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小说:娇宠皇后 作者:太极芋泥
    秦尧拿起往事高高举起, 最后却是轻轻放下,那一言承诺却是当了真入了心, 就像就像当年一样,少年长大了,却依然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和一诺千金的意气。

    况且他守护的, 是曾经被他弄丢的小花仙, 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恨不得捧在掌心护她风雨不侵,在自己脚下天真烂漫地盛开着。

    楚辞却好似被他那一句“我护着你”刺到了, 连他没有自称“朕”都没有注意到,嘟囔着说:“不用你护。”

    秦尧笑而不语。

    楚辞却不忘他们所争论的事情,此时还能记起,感叹一句,“我们倒真是同病相怜啊。”

    “?”秦尧问:“何意?”

    楚辞说给他听,言简意赅:“我们喜欢的人都死掉了。”

    秦尧一时无话可说——这话虽然在楚辞看来并无错处, 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咒自己的,当然, 咒别人也不好。

    “我们都还在活着, ”楚辞有点难过地说:“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说着忍不住看秦尧,漫无边际地想, 要是他们都活着,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但无论如何, 她和秦尧该是不会见面了吧。

    这样一想,又突然有些遗憾漫上心头。

    秦尧简直被这样牵强附会的理由气笑了,说:“我们不仅活着,还成了亲,你说,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找你要个说法?”

    楚辞下意识地说:“不会。”她的小哥哥宠她护她,但又不是那种喜欢,怎么可能被气的跳出棺材找她。

    只是说完了才想起来还有秦尧喜欢的小姐姐,于是道:“那也该找你才对。”

    秦尧在心中叹了口气,突然发现一切都搅成了一团乱麻。

    他曾经在还是她的“小哥哥”时,告诉她过,来看她是因为老师一直夸她心中不忿。

    要是解释他没有喜欢的人,又不能说是因为老师才娶她,第一次见就要立她为后看起来就显得奇怪。

    可是早说的话,一切都瞒不住,还会让她知道,她一直最为敬重的老师已经过世,秦尧实在不忍开口。

    可要是不说,任由楚辞胡思乱想——

    楚辞牵了牵秦尧袖角,突发奇想,跃跃道:“你说,我们都能成亲,他们两个会不会也在一起了?”

    她能把思路扯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秦尧冷冷地拽走袖角,冷淡道:“说不定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怎么,羡慕了?”

    楚辞讪讪,以为他是为了“小姐姐”生气,摸了摸鼻子,委屈地不敢言语。

    秦尧有时候很想敲开楚辞的脑壳,看看这些天马行空的念头都是怎么想出来的,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可是最后他只是屈起手指敲了敲楚辞额头,动作轻轻的,警告一句:“别乱想。”

    楚辞在心中桀骜地反驳:“偏不,就乱想。”口中却很乖地保证,“知道了,以后会听话的。”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得非常熟练,完全学习了秦尧当下她的面和当着别人面的表现,近墨者黑得异常彻底。

    只是秦尧可供她学习的不只这一点,过目不忘的记仇,和历久弥新的醋意,足矣让他对着撒娇卖乖的楚辞,依然面不改色地计较——

    “为何你今日对着师兄那般亲近,把朕放在一边不理?”他慢悠悠地说,缓缓地问,带着明知故问的促狭,和作壁上观的捉弄。

    明明他心中最是清楚,眼中看得最是明白,还要装作不知道,凑近了楚辞,压低着声音,看她紧张,问她忐忑,坏得理直气壮。

    楚辞就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琢磨不透秦尧的海底针。小狐狸哪里能是饿狼的对手,便只能乖乖地任由灰狼捉弄。

    楚辞心中虚得不行,却还口中道貌岸然地说:“他既是你的师兄,那便也是我的师兄,我对自己家的师兄好,有什么不对吗?”

    说完还知道拐弯抹角地说:“我这是因为你,你不要胡乱冤枉人,还应该谢谢我。”

    一下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转过头来要秦尧认错,不知比以往在秦尧面前傻傻认错的样子高出多少倍。

    然而大灰狼怎么可能乖乖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说:“那也没见你一见他就亲亲热热地叫师兄,难道朕便是这样教你待客不成?”

    楚辞瞪大了眼睛看他,一时失语,被堵的哑口无言,半饷才呐呐,故作老成地说:“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泥于俗礼。”

    这便是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了。

    以往秦尧在楚辞面前是“总有理”,现在楚辞跟在他身后学得飞快,那些好的一样没学到,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一箩筐。

    青出于蓝而未必胜于蓝,土匪骨子里的流氓,楚辞翻遍三千书籍也未必能学得一份。

    秦尧捏着她的下巴,指腹顺着脸庞柔和的线条氤氲而上,带起湿漉漉的热气,缓缓地捏着她的耳垂,看着洁白的玉变成粉白的霞,俯身侧首低头,滚烫的气息扑在楚辞耳朵里,顺着耳蜗长驱直入,一直烫到心里,他说——

    “既然你已说是一家人了,阿辞打算何时给家中添一新丁呢?不拘男女,只要是阿辞的,朕都喜欢。”

    楚辞耳朵烫得简直站不稳了,却还强撑着镇定,假装平静说:“哦,那我明日就去抱一只猫回来,你喜欢吗?”

