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笑得有些牵强,走到纳丝塔面前,快速地抽出了魔杖,对着自己,手不知为何,竟然在颤抖。他有些艰难地说:“你……看好了。”
“Animagi。”
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魔杖,但似乎因为手太抖了,什么都没发生。
“教授,您别紧张。”纳丝塔微笑着说。
奇洛干笑了两声,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点头说:“好的,好的。”
他再次深呼吸,似乎做足了准备,才挥动魔杖,再次对自己下咒:“Animagi。”
奇洛很快地变成了一条青黑色的巨蟒,吐着蛇信子,一对冰冷的血色眼睛看着纳丝塔,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纳丝塔听到“他”用嘶嘶的声音说:“会了吗?”
她的心一跳,随即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兴奋。
她眨了眨眼,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无意识地,用如蛇一般的气音说:“会了,谢谢您,教授。”
她继承了黑魔王的斯莱特林血统。
这会令她的父亲高兴的。
巨蟒逐渐变回了奇洛的模样,他似乎还没缓过来,踉跄了一下,说:“好的,你,你试一下吧。”
纳丝塔笑了笑,想了想奇洛刚才挥动魔杖的方式,确认了自己是重音没读对以及魔杖挥错了一圈,于是慢慢地先挥了一次,然后再对着自己快速地挥了一次,念道:“Animagi。”
她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身体很快缩小,温度变得冰冷。
她化作了一条黑色的蛇。
但这条蛇虽然处于幼崽状态,盘起来却已经有讲桌大小。
她轻轻游动了一下,然后看着奇洛吐着信子:“教授,我不会变回去。”
奇洛看着地上的蛇,似乎一开始有些茫然,但又突然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哦”了一声,说着“抱歉”,挥动魔杖,把纳丝塔变了回来。
纳丝塔礼貌地微笑着,说:“谢谢。”
奇洛勉强地笑着说:“你还是不要这么快就急着用它,等你魔咒再熟练一点,学会了无声咒,再学这个咒语,不然就会像刚刚一样,变不回来。”
“好的,谢谢您,教授。”纳丝塔向他微微鞠躬,说,“那我再练一点简单的吧。”
“不用不用。”奇洛慌乱地摆着手,说,“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的。教授再见。”纳丝塔微笑着说。
奇洛笑了一下,随后步履匆忙地走出了课室。
纳丝塔看着他的紫色巾帽,消失在门的转角。
无声咒啊……
看来要去图书馆查一下。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把变形课的书塞进左袖里,又掏出了另一本书。
《标准咒语》。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课本,翻开,眼底一片深潭一般的死寂。
她挥动魔杖。
于是纳丝塔成功地在下午的魔咒课迟到了三分钟,不过幸好菲利乌斯·弗立维是出了名的温和宽容,并没有扣她的分。
她坐在了所有斯莱特林的最后面,拿出了课本,看到了放在桌面上的羽毛。
她抬眸,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头竖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发——这个发色太显眼了,又在离讲台非常近的地方,让她难以忽略。
随后,她便瞟见了那片铂金色旁边,一个锐利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刚刚进课室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那位西奥多看到她的眼神,有点像……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
她余光看见周围的人开始纷纷念咒语,也跟着拿起魔杖对着面前的羽毛轻轻挥了一下,念了一句:“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嗯……像突然抓住了把柄。
她皱了皱眉。
“噢!很好!卡尔多斯小姐成功了!斯莱特林加五分!”
她听见弗立维似乎很高兴而欣慰地说。
纳丝塔收起魔杖,很认真地想了想,顺便听见了弗立维给格兰芬多加了分,因为波特和赫敏成功地使羽毛飞了起来。
西奥多·诺特。
德拉科见身旁的友人在回头,看了一眼西奥多,便也疑惑地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那个古怪的,贫穷的不知道什么血统的黑发女孩。
他知道自己的友人又在想什么了,刚想出言说两句……
“砰!”
