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

    “尊哥, 早上好！”

    “尊哥, 吃了吗？”

    “尊哥，晚上好！”

    “尊哥今天真帅！”

    ……

    好吵。

    最近耳边总是响起响亮的、清澈的女声，伴随着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十束说笕利是被八田那小子传染了，周防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地聚集在他身边，就连十束，曾经也是自顾自地粘上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笕利说是像八田，实际上更像曾经的十束。

    “尊哥，我来帮你点烟！”她这样说着把他刚拿出、夹在指尖的烟抽走。

    然后就不会还给他了，她这段时间用这个方法顺走了他半包烟。

    周防轻哼一声，扯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热, 被他抓住的肌肤有种被火灼烧的感觉，周防的指间燃起一簇火焰，点燃了那支烟, 他把烟从笕利手中拿回来，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手腕被放开后, 依旧一片白皙, 被火灼烧的感觉好像只是一种感觉，什么印记都没有留下，笕利撇撇嘴, 回吧台边坐下。

    吠舞罗里两个老烟枪，草薙还知道吸烟的时候出去吸，周防则直接在这里吞云吐雾，让他们戒烟是不可能的，笕利只有想办法让他们少吸一点，现在看来没有用。

    “吸烟是什么感觉？”她问十束。

    “小孩子不要好奇。”草薙插话，“吸烟不好。”

    那你们还吸那么多，笕利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草薙眨了下眼，换了个话题，“小笕利，明天来帮我一个忙吧，你会化妆吗？”

    笕利点头，又紧接着摇头，可以帮忙，不会化妆。

    “没关系，明天我去你家接你。”

    次日上午，草薙接到笕利，送了她一套套装，又带她到一家高档美容院化妆，他只有一个要求：“画成熟点。”

    草薙让她帮的忙是充当一天他的秘书，他今天要去跟国外的公司谈生意，以前要么自己去，要么带着吠舞罗的几人，照他的话说，不像是去谈生意、像是去砸场子的。

    现在身边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人，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生意人。

    笕利看了一眼他骚气的衬衣，跟永远不离脸的墨镜，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正经。

    草薙说了，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抱着合同在一旁当花瓶即可。美容院的化妆师严格实施了草薙的要求，笕利看着自己的长直发被卷成大波浪，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再一睁眼，她已经不认识镜中的人是谁了。

    笕利仔细研究了一下，镜中的女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个五六岁，明眸红唇，眼波流转尽是风情，眼睛黑黝黝的，眼皮上又亮闪闪的，她刚想伸手摸下眼睛，就被化妆师按住了，说粘了假睫毛，不能碰。

    反正出去了她又看不到自己的脸，笕利不看了，她站起来走出去。

    笕利化妆的时候草薙在外面吸烟，她出来叫他的时候，他正好转头吐出一口烟，烟气缭绕，笕利像是伴着轻烟出现的妖精。

    草薙看愣了。美人也是需要妆点的，笕利本身气质偏冷，这么一化妆，将她的某一些特质放大，原本三分的冷艳变成了十分的艳丽。

    笕利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草薙回神，烟头已经燃到底，差点烫到手，他将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里，毛头小子一样心跳加速了几秒，他说：“走吧。”

    “好。”笕利微微张开口，应了一声。

    笕利先一步走出去，草薙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顿时后悔，都怪他眼神太毒辣，买的套装正合她身，腰臀的线条完美的展露出来，早知道买大一号了。

    他们坐上车，前往目的地，开车的草薙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松地跟她聊天，他盯着前面，笕利也不说话，直直地坐着，脸绷地紧紧的，颇有高不可攀冷美人的风范。

    草薙用余光瞄了她几眼，以为她是紧张，安慰道：“等你到那里，坐我旁边，等我向你示意，把合同递上来就行，不用紧张。”

    “不是，紧张。”笕利依旧只是将嘴微微张开一条缝，慢吞吞地说：“我怕，动作大点，脸上的粉，会往下掉。”

