
董岄:“傅老师要做什么?”
傅泱抱起她,走向卧室,往她颈窝拱了拱,说:“我一把年纪,初恋初夜都还在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老婆,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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