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话音刚落, 四周响起剧烈的掌声。能看得出来,愿意来这儿听报告的, 多是冲着林念儿这个人。
主持人微笑着向大家介绍:“相信大家对林老师不会太过陌生,她曾经是海视的记者,有多年的驻外经验,她的文字冷静点评犀利,镜头语言亦是平实里带着直摄人心的震撼。”
“她虽然是个记者, 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摄影,但却多次获得摄影类大奖。大家对她作品提的最多的几个词就是有高度有情怀有人文。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听听她对摄影的理解吧。”
时晴跟康尼迟迟走不了,身边的人一阵怨声载道,不停询问:“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让让路啊, 素质怎么那么差。”
莫止是在精英学校里长大的, 自小就被人围着教所谓上流世界的礼仪。吃的东西发什么标准音, 左手拿还是右手拿, 与人聊天对话如何打开话题, 每一样他都学得特别好。
回国之后,除了几个同事偶尔会跟他有争论,与任何人交往都是和和气气。
以至于今天猛地被人冠上一句“素质怎么那么差”, 他还特别认真地思考了下……这人说的是他吗?他素质怎么就差了?
方才时晴看过来的时候, 莫止也正好看他们。目前的状况是这样的,一个比他矮不了太多的小伙子,伸手紧紧牵着他女朋友。
而他的女朋友非但没有觉得排斥,还很是亲密地将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几乎是倚在他后背上看向他。
莫止还能稳如泰山地坐在这儿,而不是像脑子里那些暴力画面似的站起来揍他,他觉得这已经是他良好教养和素质的最好体现了。
时晴认出莫止后也吃了一惊,她赶紧将被康尼抓着的手挣开了,又从他身上让开来,但丝毫没觉得他落在她身上的灼灼注视有减轻的意味。
众人抱怨声里,莫止总算起身让位。
他身边就有空座,时晴原本想要跟他紧靠着坐下,好找机会跟他解释,康尼这时候搂过她肩:“你坐我左边来,左边是女生。”
他明显是考虑到男女挨着容易尴尬这一点,这才特地要把她跟莫止隔开来。是好意来着,只是时晴却更尴尬了。
莫止一张脸也黑得彻底,台上林念儿才刚刚走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从座位上离开。
来到大厅,莫止恰好跟宋元朗他们打了个照面。
宋元朗看见他激动坏了,向着齐快雪道:“我就说他会出现吧,不过我以为他要么是去机场要么是去念儿家,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念儿要来作报告,直接追到这儿来了。”
齐快雪可没他那么兴奋,莫止跟林念儿的那些瓜葛,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她也很是熟悉。
他们一个刚刚嫁人,一个有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除了做一对普通朋友外,已不适宜再有任何交集。
以往再怎么轰轰烈烈,再怎么心有不甘,那也只是过去,难不成要一边离婚一边分手,再来续上前一段的缘分?
不现实,不道德,也不必要。
真有什么意难平的,早就冲过去说清楚了,能走到这一步必然是有无法逾越的鸿沟。以前都单着的时候也没办法解决,现在就能解决了?
她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只有他这种黑白不分颠倒是非帮亲不帮疏感性到死的家伙才会成天想要撮合莫止跟林念儿。
莫止也是糊涂了,齐快雪轻哼,耽误了人家两年时光,这是说要翻脸就翻脸吗,亏她以前还觉得他不错,觉得他比宋元朗靠谱。
现在看起来全是狗屁,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齐快雪快人快语,向着莫止冷言冷语道:“你还真是痴情啊,跟人家分了这么久,人家刚一回国就迫不及待赶过来。”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你别看你现在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等你哪天把锅端了过来,估计又要想着还是用碗吃了方便。”
“……”宋元朗直往后拽齐快雪,压着声音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懂个屁!长富跟念儿的事没那么简单。”
齐快雪可不是省油的灯:“宋元朗你又骂人!你还敢瞪我!”
两个人眼见着要吵起来,莫止不堪其扰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有什么必要为我吵架?”
他脸一贯冷冰冰的,愠怒时更显得有距离感。宋元朗跟齐快雪都怔了怔,哪怕有再多不快,还是齐刷刷安静下来。
莫止向着宋元朗招了招手,问:“有烟吗?”
