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得飞快，转眼便到了阿刀任务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阿刀没有出门，一大清早就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顺便就守在那里堵晚睡晚起的布鲁斯。
期间，她还送走了要去上学的迪克。
真是可怜的罗宾啊，晚上熬夜打击罪犯，白天竟然还要坚持上学——有一说一，这也太励志了一些吧。
布鲁斯是在迪克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下来的。
阿刀见他下来，立刻丢下手中的游戏机，冲着他笑道：“早上好啊，老板！”
然后她相当殷勤地帮布鲁斯摆好了早餐，还端来了阿尔弗雷德特意叮嘱过的牛奶。
阿刀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杯壁的温度，笑了：“老板快点来吃早饭，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呢！”
布鲁斯：“……”
对于牛奶，布鲁斯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然而这么些年下来，面对自己执着的老管家，布鲁斯也只能习惯接受了。
他沉默着在餐桌边上坐下，稍微有些别扭地在红发天使热情过了头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餐。
“老板今天有空吗？”
阿刀满脸期待地看着布鲁斯：“今天是我任务的最后一天了！我想请老板出去吃苹果派——我发誓，这是我找到的全哥谭最好吃的苹果派！”
布鲁斯看了她一眼，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藏有什么情绪，但仔细看去却只是平静。他微微颔首，答应道：“好。”
阿刀小小的欢呼了一声。
“那我开车载你去吧，我车技超好的老板！”
“车技？”
布鲁斯淡淡挑了一下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阿刀：“你达到合法驾龄了吗？”
阿刀：“……”
阿刀不满地小声嘀咕：“我个头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杜林啊，老板不要小瞧我了啊。”
“杜林？”
“哦，一群合法萝莉。”
“？”
最后，还是布鲁斯亲自开车载她去了目的地，作为出手阔绰的哥谭花花公子，他直接将整个店铺都承包了下来。
阿刀一边用力鼓掌大声夸赞“老板大气！”，一边又有些遗憾，早知道就唆使迪克逃课了。
毕竟人多一点才热闹嘛。
布鲁斯：“……”
你这一天天的就在想着怎么带坏我的罗宾吗？
“追求快乐的事情，怎么能叫逃学呢！”
布鲁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假笑。
阿刀淡定地转移话题：“我今天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跟老板汇报的！”
“哦。”
布鲁斯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用小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是关于苹果派制药公司的吗？”
阿刀：“……哇哦！”
红发的天使完全没有自己的秘密被暴露的惊慌，反而满脸毫不掩饰的倾佩和赞叹：“老板不愧是老板！”
然后她又很好奇地问他：“话说，老板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布鲁斯掀起眼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在阿卡姆少了很多人的时候。”
阿刀：“啊哈哈哈哈哈。”
“我这不是帮助精神病人再就业嘛，让他们在适合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建设美好哥谭而一起努力。”
布鲁斯：“呵。”
阿刀的隐藏能力确实很好，整个哥谭人才这么多，也少有人能做到她这种程度的。但这是在哥谭。
只要是在哥谭，布鲁斯总有能力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再侦查出一些东西来。
他没有立刻提出来，一方面是想看看阿刀到底想要做什么，另一方面，主要也还是因为除了个别员工的身份有些敏感，这个制药公司还算是通过正规手段建造起来的。
布鲁斯有些惊讶于她的速度，又难免想起了之前和她经历的聊天。
……这个人不会真的想要建造一个制药公司去治愈精神病吧？
布鲁斯总觉得这个发展有些超现实，并且怎么看怎么不理智。但奇怪的就是，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做了什么，竟然还真把这个制药公司办起来了，还有能力让好几个阿卡姆有名的疯子在她手底下听话，而没有闹事。
他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红发天使的能力了。
而红发天使此时却在念叨着奇奇怪怪的关注点：“唉，其实我有想过叫企鹅制药公司啦，但是怕我的另外一个老板告我侵|权，想想还是算啦。”
“苹果派制药公司听上去也挺不错的。”
“毕竟苹果派也算是治愈他人的一剂良药啊！尤其是在治愈肚子饿和不开心的时候！”
布鲁斯：“……”
布鲁斯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无论是言辞还是行为都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的人，能在短短三个星期内做到这些。
电影也不敢这么拍吧？
