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的左手有对城宝具。”
说完这句话，那边的男子就直接挂断了，没有理会韦伯的喊声。
而一直静静的等待着的saber与Lancer看见了韦伯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情不自禁的严肃了起来，爱丽丝菲尔问道:“怎么了，韦伯君？”
“电话那头的人说……”
看着Lancer与saber的眼神，再联想到此刻开启着王之军势竭力拖住了caster的rider，韦伯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根本无法心软了，他一咬牙，颤声道:“他说，让我和你说，saber的左手有对城宝具。”
一时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落在了Lancer身上，而saber却是下意识撇开了目光，不去看Lancer。
原因无他，因为让saber无法使用左手的罪魁祸首正是Lancer的宝具，除非Lancer的黄蔷薇折断，否则saber的左手都是无法使用的，更何况是释放宝具。
而电话那头的人特意强调了这一点，其实就是在隐晦的逼他们做出选择。
是保持现状思索其他办法，或者是选择最快捷的道路？
而往往任何的正义，都需要支付代价。
“saber，是真的吗？”
爱丽丝菲尔看出了saber脸上的不忍，迟疑的道。
“是。”
意识到此刻已经无法否认，saber只能点了点头。
“那你能，将caster那个魔物一举消灭吗。”
这会开口的是Lancer。
没有回答，金发绿眼的少女郑重的点了点头。
“……是吗，我明白了。”
“但是Lancer，我的剑的分量即是我荣誉的分量，是荣誉而不是枷锁。”
saber露出一个甚至称得上是灿然生辉的笑容，一时之间仿佛周围的阴霾都被这一抹笑意驱散了。
“若能以我的左手，换取迪卢木多·奥迪那的支援，那才是等价于千军万马。”
绿衣的枪兵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居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般的，柔软的微笑，他抬手把红色的魔枪插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看向了saber。
“saber，我无法原谅caster那个家伙，他以人们的绝望为是，以传播恐怖为乐，拼上我骑士的誓言，这是无法忽视的恶行。”
看出了他想做什么的saber惊慌的上前一步，下意识的想阻止Lancer:“Lancer，你不能这样!”
她无法容忍居然因为自己要Lancer折断自己的宝具!这是对她也是对迪卢木多的侮辱!
而Lancer显然冷静得多，仿佛要折断自己宝具的不是他而是saber，他没有看saber，而是低沉的发问:“现在站在这里的，应该获胜的，是saber，还是Lancer？”
saber听出了他的意思，迟疑的停下了脚步，终于没有再靠近。
“……不，都不是。”
Lancer看着自己手中光华流转的黄色□□，那是曾经陪伴他走过无数战场的武器，说是半身都已经不为过的存在，而现在，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惋惜留恋，只有一种火焰般燃烧的坚定。
“现在在这里，应该获胜的，是我和你都遵循的骑士道精神，没错吧，英灵阿尔托莉雅。”
对上敌人时无往不利的□□，在主人的手里，此时却脆弱的宛如一根苇草，没有人能折断一个servant的宝具，除非是他自己。
“Lancer……”
韦伯下意识的出声，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是帮凶，都是在以正义为名绑架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高傲骑士的侩子手，哪怕最终的结果是Lancer自己决定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必然的结果，但是他们都下意识都闭上了眼睛，选择不去看Lancer折断自己的宝具。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咔哒的脆响。
通身黑雾的骑士从Lancer身后显现，一把握住了Lancer手中的黄蔷薇。
几乎是瞬间，Lancer超常的反应力与速度就已经给予了身后的英灵回应，几乎是在黑色骑士靠近他的一瞬间，Lancer就拔出了自己插在地上的红枪，然后双枪相交锵的一声打在了黑色骑士的长剑上。
“Berserker!”
“Berserker？”
第一声是saber，第二声是韦伯，不过saber纯粹只是惊异，而韦伯几乎快要被吓到裂开了。
“他怎么又在这里!”
“Berserker!是趁这个时候来干扰我们好让rider无法得手吗!”
Lancer之前并没有看见Berserker救了rider，所以下意识的就摆出了对敌的姿态。
“不是!Lancer!”
出声的居然是爱丽丝菲尔。
“他好像……不是想袭击你，而是在阻止你折断自己的黄蔷薇!”
“什？……”
Lancer这才惊觉黑色的骑士除了刚刚那一剑，到现在都没有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发动攻击，他就像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样子，安静的站在四个人对面，唯一的不同是他的手中此刻握着的武器，看见那上面的花纹的时候，Lancer陡然间瞳孔地震。
“只要是坐在英灵座上的人，就不可能认错这柄黄金宝剑……”
他当初是这样子对saber说的。
而现在，被黑色的骑士握在手中的，赫然是黑化后的Excalibur!
