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籇不是不想跟杨云楷说, 实在是不知道称呼那位。
按理来说他需要称呼对方为“妈妈”, 可先不说杨籇穿过来的, 跟“杨籇”的妈妈没有半点母子情,就算换了原主,对这位狠心抛弃他们父子造成他父亲伤心过度亡故, 让他寄人篱下, 对他不管不顾的妈妈也没啥感情, 说不定还会无比痛恨。
“唉, “杨籇”的妈妈回来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 杨籇干脆直接道。
听到这个称呼, 杨云楷点点头, 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打算怎么做?”
杨籇看了他一眼, 从杨云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差异,撇了撇嘴。他之前就怀疑杨云楷知道了些什么,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既然如此,杨籇也不想费劲吧啦的隐瞒。他靠在椅背上, 目光望着远方, “我什么打算都没有, 我现在只想看看那位这么多年没有出现,现在突然冒出来,是想干什么。”
“杨籇”的妈妈过来认亲这件事, 其实杨籇两天前就知道了。杨三爷特意让杨老大去县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杨籇实在不知道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干脆委托杨三爷将她打发走就得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杨三爷非但没有打发走那位,还差点把自己给气出好歹。杨老大没办法,只能给杨籇发消息。这也是为什么,杨籇着急赶过来的原因。他可不想因为这些破事,把老爷子气出病来。
至于见到“杨籇”他妈后要怎么做,杨籇还没有想好。毕竟他现在还不了解这位找他的原因,见机行事罢了。
到了上云已经中午,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又接着上路。
出了县城后,路越来越不好走。看样子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水泥路还好一点,土路泥泞至极。出了县城后,没走出几里地,就变成了土路,车在路上两次差点熄火。
一路上,杨籇提心吊胆,幸好杨云楷技术过硬,车跌跌撞撞的开到了村口,才彻底熄火。
杨云楷叹道:“早知道开越野了。”
杨籇解开安全带,“就这破路,就算开越野该卧车也得卧,除非你开坦克。”
他说完看向杨云楷,却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时有点哭笑不得,“我说你不是吧,我就是随口说说。”
杨云楷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啊?”
杨云楷将门锁好,笑道:“前一阵,我从熊国弄来十几辆,那就留下一辆。回头,我教你怎么开。”
杨籇:“……”
“还是算了吧。”杨籇赶紧打消杨云楷疯狂的想法。虽然杨云楷平时一副人模人样,其实内里是很疯狂的,不说胆大包天,也差不多,只不过在他面前不会表露出来。他说给杨籇弄一辆坦克开,那就肯定能弄过。
然后呢?真弄来,杨籇他也不敢开啊。放在家,那就是个大号的模型,除了看看摸摸,还能干吗?
真开出去,他怕被警察叔叔抓走啊!
“你还是先帮我背着包吧。”说着,杨籇将自己的包挂在杨云楷的脖子上,抓着他的胳膊,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杨云楷将手从杨籇的手中抽出来,反手握住杨籇的手,十指相扣。
虽然小路泥泞,但两人身高腿长,不多会就到了目的地--杨三爷他们家。
姚颖将麦乳精放到桌子上,转身坐到炕头,笑容温柔,“三叔,今天身体怎么样?”
围着被靠坐在墙边的杨三爷冷哼一声:“哼。你没来之前,我身体挺好。”言下之意,你来了我就身体就不好了。
姚颖嘴边的笑容僵了一下,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三叔,我已经来了三次了。你好歹让我见杨籇一面。”
杨三爷瞥了她一眼,侧头看向窗外,不想搭理姚颖。
姚颖看杨三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火气一股一股的往上顶。她闭了闭眼睛,将火气压下,平复后,语气诚恳道:“三叔,我知道我当时做得不对,不应该将孩子扔下,可我毕竟是杨籇的亲生母亲,我……你干嘛?”
