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等时言叶跟司牧白俩人走远,坐在邻桌小声嘀咕的女生们才放下矜持凑过来,眼睛带着期许:“那是你哥哥吗?”
“是啊。”云岚客气微笑。
“那还有一个呢?就是戴着黑色鸭舌帽的。”
云岚顿了顿,随后道:“也是我哥哥,是我从小玩得比较好,很照顾我的哥哥。”
“真的吗?好羡慕你哦,有那么多哥哥照顾你,真幸福~”
“而且都长得这么好看!”
“是吗?”云岚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你们觉得……我哥哥长得好看?”
“好看,当然好看!”女生捧着脸做花痴状:“以前觉得江北南他们好看,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看的哥哥没被挖掘~”
云岚脸上依旧符合地笑着,眸中的冷意却越来越甚。
张朝阳他们打完牙祭回来,真带回根雪糕,丢给时言叶。
发觉司牧白回来,而手里的雪糕不够。
“呃……牧白哥,不知道你今天还回来呢?我这就给你去买。”张朝阳狗腿地说道。
“不用。”司牧白轻描淡写地将书往后翻了页:“我从他哪里咬一口就行。”
时言叶护食地将雪糕藏在身后:“哪有这样的?你想吃就让张朝阳去买啊,你要咬它一口也得问它答应不答应!”
司牧白好笑地看着时言叶为了根雪糕那么激动:“刚才不肯好好吃饭,就为了留着肚子吃这个?”
被一眼揭穿的时言叶面不改色:“瞎说,口胡!”
徐霖见俩人旁若无人地吵没营养的垃圾架,幽幽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腐味儿。”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张朝阳狗鼻子用力吸了两口。
宋磊:“你见过柠檬树没?”
“柠檬树?柠檬长树上的吗?那我真没见过。”
徐霖&a;宋磊:……
拆了雪糕袋子,时言叶望着冒着冷气脆皮雪糕,伸出粉嫩的舌舔了口,巧克力脆皮壳上留下一道水渍。
巧克力外壳略苦,没有他料想中的甜。
才放心地张开嘴,咬下一口。淡淡茶香混合着巧克力的苦涩,在嘴巴里绽开凉意。
司牧白全程盯着他,见他享受地微眯起眼,如一只午后慵懒晒着太阳的猫儿。
而带给他这满足的,仅仅是一只雪糕。
“给我咬一口呗。”司牧白食指在桌上轻敲,嘴角噙着笑意。
“你在冲我撒娇吗?”时言叶睁开眼,望向他:“叫声爸爸来听听。”
司牧白笑中染上深意:“你确定?”
“是啊。”为了口吃的,司牧白叫他爸爸,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赚,哈哈~
司牧白敛了敛眸子,冲时言叶凑近,炙热的呼吸扑在他细嫩的脖颈间,时言叶手里捏着雪糕,感受着淡淡凉意。
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爸爸。”低沉如迷幻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后脖颈间传来刺疼感,时言叶瞪大眼,迅速往后腿,捂着脖子被咬的地方。
“你干什么?”
司牧白的身体已经掰回自己椅子上,得逞地看着他:“说好的,喊你爸爸,你让我咬一口。”
“你……”时言叶居然无力辩驳,他分明就是钻了没有主语的空!
真想把这雪糕糊司牧白脸上,看他还得意不?