    “不喜欢。”秦尧看着楚辞蔫儿坏的样子,眼中笑意,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道牙印,隔着发丝和衣裳摸了摸她后颈的红珠,轻声道:“朕只喜欢抱它的人。”

    说完语意不详的话,还要问她,“明日还去抱猫吗?”

    楚辞指尖轻轻颤抖,脸颊染红,语气坚定道:“抱。”说完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我让别人去抱。”

    “你可以试试,”秦尧又轻又缓地说:“朕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现在宫里的人都老老实实地恨不得夹紧尾巴,生怕秦尧多看她们一眼。

    明月的前车之鉴广为流传,甚至秦尧还下令要人观刑,不知多少人吓破了胆子,也看清楚了宫里到底跟着谁最好,现在谁会想不开主动凑在秦尧面前。

    楚辞抓着秦尧手腕要把他拉开,突然看到袖子上抽出来的一根金线,不满地嘟起嘴巴。

    她认真地用手指绕了一圈卷住金线的头,拽了拽,没有拽动倒是割痛了手指,轻轻地嘶了一声。。

    秦尧低头温柔看她,见状捏着她的手指吹了吹,自己拽着线头一扯,结实的金线在他手中脆弱得就像蛛丝一样,立刻就断了,软软地落在他掌心。

    秦尧捏着一指长的金线,把线团随意地揉成一朵金花,点在食指指尖摁上楚辞额头。一朵金色的灿烂的不败花朵开在她眉间,像是雪白的额头上落了一抹阳光。

    楚辞没有在意秦尧的动作,只是捏着这个精致绝伦的护腕只觉不满,一朝天子的朝服,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瑕疵。

    秦尧不以为意,却十分懂得顺势而为,他说:“朕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因此每日的衣物都是侍女提前备好,朕随意选择。”

    说完看了楚辞一眼,不动声色地提醒,“所以有时选到没有穿过的衣裳,连师兄看了都会呆愣片刻,你更是如此,几次都对朕视若罔闻。”

    秦尧递过一层铺好的台阶,找好理由和借口,还抬手扶她,亲自接她下来。

    楚辞傻乎乎地愣了片刻,一脸的后悔莫及和恍然大悟,喜不自禁的样子太过明显,咬着唇眼睛里都笑得像是一场星落,她使劲地点了点头,不能再认同地说:“对,就是这样。”

    然后举一反三地把责任扔回了秦尧头上,“所以你凶我都是不对的,其实都是你的错,不能怪我们。”还知道拉了援助,擅自把赵兆划归到自己的阵营。

    秦尧扔出了一个钩子,便注定了要钓到一条傻乎乎的金鱼。他异常好说话地认可,“是,朕如今也是这样觉得。”

    然后提了提钩子,“只是可一可再,你若是仍旧认不出,下次朕再生气你便无话可说。”

    楚辞脸上的笑意收敛,陷入了对下次的忧心忡忡中。

    善渔的猎人极其耐心地等着小鱼儿自己上钩,他撒下一颗诱饵,“所以你应当记得朕的所有衣裳。”

    “更好的办法是——”他故弄玄虚,高高地吊起人的胃口,楚辞却一点就通,眼睛发亮地喃喃道:“更好的办法是,我每天为你挑选当日穿的衣裳。”

    秦尧勾唇一笑,却不出声,仍旧等待着。

    “但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楚辞额间的金花掉落在她掌心,她摸摸秦尧护腕上华丽的图案,认真说:“我为你缝一副新的吧,肯定比这个好。”

    自是求之不得,经验丰富的猎人满载而归。

    他点头矜持道:“也好。”

    说完了还得寸进尺道:“朕还需一个荷包。”

    荷包比护腕简单许多,楚辞征询他的意见,“要什么样的?”

    秦尧:“银白,荷花图案。”

    楚辞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用来装糖的荷包,就是这样的颜色和突然,淡雅素净,和秦尧的气质格格不入,她还猜测过这是谁送给他的。

    现在好像一切真相大白,能被这样珍惜珍重对待的旧物,就和逝去多年仍旧不忘的故人一样,是一种情思和寄托。

    楚辞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突然推开他,难过又坚定地说:“不行,不要银白,也不要荷花。。”

    “那就不要银白也不要荷花,”秦尧妥协改口,看着她认真温和地说:“你喜欢什么样,就绣什么花样,一切随你。”

    楚辞怎么可能被他一句话就哄好,气呼呼地未雨绸缪:“那你还会带在身上吗?”

    秦尧保证:“不论什么样子,都会一直带着。”

    楚辞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得意洋洋道:“那我就绣一对小鸭子!”

    秦尧看着她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的小模样失笑,在心中想——

    哪来的小鸭子,明明是一对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论大灰狼的自作自受

    楚小鱼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的荷包呢?

    秦大尾巴狼偷偷在背后藏好了荷包,道貌岸然地说:不知道。

    然后过了几年再见大灰狼拿出荷包。

    楚小鱼茫然:你是谁我在哪这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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