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顾绯反问一声。
关于无情道，她在原书里并没有看到过。
在原书里，并未有任何一人修了这无情道，她对此知之甚少。
是因为太厉害了没有人修？
显然不可能。
那要不是因为这无情道太难修了。
要不是因为修了……便要付出某种不能承受的代价。
顾绯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两种原因。
“恩。”魔尊轻点头，朝顾绯解释，“最厉害的是无情道，无情无爱，一心向道，心中只有道，甚至是以身殉道，则修为必然至大乘之境。”
听起来有点酷。
顾绯开始搓搓小手，兴奋了。
“那我……”
“不行。”顾绯只说了两个字，话还未说完整，便被魔尊厉声打断。
顾绯冷不防被这突然拔高且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道：你吼那么大声干吗？
“修无情道不仅需要上好的灵根资质，更需断情绝爱，你，不适合。”
“我的灵根不好？”顾绯不信，她可清清楚楚地记得，按原书的设定，女主的灵根可是绝佳的天灵根，世间少有，她这样的灵根资质还不够吗？
……
“重点错了，不是灵根的问题，”魔尊默了片刻，似乎是稍稍叹了口气，声音依旧凛然，“修无情道需要断情绝爱，甚至以杀证道。”
“大道无情，可有几人，愿意真正的无情无欲呢。”
“我，我愿意啊。”顾绯立刻接话，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
断情绝爱吗？
她本就无情无爱，男女之情么？她没有喜欢的人，自然也没有。
她现在一心只想搞死渣男，安全地苟到最后。
情是什么？爱是什么？
能吃吗……
原书女主就是因为对楚南风的情爱太重，割舍不下，才会一次次地被楚南风虐身虐心，被他利用控制，落得这般下场。
还是修无情道好，安心搞事业，说不定修为飞升，不用多久就能教训楚南风那狗比渣男了。
“你确定要修无情道？断情绝爱？”魔尊问她，眸色深深，话里探不出一丝情绪。
“嗯哼？”顾绯扬眉，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无情无爱，不需要断，而且，我的灵根资质，足够修无情道，不是吗？”
“你现在没有，又怎知以后不会有。”
“情爱吗？”顾绯朱唇翕张，听到这句话有些讶异，魔界的魔尊跟她说句话说着实有些奇怪。
我以后有没有，关他什么事？
“恩。”魔尊点了点头，看着顾绯低声回道。
这梦里的雪越下越大，地面结下了厚厚的一层，顾绯忽然间觉得有些冷了，抖了抖发梢的落雪，漫不经心地说：“老想着以后做什么？我现在命都快没了。”
“前有楚南风，后有你，楚南风疯了般地想控制我折磨我，而魔尊大人您呢……”
顾绯大跨步走向了魔尊，停在了他前面，而后微笑着抬手拍掉了他肩上的雪，恭敬道：
“您在我体内种了蛊毒，我的命还捏在您手里，如果我不能快速地增进修为，为您办事，完成任务，恐怕我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聪明。”
魔尊眉眼里荡着叫她看不明白的情绪，而面具下是何神情，顾绯也都窥探不到。
“如你所说，我们之间，只有交易，若你未听我命令，未能完成任务，到时候我也会杀了你。”
“所以，变强，顾绯。”
“强到能杀了楚南风，甚至是杀了我，你便自由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顾绯一字一句，认真回他。
前有狼，后有虎。
为了生存，她可不得变强吗？
“修无情道的代价是什么？”顾绯脑子里亮，突然想起来这事，问魔尊。
“断情绝爱，无爱无欲。”
“就这？”顾绯没想到就这，偏头，失笑一声，“这能算是代价吗？”
“你若修了无情道，便会知道，这是最大的代价。”
家长般的说教口吻。
“是嘛……”顾绯懒声道，显然是不认同魔尊的话，斜眼看他，抱臂于胸前。
“好了，时间快到了，不说其他的，你记住，眼下你的任务便是加入青玄门。”魔尊说话语速加快，右手伸出，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顾绯看到魔尊掌心那一颗剔透纯白，似还闪着一明一灭光芒的珠子时，问他。
“这是以我修为凝成的冰魄珠，可暂时增进你的修为，你若是对战功力在你之上的人时，可预先服下。”
“这……”顾绯有些犹豫了，怔怔问他，“算不算是破坏规则？”
“我一魔界中人，你和我谈仙门规则，不觉太可笑了吗？”魔尊高挑着漂亮的眉眼，“我说了，你现在修为还不足以打败参会的所有人，而只有比试前五名，才有成为清虚真人弟子的资格。”
顾绯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那如夜明珠般的冰魄珠，伸手接过时，她眼前一黑，这一切在瞬间消失。
而后，她猛然从床上惊醒，白皙光洁的额头还渗着汗珠。
她胸口起伏，不住地喘着气，梦里的火，梦里的雪，梦里的魔尊，梦里的对话，这一切在她醒来后都变得真实难辩。
而正当她想要抬手擦汗时，她手指微动，发现那还往外散着寒气的、冒着微弱光芒的冰魄珠，正安静地躺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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