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圆房

    陈向北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许是曾经得到的太少, 而今但凡能得到一点点都能让他欣喜若狂。

    以前还在清水村的时候, 家里一贫如洗的他从未想过可以娶妻生子。当时他都预想到他以后的结局, 怕就是和村里其他寡汉条子一样一辈子一个人过。当然他可能会好点，毕竟他大哥肯定会成婚有孩子的, 真到那个时候估计侄子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估计也能给他送终吧。

    而今不一样了。他可能也会有孩子了, 即使没孩子也还好, 至少他也成家立业了。

    一想到这里陈向北已经迫不及待了，洗澡的速度都加快了, 这一次他还特意熏香了。

    粟锦儿那厢也洗过澡了, 就让绿蚕早点去歇着, 今晚不用值夜了。

    夜深了！

    十五的月儿圆又圆, 粟锦儿一个人趴在窗台上赏月, 这样的夜晚更是诗情啊，她在等陈向北的到来。此时她的心情是纠结的，害怕陈向北不来又害怕他乱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陈向北最终还是来了, 他踏着月色而来, 轻轻叩响了门扉。

    粟锦儿起身开门, 两个人就这么迎了上去, 粟锦儿让了一下，陈向北就进来了，门自然的就被合上了。

    屋内没有燃灯，月光透过纱窗照在粟锦儿和陈向北的身上, 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锦娘你看天色已晚，我们安歇吧。”陈向北扶着粟锦儿就朝床边走去。

    粟锦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容易啊，陈向北终于主动了一次。

    一直以来粟锦儿都觉得陈向北这人绝对的正人君子。然而只有陈向北自己知晓他憋的有多难受。那种感觉抓心挠肺比挨饿的感觉难受的多了，太折磨人了。

    何为干柴烈火一点即燃？说的便是陈向北和粟锦儿。

    别看陈向北平日里那叫一个正人君子，这要动真格那绝对是平日里有多正经，此时便有多疯狂，恰似那干柴点了火一发不可收拾。

    火蹭的一下就蹿了上去，越烧越燃，越燃越烧，陈向北一下子就被带入了一未知的领域，这种感觉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心中之火与身上之火燃了起来，粟锦儿则是只剩下□□了，陈向北则是如同饿狼一般不餍足。

    雄鸡一叫天下白，天亮了。陈向北总算是停止了折腾。粟锦儿也是累了一夜，也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粟锦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她懒得睡的这么晚，原本就约好钱楚楚今天聊事情，这不给耽误了。

    “小姐你醒了，洗澡水都给你准备好了，姑爷吩咐的。”红药上前就扶住粟锦儿。

    粟锦儿原本想说不要红药扶的，可是等她下床那一刻才知晓，下面疼！都怪陈向北昨晚的折腾，她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

    红药今日一进屋瞧见粟锦儿身上的样子就瞧出来昨晚没少折腾，想着陈向北到底还是年轻，血气方刚的也是正常，就担心粟锦儿这身子弱不一定受的住。不过现在瞧这个样子倒是也还好。

    “红药姐水准备好了！”

    绿蚕提着水就进来，粟锦儿忙进了浴桶好些歇息一番。

    陈向北今日一早就出门了，昨晚一夜那般折腾倒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反而更加的精神了，今日走起路来都带风，心情那叫一个爽。

    韩掌柜也发现了，陈向北今日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干活干个不停，这不小曲都哼上了嘛。

    “姑爷，心情不错哦，你看如今天色不早了，要不你请我去搓一顿吧。”韩掌柜这人最是会察言观色。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韩掌柜你懂我的，不要太过分就好了。我这私房钱也不多。”

    韩掌柜点了点头，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就关店跟着陈向北去了蜀二代。现在陈向北和蜀二代的马掌柜也很熟悉了。

    “姑爷，韩掌柜吃饭啊，楼上还有雅间。你们这是走公费呢，还是自己结账？”

    “自己结账，马掌柜你就放心吧，不会黑你的营业额的！”韩掌柜一上来就一股子□□味。

    还在马掌柜和他是老朋友了，知晓他的为人也就一笑而过。

    这不韩掌柜和陈向北一上去，马掌柜就吩咐小二直接上菜，都是韩掌柜来必点的菜式。

    “不好了，你瞧瞧我这个记性，总是出问题，唉！”