    草薙脸上浮现出笑意，“安心安心，不会掉粉的——而且，你脸上的粉并不多。”

    “那，眼睫毛呢？”化妆师给她戴的眼睫毛又密又长，眨巴眨巴眼，睫毛真的像扇子一样能扇出一阵风来。

    “也不会掉的。”

    笕利还是不敢动，真是太难受了，以后绝对不要再化妆了。

    他们到达约定的地点，草薙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头看着笕利，正襟危坐的笕利不敢做出幅度太大的动作，她能感受到草薙的视线，“怎么，不下车？看什么？”

    “我在想。”草薙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小笕利过几年变成熟后，会不会就是现在的模样。”

    “不可能。”笕利想也没想就回，“眼睫毛就不可能。”

    怎么可能长成这个样子。

    “噗——”草薙笑出声，他指的不是这个，他在想，笕利日后褪去稚嫩，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明艳照人，这话就不用说出口了，他下车走到另一边，为笕利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来吧我的小秘书。”

    笕利对草薙又有了新的认知，今天谈生意的对象是法国人，会议全程，草薙都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听在笕利耳朵里就是叽里咕噜的鸟语，她全程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中间他们似乎谈论到她，因为那时在场的各位都向她看去，且笑了起来。

    听不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听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笕利没忍住，低声问草薙：“你们在说我什么？”

    “在夸你，快结束了，稍微忍耐一下吧。”草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最后她递上合同，看着那个法国人签了字，终于结束了，笕利只想赶紧回去，把束手束脚的西装套装脱掉，把脸上的那一层东西洗掉。

    “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回去的路上，笕利严正声明，她放开了说话，才发现原来脸上的粉真的不会掉。

    “嗯嗯，我也觉得。”草薙一脸严肃地点头，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就后悔了，那群法国佬拿她调笑的时候就更后悔了，财不外露，宝贝还是藏在家里比较好。

    草薙把笕利送回家，途中停了次车，去商场买了一袋东西送给她，回家后笕利打开一看，是卸妆水跟护肤品什么的，笕利向来是仗着天生丽质，随便拍个爽肤水出门的钢铁直女，她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妆卸掉。

    擦掉厚厚的妆后，她有了一种自己终于能呼吸的感觉。

    以前不知道，现在尝试过才明白，女生真是不容易。

    吠舞罗的生活是水深火热之下的风平浪静，说水深火热是因为他们的日常活动就是打架，说风平浪静则是除了打架就很稳定平和。

    笕利的攻略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大家对她的好感度都在不停地增长中，不过她最近不太开心，做什么事都有点提不起劲。

    倒也没有其它原因，只不过是她想妈妈了，光看照片已经无法缓解她的思念之情了。

    想妈妈，想妈妈的怀抱，想妈妈的声音，想妈妈做得饭跟蛋糕，呜——

    笕利趴在吧台上，像根晒蔫的白菜。

    衣角被重重扯了扯，笕利有气无力地看过去，是安娜。

    “美咲。”她开口。

    仿佛有顺风耳一样，坐在酒吧另一端的八田，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反射性地吼道：“不要叫我的名字！”

    笕利怀疑他被安装了某种程序，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她坐直转身吼回去：“是在叫我啦！”

    “哦、哦，当我没说。”八田一脸尴尬地坐回去。

    坐他旁边的镰本几人立刻开口嘲笑。

    笕利又趴回去，看着安娜问：“怎么了？”

    “今晚想听故事。”安娜眼巴巴地看着她，被洋娃娃一样的小少女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一般人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笕利也是，她立刻点头。

    在这里久了，从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以及向十束跟八田询问后，笕利大概了解了些安娜的身世。

    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起源于一块叫做德累斯顿石板的东西，那块石板挑选并赋予了七位王力量，他们可以将能力给予自己选中的氏族，除了从王那里获得力量，也有一些天生拥有能力的人及生物，他们被称为权外者。

