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你——”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躲到了角落里捧着一盘羊羹啃着的江藤小山言。
埋头吃着的江藤小山言余光瞟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忍不住抖了抖,吓得嘴里叼着的半块羊羹掉进了盘子里。
如果做出这样动作的不是一个猥/猥/琐/琐的刀疤脸地痞无赖的话,那就是“吓得我小鱼干都掉了”的衍生版了。
但,没有如果。
江藤小山言顿了顿,又以极快的速度抓起盘子里的羊羹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些是我和大哥刚才点的,我就吃一点怎么了,诶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多吃点压压惊。”
不是,这种玩意儿也能是凶手?
他恐怕就想着占便宜根本就没听破案过程吧?
大部分人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这样的意思。
“那么,江藤小山言先生,你怎么能够知道,你手里拿着的点心里没毒呢?正常人都不会去吃这种被毒/死的死者吃过的食物吧?”
“因为你知道,这里面根本没有被下毒!”
“不不不,不是啊,我就是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根本就没想到这些。”江藤小山言当场吓得摔了盘子。
店长:劳资拿瞒着老爸存下来的私房钱去华国定制的甜白釉盘子啊!就这么没了一个!
“你把毒/药用纸巾包着藏在口袋里,再借着痛哭的时候把残留着毒/药粉末的纸巾销毁掉,和其他纸巾混在一起,让人无法注意到。”
“柯南,把那些纸巾拿出来。”
躲在毛利小五郎身后的孩子闻言带着个垃圾桶跑了出来,把所有的垃圾全部倒在地上。
“叔叔自己拿来的纸巾很好找呢,因为只有这张纸巾是鼻涕眼泪糊在外面的,其他的纸巾全都是包在里面的。”
小柯南颇为嫌弃地用一支笔拨了拨那个与众不同的纸巾,小奶音依旧萌~萌~哒~
然后这个小助手又害羞地躲进了毛利小五郎的身后。
店长:劳资的钢笔!德国进口的金笔!才用了没几天的!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现在确实无法证明。但只要把这张纸巾送去检验一下,就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米花警视厅的破案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警速度和检验能力绝对是棒棒哒!
检验科的可怜警察们:求求你们了这种恶心的玩意儿别送过来行吗?
“没错,确实是我下的毒。”
江藤小山言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剩下了疯狂的恨意。
“这个人渣!就是他当年骗了我妹妹,不仅害的我妹妹背上了巨债,还骗走了她的清白!自己却拿了钱一走了之,再也没出现。”
他死死捏着拳头,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我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妹妹!本来,就算生活再困难,就算辛辛苦苦也只能勉强果腹,只要有妹妹在,我们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的妹妹若奈,温柔善良,勤劳认真,哪怕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在她生日的时候连一个像样的礼物都做不到,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甚至一直在安慰着我。”
想到唯一的妹妹,想到当年的时光,他忍不住捂着脸泪流满面。
与之前用来掩饰同时也是喜极而泣的涕泪横流不同,悲恸的哽咽完全不带一丝掺假。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那么好……我的傻妹妹,为了不连累我,跳楼自杀了……”说道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我查了很久,才知道,他因为得罪了上头的大哥,被赶出了京都。我找了他好几年,最终查到他躲到了这个地方,占了几条街收保护费。”
“等了这么久,总算把他干掉了……若奈,你看到了吗……哥哥给你报仇了!哥哥给你报仇了!哥哥……给你报仇了……”
他跪在地上,捂着脸,笑着哭,哭着笑,状若疯癫。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
凶手有罪,死者又岂是无辜?
“把他带走吧。”
见多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杀人动机的目暮警官也不由得怅然。
原本兄妹俩应该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结果被人破坏,一个在大好年华失去生命,另一个背负仇恨半生报仇雪恨却赔上了自己。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让这个家伙死得太轻松了。没能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塞进他嘴里。”
他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语调平静。
“已经报仇了,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太好了,总算可以……”
脸上带着解脱之色。
“快拦住他,他要自杀!”国木田独步一惊,连忙喊道。
原本拿着手铐正要逮捕江藤小山言的警察连忙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江藤小山言的嘴里吐出鲜血,目光涣散,语气却温和至极。
“若奈,哥哥来陪你了……”
带着解脱的,温柔的笑容,江藤小山言闭上了眼睛。
“他恐怕是早就服/了/毒。”
没想到这一点的柯南皱着眉,想到了江藤小山言刚刚吃过的点心。
“快,快送去医院,说不定还有救!”有人喊道。
此时有人已经打了急救电话。
“没用的,他已经停止呼吸了。”国木田独步蹲下来探了探呼吸,摇摇头。
他现在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江藤小山言有没有做错。
如果说他做错了,那么谁又能替他死去的妹妹讨回公道呢?
如果说他没做错,但他确实杀了人。
“你还好吧?”三浦春看着国木田独步的心神不定的样子,有些担忧。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国木田独步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没事。”国木田独步摇头。
他的理想,绝不动摇。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活下去。”
“毛利小五郎”这么说道。
“不是因为杀人而愧疚,而是他在这个世界早已毫无牵挂,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
“啊——头好疼啊!”毛利小五郎站起身来,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
“案件解决了?”
一脸懵逼摸着头的毛利小五郎往四周看着。
……
不提大家是如何称赞牛逼的毛利小五郎,而毛利小五郎又是如何自己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总之案件就这么过去了。
店长则表示今天在场各位免单,并且打算关了这家店改开茶室。
此时大家也都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了,便都各自整理了自己的物品,一个个离开了。
“哥哥,你怎么了?”
银原本以为自家哥哥是懒得理会这些事才一直不吭声的,可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芥川龙之介捧着个杯子一脸深沉地坐在那里,超级乖,就像幼儿园小朋友边上占了个老师一样的乖。
但就是莫名地流露出一种大佬的气息。
铃木园子,毛利兰,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听到了银的话都把目光落到一副乖宝宝坐姿的芥川龙之介身上。
“人生比地狱更像地狱。”
他的目光平静到近乎冷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里捧着的白瓷杯。
仿佛他透过这个杯子,看到了那找不到一丝光亮的深渊。
“在梦里,一切罪恶都从眼底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只有人的悲伤——人的巨大的悲伤,如同充满天空的月光,依然孤寂而严酷地存在。”
少年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面的一切浑然不觉。
柯南:难道这是个文艺(中二)少年?但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亚子。
此时打算离开的国木田独步和三浦春二人正好经过这里,听到这话,忍不住朝着少年投去了目光。
国木田独步:这孩子怕不是个哲学家文学家的料子。
三浦春:唔,怎么看着好像有点眼熟?难道在哪里见过?边上那个女孩子也一样。
银好像发现了什么,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手上捧着的杯子,再看一眼边上打开的料理店赠送的度数低到几乎没有的青梅酒。
“哥,这是几?”银十分冷静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芥川龙之介面前。
芥川龙之介微微皱了皱几乎没有的眉毛,似乎有些不悦。
“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他似乎对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有些委屈巴巴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这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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