老实说，面前红发天使的性格和态度，让素来多疑的布鲁斯也很难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她的目的。
即便是发现了她背后的小动作，布鲁斯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并不是她有什么对哥谭不利的阴谋，而是单纯的为她言出必行的执行力感到震惊。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出口问出这个问题。
能天使就是有这样的感染力。
但作为蝙蝠侠，布鲁斯还是努力摈弃了这些影响，去冷静观察和分析。
他一面冷静分析着，一面就听见红发天使以一种类似说“这顿苹果派我请了”的随意口吻，对他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老板啊，苹果派制药公司我就送给你啦！”
布鲁斯：“……”
布鲁斯.哥谭阔佬.韦恩，平生第一次，被别人送了一个公司，还是发展潜力不小，有不少员工来自人才济济阿卡姆的制药公司。
……这让他还怎么冷静分析！
“不过啊，我还是要说明一下下。”
“我要送的人，是布鲁斯.韦恩。也仅仅只是布鲁斯.韦恩。”
阿刀边说边点头——对，没错！是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完全没有关系！
“公司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啦，老板你只要去签两个字就好了。”
说完之后，阿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给布鲁斯发了一条信息——用的是他给她的那部手机。
【在没有刷满信赖值之前，老板最好不要暴露自己蝙蝠侠的身份。虽然我可以保证那些人对布鲁斯没什么敌意，也愿意在我不在的情况下继续为公司业绩工作，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蝙蝠侠的话……至少在他们精神病治愈之前，老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布鲁斯：“……”
她这究竟是给他留了一个怎样的麻烦？
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交给别人布鲁斯是绝对不放心的，阿刀既然愿意送给他，布鲁斯也只能去处理了。
而且，虽然未曾说明。但阿刀的行为却是给哥谭的未来提供了另一个蝙蝠侠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
呃，拿精神病人去治愈精神病人的可能性？
布鲁斯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真的谢谢那个能天使口中因为喜欢他而发布了这个保护任务的小姑娘了。
后来，布鲁斯又拿到阿刀送给他的资料——关于苹果派制药公司用来治疗精神病的核心药剂的生产配方、研发过程，乃至未来的研究方向。
阿刀说这个药剂配方只有他有，毕竟他也是要当老板的人，总得有点资本才能坐得稳这个位置。
而拿着这份无价的药方，布鲁斯隐约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没用的只会吃白饭的人，就像是那新闻媒体经常形容他的那些说法和用词。
——不过是运气好继承了遗产然而一无是处的韦恩家小少爷。
布鲁斯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阿刀。
然而，阿刀在做完了她认为所有可以做的事情之后，就爽快地跟布鲁斯告别了。
并且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
就是上一秒还在冲着他笑着说再见，下一秒整个人就不见了。中间一点转场过程都没有，不存在传送门也完全没有传送光效，仿佛就是一个眨眼的事情，人就不见了。
本来还想着偷偷跟踪她去看看的布鲁斯：“……”
*****
【后记】
苹果派制药公司并没有因为原老板的离去而衰败，甚至还发展得挺好的。
具体表现在又一批阿卡姆疯人院病友成功出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正道的光再一次照在了他们身上。
要不是还有像小丑一样一直在坚守岗位死不悔改的疯子，布鲁斯都快觉得蝙蝠侠要失业了。
然而小丑他们执着，制药公司里面仗着自己是员工绝不接受治疗的前阿卡姆精神病人们也很执着，硬是要跟他们死杠着，尤其是小丑。
医疗部就有人发话了：不把小丑治成新时代好青年他们都没脸去治疗蝙蝠侠！
——嗯，在医疗部很多人看来，蝙蝠侠也是个需要接受治疗的，并且是他们心目中的最有治疗难度的患者，也是他们最想治疗的患者。
小丑不止一次气得大骂他们是疯子。
他们也不止一次地反讽小丑他不吃药他才是疯子。
经常能听见自己名义上的下属在实验室疯狂diss新仇人小丑又不忘记diss老仇人蝙蝠侠的布鲁斯：“……”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了吧。
今天也是在困惑能天使都教了这些人什么的一天呢。
而自能天使消失之后，布鲁斯再也没有找到过关于她的半点消息。
企鹅物流，罗德岛……等等这些和她有关的事情也再没有接触过了。
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
四代罗宾达米安拽着一个有着狼耳和狼尾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似冷淡的表情藏不住眼底的雀跃和期待：
“我想养她。”
少女似乎有些无奈，但没有生气。随后坦然对上布鲁斯探究的视线。
“代号德克萨斯，职能包括载具驾驶，货物搬运和人员安全保障。”
“来自企鹅物流，前来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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