    安娜在加入吠舞罗之前就是一名权外者，因为能力很强，她从小被送到超能力研究机构，进行着各种非人道的实验，她的父母也在一次探望她的路上去世，安娜是被吠舞罗拯救出来的。

    因为她特殊的过往，她几乎没有过普通孩子的童年生活，自然也没有人给她讲睡前故事，吠舞罗里一堆大男人，没有那个细腻的心思，笕利来了之后，有次陪着她看故事书，安娜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经常要她讲故事给她听。

    第一次的时候她不好意思提，经历了相当曲折的一段过程，先是特意把故事书拿下楼，放到吧台座位上，又用别扭的借口让笕利留到很晚，然后看着窗外说“好黑”，连说了三遍，草薙若有所思地提议笕利今晚留下睡，刚说完安娜就打了个哈欠，倚着笕利打瞌睡。

    笕利只好留下，一跟着她上楼，安娜就精神了，飞快地换好睡衣，坐在床上，摊开故事书，问笕利生字的意思，笕利给她讲了一遍故事，安娜听完就挨着她睡着了。

    这样两次之后，笕利才发现安娜的小心思，她哭笑不得，哪有这么麻烦，直说不就行了，她跟安娜说以后尽可以叫她留下讲睡前故事，安娜含蓄地点了点头。

    看来，今天她又想听了。

    周防的那件T恤成为了她在这里的专属睡衣，笕利洗完澡换上衣服，她坐上床，环着安娜，把书放在两人面前，边讲故事边点评。

    “呵，太蠢了，这个王子一开始不纠结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公主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抛弃父母，过分。”

    ……经过她的点评，一切美好的童话故事都变得不怎么美好了。

    不过安娜听得很开心，一个故事讲完，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笕利把书合上，打算关灯睡觉。

    安娜摇摇头，没有听话躺好。

    “还想听吗？”

    安娜继续摇头。

    “想去厕所？”

    她再次摇头。

    那是为什么……安娜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看着她，脸上平静无波，她轻轻地说：“美咲，想爸爸妈妈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我看到了。”安娜说，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指了一下她心脏的方向。

    她的意思是，看到了她的心？

    606这时开口:“她很强，回头再说。”说完它就消失了。

    笕利抿着嘴点头，她想了，可是在安娜面前说想念父母，会惹她想起伤心事吧。

    安娜很平静，她问：“美咲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你要听吗？”

    她点头，笕利摸着她的头，语气柔和而怀念地开口：“我爸爸以前很想要个儿子，因为这样就可以跟他一起保护妈妈了，后来我出生了，他又说，保护公主殿下的骑士不一定非是男的，从小的时候，我妈妈就是我们家绝对的第一位……”

    她娓娓道来，笕利家也是挺奇特的，因为从小的教育，她有时候跟爸爸像情敌一样，天天争夺着妈妈的注意力。这些往事回忆起来，既温馨又酸涩。

    安娜听得很认真，她抬手摸了摸笕利的头，认真地安慰：“没关系，没关系，尊的红色很漂亮，我分一半给你。”

    笕利笑着抱紧她，“不需要啦，不过谢谢你，这么大方。”

    周防尊的红色，对安娜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能把重要的东西分给她，安娜不仅是接纳了她，还非常地喜欢她。

    为什么呢？

    笕利睡醒回家，才有时间跟606聊起安娜的事。

    “她拥有‘感应’的能力，不是普通的感应哦，她强到可以感应到一个人的过去跟未来，如果不是我在，你不是这个世界、以及抱有别样目的的事早就暴露了。”606语气得意，一副我棒吧，快夸夸我的语气。

    笕利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哦”。

    竟然哦，竟然只哦了一声。

    606继续夸张地说：“她可以透视人心，如果你是虚情假意，她很轻易就能发现，要不是有我在……”

    “那完了，我得另做打算了。”笕利打断它的自夸。

    “？”