    马掌柜此时才意识到今天好巧不巧李鲸落也来了。

    李鲸落自从把粟锦儿休了之后，就吃不惯旁人做的菜，也就是这蜀二代的菜尚且还能入了他的口，所以他就时常来蜀二代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蜀二代虽是粟家的产业，打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自然也不会拒绝李鲸落了。

    只是这陈向北和李鲸落要是碰见了难免会尴尬，还是不碰见为好，马掌柜心里那叫一个尴尬，想着在雅间不一定碰到。

    马掌柜有些乐观了，好巧不巧陈向北一上楼就和正欲下楼的李鲸落撞个正着。

    李鲸落是非常不屑陈向北的，觉得他就一乡野村夫，莽夫一个，难堪大用。而陈向北对李鲸落也无甚好印象，觉得他这个人沽名钓誉，好大喜功，水平也就那样。

    说起李鲸落沽名钓誉，好大喜功这件事情还要从上次墨池县治蝗的事情讲起。

    当时他们一行人一起去墨池县治蝗，李鲸落啥建议没出，就是去田间考察他都去的少，赵谦都不那样。到了后来就因为他擅长写奏折，事事都有他的份，因而得到了最大的升迁，陈向北想想都觉得搞笑。

    这两个人原本就不怎么对付，互相看不惯对方。此番遇到了就当陌生人一样谁也不言语。

    等到陈向北和韩掌柜两个人落座雅间之后，韩掌柜才绕有意味的说道：“姑爷你可知方才与李大人在一起的那个长者是谁？”

    陈向北微皱眉头，努力回忆方才那位长者，又在大脑之中搜索了一番，发现压根就没有印象，只得摇头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姚尚书 ，李大人能搭上他还得感谢咱们老爷。”

    韩掌柜这么一说，陈向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方才那位长者竟然就是吏部尚书姚望海啊。

    有关于姚望海和粟老爷之间的事情陈向北也有所耳闻。

    “姑爷其实我告诉你，李大人能得探花，其中也有猫腻。读书人那么的多，探花才几个人。若是没有粟家他岂会有几天。”

    韩掌柜顺手抓了一把花生吃了起来。

    “科举不是禁止舞弊的吗？难不成功名还能花钱买不成吗？”

    陈向北感觉到一阵后怕，科举有多苦，寻常人不知道他岂会不知。科举乃是当今寒门学子唯一的出路，若是当真使得钱财，那么这唯一的一条路也给堵上了。

    “姑爷你别激动呀，功名当然不能买卖了，科举自然不能作弊。只是姑爷你也知道，自古文无高下，这里面就有讲究了。你说君上久居深宫，又不是整日读书，他如何评断文章，还不是要看名声，才名在外的人自然容易得到青睐，只是这才名如何在外，姑爷你想想就知晓！”

    陈向北豁然开朗了，原是这个道理。

    “这么一说李大人还是有些才学的，不然也扶不起来！”

    “那是自然，只是有才的人多了去了。”

    显然韩掌柜对于李鲸落很是不满，陈向北则是想到他大哥了。

    陈图南是个十分刻苦的人，大夏天蚊虫那么多，他为了读书就将脚泡在水里继续读书，冬日寒冷他冻得手脚开裂他也不曾怠慢过。

    想到韩掌柜如此说，心里难受的很，却又无可奈何，几乎每行每业都有这样的情况。

    “姑爷你也无需多想，我知晓你家中还有兄弟，农家子靠科举发达也有，姚大人就是其中之一。当年他上京感慨路费不够在路上险些饿死，幸而碰到我们老家经商露宿破庙将他給救下了，当年他也只是一个同进士出身，而今已然是六部之首了。这人有才能，还能上去的。”

    韩掌柜一番话让陈向北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姑爷发什么呆啊，来来来这菜都上齐了赶紧吃吧。”

    韩掌柜最喜欢和陈向北一起吃饭了，主要是看陈向北吃饭就让人食欲大开，他吃东西总是那么香。

    陈向北想了想这也是他无力改变，若是与大哥用钱财给他打名声，以大哥的性子他断然是接受不了的。

    与韩掌柜吃完饭，也无事了。陈向北又去寻了粟老爷问去钱庄的事情。粟老爷今日去上京办事了，不在京都只好作罢。随后他又去粟家染坊一趟，处理了一下事务，等到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西下，陈向北路过菜市场顺带又买了两只鸡，他会做叫花鸡，味道还不错，准备回去给粟锦儿补补。

