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打定了主意缠着上官, 她忽然微微弯身, 右手搭在了上官的腿弯处。
“贝贝,咱们打个赌好不好?”周则说。
不等上官反应,她就自顾自地又说:“我要是能抱起来你,你就让我……”
她把最后几个字,化作气息,倾吐在了上官的耳畔。
上官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算哪门子的赌啊!
“不——”
周则根本就不许上官说出拒绝的话, 直接抢过话茬:“你答应了哦!”
那个“哦”字,尾音还未落实,上官就双脚离了地,被周则打横抱了起来。
上官本.能地尖叫一声, 右手想攀抓住什么。
结果……
这次换做周则差点儿尖叫出声了。
上官的手比她的思维快, 抖着手松开了,手心里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
上官吓直了眼睛, 已经明白自己刚才稀里糊涂地抓到了哪里。
周则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竟然还能死死地抱着上官没有扔出去,也是奇迹。
“贝贝, 这样会疼死人的……”她哀哀戚戚地扁了扁嘴。
上官表情复杂,倒是不忍心再推拒她了。
算了, 算了,情到深处自然浓……
她们不早就情到深处了吗?
上官认了。
两个人叠罗汉一般滚落在上官的单人床上的时候,周则还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口气。
“贝贝,你这床太小了……不够我们滚的……”她幽幽怨怨地对上官说。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抱着上官的两只爪子, 可一点儿都没有松劲儿的意思。
她整个人热烘烘的,害得上官刚刚洗完澡的身体,又浮上了一层薄汗。
不够滚的?
滚什么?
还不是滚.床单!
上官咬牙,真想对周老财说嫌我的床小,那你就滚吧!
这个滚嘛,当然是滚.蛋的滚。
不过上官是个斯文人,怎么能口吐芬芳呢?
秉持着“能动手就别吵吵”、能动脚就别动手的原则,上官熟门熟路地一脚踢向了周则的小腿——
虽然现在的姿势,被周则四爪并用地抵在床上的她,动一动都挺费事的,但架不住人家上官熟练啊!
任谁,总踢总踢的也都熟练了。
而周则,就是那个总踢……总挨踢的那个。
周则也是挨踢挨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就皮了。
她挨了踢,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朝上官笑嘻嘻:“知道了知道了……我真不是嫌弃你,贝贝……”
我只是嫌弃你的床,小。
上官朝她瞪眼睛:你敢嫌弃我?
周则原本想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状,以表达自己的诚意的,又舍不得松开上官,还有点儿小心眼儿地怕松开手上官就跑了。
她于是改由用口技……啊不,用嘴表示。
周则俯身在上官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又朝上官使劲眨眼睛。
那意思,贝贝我很有诚意的,你懂的!
她的脸离得那么近,再近一些上官都要看对眼了——
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相闻,周则的呼吸声就在上官的耳边,呼出的气体就扑在上官的脸上……
上官都不好意思喘气了,倒把自己憋了个大红脸。
周则看到上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诧异地微圆了嘴。
“贝贝你不是吧?”周则又眨眨眼,“我们都这么熟了……嗯,零距离接触……都快负距离接触了,你还不好意思啊?”
谁害羞了!
上官不认同地冲周则瞪眼睛。
什么叫零……负距离接触?
周老财随时随地胡说八道,上官要是现在还听不出来她在开.车,那上官可真就是个大傻子了。
上官这一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因为周老财“负距离”的开.车。
“谁要跟你……”上官话说一半,火速噤声。
周则感兴趣地咧嘴笑,露出了两排小白牙:“跟我什么?说嘛说嘛!”
还说嘛说嘛……你幼不幼稚?
上官表示好鄙夷。
她才不会被周老财牵着走,于是高冷地扭过脸去,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
周则俯身,在上官通红的耳朵上又嘬了一下。
真的是嘬,上官顿时觉得耳朵上一下轻微的刺痛,和之前被周则扣在门板上的时候的某几下的感觉特别像。
上官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当,但是又说不上来。
她缩了缩脖子,躲开了周则还想继续的嘬吻。
周则笑笑,不以为意,一扭身,改为侧身躺在了床上。
她的两只手还禁锢着上官的身体,近距离地盯着同样侧身躺在床上,面对着自己下意识闭着眼睛的上官。
蓝灰色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灼热而灿烂的阳光,隔着那层蓝灰色,笼下了一层浅色的晕光。
上官半湿的头发,就被那层晕光穿过——
不,那么浓黑的头发,怎么能被光线穿过呢?