现在年轻人都很少吸烟,宋元朗跟莫止从小就对这个没兴趣,他现在身上放着的纯粹是为了应酬时递发出去的。
他满肚子狐疑地掏出一根给他,嘀咕:“你要烟干嘛。”
莫止眉头紧皱,接来直接咬在嘴里,又向着对面宋元朗招了招手。宋元朗立马会意地给他点烟,试探着问:“心里烦?”
莫止不语。但表情说明一切。
宋元朗跟齐快雪面面相觑,都在好奇他刚刚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想来想去,宋元朗估摸着他说不定是遇见林念儿先生了,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热。
莫止就这么沉默着抽完了一支烟,又向着宋元朗挥了挥手。宋元朗整个惊了,这是有多失意啊:“还想抽?”
莫止点头,等着他递烟过来的同时拿出手机给里面的人发信息。可一直等到这支烟都快结束了,她才推了会场大门出来。
宋元朗还以为他是在等林念儿,直到看见出来的是时晴,当即觉得头皮发麻:“时小姐怎么也在,她知道你们俩的事了?”
有些事就是敢做不敢认,宋元朗挖墙脚的时候挺嘚瑟,见到正主了却哆嗦。
莫止横了他一眼,要他闭嘴,自己猛抽了一口烟后大步走向时晴。一双深邃的眼中卷起风暴,看人的神情是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狠戾。
时晴被他这副神情弄得有点懵,想到什么后抓着手机解释:“刚刚我设置的静音,看到你消息之后我立刻就出来了。”
她带着一点讨好笑容地去抓着他手,疑惑地说:“你怎么抽烟了?刚刚那个人是我新收的小徒弟,他不是有意要牵着我,是——”
时晴还想要解释,莫止却没再给她机会。他还夹着烟的那只手按上她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带。
时晴便踉踉跄跄地靠过来,被他用力抱着吻下来。他身上气味一向清冽,加上刚刚沾染的烟味,却多了一层粗糙的烟火气。
很莽很烈,也很野性性感。
时晴根本顾不得去想身边到底多少人看着,就被他完全带入了一段疾跑的炙热节奏。
他吻得比哪一次都狠,几乎是在撕咬摄食,可她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时空扭曲交错,在身边飞速穿移旋转。
一边宋元朗跟齐快雪都惊呆了,他们原本觉得这会是个渣男劈腿剧,自时晴出来后就觉得是个新欢旧爱争宠剧,可谁知道现在发展成了巧取豪夺浓情剧。
宋元朗一度觉得以他俩现在身上飞奔的火花数量来看,如果不是有这么多路人虎视眈眈着,他们还能迅速发展成爱情动作剧。
世风日下啊,宋元朗默默抬手遮住了齐快雪的眼睛。
齐快雪:“……”
两个人难舍难分了一会儿,后来是双双红着脸来到的宋元朗他们面前。宋元朗竖起个食指指向上方:“要不要给你们开个房间?”
齐快雪清咳两声,用手肘撞了撞他肚子。
莫止跟他们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时晴就遭殃了,很小女人地从他身边躲到他身后,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折起来。
宋元朗盯着莫止,莫止也盯着他,双方交换几次眼神后,莫止把时晴从后面拽出来:“宋元朗你见过的,这是他太太齐快雪。”
“别这么说。”齐快雪赶紧否认:“我还不是他太太呢,正在考察阶段,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考核不及格分手的。”
宋元朗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气撒在莫止身上,狠狠瞪他的同时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莫止被他这么点了一下,才记起自己是为了正事来的:“有个案子的重要证人今天在这边,我跟她约好了一会儿谈事情。”
莫止原本准备下午请假给时晴过生日的,可中午时分,欧念突然给他来了条信息,说他们老板这段时间联系过她,想把情况跟他聊一聊。
他们老板反侦察能力极强,逃跑之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莫止好不容易才见到事情有进展,不得不让时晴委屈会儿。
欧念下午有活动,内容之一就是为这边研讨会撑场,他连忙带着几个同事跟过来,预备会议一结束就立刻安排问话,女检察官于小慧现在就坐在她身边。
但也是来了这儿他才发现作报告的居然会是林念儿,而更让他觉得震惊的是,时晴会跟一个面生的男孩子手牵手过来。
一想到这儿,他胸口憋着的一股气就怎么都下不去。
他向着的宋元朗齐快雪他们打了个招呼,不由分说地拽着时晴往一边走。时晴正觉得齐快雪长得漂亮,想给她拍照,就被他提住脖子扯开了。
宋元朗跟齐快雪相互对视了会儿,宋元朗动了好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来。齐快雪讥讽道:“是不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好?”