她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枕头砸下去。
杨三爷扔了枕头,还不罢休,手在炕上来回摸索,最后从枕头边摸到旱烟袋。往常这个旱烟袋是他最离不开的,就算后来杨籇送他不少烟卷。他老人家就算不抽旱烟了,也习惯性的时不时叼一叼,可见旱烟袋对他的重要。
现在杨三爷一怒之下要扔旱烟袋,可见他此时的激动愤怒。
“爷爷!”幸好怕老爷子再气出点好歹来,从姚颖以来,杨老大就在屋没出去。杨老大见他爷爷被气的都要失智了,赶紧上去拦住老爷子,顺手夺下老爷子手里的旱烟袋。
被杨老大挤开的姚颖,吓了一大跳,瞅着躺在杨老大手里的旱烟袋,脸色有点发白。
“我,我,敬你是个长辈,才一次一次的过来求你,没想到你们杨家竟然这么的蛮横。”姚颖挺起背,仰着头,虽然脸色难看,但气势不输,“三叔,我原本还挺感激你,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不得不担心,你一直不让我见杨籇,是不是,杨籇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
古往今来因为财产,谋害亲戚的事情不能说不胜枚举,也是时而会发生。虽然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但按照当时来说,他们家的家底可是村里是数得上的。当时杨籇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如果有人生歹意的话……
姚颖越想脸越白。
杨老大替他爷爷顺气,听到这话后,脸色铁青,他一指门外,“滚!”
姚颖没有滚,“让我走可以,你现在就把杨籇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杨三爷捂着胸口,抬起头,狠狠道:“你死心吧,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知道杨籇在哪!”
姚颖针锋相对,“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那我就去报警。”
“好啊,你现在就去吧。”门帘一挑,有人弯腰进来。他淡淡的扫了眼姚颖,随后关切看向杨三爷,“三爷,你没事吧。”
杨三爷看到来人后,先是剜了他孙子一眼。不用说,他就知道肯定是杨老大将杨籇叫来的。
杨老大就当没看到,起身将地方让给杨籇。
杨籇不客气的坐下,握住杨三爷的手,“杨老大说您又心口疼?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我上次走之前说什么,药该吃吃,快没了,就让杨老大给我打电话,我让人给你送来。”
杨三爷脸上有点不自然,还是实话实话,“这药也太贵了。”
他原本不知道价格,他是后来知道的。
也是凑巧。
村里他一老哥们也得了心脏病,听说杨三爷的药效果特别好,特意来问药名。问完了,去城里药店去买。
也幸亏杨三爷老哥们的儿子在城里做小买卖,家里有底,这才有钱去买药。要是换了,村里其他家的人,真得了重病,好一点的去镇里医院瞧瞧,条件不好的干脆就在家里等死。
像杨三爷这样直接被拉到京城治病的,别说村里了,就算是镇里县里都是头一例。
后来杨三爷去看他老哥们,聊天的时候谈起这件事。杨三爷才知道杨籇给他的药不仅特别贵还特别不好买,据说是进口的。那价格一说出来,杨三爷惊得旱烟袋都掉了。
杨籇不再看杨三爷,转头直接对杨老大道:“以后三爷的药快没的时候,你就赶紧告诉我。”
杨老大点点头。
杨籇想了想,改了主意。算了,还是下次一步到位,先送一年半载的吧。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没有当着杨三爷的面跟杨老大说。说了,老人家肯定会拦着不让买。
杨籇回过头,拍拍杨三爷的手,笑道:“三爷,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把人打发走,咱们去城里吃饭。”
见到杨籇后,杨三爷憋闷的心立刻敞亮开来,脸上也有笑容了。
他嗔怪道:“浪费那个钱干嘛,一会儿让老大家的区割点肉,在家吃就行了。”
杨籇敷衍道:“到时候再说。”说完他看向姚颖,唇角上挑,露出八颗牙齿笑容,笑容标准不失礼貌,却未曾达眼底。
“这位女士,还是不要打扰老人家休息,去外面谈谈吧。”
自从见到杨籇后,姚颖就呆在那里了。
太像了!
见到杨籇后,二十年前那个昏黄的傍晚,河畔绿柳扶摇,波光粼粼,俊逸的和炙热的眼神在她脑海中缓缓浮现。原本褪去颜色的画卷,如同被试了时间魔法一样,重新焕发色彩。
直到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眼前晃动,“这位女士?女士?”
“啊?”姚颖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什,什么?”
杨籇笑容不变,“我们去外面说吧。”
“好。”姚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点点头。
杨籇往外走,杨云楷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杨籇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笑着跟上去。
三人走到院子里,杨云楷找了三个板凳过来,一个放在姚颖跟前,另外两个则并排放到一米之外的地方。
杨籇拉着杨云楷坐下后,道:“您请坐。”
“啊?好。”姚颖这才坐下。
杨籇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
姚颖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
话出口的同时,姚颖对杨籇的礼貌还是很满意的。她原本以为从小生活在农村,虽然不一定都粗鄙,但再礼貌上还是很欠缺的。但没想到,杨籇还是如此懂礼貌,就跟他小时候一样。
姚颖的眼前浮现出,孩子小时候,她一字一句教导,母慈子孝的画面,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直到……
“对了,您是?”杨籇仿若不经意道。
姚颖:“……”
姚颖笑容僵住脸上,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你说什么?”