爆炸声响起,德拉科朝爆炸的源头看去,就见波特身边的西莫·斐尼甘满脸黑色碳灰,头发丝还燃着火星,面前的羽毛被炸成了碳,落魄地掉到了桌上。
“噗。”他不禁笑出了声,为愚蠢的格兰芬多。
斐尼甘身边的波特抿了抿嘴唇,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羽毛,略微尴尬地说:“我想……我们需要换一个羽毛,教授。”
纳丝塔的注意力没有从《标准咒语初级》上移开过。
下午的课程在五点结束,纳丝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课室,直奔礼堂。
这次,她坐在了斯莱特林桌的末端,埋头吃东西。
趁着没什么人,她快速地往自己盘子和嘴里塞进食物。
德拉科正慢悠悠地走向礼堂,身旁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我妈妈说今天会给我寄来瑞拉先生新制白巧克力,收到了我分你们一点。你们要知道,他做的巧克力从来都是最好的。”德拉科走在最前面,昂首阔步的尊贵模样学自他的父亲。他以略带炫耀和施舍的语气说。
随后他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克拉布和高尔的羡慕与感激,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得有些飘飘然。
“清洁一新。”
稚嫩的女声传出,平静而熟练。
德拉科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黑发的少女低着头,手中拿着魔杖面无表情地指着盘子。
礼堂中没什么人,斯莱特林长桌更是只有他们四个。
德拉科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主动打招呼,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一个马尔福主动问候。
如果是父亲的话……
他想到了中午的讨论。
“嘿,卡尔多斯。”
一个天赋异禀的人,虽然有些古怪,但值得一个马尔福的主动问好。
他想,面前这个女孩肯定不会像哈利·波特那个怪胎一样不识抬举。
德拉科面带着模仿父亲的绅士微笑,走向闻声看向他的女孩。
纳丝塔看着这位叫住自己的小少爷,有些出乎意料地愣了愣,随后微笑地回应:“你好,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闻言满意地微微昂着头,笑容中溢出了自信,以学习他父亲的高贵姿态说:“你这是要去劳动服务?”
他喜欢别人称他为“马尔福先生”,正如所有人称他的父亲那样。
“是的。”纳丝塔礼貌地微笑着回答。
德拉科点了一下头,似乎想找话题一般,又问:“你今天下午怎么迟到了?”
纳丝塔冲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一瞬间,德拉科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脸色微微一僵,又努力装作十分自然地微笑着说:“我看你上午到得那么早,下午迟到了挺奇怪的,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噢,没关系,”纳丝塔了然,道,“我中午在练施咒,忘了时间。”
说完,她带着歉意笑了笑。
“哦……这样……”德拉科点了点头,说,“你快去找斯内普教授吧,他不喜欢迟到的人。”
用小大人的语气。
纳丝塔笑了笑,说:“当然,那么我先告辞了,再见,马尔福先生。”
随后,她向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二人点头示意,走出了礼堂。
在礼堂门外,她又碰见了一同前来的沃林顿和蒙泰,笑着和二人打了招呼。
“你这是去劳动服务?”沃林顿笑着问。
“是的。”纳丝塔笑容得体地回答。
蒙泰闻言,摇了摇头,说:“祝你好运,希望斯内普不要让你处理蟾蜍的粪便。”
纳丝塔作出微微吃惊的神色,无奈地笑着说:“噢,那真是太糟糕了。”
寒暄完毕,纳丝塔径直走向楼梯口。
楼梯上,她碰到了安索尔,看到了她身上赫夫帕夫的校服,同她打了个招呼。
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即使有社交恐惧,也不应该拒绝任何或许有用的人际交往。
她感受到了自己与上辈子的不同,像是刻在血脉里的、与生俱来的想法,牵动着她的思路。
她再度想起了伏地魔,她的父亲。
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魔法界顶尖的存在,令人恐惧,又令人向往。
她不禁感叹血缘的强大。
若是换做上辈子,她可能现在已经待在了阿兹卡班。
跟她上辈子在二十岁就进了鬼牢是一个概念,毕竟修玄之人的寿命毫无例外都特别长。
她到现在都特别意外自己一个人都没杀。
她敲了敲地下室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斯内普阴冷的脸出现在了门背后。他打开门,说:“很高兴你能这么积极,卡尔多斯小姐。”
一股魔药的复杂味道传出,有些刺鼻。
卡尔多斯走进阴暗的室内,四面都是柜子,放着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有些泡在药剂里的生物畸形诡异,透着阴森或恶心的感觉。
她感觉血液被挑动了起来,克制住不由自主的兴奋,缓缓地走向那放着各种尸体的柜子。
“卡尔多斯小姐,这里不是展览厅,请收起你那种看画展一样的眼神,在左边柜子的最底下拿出那一罐老鼠脾脏,然后仔细看我处理一遍。”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纳丝塔脚步一顿,回头对斯内普说:“好的教授。”随后利落地从左边的柜子底下,捧出了一玻璃罐被药剂浸泡的塞得满满的器官,看样子和大小应该是老鼠的脾脏。
她将玻璃罐放在了看着就像处理材料用的桌子上。
斯内普戴上手套,打开罐子,一股药剂混杂着肉臭的刺鼻味道窜进纳丝塔的鼻腔。
他将一个广口器皿上固定了一层过滤用的尼龙布,面不改色地拿出了一个脾脏,用一把锋利的小刀缓缓在上面划了一刀,在尼龙布上方由上往下挤压。
暗色的液体流入器皿之内。
