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科学》《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学让我们邂逅》《别让鬼神说毁了你》《科学反迷信》……

    炭治郎无奈地看着被放到眼前的这一摞硬皮书,到底要怎么解释我妻桑才会相信他没有被可疑的组织洗脑。

    “炭治郎,你上过学吗?”

    “不,没有,但有跟父母学过。”

    “能把炭治郎教教导的这样出色,炭治郎的父母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

    即使知道这样话有一部分可能是客套,炭治郎依然露出了幸福而怀念的笑容,“是。”

    能够坦然承认父母的优秀和爱意,若菜认为这是件很难得很伟大的事情。

    笑了笑,若菜把想到的书整理齐,分门别类的放好,先抽出一本基础教学推荐给他,“这本书上面有很多简单易懂的儿童插画,理解起来很方便,伽百子最喜欢看这本书了。”

    炭治郎翻了两页,内容确实不会让人感到枯燥,带着诙谐的表述方法也很引人入胜,不过我妻桑你真的确定伽百子喜欢看这个吗?

    “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是不喜欢这种风格吗?那换这本,要我给你念一段听听看吗?”

    若菜真的按照上面的内容朗读起来,她的声音如春日湖面被吹开的涟漪,无声无息地在耳旁漾起,声线很干净,轻柔中揉入一丝甘甜,让人怦然心动,忍不住想要沉溺在清澈见底的碧绿湖中。

    也许是内容本身比较引人入胜,又有若菜声音加持,炭治郎听得入了迷。

    一个篇章念完,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若菜上楼去叫月彦起床,推开房门发现床上没有人,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伸手在床单上摸了一圈,是冰冷的。

    看她略显失落的下楼,炭治郎以为她是跟月彦吵架了。

    没等他说什么,若菜浅浅一笑,自己化开了眉眼处淡淡的神伤,“应该是公司很忙,月彦已经去上班了,晚饭就我们两个吃吧?今天不想动手了,去外面吃怎么样?”

    两人相约一起去吃拉面,跟老板闲谈中发现一乐拉面竟是家族产业,在别的地方也有产业。

    “不过真是厉害啊,没想到科学还能引发那么多奇迹,放在平安时代,肯定会被说成妖术,也许还被会阴阳师们当成妖怪。”

    炭治郎发自内心地感叹让若菜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炭治郎你是不是还相信世上有妖怪这些非科学生物的存在。”

    “不,那什么,妖怪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是……”鬼是真的存在。

    炭治郎有点不忍心开口。

    他看出来若菜受过很高的教育,书中那些歪歪扭扭他根本看不懂的蝌蚪字也能一眼看出是什么意思,很多神奇的现象也都能用科学来解释,一下子说不老惧光的食人鬼,不被相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鬼’是吗?”炭治郎开不了口,若菜替他说了,“按照你之前说的,鬼害怕太阳。”

    炭治郎露出惊喜之色,没等他因为她的理解高兴几秒,就听若菜接着说,“小时候我父亲遇到过一个很奇怪的病人,只要晒到太阳,皮肤就会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痛,并且引起红肿甚至糜烂。其实这只是一种卟啉代谢障碍性疾病,在血红素合成途径当中,缺乏某种酶或着酶活性降低引起的光过敏。”

    “……”

    炭治郎呆住,一个字都没听懂,而且居然真的有这样奇怪的疾病吗?

    不行不行不行,连自己都被我妻桑说服怎么办?

    反应过来,炭治郎试图反驳,“不是病,不只是害怕阳光,鬼还以人类为食。”

    若菜这次没有直接举证,而是沉思了一会,半晌沉声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事件了,就算是异食癖,涉及到杀人,也得向警务所举报才行,要尽快抓住犯人,免得出现更多受害者。”

    “……”炭治郎词穷了。

    “不过……”若菜若有所思地皱着眉,“难道炭治郎你加入的那个组织,其实是类似于侦探事务所这样的专门解决各种事件的私人武装集团吗?”

    炭治郎右手扶额,无奈地应了声,他还能怎么说,不管他说什么我妻桑都能科学地反驳他。

    见他点头,若菜总算放下了心,“不是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太好了,不过调查杀人事件还是很危险,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行动呢?而且你才只有十五岁吧?”

    为了避免鬼杀队在她心目中留下支使童工压榨劳动力的印象,炭治郎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伴在别的地方调查。”

    某种意义上他没有说谎,他的鎹鸦天王寺松右卫门确实在附近,不过直说的话很可能我妻桑又要给他上一节鹦鹉和乌鸦之间的辩证关系小课堂。

    心情复杂地吃完拉面,月亮挂上枝头,和亮如白昼的商业街不同,这一带没什么人,街道两边的路灯只有一小半还亮着,也不知道坏了多久。

    炭治郎站起来后下意识看向若菜,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细看看不出异样,但坐下起身时能明显看出她在避免右脚使劲,主动伸过手去,“我妻桑,虽然疼痛缓解了,可还是多注意一下比较好,我扶你走吧?”

    若菜第一下站起的时候忘记了脚伤的事,导致右脚踝吃力一阵刺痛,炭治郎的手出现的太过及时,“谢谢你,炭治郎,因为不去动它已经不疼了,让我差点忘记受伤这回事。”

    “药有按时换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不疼了也不能马虎。”

    若菜被他长辈式的语气逗乐了,“昨晚不是你看着我换药的吗?炭治郎你刚才说教的样子真像我的父母。”

    炭治郎一赧,红着脸看向别处,“那是因为我妻桑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忍不住把你当做妹妹。”

    若菜经常被这样说,和女儿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也不为过,连真田屋的老板娘也是认识很久之后才被迫接受她们的母女关系。

    猛地。

    “!!”

    炭治郎条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日轮刀,重心瞬间调整到下盘,进入随时都能出手的临阵状态。

    若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谨慎地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问,“炭治郎,是那个杀人凶手在附近吗?”

    “……”呼吸一岔,炭治郎拼命忍下咳嗽的冲动,捂住被呼吸烫得通红的耳朵。

    若菜对此无知无觉,还在继续观察四周,企图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发现什么了吗?”

    太近了。

    我妻桑离得太近了,只要一转头两人的呼吸就会交融到一起。

    脸上闪过不自知的狼狈,炭治郎绷住表情,深呼吸一口,闭上眼分辨空气中传来的各种气味。

    是鬼!气味比月彦和伽百子要淡得多,并被盐盖去了一部分。

    等一下,盐?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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