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aschino和Bourbon那边因为Suze的事情扯出的话题有些不愉快,而当事人Suze可是开心得不行,丝毫不知道自己影响了自己好姐妹的心情。Suze觉得,在酒店住了一段时间,回到别墅才觉得这里真是无比洋气,至少活动空间是酒店的几倍。房子里面也很干净,很明显,有人来收拾过这个别墅。
如果不是任务要紧,Suze恐怕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在这儿脑袋放空待个几天再去考虑任务的事。
“晚上八点到达曼港口,政|府会封锁海岸线,到时候亮身份进去,会有人在里面等。这次的对象算是老朋友了,所以尽量不要和交|易对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当然,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开枪就是,反正是黑吃黑,政|府乐意看。那几个人可都是老滑头,笑起来一个比一个假,套话说得可漂亮了,可下手也是一等一的狠。”
Suze一边叙述着这次的任务流程,一边放下自己的包,从Maraschino放在房子里备用的枪|械箱子里挑了几个平时自己用得比较多的武|器扔在沙发上,准备一会儿执行任务的时候拿到车上去备用。
“有个庞然大物做庇护,还真是做什么都方便。”
Rye这句话,似讽刺似感慨。
Suze看了看他,并未回话,算是对他言语的一种默认。本来就是如此,Suze自己都不可否认自己靠着组织这个巨大的情报部和关系网躲过了多少次追杀和通缉,更何况,有个牛|掰|强|硬的靠山,傻瓜才会放在一边不用。
有一个固定且强大的组织在身后,不仅仅是有人打庇护,还可以建立起广泛的关系网,比如这次和交|易对象的长期合作关系就是由那位大人一手操控的。
“你们和政|府也有关系?”
Rye接着问道。
从Suze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政|府对于他们在这边的行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其中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因为组织的大部分动作还是黑吃黑,跟白道有扯不清关系的也就只有Suze和Maraschino。但就从刚刚在车上Maraschino所说的,让Bourbon去给当地官|员打招呼,不难推测出组织跟这边的政|府也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让Rye目光幽深,墨绿色眸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看起来,这个组织远远比他一开始所想到的还要庞大,还要深不可测。本以为发现国际一二杀手都隶属于组织这件事已经足够惊人了,却没想到他们强大的可不只是这么一个两个人才,还有其错综复杂的体系和遍布全世界的眼线。
恐怕对抗组织这么多年的FBI和CIA里面也早已被组织安插了眼线,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底下。
“是啊,互利互惠?傀儡操控?内鬼作祟?你要不要用你高智商的脑子猜测一下我们和政|府是什么关系?”Suze慵懒一笑,看上去有些危险,“情报员,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组织的卧底名单吗?还是交|易对象列表以及交|易信息?”
Rye心中一凛,对方懒散却危险十足的笑容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伸懒腰的女人就窜到了他的面前,同时袭来的还有一阵不弱的拳风,带着一股狠劲。也幸亏他意识到了危险降至,浑身紧绷,才堪堪躲过了女人狠戾的袭击。那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米黄色的墙纸被砸得陷了进去,上面还染上了丝丝红印。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受不住力道砸在墙壁上的拳头都沁出了血,还面无表情。
不,也不是面无表情,她依旧带着妖娆的笑容,只不过其中几分冷意在场的两个人都能体会到。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太多……关于组织机密的事你觉得我心里会没数到全部泄漏给你?你以为我是你的资料库吗?”Suze冷笑,“告诉你的东西都是我觉得可以说的,别的东西嘛,亲爱的Rye,有时候少知道点东西就能活得久一点。你就像情报部那群烦人的粘人精一样,到处搜刮着各种各样的信息,这样不好。”
执行部的人就老老实实工作就行了,该杀人杀人该交易交易,染上别的部门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是你刚刚突袭的理由?”