    可是到了家门口，陈向北再次怂了，他竟是不敢回家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粟锦儿。

    “陈向北啊，陈向北你什么时候变了如此怂了。”陈向北自言自语道。

    就在此时老郑从外头回来，瞧见了进家门而不过的陈向北便道：“姑爷你回来了，这鸡你买的啊，够肥的。”

    “是啊，改善一下伙食。”陈向北扬了扬手中的鸡就朝里间走去。

    陈向北一回到家里就去厨房忙碌做叫花鸡去了。

    “啊，他下厨？”

    绿蚕自然将陈向北下厨的事情告知了粟锦儿。这一点倒是让粟锦儿很是意外。她设想了好多种两人事后的见面，去从未想到过陈向北竟然会下厨来见她。

    “是啊，老郑可是亲眼瞧见姑爷捉了两只挺肥的老母鸡。听厨房那边的人说姑爷要做叫花鸡，什么是叫花鸡？没想到姑爷竟然还有这手艺。”

    粟锦儿也不曾知晓叫花鸡，想着怕也是他们关中那边一种鸡的做法吧，味道应该还行。

    粟锦儿就好嘴上这么一块，她喜欢吃也喜欢做吃的。

    入夜啦。

    陈向北的叫花鸡也做好了，粟锦儿自然不会客气，吃了起来。

    不说味道还真的是可以，鸡肉中有一种别样的清香，吃起来也是顺滑可口。

    用罢晚饭，两人自然也就和平日里一样，说了一下店里的事情。然后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很快两个人就滚到了一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二月，草长莺飞的季节。

    陈向北最近跟在粟老爷身边，平日里珍宝斋无事就去钱庄做活，偶尔也要去粟家染坊帮忙。

    而粟锦儿这边则是得了信，说是大姑姑一家要来，说是让粟老爷做好接待准备，要住上一阵子。

    说起粟大姑啊，粟锦儿对她很是不喜，连带她的三个女儿也不喜。苏老太爷生有三子两女，其中粟大姑比粟老爷小几岁，不过也小不了多少。

    这位粟大姑的脾气从小便是跋扈的很，粟老爷没少在他手上吃过亏。粟锦儿还小的时候，粟大姑也曾经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粟锦儿的噩梦，她那三个女儿也是粟锦儿的噩梦。当然粟大姑因夫君长年在爪哇经商，她也长年在外，因而联系也就少了。

    这一次回大夏来京都，粟大姑的主要目的就是将她的三个女儿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这不粟大姑瞧着粟家的女儿们嫁得不是都还不错嘛。虽说出了粟锦儿这个岔子，粟锦儿当年嫁的可是李鲸落，现在的李鲸落也飞黄腾达了，总之嫁得都挺好的。

    这人说是要来，粟锦儿也不得不安排一下。

    没过多久，粟大姑就领着她的三个女儿来到了京都。

    “大兄弟你看我这一身如何，是不是显得我俊俏了些？”豹哥不知从何处一下子就蹿到了陈向北的跟前。

    陈向北不由的打量了一下豹哥，乖乖滴，豹哥真审美也够独特的，红配绿狗都嫌。

    “豹哥你确定要这样穿吗？你配色？”陈向北诚实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样。

    “唉，我也觉得不好看。就是表妹说我穿红亦或者绿好看，我就想着红绿都穿了是不是就更好看了。”

    “嗯？”

    又是表妹！看样子表哥对哪位表妹的感情很是不同，陈向北着实好奇的很。一直以来豹哥都是一个明白的人，因而他一直到现在都尚未娶妻，看来这是心里有人了。

    后来陈向北还真的见到了豹哥口中的表妹乃是粟大姑的二女儿裴巧巧，模样长得倒是挺俊的，唇红齿白的，谈吐亦是不凡。可以说初见之下，陈向北对粟大姑和她的女儿们印象还不错。只是这样的好印象并没有持续到多久，中午头吃饭的时候粟锦儿就和她们起了冲突，气到她把饭桌都给掀了。

    粟锦儿的脾气陈向北是知晓的，她是很能忍的，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那么到底何事让她勃然大怒，怒到掀桌呢。陈向北只得跟着粟老爷去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五更，此为第四更，还有一更在晚上九点。感谢在2020-06-05 00:00:00~2020-06-07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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