宋元朗干干笑了笑:“跟想象里是不太一样。你发没发觉他那小情人跟念儿长得特别的像?我之前就以为长富只是拿她当替身。”
可莫止刚刚出来时,满脸的愤怒和烦躁都是真实的,后看见时晴的动情和不顾一切也是真实的。宋元朗迷惑了,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快雪轻嗤一声:“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莫止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俩能在一起两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可能吗?”
她想想都觉得生气:“就只有你,傻乎乎地觉得人一成不变,还想着把莫止跟念儿重新撮合到一起,蠢得不行。”
“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宋元朗一把搂着她,也学方才莫止的霸道:“我就是一成不变,就是从一而终,就是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怎么,你不服?”
“……”齐快雪脸红了红,拼命要挣开他:“讨不讨厌啊你,你都弄疼我了。”
另一边,时晴也说:“你弄疼我了。”她就像个弱小无措的小鸡崽,被他这头大而凶猛的老鹰给钳得死死的。
莫止一点都不心软,将她往一边墙上一推,曲肘按到她耳边的冷壁上,声音锋利得如同利刃:“他真的就只是你的徒弟?”
莫止其实不是信不过她,只是方才给他的震撼太大,让他一颗心悬在半空,总是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不踏实感。
他必须要立刻得到她的肯定,她的澄清,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睛贪恋地看着他,才会觉得没有那么担惊受怕。
事已至此,莫止是真切发现自己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她吸引,可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时候会心疼,听到她问他是不是要分手时会恐惧。
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都会让他无法忍受。更不要说哪天她若是真的跟他离开,转而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越是在意,时晴越是困惑,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还……还有别的关系。”
莫止额上青筋在跳,身子往她方向再下压一些,紧咬的牙关在两腮突出一点儿,看起来像是随时能把人给撕了。
“还是老板呢。”时晴轻声说:“我暑假的第一份工就是为他打的。”
“……”莫止再这么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解散了这份压迫感。他给的桎梏却还没完,两手搂着她腰跟她接吻。
这一次不再是狂风暴雨,他动作轻得像是呵护什么易碎的东西,一点点从她脖子吻起,至锁骨至下巴,最后才将她柔软的嘴唇吃了进去。
莫止还有正事,亲了一会只能意犹未尽地把她放开,又将人送到了宋元朗跟齐快雪那边,让他们抽空将她带回家。
时晴还记挂着会场里认真听课的康尼,刚刚出来的时候,她跟他撒谎说自己去卫生间,一走走了这么久,他估计要以为她掉马桶里了。
可她哪敢提,莫止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她,让她深刻觉得自己一旦说漏嘴,他立刻就会提着一把长刀冲进去砍人。
齐快雪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别扭,笑着说:“知道了,我送你家小宝贝回去。”
宋元朗却不大乐意,拽着齐快雪说:“你忘了我们干嘛来的了?你现在跟时小姐一走,让我待会儿怎么跟——”
他到现在还是喊时晴作“时小姐”,亲疏明显,齐快雪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念儿”,说:“不还有你在这儿吗?”
她向着莫止看了看,笑道:“你说是吧,莫止,其实我们在不在都是其次的,有元朗留这儿就行了。”
宋元朗无语:“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去做什么坏事一样。”
齐快雪从宋元朗那儿拿了车钥匙,搂着时晴胳膊往外走。莫止就跟舍不得上学的孩子似的,一路在后跟着,送她们到停车的地方才停下。
齐快雪还是头一次见这男人如此腻味,一连问了他几次是不是不放心,他轻嗤着笑了几声,目光仍旧停在时晴身上。
等时晴上了车子,系好安全带,他撑着窗户看进去,丢了串钥匙到她的身上,说:“可以先自己开门进去等我,这边应该拖不了太久,我要到口供就回家。”
时晴不认识这串钥匙是哪的,只能先接过来:“哦。”
旁边宋元朗却感慨是虎狼之词:“有些话你们私底下说就得了,什么进房间什么等我的,太容易把我们纯洁少年的心沾污了。”
所有人:“……”
车开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齐快雪的对不起:“我家这位一向是口无遮拦,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当成是傻子就行了。”
时晴实在是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了:“宋先生挺好的,我之前就见过他,他为人非常仗义,帮了我不少忙。”