Rye的目光也有些低沉,虽说刚刚是他跨界了,问到了一些不该问的问题,也许是之前Suze出人意料的好脾气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可Suze刚刚下手可是一点不留情,从墙壁上陷进去的洞就能看出来。
他还以为,不说关系有多好,但至少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到了可以正常交流的地步,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像刚遇见一样,出手狠辣。
“你该庆幸我刚把手|枪扔在了沙发上,不然打向你的可就不是拳头,是子弹了。”Suze在笑,却全是寒意,“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在你脑袋上多开几个洞。”
Rye冷冷地看着Suze,而对方丝毫不惧地回瞪着他。
也许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再加上Suze平时一贯的妖娆笑容和随心所欲的作风,他差一点就忘了眼前的女人再怎么说也是国际上赫赫凶名的国际第一杀手。她那句“不介意在你脑袋上多开几个洞”,听起来就像是Gin在说话,几乎已经可以把面前这个女人带着冷笑的脸和那张经常叼着烟面无表情的男人的脸重叠起来了。
就算如她所说,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绝非是一个能用二十岁正常花季少女的标准来衡量的女人。
狠心,善变,阴晴不定,虚伪,这几个形容词可是自己一开始给她下的定义,Rye在心里想着,怎么突然就忘记了呢?
“那么,我想,现在是应该由我来问问题的时间了?”Suze一个翻身坐上了沙发的扶手,翘着二郎腿,微微弓起的背衬得她的锁骨极为明显,“你和Bourbon是怎么回事?以前也只是听闻Bourbon对于一个刚入组织不久的新人态度可不怎么样,现在才知道他针对的是你啊。能让一向好脾气,看起来是我们几个中最阳光的Bourbon看不顺眼,你可真有福气。”
这可不是什么试探,只是Suze单纯的好奇。就她和Bourbon的接触来说,后者绝对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了。同时在情报部和执行部工作,这让同为两个部门的Suze对Bourbon深表同情,她可知道双部门的人被压榨得有多惨。
在组织的高层里,Bourbon算是极少数有亲和力的人了。要知道,高层里要么就是像Gin,Maraschino那样冷若冰霜的,要么就是像Suze,Vermouth那样一看就笑得虚情假意,内心比谁都狠的。难得出现一个脑袋好使,身手不错,性格还好的高层同事,Suze对Bourbon的好感可是不少。这样的人,实在想不出会去为难一个见过一两次面的基层人员——那时候,诸星大还只是诸星大,没有获得Rye这个称呼。
“我怎么知道。”
Rye说的实话,他都不知道Bourbon对自己的敌视情绪怎么会这么强。
Suze挑眉,很明显,她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非常的敷衍了事。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追问,男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就成为好兄弟了,突然又成为宿敌了,反正Suze是搞不懂,这对她来说也太复杂了一点。
“总之,被Bourbon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Suze语气中隐隐带着幸灾乐祸,“我说过搞情报部门的都有些怪癖,比如不查清一些事情是绝不善罢甘休的。你最好小心点——如果你真的有问题的话,Bourbon可不会放过你漏出一点的狐狸尾巴。”
说不定自己可以轻松不少了?如果有Bourbon锲而不舍地盯着Rye的话。Suze在内心盘算着这个可能性,远在另一边刚刚冲进任务目标人群堆中的Bourbon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狠狠地宰了一波了。
两个人的对话依旧结束得不是很愉快,接下来的时间都各干各的,谁也没再正眼瞧谁。过了几个小时,夜幕降临,达曼这天太阳出来得早,落下得也早。下午七点左右夕阳的余晖就变淡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天那边的深蓝色和灰蒙蒙的天空。
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Suze走进别墅车库里,开着一个黑色的大块头就出来了。
“防弹的?”Rye拉开副驾驶的门,问道。
“不防。”Suze说得平静,清楚地看见旁边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所以,要是真有子弹打进来,就自求多福吧。”
“看你的样子很有经验?”
“是啊,大概是组织认同我的能力吧,从来不给我配防弹的车。不过我也习惯了,找到最佳角度躲避各方飞来的子弹已经是我的日常操作了。”
听了她的话,Rye的身体似是抖了抖,眼神变了变。看上去他还是面无表情,但墨绿色的眼眸静如死水。这让Suze撇了撇嘴,一个眼刀横了过去,示意对方收敛一点,不要把有些想法表现得这么明显,这让她很没面子。
“拜托,收起你的眼神。我还没落魄到执行个任务损失一辆车的地步,别这么悲观,我心里有数。”
Suze说完话就准备发动这些汽车,手有些生,说实话她都好久没开过这种货车了。以前做交易的时候一般都是和Maraschino一起,对方的飙车技术比自己好多了,她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去自告奋勇地开车,毕竟在副驾驶上休生养息可比在驾驶座上操控着汽车横冲直撞令人享受多了。所以,就在刚刚准备开车的时候,她还差点没拉手刹直接冲出去。
一路开去,货车轰轰的鸣声听得Rye很是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息。
车子很快开到了达曼港口,霓虹灯全熄灭了,只可以看见几束红光——那是拿着指示棒的达曼警|察,视力极好的Suze和Rye看见了拉起的红色警戒线。
“抱歉小姐,此路不通。”警|察走到车前,敲了敲Suze那侧的车窗,用一口不是很正宗的英语说道。
Suze伸长身子打开了Rye那边的车子抽屉,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一个灰色的证件,上面有着黑字红印。Rye本想集中精力看看那证件上具体的内容,却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戳了一下,低头一看才看见Suze的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大腿,借力坐了起来。
女人的香水味被带到了他身侧的空间,香甜浓郁,久久不散。
警|察看了看,又抬头确认了一下Suze的脸,侧开了身子,示意前面放人。
“哦?组织的身份证件?”
