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位大哥后, 杨籇没有精力收拾, 随便吃了饭就回出租屋睡觉。
赵嫂子见他回来, 赶紧迎上来，“小杨回来了？你这一趟走的时间可不短。”她上下打量杨籇一翻后，道：“哎呀, 瘦了不少。”
别人听到说他瘦会高兴, 杨籇却吓了一跳。他摸摸自己的脸, 忐忑道：“没有吧。”
赵嫂子被逗乐了, 道：“你自己看自己当然看不出来，不过你放心, 也没瘦多少。”
虽然赵嫂子最后替他挽尊了一翻, 杨籇回屋后, 还是在镜子前照了半天。
越看越是沮丧, 原本长出肉的腮帮子, 似乎又凹进去不少。
突然他打了个激灵，立刻掀开衣服。好像……好像腹部沟壑也浅了些……
不，不，这一定是光线问题。
杨籇东挪西窜，又是拉帘子又是开灯, 最后颓废的躺倒在床上。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原本已经有模有样的腹肌, 真的退化了。
这种吃不胖加消耗一大就体重猛降的体制，要是给一个女生，绝对能让她们欣喜若狂。
但他不是啊！
他立志要当型男啊！瘦的跟排骨一样能看么？！
杨籇洗了个澡, 清爽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
五分钟后，杨籇无奈的睁开眼睛，翻身爬起来，做仰卧起坐。他做到腹部肌肉酸痛发热，才停下来。
翻出吴楷寄给他的零食，抱在怀中靠坐在墙边。
杨籇从里面捡出一枚果脯，抛到空中，张嘴接住。
吃了足足两大把，他才重新刷牙去睡觉。
这回刚躺下，他就沉入梦想。
等杨籇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他闭着眼睛瘫在床上，久久不想起床。
挣扎了好久，杨籇叹了口气，还是爬起来。
他顶着睡觉揉的鸟窝头，半眯着眼睛去院子里刷牙。
正刷着，突然听到惊叫声，“你是谁？”
杨籇吓了一跳，嘴里的牙膏沫吞了下去……
牙膏独有的味道刺激他蹲那干呕，呕的眼泪都流出来。
他抬头隔着水雾，迷蒙中瞅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不远处。
杨籇抬手擦掉泪痕，模糊的影子瞬间清晰。
是小吴！
杨籇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丫头，就都没好事。
杨籇背过身拿起杯子，扬手将杯子抵在唇边。手臂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吴紫眼睛赶紧移开，可下一秒又偷偷移回来。
她刚才一出屋就看到一个男人只穿着背心长裤蹲在水池旁，以为是陌生人闯进来，这才叫出声。
等杨籇被呛到转过头咳嗽时，她才惊觉这人是杨籇！
竟然是杨籇！！！
在吴紫的印象里，杨籇是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人，贪财好色，还瘦的跟麻杆一样。
今天才发现，他竟然有一副好身板。
吴紫又偷偷瞄了一眼，霞飞双颊。
杨籇刷完牙洗了脸后，拿起东西往屋走。
吴紫咬咬嘴唇，下意识的叫住杨籇，“喂!”
杨籇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看过去。他不想搭理小吴，但转念一想，他们毕竟在一个院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同时他也想听听这个看他一向不顺眼的家伙，要跟他说啥。
杨籇转过身后，吴紫眼睛思维就有点停滞了。
秀色可餐！
这是吴紫的第一反应，毫不掺假的反应。
吴紫再次之前只以为这个词是形容大美女，她万万没想到，她会有一天将这个词贴在一个男人身上。
说杨籇秀色可餐，并不是说他像女人。正相反，杨籇从头到脚一点女态都没有。只有纯纯的男色。
男色也能惑人啊。
吴紫头一次明白，为什么她那俩闺蜜就算不买衣服，还会时不时去他的摊位凑热闹。
杨籇被她眼神盯得有点发毛，他下意识的看看身上，穿着背心呢，拉链也没开。
没怎么样啊？
“有事？”杨籇问道。
吴紫咳嗽一声，嘴角撇了撇道：“院子里除了你跟赵哥都是女的，你不觉得你穿成这样很不妥么。”
杨籇又看看自己，长裤背心，除了脖子脑袋和胳膊，没露别的地方啊。
“我穿这样怎么了？”杨籇都气笑了，“照你这么说，那大夏天满大街光膀子的那些大哥都是在耍流*氓了？”
光，光膀子？！吴紫幻想一下，杨籇不穿上衣的模样，脑袋都要冒烟了，扭头跑回房。门被大力甩上。
原本挺气的杨籇被吴紫的反应弄蒙了，不由开始深思，难道是他记错了？在这个年代，男人露胳膊就是耍流*氓？