    “你一说‘有我在’，我就觉得要出问题。”

    “？？？”

    606在笕利心里跟不靠谱挂钩，她本来觉得没什么，606几句“要不是有它在”仿佛是冉冉升起的flag，让她立刻决定转换策略。

    她原本的计划是，跟八田做“兄妹”，然后开始追周防尊。

    再然后，根本追不上，她要的也不是“追得上”，而是这期间产生的好感度。

    不过如果安娜拥有透视人心的能力，等606的“有它在”出了漏子，安娜发现笕利并非真心喜欢周防，将周防视为重要之人的安娜，对她的好感度会降低。

    笕利的策略转变了小小的一步，突出一个“懵懂”，她要让别人以为她喜欢周防，再让别人发现她其实只是崇拜，因为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这么绕的计划把606弄迷糊了，它发觉笕利成长速度简直坐火箭一样，只不过呢，是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子。

    虽然做好了计划，终究是纸上谈兵，笕利不知道怎么实施。

    怎么才能让周防觉得自己喜欢他，又让别人知道自己只是崇拜呢。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606说了在这个世界会停留好几年，时间还多，她不急，慢慢想。

    笕利现在滑板已经滑得很好了，她本来就擅长各种运动，其实很快就学会了，只不过为了跟八田多相处，装了一段时间的菜鸟。

    有了滑板，出行简单许多，她有时候会到离家远一些的地方逛一逛。

    笕利知道这个世界有七个王之后，想起刚到时606说过的攻略对象按阵营分，她已经见过隶属青王麾下的scepter4，还有属于赤王的吠舞罗，剩下还有五个王五个阵营呢，她从来没遇到过。

    到离家远的地方也是想试着看，能不能撞到其它氏族的目标，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过。

    这天傍晚，吃过饭之后，笕利滑着滑板到了这座城市很有名的商圈，夕阳西落，华灯初上，笕利在这里逛了一圈，没遇到其它目标，倒是看到了草薙。

    他一身休闲装站在路边，嘴里叼着一根烟，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燃。

    笕利勾了下唇角，她加快速度，风一样掠过，她从他嘴里抽出那支烟，滑出几米后，猛地翻转过来，滑板接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草薙看过去，七彩的霓虹灯下，笕利脸上带着笑，长发飞扬，是一种肆意的青春飒爽。

    他有些恍惚，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笕利慢悠悠地滑到他面前，轻松地一跳，双脚落地，滑板也到了手中。

    她穿着随意，滑板鞋，宽松的T恤跟裤子，朴素地跟这时尚商圈格格不入，可她也绝对地吸引着人的眼球。

    她把烟塞回草薙手中，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草薙把烟塞嘴里，点燃之后吸了一口，他微侧着脸吐出一口轻烟，轻松地说：“等人，你呢？来买东西吗？”

    笕利疯狂摇头，她逛过这里的店，尽是些奢侈品，贵死了，才不来这里买。

    “我来……随便逛逛。”既然他等人有事，笕利就不打算继续打扰了，她刚弯腰把滑板放下，正打算告辞，草薙等的人到了。

    一辆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汽车（笕利不懂这个世界车牌子）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一个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从车上下来，走到草薙身边在他脸侧轻吻一下，笑着道歉：“抱歉久等了。”

    草薙下意识地瞟向笕利，她有些惊讶的样子，他笑着摇头：“没有。”

    笕利心里像被泼了盆凉水，多么似曾相识的情况，她怎么就忘了，攻略目标可能不仅会有喜欢的人，还会有女！朋！友！啊！

    她抱着滑板走近，主动出击：“你是，草薙哥的女朋友吗？”

    那个女人看向笕利，眼神瞬间有了变化，惊艳跟嫉妒飞速地闪过，她轻飘飘地看了草薙一眼，看他低眉垂眼，淡笑摇头：“不是呢。”