看了手里的雪糕几秒,时言叶狠狠地走出教室。
现在的小狼狗,都这么会的吗?冰山下的体质都是无比闷骚型的吗?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难得课没被其他主课老师占掉。北市私中的宗旨向来是全面发展,劳逸结合。
适当活动身体可以促进学习效率。
“叶哥,去打球?”张朝阳几人换上运动服,阳光帅气,抱着颗篮球跑到坐在台阶上的时言叶。
时言叶刚被小狼狗冲击完,一颗小心脏没完全恢复,又对运动不感冒,蔫蔫地单手撑着膝盖,兴致缺缺:“不去。”
“那你想玩什么?我们陪你。”张朝阳将篮球丢给徐霖,凑到时言叶身边坐下。
这边除了高三一班,高二一班也是同一时间的体育课。
云岚的身体老师都知道,给了他特权到旁边休息。云岚便穿着白色运动短袖短裤,瘦细的胳膊小腿好似一只手就能捏断。
见到徐洋立刻眼冒亮光地小跑过来:“徐洋哥哥。”
徐洋扎着小揪揪,坐在木椅上,胳膊大喇喇张开搁在椅背上。见云岚小跑过来,立刻担忧地提醒他:“你慢点儿,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摔跤。”
“徐洋哥哥,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那么容易摔跤?”云岚娇嗔地走到徐洋身边坐下。
徐洋宠溺地半拢着云岚的身体:“怎么还来上体育课?你该在教室里休息的。”
“我想你们了呀,最近你还有陆湛哥哥北南哥哥很久没来我家玩了,”云岚俏皮地眨眨眼:“我就是知道跟你们一块上课,才特意过来的。”
云岚的话强烈满足了徐洋的自尊心:“他们啊,江北南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陆湛忙着学习做大学霸,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
徐洋收住嘴,没有往下说。
“更何况什么?”云岚好奇追问。
更何况来了个去年的市状元,陆湛危机感更甚。就连陆湛都没拿到过市统考第一名,好歹也是北市私中的年纪第一。要是被司牧白一下子比下去,陆湛的自尊心可受不住。
这俩天更是疯狂变态地拼命学习,辅导课都增加了一倍的量,为的就是在半个月后的期中考时先下一城。
“没什么。”徐洋捏了捏云岚的娃娃脸:“跟你不相干。”
眸光落在稍远处的时言叶身上,时言叶穿着蓝白的运动短袖和五分裤,胳膊和腿白得能看见粉嫩带青的血管。
脸上带着倦意,勾着唇角听张朝阳小嘴不停叭叭叭。
身旁还站着徐霖跟宋磊,坐在台阶上的时言叶犹如众星捧月。
这在以前的时言叶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之前时言叶名声不好,脾气又爆,跟班上的人要么有过节要么没交集,向来独来独往,脸色阴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时言叶身上染上一层温柔的光,就像天上的明月,捉摸不透却又缱绻莹润,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
云岚顺着徐洋的目光,落在时言叶身上。
眸中挂上几分不甘,抬手爱娇地摇了摇徐洋的胳膊:“徐洋哥哥,我下个月就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吗?”
回过神,轻轻摸了摸云岚的脑袋:“当然,我怎么会忘记。”
“我觉得你最近比较在意阿叶哥哥~”云岚微嘟着嘴,失落道。
“时言叶?”徐洋不屑地嗤笑:“我怎么可能在意他?你在逗我?”
将徐洋如被猜中尾巴般炸毛的反应尽收眼底,云岚淡淡笑着,他没有告诉徐洋。
每次被猜中心事的时候,徐洋总是会像刚才那样,用夸张激烈的反应掩盖心虚。
“我知道,徐洋哥哥最疼我了~”云岚点头,将脑袋靠在徐洋肩头撒娇。
“当然,你是我们的福宝啊。”不知为何,徐洋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落落,好似啃了颗柠檬,酸涩又苦。
淡淡的洗发精香味传入徐洋鼻尖,有种甜腻的味道。令他想起从时言叶身上曾闻到过的柠檬香味,像是夏日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燥热和黏腻,只留下沁人的甜。
那头,时言叶被拉着去玩乒乓。
时言叶不大会打乒乓,用的发球姿势还像打网球一样,往上抛,随后用力一挥——挥空了。
张朝阳大喇喇地嘲笑他,时言叶不悦地抿唇,白了他一眼:“帮我把球捡一下。”
时言叶有些后悔,他就不该答应张朝阳他们来玩乒乓。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张朝阳那个小贱贱还从时言叶身上刷了满满的存在感。
又一次没接到球,张朝阳在对面高兴地跳大神。
将球拍往桌上用力一敲,时言叶想说不玩了,但这就变相代表着自己认输嘛。
“好球!”
“哇,司牧白太帅了!”
篮球场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惊艳声。
司牧白从球场上走下来,穿着白色运动服,露出的胳膊和小腿,皆是线条紧实流畅,让人垂涎的肌肉。汗珠顺着喉结往下,坠入精致的锁骨。
从下巴处掉下的汗珠,沾湿了司牧白的运动服前襟。
众人的目光顺着司牧白往外,荷尔蒙的吸引力真是该死的致命啊。
目光C位司牧白旁若无人地走到时言叶身旁:“怎么了?”
“他仗着我不会打乒乓,血虐我!”时言叶愤愤不平。
张朝阳将球拍放在桌上,举起双手讪讪投降认错:“牧白哥,大-佬,我错了~我不该对叶哥痛下杀手……啊不——”一不小心把心底话说了出来,张朝阳捂住嘴,绝望地看着司牧白危险地眯起眼,伸手将时言叶放在乒乓桌上的球拍拿起来。
“玩两把。”球拍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张朝阳的小心肝随着司牧白敲击桌面的声响轻颤了两下:“还是别了吧……”
光看司牧白在球场上的弹跳和反射,就知道他的运动值跟他不在一个le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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