“怎么回事……？saber？你的武器被他……？”
Lancer本来以为是saber的武器被抢走了还被Berserker给黑掉了，但是显然握在saber手中的正是她自己的圣剑。
“不知道，rider给出的暂时性的解释是Berserker可能拥有投影他人宝具并且化为己有的能力，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什么证据。”
“投影他人宝具？……”
可是如果只是投影，真品与赝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为何自己却完全不觉得对方手上握着的是赝品？
“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这个解释存疑的原因。”
saber看出了Lancer的疑惑，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所以这个Berserker到底是谁啊？莫名其妙完全没有行事逻辑啊!第一次见面就攻击Archer和saber，刚刚还在天上帮rider，现在突然间又来到岸边阻止Lancer折断黄蔷薇？他是什么救护车医疗人员吗？哪里需要去哪里？”
韦伯显然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一长串的吐槽几乎算得上是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直到他猛然发现saber表情好像有些异样，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等……”
saber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对劲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蓦然举起剑指向Berserker，语气冰冷，表情凝重。
“Berserker……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吧!”
此话一出，别说是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就连Lancer也下意识的否定了:“saber，怎么可能……”
但是很快的，他们发现，saber这个解释如果是正确的，那么的确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保有神智，清楚的知道没有武器的自己无法抗衡saber，但是仍旧选择在肯尼斯下令后才撤退，骗肯尼斯白白浪费了一划令咒。
因为听得懂他们的作战计划，所以才能帮助rider砍杀触手。
而也正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把Berserker保有神智这点划入考虑范围，毫不遮掩的透露了所有计划，所以Berserker才会出现在Lancer身后阻止Lancer折断黄蔷薇。
这一瞬间，黑色的骑士已然成为了所有人的头号敌人，saber护住爱丽丝菲尔，Lancer护住韦伯，两个人警惕的后撤，盯着Berserker。
虽然局势是2vs1，但是他们对Berserker的真名宝具技能属性一无所知，更何况还要加上他手上那把纯黑色的Excalibur，不确定性太过多了。
片刻后，先动的是黑色骑士。
几乎是瞬间saber和Lancer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都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黑色骑士居然是在后退，他缓缓的退了几步，黑色的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样子可以了吗？”
黑色的骑士发出的声音却是完全区别于外表的清朗平和，他看向警惕着自己的saber与Lancer，似乎是有些困扰的歪了歪头。
果然!
在听见对方开口的时候，saber的心就猛地一震!
这个Berserker果然是保有理智的!
难怪他的master甚少让他露面，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Berserker甚至可能会在圣杯战争的末尾成为一个大杀器都不一定。
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把剑刃，但是当剑刃有了自己的思想，那就是最可怕的暗杀者。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折断黄蔷薇？”
虽然Lancer也受惊不轻，但是他很快就缓了过来，沉声道。
他可不觉得Berserker阻止他折断黄蔷薇是因为怜悯之心，最大的可能反而是他的master可能根本不在意冬木市其他人的性命，所以让他来阻止他折断黄蔷薇，然后让saber斩杀caster的计划。
没有回答，Berserker好像是在发呆，但是当Lancer仔细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似乎是在看saber。
saber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上前一步:“Berserker，你想对我说什么？”
哪怕是Berserker，只要不是与那位英雄王一样难以交流之人，她都可以平和的和对方说话。
再加上刚刚Berserker帮了rider，也算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saber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圣剑，有些疑惑的看向对面的黑衣骑士。
“这是只给予你的选项，只给予你的知情权，所以现在，回答我，你是否想知道我是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Berserker提出了一个堪称石破天惊的问句。
这已经无限的接近于自爆命脉了，毕竟Berserker之前会受到saber与Lancer的一同警惕就是因为他身上太多不确定性，如果知道了他是谁，针对性的做出决策的话，他的战斗力必定要大打折扣。
这本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
但是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自己那无数次救过她性命的直感却在疯狂预警，那一瞬间她几乎下意识就要拒绝了。
它在告诉她:别答应。
别答应他，阿尔托莉雅。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Lancer和韦伯爱丽丝菲尔的眼神都落在了saber身上，因为Berserker明确表明了只有saber才能选择，他们都是无关人员。
“……是的，我想知道。”
一阵沉默后，少女挺直了背，看向了对面的Berserker，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知道。”
“……我明白了。”
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似乎是没有，那一刻，笼罩在黑色骑士身上的黑雾缓缓散去，露出了他身上漆黑的铠甲，他踏前一步，直视着saber。
“如你所愿，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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