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宫, 贵女的寝房。
倪裳出宫后, 倪芊芊便一人独居一间屋子,这两日姬慎景也没入宫,其他几位先生不敢为难七公主与贵女们, 故此, 倪芊芊的日子无比滋润清闲。
良妃是她嫡亲的姑母,二皇子是她表哥,她在宫里也算是能横行的一号人物了。
倪芊芊以为一切都能按着她所算计的步调进行,谁知才刚刚入夜, 她还没躺下, 身子就开始滚烫了起来,她四肢发软, 浑身无力, 她急切渴望着找到一个可供发泄的出口,一手无意识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裙.下.摆, 手.探.了进去……
作为一个被无数言情小说熏陶过的现世人, 即便倪芊芊之前没有经历过,但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不会的……嗯……”
她咬着唇,偶尔喃喃自语, 但随后就发出令人难以启齿的.嘤.咛.声。
“来人!”硬撑着身子,倪芊芊朝着外面唤了声。
她的嬷嬷呢?
华晨宫的宫女又都去了哪里?
倪芊芊知道自己被人下.毒了,可她在宫里完全将自己佯装成了无害小白花,她根本想不出来自己得罪过谁, 唯一与她交恶的倪裳已经出宫,倪裳自己已是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在皇宫对她下手。
倪芊芊的脑子愈发不清明,当门扇被人推开,一个身子浑圆的男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她走来时,倪芊芊想爆粗口,可下一刻,欲.念被愤然所取代,那男子醉了,一上前就动手动脚,双手齐用,伺候的倪芊芊只觉通体舒畅。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烈女的决心,此刻,只知男子会给她带来快乐。
倪芊芊咬住男子的指尖,含.在舌.间,现世的经验,让她很快就勾得四皇子姬汤神魂颠倒。
姬汤朦胧着双眼,来不及撕.开.衣裳,抱着倪.芊芊就摁在了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倪芊芊渐渐恢复神智,也认出了趴在她身上,才刚刚消停的男子。
是四皇子,姬汤。
不!
怎么会是他?!
倪芊芊闻到了酒味,一把将肥硕的身子推开,下面仿佛是被人撕开的疼痛。
她虽不见贞.洁当回事,可她绝对不想委身姬汤这个废物皇子!
她都这样了,以后还怎么跟倪裳抢姬慎景?!
“仙女妹妹……你别走呀。”姬汤的手伸过来,闭着眼睛,逮着倪芊芊就是一翻揉弄。
倪芊芊愤恨至极,又将姬汤推开。
这里是她的卧房,一会让人察觉到四皇子在她屋里,她可怎么解释?!
她的夫君必是人中之龙,她要一个废物皇子做什么?总不能几年后跟着他去边陲吃沙子!
不能慌!老娘什么世面没见过?!
倪芊芊内心咆哮,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等到她走出屋子,找到了她带入宫的贴身丫鬟时,却见拾叶早被人打晕,人还四仰八叉的躺着。
倪芊芊心生一计,趁着夜深人静,拖了拾叶去了她榻上,又脱了她的所有衣裳,做好这一切,倪芊芊还是不敢大意,准备好一切腹稿,到了第二天一早,就去皇太后跟前哭诉去了。
四皇子闯入她的寝房,还睡了她的婢女,她昨夜被吓到了,不敢靠近,也不敢惹了四皇子不悦。
皇太后虽然觉得此事荒唐,但人证物证皆在,老四的确和拾叶光溜溜的抱在了一块。
幸好只是睡了一个婢女。
皇太后心烦意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向长信侯府讨了拾叶,塞给了姬汤当侍妾,另外又赏赐了倪芊芊,以示安抚。
华晨宫内,贵女们皆心有余悸,自这一日开始,华晨宫外多了宫人把守。
倪芊芊忍着身子不适,勉为其难接受贵女们的宽慰。
“芊芊真是好运气,幸好四皇子闯入时,碰见的是你身边婢女。”
“是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话说回来,芊芊那婢女这回倒是飞上枝头了。”
“……”
贵女们正七嘴八舌,拾叶羞红了脸走了过来。
贵女们止了话,倪芊芊端坐着,看着拾叶在她跟前跪下,拾叶刚刚开了脸,换上了新衣,梳了妇人发迹,毕竟是要给四皇子当侍妾,长信侯府不能丢了颜面,侯府还派人送了首饰料子入宫。
瞧着拾叶一身娇俏打扮,还真有几分姿色,倪芊芊心里不是滋味。
“日后跟着四皇子,你也算是贵人了,今后的造化还得靠着你自己。”倪芊芊交代道。
此时的拾叶真以为昨夜四皇子见.色.起意,故意弄.晕了她,又.强.占.了她。
像她这样有些手段,也有点姿色的婢女,从小就渴望有朝一日爬上主子的床榻,只是长信侯府她没有机会,真是没想到,这样大的好事会落在她头上。
所以,即便拾叶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失了清白”,她也没有半点悲切。
一想到日后她若是奋起,还有可能与大姑娘平起平坐,她浑身的血液都是滚烫的。
“是,大姑娘。”
当天晚上,拾叶就被送去了姬汤的榻上,姬汤食髓知味,搂着就直接作.弄,谁知刚刚一.硬.闯,两人俱是一怔。
“你怎么还……”姬汤神色.迷离,痴.迷的不行。
拾叶终于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她以前在侯府顶多肖想过倪家几位公子,谁知好运临头,她能高攀上皇子,虽然昨天夜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拾叶自己也说不清,但到手的荣华富贵,绝对不能就这么丢了。
不过……
四皇子昨夜睡的人必然不是她!