杨籇脸上露出一丝对耳障人士的怜悯,体贴的放大声量道:“我说,您叫什么?”
姚颖手心冰凉,嘴唇抖了抖,声音颤抖道:“杨籇,我是妈妈呀。”
杨籇诧异的瞪大眼睛,“您在说什么?我妈不是死了么?”
“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他们怎么能这么跟你说!”姚颖恨得咬牙。怪不得,杨籇竟然没认出她这个妈妈,原来都是杨家人在杨籇跟前胡说八道。
杨籇笑容谢下,淡淡的道:“难道三爷要跟我说,你妈贪图富贵扔了我跟我爸跑了么?”
姚颖呼吸一滞,张张嘴,半晌后才辩解道:“我,我,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丢在这里的。我原想着,等我稳定了,就把你给接过去……”
“所以您这一稳定就稳定了十多年。”杨籇轻笑一声,笑声中的明晃晃的嘲讽,让姚颖脸色发白。
她想继续辩解,可不知道说什么。
镇定!姚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镇定下来。
恨就恨吧!毕竟抛弃杨籇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做错了,被骂也不冤枉。她之前又不是没想过杨籇会恨她。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条路。
在没见到杨籇之前,姚颖虽然觉得对不起杨籇,但对杨籇会不会跟她走,她根本就没有怀疑。
就算当时杨籇因为恨她做出不智的选择,但她相信,最后他一定会选择跟她走的。
毕竟一边是贫困,一天到晚为一口粮食奔波的农家生活,一边是富足并且丰富多彩的城市生活,任由谁选都会选城市生活。
可当姚颖定下心,重新打量杨籇的时候,惊得张开嘴。
从见到杨籇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认真杨籇的穿着,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杨籇的脸上--那张跟前夫至少有六成相似,勾起她不少回忆的脸上。
此时她才真正的目光放到除了脸之外的地方。
雪白衬衫虽然因为久坐而有些许褶皱,但不难看出衣料的精良,极有质感。深蓝色的牛仔裤,样式虽然简单,但剪裁合体,一个小小的巧思如点睛之笔,立刻让普通化为时尚。脚上的鞋子虽然布满泥泞,但她一眼就认出这双鞋--是她继子缠了她很久,却还是没买的那双鞋。
只因为一字--“贵”!
就是因为这双鞋,母慈子孝瞬间崩塌。继子跟婆婆的嘴脸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她这才恍然原来她以为的母慈子孝从来都是假象,从来都不存在。她气不过跟她此时的丈夫抱怨,得到的却是轻飘飘的一句“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般见识。”
姚颖没想到她在这个家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伺候到最后,竟然得到这么个结果。太让她寒心了。
她从没有这么想过她的亲生儿子。
望着继子满屋子的玩具,满柜子的新衣服,床下堆满的鞋盒,这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她用自己的工资给他添置的。
望着这些东西,姚颖嘲讽一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笑自己亲生儿子扔在山旮旯,却把别人的儿子当宝贝养,最后却养出一个白眼狼。
姚颖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迫切想念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要把杨籇接到身边,弥补这么多年的遗憾。
她将这个决定告诉现任丈夫,她原以为会得到丈夫的支持。因为婚前丈夫就知道姚颖有一个孩子,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将孩子接过来。当时姚颖很感动,觉得这个人人品非常好,值得托付终身,爱屋及乌,他婚后对继子也是很疼爱。
至于杨籇,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去接。她怕回得去,出不来。她好不容易从哪里逃出来,怎么可能自投罗网。最后这件事不了来之。
却没想到,她将这件事告诉丈夫后,却得到激烈的反对。语气之强烈与那时的温柔善解人意形成鲜明对比。那脑海中依旧尤新的记忆,仿佛嘲讽她的识人之明。
姚颖震惊愤怒,原本没有那么坚定一定要把杨籇带回来的想法,一下子就坚定了。她第二天就跟公司请了假,踏上返回这个她十多年不想踏足的地方。
言归正传,姚颖此时才发现杨籇跟她想象中的贫困潦倒有一点点的差距。她原本早就打好底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可同时,她非常惊讶杨籇哪来这么好的条件。
姚颖回来后不久就知道她前夫已经去世多年,而杨三爷家也只比普通农家人富裕一点而已,杨籇哪来的钱买这些名牌?!