在反复挤压了三次,脾脏内几乎没有液体再流出的时候,斯内普放下了刀,摘下手套,斜眼扫了一下纳丝塔,说:“如此简单的做法,我想不用重复第二遍。”
他将手套丢进了一个看着像是垃圾桶的地方,转身走向门外,说:“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后能够看到完好的成品以及干净的桌面。”
纳丝塔愣了愣,嘴唇蠕了蠕,终究还是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将对于斯内普去向的好奇咽进肚子里,微笑着说:“好的教授。”
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纳丝塔从左袖中取出了手套戴上,拿起了桌面上锋利的银制小刀。
她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拿出老鼠的脾脏,她拿着刀笔画了一下,非常果断地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力道不重不轻,以十分熟练的手法,划开了一道口。
……
晚上没有任何课程,纳丝塔便再次走到了三楼最里面的那间空置课室,拿着魔杖和《标准咒语》开始练习。
在学习无声咒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先把有声咒的基础给掌握了。
“荧光闪烁。”
一道稳定的白光从她的魔杖尖端亮起,照亮了整个室内。
昏暗的课室依旧冷冷清清,布满了陈年的灰尘。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到一个地方点蜡烛,于是她缓缓地走向了前方讲台。
她看到讲台上有一个烛台放着一个白蜡烛,蜡烛似乎并没有被怎么使用过,还比较完整。
她一边翻着书,找着适合用来点蜡烛的咒语,一边走向蜡烛。
标记显现是不是还行?使物体上点燃出想要的图案。
但好像目的是用来做标记不是点蜡烛。
烈火熊熊她暂时难以控制力道,指不定把课室烧了。
走到讲台前,她突然停住脚步。
她的余光中看到,前方的地上有一个黑色的衣角。
她心里猛地一跳,连忙一边抬头一边后退几部,魔杖对准前方 。
刹那间,一张扭曲暗沉的脸被她的光照亮。
这张几乎不像人脸的脸,在宽大的黑色巫师袍内显现,仿佛午夜的怨灵一般。那对血色的眼中,是如毒蛇一般都凌冽尖锐与阴狠,锁定了她的双眼。
但是她的惊愕与恐惧缓缓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份不可言说的惊喜。
她的父亲。
但她依然表现出一副万分震惊的模样,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似乎真的被猛然吓到一般,瞪大眼睛喘着气,说:“你……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伏地魔淡淡地看着面前貌似震悚,可拿着魔杖的手却稳定不已的墨发少女。
她有一头黑玉一般的长发,搭在肩上,有点微微的卷。刘海下,是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睛,略显深邃,和他曾经的几乎一模一样。
似乎身体不大好,女孩的肤色较常人苍白,双唇也仅有微微的血色。
他从昨天开始,就在观察这个少女。
不,应该说,他从一年前就开始看着她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他冷漠地俯视着这个用魔杖指着他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她不敬的行为而发怒,反而竟然淡淡地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略显和善的微笑——纵使在他这张脸上,怎样都会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他看见眼前的少女似乎愣了愣,但仍然将魔杖坚定地指着自己,后退了两步,神色更加警惕,对自己用冰冷的语气说:“这里距离教授的办公室不远,只要我搞出些大动静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你最好不要想对我怎么样。”
伏地魔微微扬了一下他不存在的眉毛。
威胁他?
他这个后代比他想象中大胆啊。
不过,也确实拥有足够的冷静。
“不,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伏地魔语气平静,缓缓地说。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看着他的后代似乎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多疑?谨慎?
他微笑着看着女孩,见她冷冷地说:“你想要什么?”
多疑的人,从来都很适合用来逗乐。
突然,他拿出魔杖,以飞快的速度对着女孩。一道绿光快速地从魔杖的尖端射向女孩,她一瞬间看见了女孩震惊的神色。
纳丝塔猛地一闪,对着他说:“除你武器!”
她声音喊得异常的大,似乎想把什么人引来。
伏地魔像是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玩具一般,魔杖轻轻一挥,挡掉了那个咒语。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然而女孩似乎原本就并不觉得自己第一次能成功,很快地连续说了两次。
白光从女孩的魔杖中快速地击向了伏地魔,他也毫不费力地当掉了。
女孩很快地向旁边一躲,躲掉了他紧接着的一道绿光。
实战经验很丰富?动作灵敏果断,且熟练。
他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一年。
女孩用大喊大叫的形式念咒语,他随意地挥动魔杖,轻松地打破了她的攻击。
再这么下去,她似乎真的要把那群霍格沃兹的老东西招过来了。
那便算了。不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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