难道是……
拾叶想到了什么,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姑娘自己不要的机会,就别怪她了。
虽然四皇子身边侍妾无数,但好歹是跟着皇子了,拾叶一把圈住了四皇子脖颈,把自己送了过去,“殿下,奴婢爱慕您已久,殿下……还请怜惜。”
四皇子一惯没什么脑子,光溜溜的抱着女子,更是没脑子了,立刻埋头奋力耕耘了起来。
拾叶眯着眼望着承尘,卖力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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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畏畏缩缩的站在了姬慎景身后,夜色迷离,整个都督府安静如斯,他抬眼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后背,突然发现,今晚的主子比昨晚又高大了呢。
“主子,事情本已办妥,谁知那倪大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事后竟叫一个婢女顶包了。”红缨禀报道。
这可是主子第一次对付一个女子,而且手段……着实不怎么光彩。
好吧,这也算是以牙还牙,谁让倪大姑娘给谁下.毒.不好,偏要害倪二姑娘,主子没杀了她已经是慈悲为怀。
红缨又道:“看来倪大姑娘日后还是有可能嫁给二皇子,届时长信侯府必然站在二皇子那边,不过二皇子与太子只是表面和气,咱们或许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姬慎景没回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半晌,才冷冷道:“把戒诚给我叫来!”
他语气不善。
红缨耸耸肩,小和尚的确欠收拾,反正他不劝和。
不多时,小和尚哈欠连天的站在了姬慎景跟前,廊下夜风徐徐,还带着几丝凉意,圣僧的脸背着月光,昏暗的阴影之下,五官格外立挺深邃,幽幽道:“七次?嗯?”
小和尚反应慢了半拍。
七次?
有点耳熟。
在姬慎景的威慑之下,他顿时僵直了脖子。
怪了!
这件事他也没告诉谁,师叔是怎么知道那种毒并不需要七次?
“不是……师叔,我、我、我都是为你好!”小和尚无言辩解,谁会知道师叔真的……七次了!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啊!
今夜的都督府,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次日,府上诸人皆知,小和尚被揍的不轻,估计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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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忘”已经正式开业。
倪裳这几日成了京城的大红人,人人皆认为,她太想不开了,竟然自请离开侯府,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倪裳将她与宋司年的婚事卖了一千两。
故此,即便酒楼开张急忙,也引来不少食客。
看着门外排的老长的退伍,蔷薇既兴奋又纳闷,“姑娘,咱们为何每日就设十桌?”还只做午膳一顿。
蔷薇没见过市面,见今日这样多的食客接踵而来,她被吓到了。
倪裳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誊抄好的奇闻收了起来。
开酒楼的本意不是为了赚银子,她是想找到自己的亲人。
这一天,“食不忘”酒楼的名声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
酒楼的规矩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食不忘”每日只设十桌,且定要提前一天预订,这也就算了,预定的人还必须得说一桩奇闻,或是有趣的事
京城百姓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得出结论,倪姑娘可能是想写话本子,所以才利用酒楼生意,给自己补充足够素材。
红缨没能成功打包“食不忘”酒楼的菜,他提着空食盒在姬慎景跟前汇报,“主子,想吃上倪姑娘的手艺实在太难了,得提前预订,还得会说故事,按眼下预定的人数,咱们起码得等到一月之后。”
姬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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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囡囡!我儿别走!我的囡囡……”
宋老夫人睁开眼,泪都流干了,梦魇醒来,双眼干涩,她的手伸在了半空,又慢慢收了回来。
怅然若失。
婆子惊醒,立刻拢了衣裳上前,“老夫人可是又梦魇了?老奴这就去煮茶。”
宋老夫人坐起身,神情绝望,叫住了她,“不用了,这都好些日子没梦见二丫头了,我心里想得慌,方才又梦见了她小时候。”
嬷嬷叹了口气。
二姑娘是宋老夫人的心头肉,当年二姑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她的长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比起二姑娘还要逊色她分呢。
可谁知当年救了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物,最后把她自己也搭进去了。
宋老夫人明明在梦里还能记得女儿的模样,可一醒来,女儿的样子就模糊了,她心中憋闷,悠悠道:“过几日我大寿,把倪裳那丫头也请来,记住了,要发帖子去请,就说是我老婆子亲口说的。”
嬷嬷顿住,“老夫人,可……倪姑娘与大公子才取消婚事不久,她若是来府上,只怕会叫旁人诟病啊。”
宋老夫人却说,“行的正坐得直,还怕什么?宋家本就对不起她,长信侯府不管她了,我这个老婆子还不能对她好点?”