“是么。”听语气,齐快雪是不信的:“他那水平能帮你什么忙啊,不给你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哪有啊。”
等红灯的时候,齐快雪侧头过来好好打量了一番时晴。她是很典型的美人脸,大气精致,整张脸上没有一点的死角。
一双眼睛明明是很古典的杏眼,双眸剪秋水,鼻子却因为挺而直,让她平添了一分混血感,美得清新而不落俗。
从静态的角度来看,她跟林念儿确实很像,但只要一动起来,眉飞色舞,却又让人觉得个性迥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
齐快雪对林念儿只算是熟,少了一层熟人滤镜,她在很多事上都没办法理解,譬如莫止对她念念不忘,譬如宋元朗无时无刻不想着撮合他们。
譬如……莫止找了个跟她长相很像的替身这件事。
荒谬啊,真的荒谬,难道爱而不得,再找个相似面孔的就以为可以填平伤口了吗?这样的无法忘怀,即便是能暂时麻痹自己,对另一方也是不公平的。
齐快雪自从听宋元朗说莫止找了个林念儿的替身后,就把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刚刚看见他那么在意时晴,又觉得情况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坏。
她能看得出来莫止对时晴是很上心的,甚至还因为怕她们正面遇见而特意把时晴支走。虽然这是鸵鸟做法,但也是无奈之举。
能够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断努力,这是一件好事,至于他们能不能真的过了这个坎,苦尽甘来,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齐快雪没话找话:“莫止的命也太好了,怎么一下子就能找着跟你一样的美人。”
时晴脸上红了红,说:“你过奖了。没有什么特别的邂逅,就是随随便便在路上遇见了,我偷偷拍他他不肯,跑来把我照片给删了。”
“这么不解风情啊。”齐快雪笑:“不过确实是他的风格。他现在是不是还是这样,纯直男,根本不懂得怎么哄女孩子?”
时晴点点头:“嗯,有点。”
“你平时就别宠着他,该骂骂该罚罚,你一给他太多面子,他就容易打蛇随棍上。”齐快雪开始传授驭夫心得。
时晴还是很乖的:“好。”顿了顿便弱弱问:“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宋先生的?”
时晴一听宋元朗名字就不爱给好脸色:“我对他,那当然还要再严厉点,这男人没记性脸皮又厚,一般人制不住他。”
时晴笑:“爱情就是一物降一物嘛。”
“没错,他这辈子是着了我的道了。”齐快雪瞥了时晴一眼,故意要讨她开心地说:“莫止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不也是着了你的道?”
时晴却只是笑笑,没有要附和或反驳的意思。过了会,她才又开口问:“莫止是去那儿查案子了,你跟宋先生呢?”
齐快雪神思一游离,方向盘都打歪了。她赶紧修正路线,迫使自己专注,心里却有个声音道,完了。
光顾着帮莫止将人支走,却没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也在现场,这下好了吧,人家随便一问就要露馅。
齐快雪脑子快速转动,说:“我们有个朋友今天回国,我们是过去迎接她的,晚上还在那儿定了一桌,我跟元朗会出席。”
她特地限定了“我跟元朗”,极力要撇清莫止的嫌疑。
时晴却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是莫止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
齐快雪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小心看了眼身边人,腹诽她这是有意试探呢,还是真的知道什么内情。
“怎么突然就提到莫止了?”齐快雪极力保持镇定:“莫止他不是去公干的吗,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话了。”
齐快雪根本不会撒谎,一番话说完,两边面颊都红透了。她故意装作是车内太热导致的,伸手去调了调空调。
还好时晴并没有看她,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将一张巴掌小脸转向车外。
到了目的地,时晴连连感谢齐快雪,还很热情地邀请她上楼坐会儿。齐快雪尚且心有余悸,哪里再敢去赴这么一场鸿门宴,车都没下就要走。
“那你路上小心啊。”时晴站在太阳底下朝她笑,阳光将她脸晒得红扑扑的,密长的睫毛扇子似的落在下眼睑上。
齐快雪看见她这样剔透清澈的笑脸却有点赧颜,再三想过还是没忍住,招手要她站得近点,说:“小晴,我把你当妹妹,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
时晴看她说得这样慎重,连忙用力点了点头:“说吧,快雪姐。”
“莫止他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有个跟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在他心里一直挺有分量的。可他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我能看出来。”
“你别胡思乱想,也别对那些往事耿耿于怀,咱们总是要往前走往前看的。莫止他已经差不多完全走出来了,以后,他肯定希望你能陪他一起走。”
时晴微眯着眼睛,终于笑起来:“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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