    “那是，追求中的人？”笕利没发现此时气氛有些尴尬似的，继续问。

    草薙敲了下她的脑袋，催促她：“小孩子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天都黑了，快回去。”

    笕利撇撇嘴，她对他们点了下头，放下滑板，打算离开，那个女人叫住了她，“小妹妹，也不是呢，我们的关系……是成年人的暧昧中。”

    她浅浅地笑着：“你以后会懂得。”说完，她去挽草薙的胳膊。

    草薙一抬手，让她扑了个空，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抱歉，今天临时有点事，要爽约了。”

    他没顾女人瞬间拉下的脸，拍着笕利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笕利慢慢地滑着滑板，躲过他的手，走远了，感觉不到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才问他，“成年人的暧昧是什么？”

    “绕了我吧。”草薙苦笑，“不要把刚才尴尬的话题带过来。”

    笕利安慰他：“没事，都尴尬。”

    “还是我更尴尬点。”草薙低声说。

    他把笕利送到家，走了之后笕利问606:“成年人的暧昧是什么？跟普通的暧昧不一样吗？”

    606:“……嗯，这个，怎么解释呢，等你成年了就知道了！”

    “嘁。”笕利嫌弃地翻身。

    她盯着房间一角想，成年人、成年人啊……这次攻略跟以往都不一样，步入社会的成年人，跟同龄的初中生差别会有多大呢？她暂时没有概念。

    笕利到达这个世界一个多月后，再次见到了scepter4蓝色制服的人。

    在街头，吠舞罗与他们偶遇，空气中瞬间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

    “这是怎么了？”笕利扭头问八田。

    他恨恨地盯着蓝色制服那边，“可恶，蓝衣服的人，笕利，以后看到他们就通知我。”

    通知做什么？自己在问废话，“不法分子”跟“公务员”相遇，还能做什么，打啊。

    两边互相放过狠话，噼里啪啦地就打起来了，笕利第一次参与这种群殴活动，青色光芒跟红色火焰横飞，她先躲在一边看，大概因为是个生面孔，又是女生，蓝制服们全都绕过了她，去追吠舞罗其他人。

    笕利想了想，追上八田的方向，她暂且没有出手，讲道理，蓝色制服们也是她的攻略目标，现在打成这样，身为吠舞罗成员的她真的有机会攻略他们吗？

    八田跟一个蓝制服越打越远，到了偏僻的地方，笕利定睛一看，发现那个蓝制服很眼熟，就是她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的人，先给他取个外号叫眼镜吧。

    眼镜一脸的笑容，拔出剑挡住八田的火焰攻击，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肉眼可见的八田表情越来越愤怒。

    笕利终于跑近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个眼镜用着恶心的语调叫八田的名字：“～sa～ki～”

    笕利知道不是在叫自己，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不认识，但是，猛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叫出来，她还是有被激怒，也懂得八田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出手帮忙，就在这时，八田一甩棍子，一道火焰冲过来，如果不是笕利及时往旁边跳了一下，差点被烧到。

    她这一动作，八田发现了她，他脸上一改刚才的生气愤怒，焦急地对她摆手，“喂，你离远点，这里太危险了。”

    “看着我啊，～sa～ki～”眼镜烦躁地扔过去一把小刀，八田侧身躲开，他还在看笕利，嘴里说着快走。

    眼镜不耐烦地回头，看清她的模样时挑了一下眉，接着皱眉道：“啧，碍事。”

    笕利本来打算走了，她听到这话不动了。

    此时眼镜没动，八田也没动，有一瞬间的安静。

    笕利问八田：“刚才，他是，对我，‘啧’了吗？”

    “啊？”八田愣了一下，点头，迟疑地说：“是吧。”

    笕利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克制地说：“我这辈子，向来只有我‘啧’别人的份，还没被人‘啧’过。”

    她，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笕利的坚持：只有我能“啧”！感谢在2020-06-13 16:24:46~2020-06-13 23:2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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