不能吧！
最后杨籇将这件事归为：吴紫看他不顺眼，专门消遣他的。
咕咕叫的肚子和接下来要面临的繁重劳动，让杨籇没有时间多想。
他花了一整天收拾服装店，架子安装固定，衣服分门别类的挂好。最后精心搭配了几身衣服给假人穿上，把它们摆在合适的位置，力争让看到的人眼前一亮，涌起购买欲。
这天杨籇回去的时候，赵嫂子叫住他。
“小杨，你之前跟我说要招人，我已经帮你宣传了，有好几个姑娘都试试，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她们一面？”
赵嫂子在帮杨籇找人之前，就知道肯定有人想去，却没想到来她这打听的人会这么多。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回城后没被安排工作的姑娘这么多。
杨籇拍了下脑袋，“哎呦，我这一天天的都忙晕了，幸亏嫂子你帮我记得。”他想了想道：“还要麻烦嫂子帮我通知她们一下，明天上午九点之前去这个地址面试。”
杨籇从包里撕下一张纸，写下他服装店的地址，然后递给赵嫂子。
赵嫂子看了眼，收起来道：“你放心，嫂子保证帮你送到。”
第二天早上，杨籇到服装店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了。
那姑娘扎着两根□□花辫，衣服虽然洗的有些发白了，但干净整洁。长相不是那种一眼美女，但是耐看型的。
脸上挂着羞涩，尤其是在看到杨籇后，但她硬逼着自己挺直脊背迎上来。
杨籇这麻花姑娘的第一印象不错。做销售工作，脸皮太薄可做不下去。这姑娘虽然脸皮看着也不是厚的那种，但有改变的意识，也能培养。
“等了会了吧。”杨籇抬手开门，“进来吧。”
姑娘咬了下嘴唇，跟了进去。
杨籇说了声“随便坐。”就去里屋烧水。等他回来，昨天因为时间太晚没扫的地面已经被扫干净。
再看那位麻花辫姑娘正挽着袖子擦玻璃。
倒是很勤快。
杨籇扬声道：“先过来喝口水。”
麻花辫没有废话，将抹布放在窗台，过来坐到杨籇对面。
杨籇问了她几个问题，麻花辫没有磕巴都回答了。
杨籇点点头，道：“面试结束了，你先回去吧。”他见麻花辫欲言又止，站起身笑道：“你放心，今天下午就会出结果，不管你通没通过，我都会通知到家。”
麻花辫走后，又来了好几个姑娘。
春兰秋菊各色不同。
更重要的是，一个个都是素颜美女。稍加修饰，就能完爆网红脸。
杨籇体会了一把选秀的美好和遗憾。美好是能大饱眼福，遗憾是服装店用不了这么多人，好遗憾啊。
咳咳，以上当然是开玩笑。
杨籇还是很坚定的，合适的他才录取，不合适的就算长得跟天仙一样，他也只会多看两眼然后OUT。
下午杨籇回院子的时候，特意拎回去三十多斤肉。
杨籇将肉给了赵嫂子，“还要麻烦嫂子帮我通知一下，没通过的，一家给两斤肉，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赵嫂子原本以为杨籇当场就通知谁过谁没过呢，谁成想他没有。从哪些姑娘回家后，就不断有人上她这来打听消息。
可赵嫂子哪里知道啊，现在又听让她去做这个坏人，她就有点埋怨杨籇。但想到杨籇之前无偿帮她闺女补课，她又不好意思说啥。
现在听杨籇说，没通过的一人送两斤肉。这么一来，赵嫂子去那些姑娘家，即使通知的消息不太好，可能白得两斤肉呢。不仅不能埋怨她，还得感谢她。
“不过，这也太多了吧。”赵嫂子颠了颠，就算一家两斤，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杨籇道：“剩下的都是给嫂子的。嫂子你跑上跑下可帮了我大忙。”
“哎呀，不行不行。”赵嫂子赶紧推拒，“当初你给晓红补课，忙活了那么久。我就帮这点忙，可算不得什么。”
但在杨籇的坚持下，赵嫂子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杨籇一共选了两个店员，第一个就是头一个去的麻花辫姑娘苏兰芝。经过杨籇的观察，这是位勤劳肯干的姑娘，从赵嫂子嘴里同样听到一样的评价。
但这只是杨籇选择她的一个条件--其他那些姑娘中也不乏勤劳肯干的，或者说这个年代的姑娘在干活这方面，大部分都能拿得出手。
他选中她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有心改变自己，让自己更大方，更适应售货员这个位置。
第二个则是小脸圆圆，长相可爱，一笑两个酒窝的范晶晶。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却没有攻击性，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又能说会道，很符合杨籇的标准。