Rye提问的时候感到喉咙像是堵了个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语都有些艰难。也许是女人的香水味有些呛人,他竟是觉得喉咙都有些干涩。转眼望向身旁开车的女人,侧面看过去的轮廓锋锐尖利,因为角度而略显狭长的眼尾有几分危险的气息,嘴角的笑容慵懒迷人。
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能对男人有绝对的杀伤力,生下来就是个魅惑人的妖精。
“高层才有,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方便些。”
Suze回答得无比自然,看上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拿东西时无意间遗留下来的香水味和完全出于本能地一撑手肘似乎留下了些长久的影响——这个发现让Rye的脸色可不怎么样,这就像是他一个人在默默地演了一出独角戏一样,内心戏还极为丰富的那种,这让他暗暗在内心唾弃自己。不过同时,他也有些庆幸,毕竟如果Suze意识到了,那估计迎接他的就是一大段冷嘲热讽的话和女人得意高傲的笑容了。
Suze并未把车开进交|易场所,只是在港口外面找了个路灯不怎么照得到的地方,就停下了,熄灭了火。黑暗之中,她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火焰照得她脸色有些苍白。她顺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离交易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把烟熄了,很呛。”
Rye慢条斯理地说道,指了指旁边因为Suze不喜欢潮湿的海风充斥整个汽车的空间为理由而紧紧关上的车窗,看上去理直气壮极了。
事实上,常年抽烟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抬杠罢了。
他还是介意刚才自己的失态和始作俑者从头到尾云淡风轻的态度。
“呵,车里一大半的烟味都是进入港口之前你的杰作,还有你衣服上散发出来的烟草味,你现在跟我说呛人?”
Suze冷冷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在路上就没停止过抽烟,一根烟在风里也能持续不灭这么久,嘴里的烟就没吐出来过,导致男人现在的声音都略带沙哑。在组织里,Suze自认有两个人是最没资格跟她说灭烟了,一个Gin,一个Rye。如果说Vermouth和Maraschino这样的女性高层抽烟还有个度,那这两个男人是真的有事没事就凶巴巴地冷着脸,嘴里叼着根烟,就像在耍酷一样,丢都丢不掉。
Rye闭嘴了,没再选择继续这个话题。一是因为他确实自知理亏,二是因为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有多固执且不听人劝,一点让步都不肯做出,伶牙俐齿全用来讽刺别人了。
“一会儿你验货,我盯着他们。”Suze冷冷地命令道,前方一闪而过的灯光照亮她布满阴霾的脸,“虽然那位大人说最好别发生冲突,毕竟是长期合作对象,但这次的交易对象是在沙特地区也是出了名的狡诈滑头。上次他们被Maraschino狠狠地敲诈了一笔,这次多半没安好心,瑕疵必报的人肯定有准备点什么手段。虽然组织一直在这次的交易对象身旁安插了线人,但这个线人,我总觉得不稳妥。”
想起上次交易时对方被Maraschino毫不留情地连砍价到亏本时的扭曲脸色,Suze就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这次我们算是在帮Maraschino收拾残局?”Rye反问,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可不怎样,“还有那个线人,你说不稳妥?这是怎么回事?”
无风不起浪,Suze能够做出这样的推理必然有她的原因。
“这个人本来就没有经过多专业的训练,组织当时缺人就把他草草训练了一两个月的间谍能力就送到这次的交易对象身边了,虽然是自己人,但我劝你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Suze冷冷地说道,调了调后视镜。
后视镜中反射出来的刺眼强光让她眯起双眼。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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