周则双眸眯了眯,觉得那层晕光,更像是给上官的头发镀上了浅金。
周则心头的焦热因为那层浅金色而稍觉舒缓。
她半撑起身体,打量着上官肩头的水汽——
她是很想和上官这样那样,立刻马上的,想得肌肤就十分第渴.盼起来。
不过,这么半湿着头发这样那样,真的对身体不好。
周则也曾听柳刀刀说过些保养身体的常识,她舍不得为了自己的欲.念,而伤害了上官的身体。
她还想和上官长长久久的呢!
感觉到周则突然安静下来,上官奇怪地睁开眼睛。
她是难以相信,周则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之前周则还说什么打赌……谁和她打赌了?
上官心里哼了声。
周则的手过来摸了过来。
上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周则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摩挲想了她的头发。
上官这时才想起来,她们俩的头发都是半湿着的呢!
可怜她最喜欢的这个床单,就要沾得都是水渍了。
上官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很有一种认了命的感觉。
她并不觉得,她能阻止周则现在的亲昵。
就别说周则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态度有多坚决,单单是周则亲吻她的时候,上官自问都抵抗不住——
就像之前,她被周则……零距离接触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周老财是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
就在上官以为她就要对自己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却突然撑起身。
因为光.裸着身体,周则这么一撑起身,她身前的风光,登时都落入了上官的眼中。
上官抽气,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周则撇撇嘴,不大高兴了:“我的身材有那么辣眼睛吗?”
那语气,很有一种“贝贝你是嫌弃我的身材吗?”的意思。
上官哪里是嫌弃她的身材啊!
喜欢还喜欢不过来的。
主要是,周老财这么……放得开,简直像个暴.露.狂。
上官顺手抓过搭在一旁的半湿毛巾,丢向了周则。
周则“嘶”了一声,低头一看,胸.口上刚好被覆上了一条毛巾,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
毛巾上未干的水珠儿,冰凉凉的,贴在肌肤上,这酸爽……
贝贝,你要不要这么有准头儿?
周则撇了撇嘴,心里还有点儿骄傲:这准头儿,还是她当初教导的结果呢!
想到曾经的美好,周则原本就脑回路清奇的大脑,一下子分泌出一堆的多巴胺,就特别兴奋起来。
一兴奋,周则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胸.口的凉冰冰算什么?欲.望要忍一忍算什么?
都不算事儿!
只要健康快乐!只要她的贝贝健康快乐……
周则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境界抵达了一个更高的层面,整个人都升华了。
她殷殷地看着上官,热乎乎的爪子轻扣着上官的手腕:“电吹风在哪儿?”
电、电吹风?
上官直了直眼睛,机械地抬手臂指了指书桌柜的方向。
要不是看到周则马上跳下床去找了,上官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周则说的,其实是“我们私奔吧!”。
那表情,那神态……听起来那个被寻找的电吹风,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电吹风。
说不定是个私奔的电吹风……
上官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停止了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私奔什么啊?
她才不要私奔!
如果和周则在一起了,她还想得到她在意的人的祝福呢。
可是,两个女人在一起,要得到祝福,其实很不容易吧?
而且……她和周则现在,算在一起吗?
在上官的心里,“在一起”是很神圣的三个字,它不仅仅代表着喜欢和爱,还代表着彼此了解和互相剖白。
她,了解周则吗?
周则很快就找到了电吹风,折返回来。
这是打算先把头发吹干,上官这会儿还能不明白吗?
她没有阻止周则,而是乖觉地盘膝坐在床边,看着周则在床头找到插座,插好电源,然后打开电吹风的开关,站到她面前。
“我给你吹头发,贝贝。”上官听到周则说。
上官其实有点儿想笑,因为周则的造型——
浑身上下,就胸口贴着一条半湿的毛巾,周则浑不在意。
那条毛巾,因为电吹风开着,被热气烘着,水汽在退散,大有要从周则的身上脱离开来的架势。
上官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生怕那东西突然掉下来,她再看到什么旖.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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