赵嫂子听到后人选后，有点纳闷。
“你为什么没选陈雯雯。”
唯一没上她这来打听消息的就是陈雯雯的家人。他们没来的原因，赵嫂子也明白。因为陈雯雯是这些姑娘中，或者是这一片姑娘中最漂亮的。
不说陈家人，就说其他家的人听说陈雯雯也来凑热闹，脸色就难看了不少。因为在他们心中，只要陈雯雯站出来，其中一个名额自然属于她。他们的孩子只能去争剩下的那个位置。
听赵嫂子的话后，杨籇愣了一下，“陈雯雯？”他从兜里掏出他的记录本，“她跟嫂子有亲戚？”
赵嫂子摆手澄清，“没有。就是看你没选她有点纳闷。”
她原本也以为杨籇肯定选陈雯雯。
一听不是关系户，杨籇将记录本收了回去。
陈雯雯是漂亮，跟吴紫比，还要胜过三分。
但他是选售货员，不是选美啊，至少性格得过关。人家客人进来，你不能拉着脸，摆的谱比客人都足。
他这是服装店，宗旨是服务客人多多赚钱。不是供销社，不用管盈利，高贵养老。
何况，就算她的性格跟范晶晶差不多，两人摆在一起他也会选择范晶晶。
因为杨籇的服装店面向的可是女人。女人，很难对艳丽充满攻击性的女人有好感。
但这些用不着跟赵嫂子说，杨籇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她人不错，但性格不太适合。”
性格不合，在现代堪称万能借口。无论是男女朋友分手还是夫妻离婚，还是好友分道扬镳，都适用。
赵嫂子听完却是似懂非懂。
杨籇也不管她听懂没有，“麻烦赵嫂子跟苏兰芝和范晶晶说一声，明天七点半到服装店。”
“行。我现在就去。”赵嫂子拎着肉去厨房。杨籇为了省事，买了一大块，她不能拎着这么大块，去人家家里分肉不是。
接下来的两天，杨籇每天给两位崭新的店员进行培训。
除了卖衣服的技巧，潜移默化提升她们的审美，他提醒的最多的就是面对客人的时候一定要微笑。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面带笑容。
最后一天，下班的时候，杨籇拿出两身衣服递给两位店员。
他明确说明：“这是你们的工作服，从明天开始上班就穿一身衣服。”怕两个女孩舍不得穿新衣服，他特意强调：“这是工作服，从明天开始，如果哪天没穿工作服，是要扣工资的。”
果然“扣工资”这一神器一出口，两个女孩立刻变了颜色，坚定表示明天一定会穿着。
阳历八五六月十日这一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杨籇专门买了好几挂大地红鞭炮，铺在店铺门口。
他原本想着请人在门口吹拉弹唱，多吸引点人来。询问赵哥意见后，给否了。
虽然现在上面不禁止甚至是鼓励个人做买卖，但还是不要太嚣张。
杨籇只能退而求其次，点几挂鞭炮，听听响就行了。
中午十一半，工人陆续下班。
杨籇趁着人多，点燃门口鞭炮。
不年不节，突然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人们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注意力被吸引到服装店来。
“都市丽人服装店”正式开张！
杨籇原本想取个不落俗套的名字，可转念一想，在这个年代还是俗气点好。
他在都市丽人跟伊人中徘徊了好久，最后选了丽人这个名字。
杨籇将带着假发，精心搭配的假人搬放到门外。
杨籇自己和苏兰芝穿着统一的着装，站在路边招揽客户加发传单。范晶晶则留在店里，招待客户。
只要过去一个人，杨籇就面带笑容塞过去一张宣传单：“同志，都市丽人正式开业，前三天一律九折，欢迎大家惠顾。”
苏兰芝跟在杨籇身边，开始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可看老板自己都上了，她哪还能躲闪。她鼓足勇气，学着杨籇，向着过路的人递出宣传单。
无论什么事情，第一次都是最难的。跨过第一个门槛后，剩下的就没那么难了。
发传单的这两个小时，苏兰芝从开始的红着脸有点抹不开面子，逐渐放开。
杨籇发了一会儿，见苏芝兰能做好后，就回了店里。
此时店里的人进了不少人，范晶晶正手忙脚乱，杨籇的到来堪称及时雨。
苏晶晶虽然性格外向能说会道，但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客人，难免会紧张难免会出些小纰漏。
杨籇的到来，让苏晶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真正认识到她老板的厉害。
本来挺生气的顾客，让杨籇三言两语就消了火气，走到时候拎着两件衣服，花了钱脸上还带着笑。
