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瑾轻轻摇动白玉杯,荡起一圈圈波纹,绽开嘴角,缓缓地笑了,“不知道?这是酒。”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捏着南息的下巴对着唇瓣吻了上去。
酒水尽数渡到嘴里,玉离瑾肆意地搅动对方口中的一汪春水,辗转品尝,目光染上几缕贪恋。口齿交融间,发出啧啧声响,横生无数暧昧。
南息下意识地挣扎,指间不知勾住了什么东西,推搡挤攘间顺势握在手里,然而所有的动作尽数被镇压,遗漏的酒水顺着唇角留下,沾湿了衣领。
直到南息被呛到了,忍不住别开脸去,玉离瑾这才站直身体,舔了舔唇瓣上的酒啧,意味深长道,“酒是好酒,这人呢……是美人。”
玉离瑾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大长皇子冒天下大不讳在后院养女宠,果真是美色误人,逍遥无边。
他压着人亲的场景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指不定说他如何放荡不自爱,这可不单单是出格,简直是要被出家了,不过就这种程度,离他预想的还差很远。
南息得到了喘息,还没控告他刚才的行为,先被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迷迷糊糊间忍不住抬手看向自己抓住的东西,原来指间勾住脖子上的丝线,把玉佩带了出来。触感温良,南息有点印象,忍不住咧嘴笑道,“玉……我,我的。”
“别闹。”
玉离瑾没有在意,从她手中抽出玉佩随手放在石桌上。
南息扁扁嘴,探手想拿回来那块玉。
玉离瑾笑了一下,大胆坐在她怀里,阻止了她的动作,眼角眉梢透露着春意,“呵,这才几杯酒就醉啦?真是不经逗。”
他见过很多醉酒的人发酒疯,没想到她……简直乖得不像话。
轻轻摩擦着她沾了酒啧后越加嫣红的唇瓣,眼神一暗,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吻我。”
南息手抖了一下,不甚清醒的大脑提醒她该走啦,然而身体却迟迟没动。
她没动,玉离瑾却动了,揽住她的腰,肆意吻上去。
耳鬓厮磨间,一时春色无边。
*
遇雪出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顿时惊呆了,他家殿下正在压着人使劲亲,男戒呢?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不止是出格了,遇雪情急下唤了一声,“殿下,你在干什么?!”
玉离瑾抬头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唇,若无其事的吩咐道,“来得正好,把人扶进我的房间。”
遇雪惊得眼珠子都掉了,“殿下,这不妥吧。”
玉离瑾冷眼扫过去,遇雪心尖发颤,许是最近日子安逸,他怎么忘了殿下从来算不上一个好人。
待把人扶进房间后,遇雪有心再劝,“殿下,您不能胡来啊!南姑娘是个好人,您不能这么对她。”
玉离瑾冷声道,“出去。”
遇雪强忍着惧意说出来,“更何况……您还有孩子,孩子……不是她的啊。”
玉离瑾脸色更冷了,忽然道,“你喜欢她?!”
遇雪下意识否认,“不是!我是为殿下好,她只是个村姑,配不上你……”
玉离瑾轻嗤一声,唤道,“玉仞,把他拉出去。”
他想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给肚里的孩子找娘。既然决定留下了孩子,就该让他/她有个光明正大的出生,不至于受人指指点点。
玉离瑾看了眼床上醉意朦胧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的私心也是为了留下她,若让南息知道他已是不洁之身,肯定会接受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迫不得已接受。
对不起。
待日后他们在一起了,他会补偿她的。
玉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把遇雪强行带走,房门自外关上。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床上醉眼迷离的女子似乎在嘟囔着“走……”。
玉离瑾垂下眼帘,伸出纤白的手指,从她的眼角眉梢到下颌轻轻滑过,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
他还有孩子,自是做不了什么,不过是要让南息有个错觉——他们睡过的错觉,这就好了。
等明天一早,一切尘埃落定,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玉离瑾眼底一片无辜,用手指暧昧地摩擦着她的唇瓣,喃喃道,“你说是吗?”
……
南息觉得她好像在做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刚穿越过来的山洞,一样的脑袋混沌,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却又口干舌燥,透不过气。
那本是反派一生的恶梦,谁知她穿越过来后,居然成了她的恶梦!
梦里仿佛有溺水之人,将她视为救命稻草,把她缠得密不透风,最后她无力挣扎,只能随着共沉沦。
南息昏昏沉沉,一身冷汗,被这个梦折腾了一晚,越到后面脑袋越清醒,记忆也越深刻。
艹,她想起来了,那不是刚穿来山洞里的场景吗?!
遭鬼打了,青天白日居然做这种梦!
想起那种被支配的恐惧,南息猛地睁开眼。
然而第一眼就僵住了。床头坐了个男子,正背对着她慌慌张张穿衣服,她看到一片晃眼的白一闪而过,只余一段纤细修长的颈脖暴露在空气当中,仿佛不堪一折。
南息吓得猛地坐起,锦被滑落,低头看了一眼,她正穿着白色宽松的中衣。
还好还好。
不对呀,她有穿中衣吗?
细思极恐,南息冷不丁大声道,“你对我干了什么?!”
那男子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捂住领口看着她,睫毛上的泪要落不落,眼角绯红,尤其是唇瓣,红润光泽,甚至微微发肿,一副遭受欺负过的小可怜模样。
南息倒吸一口凉气,“是你!”
玉离瑾眼睛一眨,睫毛上似乎挂了一滴泪珠,眼底慌乱无措,极力否认道,“不,不是我,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说着就想逃离这里。
南息心里一咯噔,当她没读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语无伦次道,“我,不,你……怎,怎么回事?”
玉离瑾低着头不作声,似乎有无尽委屈。
南息舔舔唇,强撑起难看的笑容,企图辩解道,“那个,我昨晚喝醉了,那啥,喝醉的人干不了那档子事……”
南息摸摸鼻子,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她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她感觉了一下,身子有些酸胀,没有很大的不适,可能是醉酒的后遗症,可这里是女尊国,难保女子做了那种事,只有爽,没有疼?
南息的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玉离瑾这才缓缓抬头,唇色红润诱人,南息的眼神停留了一秒,不自在地移开。
玉离瑾对她勉强扯出一抹笑,颤音道,“我,我知道。”
南息手指动了动,眼里有几分无地自容,慌乱地起身下床捡起衣裳。
越过玉离瑾时有心想说些什么,然而大脑一片混乱,口不择言下脱口而出,“你知道就好。”
南息简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玉离瑾忽然拽住她的手臂,南息心一提,顺势停下,回头抿着唇看他。
玉离瑾抬眸,咬了咬唇,眼底波光粼粼,有几分为难之色,似乎羞耻于说出口,“不,不要说出去。”
活像被欺负还不敢说话的小可怜。
南息面色一白,心底更内疚了,慌不择路地逃出房间。
……
待人走后,玉离瑾面无表情地抚了抚睡意残留的眼角,重新倒回床上补眠。此刻天还蒙蒙亮,时辰还早着呢,不枉他一大早就等着这一刻,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最近变得有些嗜睡嗜甜,还敏感易怒,玉离瑾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躺了一会儿,睡不着。
*
天色微亮,阳光穿透云层。李云歌一大早把打包好的饰品盒送到玉离瑾的宅院里。
遇雪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把人带到院子里稍坐片刻,转身回去取银钱。
李云歌打量着这方院子,心底惊叹,待目光落到石桌上的玉佩,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来观摩一番。
“哇,这个玉,跟南息那块好像啊!果然是京城里来的,居然大大咧咧地放在桌子上,也不怕贼偷了去……”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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