杨籇见她久久不说话,耐心慢慢耗尽,也不打算绕圈子了。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回来找我,或许您有苦衷。但我现在已经过了找妈妈的年纪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您可以回去了。”
姚颖惊醒,这才想起现在不是探究杨籇有没有钱的问题,眼圈一红,哽咽道:“杨籇,妈妈知道这么多年亏欠了你,你给我个机会,我想好好补偿你。”
杨籇看这她这副模样,没有丝毫感动,只有无语,早如此,以前干嘛去了?十多年都找不到哪怕一个机会?
如果她早几年找过来,将原身带走,或许原身还有得救。现在找来有什么用?估计原身早就投胎了。
想到这里,杨籇都不禁有点可怜原身。书中原身是丧心病狂,但想想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先是妈妈跑了,然后爸爸死了,重重打击下,不仅要寄人篱下,还要承受各种流言蜚语冷面白眼,他最后长歪,真的不让人意外。
既可恨又可怜又可悲。
杨籇心情变得糟糕,眼神冷了下来,直接了当道:“女士,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找回你的儿子,也不想知道。我要说的是,我已经过了找妈妈的年纪,我现在过得非常好。不需要一个“妈妈”来打乱我的生活。”
姚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杨籇,嘴唇颤抖,道:“可,可,可你是我亲生的啊,我们是骨肉血亲,这是无法更改的,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可当年你跟我父亲的婚姻也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杨籇撩起眼皮,扫了眼姚颖的手,目光中露出些许嘲讽,“你应该已经重新组成家庭了吧。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哪年结婚的,如果是在我父亲死前,那你可是翻了重婚罪了。”
姚颖目光惊恐,下意识的将用右手盖住左手。
杨籇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猜对了,撇撇嘴,站起身,“女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可以离开了。”
说完,杨籇不再去看姚颖的反应,拉着杨云楷进了屋子。
当天姚颖什么时候走的,杨籇不知道,也不在乎。
因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杨籇在村里多住了两天。在大城市里住惯了,偶尔回到乡下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随后,杨籇杨云楷回了京城。当天,杨籇就定了第二天回城的机票。杨云楷当然舍不得杨籇这么早就离开,但是没办法,公司催的急。
之后某天,杨籇傍晚下班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发现小区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甚至将车道都堵住了。
杨籇原想在车里等着人散了,但奈何好奇心太强,在车里待了没一会儿,就凑过去。
杨籇人高腿长,稍微往里挤了挤,就能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来得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两个妇女纠缠在一起互扯头发,旁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其中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想要分开两人,但有点拉偏架,明显偏向年纪大的那位,致使相比较年轻点的那个妇女脸上脖子上被抓出一道道红痕。
而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那个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眼中满是兴奋。
杨籇来得晚,没有看到前因,据旁边的人讲发生冲突的这是一家人。掐架的是对婆媳,拉架的是儿子跟丈夫,站在一旁围观的是中年男子的儿子也是被抓的那个女人的继子。
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原因可就多了,有的说是因为钱的问题,有的说是因为女人对继子不好,有的说是因为婆婆虐待儿媳……杨籇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听到七八个根本挨不着的理由,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
杨籇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是来凑个热闹,当然了如果事情变得严重的话,他说不定会正义爆发过去阻止。但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人已经被拉开了,甚至了公安局的人都来了。
“都散,都散了!”警察一来,就开始驱散围观群众。
杨籇夹在这些围观群众中跟着一哄而散。等他开车到了楼底下,他突然觉得那个中年妇女似乎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看到过。
等等!杨籇把车钥匙的手顿住,他越回忆越琢磨,越觉得那个人好像姚颖啊。不会真的是她吧?!
但因为那个妇女因为打架弄得灰头土脸,而且头发散乱挡住大半边脸,最后脸上被抓出血,更难辨认了。杨籇琢磨了半晌,都还是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片刻后,杨籇哑然失笑。是不是跟他也没啥关系,还不如早点上去早点休息。
等他回到家里看到等候多时的杨云楷,满桌的美味佳肴时,惊喜之下彻底将这件事忘到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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