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杨籇躺在床上，深深叹气，这一天过的，比他自己一个卖还累。怪不得无论是哪个公司，都愿意找有经验的。从头培养真的能累死人啊。
可吐槽归吐槽，该教的还是得教，为了营业额也得教啊。
杨籇从旁边拿过账单，看着营业额，咧嘴笑了，身上的酸痛立刻少了不少。
八十年代淳朴的人们还没有被打折荼毒过，人多的不行--就算被荼毒过不知道多少遍的现代人，一听到打折还是会肾上腺激素勃发。
直到三天打折期过后，人才稍微少了点。
两位被高强度历练出来的店员，纷纷喘了口气。
杨籇大手一挥，给两人包个大红包。
两个姑娘看到钱后，高兴的眼睛都没了，身上的干劲更足了。
杨籇又跟了两天，见两个姑娘上手后，才有时间休息。
他十分庆幸进的衣服够多，还能撑一段时间。要不然，他现在又得去羊城。
现在可不比未来，来回一趟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他看了下库存，按照现在的速度，过几天也得去一趟了。
杨籇不禁畅享，如果他自己有间服装厂就好了，想卖什么款式，一个电话过去，就能调运过来。
想到这里，杨籇噗嗤一声笑了。服装店都还没开明白，就想开服装厂，真是膨胀了啊。
杨籇想着想着，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忽然感到身边多了样东西。
做梦呢吧……他翻个身继续睡，却不成想翻到一半，翻不过去了！
这就很气了！
杨籇迷迷瞪瞪中，手脚并用想将这堵墙给推开。却不成想墙没推开，反倒是自己手脚被紧紧虢住。
杨籇：“？？？！！！”
杨籇激灵一下清醒了，那哪里是墙，根本是个人！
小偷！盗贼！强女干……划掉，杀人！
一个个不好名词从他脑袋中蹦出来，杨籇越想脸色越难看，拼命挣扎起来。
可对方的手就跟铁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靠！他一个大男人！一个运动健身不曾懈怠的大男人！力量比不过吴楷就罢了，怎么是个男人他都比不过！他就这么弱鸡？！
等等！
杨籇不再挣扎，反而将头凑过去，鼻子埋入对方颈窝，鼻子深深一吸。
杨籇咬牙叫道：“吴楷！”
“嗯。”
杨籇气的青筋直暴，手脚再挣，轻松挣开。他一个翻身将吴楷按住，咬牙道：“又来这套？很好玩？！”
吴楷闷哼一声，曲起腿将杨籇的腿挡住。腰腹用力，将杨籇推到一边，又压下去。两个加起来将四十岁的大男人，在不大的床上翻滚起来。
单薄的杯子和枕头早就被挤下床。
最后杨籇背部朝天被压个严严实实，手臂被反剪，他用力想翻，最后力竭趴在床上不停喘息。
“我，我，我不行了。不，不跟你玩了，你赶紧放开。”
压在杨籇身上的吴楷犯了个姿势，吐气粗重道：“等一会儿……”
杨籇咧嘴一笑，本来被一路压制而挺郁闷的心情畅快了不少，就知道这家伙也是强弩之末了。
有心反制一波，可心理有冲动，身体确实怠倦。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杨籇趴在那，等待的时间太长，他竟然慢慢的睡过去了。
杨云楷好容易压制住生理反应，翻身下来，叫了杨籇一声。杨籇没反应，他将人翻转过来，才发现杨籇又睡着了……
杨云楷：“……”
当初杨云楷在得知真相，至少是一半真相后，恨不得立刻飞到杨籇身边，将人牢牢看住。可他当时的事情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他的未来的发展。
杨云楷深知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能有更大几率得到自己想要的，譬如杨籇……
虽然他人没到，可他写了封信，为了刷存在感，他直接让手下连夜送到魔都。
这也是为了什么，那封信没人送，就直接被塞进大门里的原因。
等他的事情告一段落，杨云楷来不及休息，立刻启程赶去魔都。
等杨云楷到达魔都时候，已经凌晨半夜。
他在杨籇租住的院子外徘徊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溜进来。
杨云楷原想只看一眼，可一眼一眼又一眼，根本不想离开。
杨云楷无奈的发现高估自己的耐力了。
就在他强迫自己要离开的时候，杨籇却钻入他的怀中。
杨云楷血气上涌。如果不是理智尚在，真要把这个一直拱火的家伙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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