嬷嬷哑然。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待倪裳不同。
还不都是因为倪裳有几分像当年的二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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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倪裳就收到了宋府送来的请帖,送贴子的人是宋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
嬷嬷担心倪裳会拒绝,届时让老夫人又空欢喜一场,就十分郑重道:“倪姑娘,我家老夫人亲自吩咐了我过来,务必要将帖子交到你手上,也让你务必参加老夫人的寿宴。”
见倪裳似没甚兴趣,嬷嬷担心她会一口回绝,又道:“老夫人生辰那日,宋府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都会捧场,姑娘若是去了,对你酒楼的生意也有好处。”
只要宋老太太一声,酒楼还怕没有客人?
只是……
倪裳并不愁没有食客,她只知十六年前,她是城外十里坡附近被抱回来的,也就是说她的亲人极有可能是京城人士,又或是那阵子正好路经京城。
想到参加宋老夫人寿宴的人诸多,倪裳就应下了,“好,三日后定登门给老夫人贺寿。”
嬷嬷这才放心离开。
蔷薇怒着嘴,不悦道:“姑娘,咱们若是去了宋家,保不成会被嘲讽。”
倪裳不在意这些,“我还没立女户,但如今也算是独立门户了,是得多多走动。”
蔷薇唇角一抽,她怎么觉得姑娘不打算嫁人,以后还想干出一番天地出来?!
京城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女富商,瞧着这两日账上的银钱,蔷薇隐隐期盼,“姑娘,您还真别说,银子这种东西真叫人开心,婢子日后如有足够的银两,婢子也不想嫁人。”
倪裳也笑了,的确如此,银子是好东西。
康嬷嬷脸都黑了,“蔷薇,你少说两句!”
若姑娘日后当真不嫁人,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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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很快就将宋府给倪裳送了请帖的事,告之了姬慎景。
姬慎景也收到了帖子,但以他不近人情的性子,必然不会参加,可倪裳若是去了,那就不一样了。
小和尚“失宠”后,红缨更殷勤,“主子,贺礼我已备好,只等三日后直接登门宋府。”
姬慎景面不改色,他并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思,但他一人无法应对倪裳,不可能不动用手下人,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嗯。”
圣僧淡淡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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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宋府。
长廊上,宋夫人突然叫住了一个端着汤盅的婢女,“酒馈在西园,你往哪儿走?”
如今,宋府执掌中馈之人就是宋夫人,那婢女惧怕宋夫人,低着脑袋,不敢扯谎,“回夫人,老夫人有位贵客,现下就在前面桃园,老夫人让婢子给贵客送燕窝。”
宋夫人面色一冷。
什么贵客!
就是个被宋家退婚的孤女!
她真是想不通,老太太是老糊涂了么,宋家姑娘那么多,她偏要宠一个外面的野丫头!
宋夫人的目光瞥在了大黑漆面托盘的燕窝上,道:“去取盐块来!”
婢女一惊,更不敢多话了。
不多时,婢女哆哆嗦嗦的端着燕窝去了桃园,脑中回荡着宋夫人方才交代的话,“想要活命,管好自己的嘴!”
婢女终于颤颤巍巍的到了桃园,将燕窝端到了倪裳跟前,就立刻退了下去。
酒馈还没开始,今日登门的宾客会陆陆续续过来给宋老夫人请安,她是皇后娘娘的母亲,皇太子的外祖母,身份尊贵逾常。
倪裳被宋老夫人拉到身边说话,她意识到姬慎景、太子等人此时也在桃园。
“丫头太清瘦了些,近日累了吧?我让厨房顿了燕窝,你好生补补。”宋老夫人温和的笑,瞧着倪裳越发像她的囡囡。
倪裳莞尔,恭敬不如从命,她现在孤家寡人,的确更惜命。
同一时间,姬慎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倪裳身上,见她在吃些什么,却是突然呕吐了起来。
圣僧失了控,手中端着的茶盏猛然一晃,茶水倒在了他身侧太子的锦缎长袍---恰好是下腹的地方。
太子不可描述的地方顿时一热,“……”
作者有话要说:姬慎景:我很慌,别问我为什么。
小和尚:今天的师叔,一脸慈父相。
太子: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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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第七更奉上,咱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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