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怔愣, 尚在思忖伺候二字的深意。
狭窄的空间里, 燕七舟霸道至掠夺性的吻便落了下来。
褚青几乎要透不过气,舌尖有些发麻发疼, 她作势将人往外推,但男子却如巨石一般不动半分。
燕七舟的手没有闲下来, 他稍稍抬起褚青的背, 然后灵巧的挑开了束缚的红线, 宽掌游移至前, 覆了上去。
汹涌的吻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化作流水那般轻柔, 如对待稀世的珍宝……
褚青身体不受控制的接纳了他的侵略,她环住了他宽厚炙热的背脊, 燕七舟睁开眼,昏暗的空间里, 底下的女子闭着眸子, 双颊酡红,像入世的珍贵圣女。
他亲吻的越发虔诚。
燕七舟忽然劈胯压下, 顶开了她的腿,长指顺着肌肤往下游去,感觉到褚青的轻颤,他松开唇带着独特的语调, 轻声唤她:“娘娘。”
像广阔无垠的大地,急需万物填满,像干涸已久的枯海, 渴望着春水的涌来。
褚青咬着唇,浑身颤抖着,她无意识的扭着身子,就在忍不住喊出声那一刻,燕七舟堵住了她的喊声。
褚青:……好一条技术狗。
许久,燕七舟抱紧发着抖喘气低泣的褚青,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拖长音调道,“娘娘忍着喊声和哭声的样子,真叫臣心疼。”
褚青汗流浃背,额间脸上满是细密的汗渍,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象征性的掐了他一下。
燕七舟笑:“娘娘饿了吧?传膳吧。”
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连说话的嗓音都哑的厉害,褚青被他抱起身脸颊靠在他起伏明显的心口,虚虚的呢了一声。
说完,燕七舟再垂眼看她时,人已经睡着了。
他凝视了片刻,拿过一旁的茶水,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舌尖顶开她的唇,将水喂了进去。
见褚青舔了下湿润的唇,燕七舟温柔的弯起了唇角,而后将她从美人榻抱到了床上。
褚青迷迷糊糊感觉腿上湿湿凉凉的,她闭着眼无力的推了推:“阿七。”
她累极,说话时声音竟有些娇嗔的意味,燕七舟手中擦拭的动作一顿,阴郁却悦耳的声音轻柔道:“娘娘方才流了许多汗,臣替你擦擦,娘娘睡吧。”
褚青轻哼一声,再度沉睡过去。
半晌,燕七舟平躺在她身边,目无聚焦的望着床顶,他的手覆在自己无力的那处,隔了一会儿,侧身就着被褥抱紧了褚青。
“娘娘日后会否嫌弃臣?”
褚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听清的,转了个身头窝进他怀里,砸吧砸吧嘴道:“不会的,猛男。”
-
养心殿。
殷宗将手中的折子不轻不重的丢在桌案上,冷笑道:“你看看这折子写的,朕就是看在他李家三代皆是肱股之臣的份上,才多次容忍,不想这李家小子竟逼到朕的头上来了。”
燕七舟从桌案拿起折子粗略看了一眼,李嫔虽保住了孩子,却因受到惊吓现在还没缓过神,李家二将军是她的亲兄长,素来疼爱这个妹妹,折子上多次提及褚青禁足过轻。
他眼底幽光闪过,淡淡道:“皇上何不由着他们闹。”
殷宗抬首,燕七舟:“他们现在闹得越凶,待他日真相大白时,戏才越好看呢。”
他将折子双手送还给殷宗。
殷宗捏着手里的折子,摩挲片刻:“那就要看你东厂何时能把人找出来了。”
对东厂而言,找出那个害褚青的人并不是难事。
此时正值晌午,燕七舟借着排查来到后宫,路过褚青宫门口看到送食的太监进门。
“慢着。”
太监回首见到燕七舟,心神一跳,惶恐道:“千岁万安!”
燕七舟身后的小单子见状,上前打开食盒,朝里头看了眼,不等主子发话叱问道:“这就是御膳房给贵妃娘娘用的膳食吗?!”
二人忙扑通跪下:“千岁息怒,奴才们只负责送膳,其余的奴才真的不知啊。”
燕七舟望了眼半开的殿门,从门外能清晰的看到里头地上厚积的雪色,眼底的温柔一闪而逝,随之取代的是猩红色的杀意。
他视线压在小单子身上,道:“一个时辰,我要在东厂刑房见到人。”
言罢燕七舟转身走了,不过两步又回首阴森道:“去告诉御膳房那狗东西,贵妃娘娘的膳食若再有偏差,东厂随时等着他。”
小单子呼吸一抖,连连称是。
心道,主子这心思是越发藏不住了。他刻意放声道:“瞧你们也不容易,便提点你们一句,娘娘早晚是要再得皇上恩宠的,你们莫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几人身形颤了颤,“是。”
与此同时,李家也收到了来自宫中的提点。
李太傅将信扔在二儿子李昧勒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千叮铃万嘱咐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竟敢背着我向皇上递折子?!”
李昧勒接住了即将落下的信纸,看完后:“皇后娘娘这也没说什么啊,不过就是说褚贵妃和东厂那太监交好么,父亲,您也太小题大做了。我是看妹妹一个人在宫里,怕她没人护着,我得让皇上知道咱们全家有多疼爱她。”
李太傅气急:“混账!你是真看不明白还是蠢?!皇后娘娘会无故提及东厂?燕七舟那是什么人?你打了两场胜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是不是!”
李昧勒对李太傅的愤怒,竟也不在乎,他反而给李太傅倒了一杯茶:
“父亲这话倒是提醒儿子了,皇后娘娘会不会有其他深意?褚贵妃一个孤女坐到这个位份,莫不是和这太监有什么?”
李太傅怒火微停,从前他只知褚青是燕七舟从宫里找来的美人,却没想过更深的关系,“你是说褚贵妃和燕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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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望着眼前过于丰盛的午膳,奇异道:“怎么这牢饭还一日比如好了?”
小星笑,“听这话,您怎么还有点失望呢?”
倒也不是失望,就是看人家电视剧里禁足的时候,不都是要吃糠咽菜,有人下毒,有人扣炭的么?
小星看着她食欲好了,心里也高兴。方才在听小单子说,那日给娘娘调换膳食的人,是纯贵人身边的丫鬟做的,人送到东厂后,喂了两大桶猪食把自家主子那点勾当全招了。
想来娘娘很快就能解除禁足了。
褚青其实猜到是纯贵人下的手,但现在既然有燕七舟处理,她也不用去管这事儿了,现在的问题是禁足虽能躲过殷宗,却躲不过无聊!
她决定她要做点什么。
想了想,让小星弄了点菜和肉。
她宫里有小厨房,所以平日其实是不需要御膳房送食的,但因为禁足,小厨房的食材就停了。
褚青之前不会做饭,记得刚结婚的时候,她怀着一颗当贤妻良母的心做了一次早饭——煎鸡蛋。
陆遇倒是吃完了,而且连她那份一起吃了,但后来听司机说,陆总拉肚子,半路差点拉□□里。
这件事儿她到现在都觉得是蛋的问题。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因为陆遇当天中午就找了个做饭保姆,她的手艺就此搁置了。
但她褚青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这么多年过去手感也不同了,她撩起袖子拿着锅铲站在锅边准备大展身手!
没一会儿。
小厨房里传来褚青着急的声音:“呀呀呀,小星,快!关火关火!要糊了!”
小星:“……娘娘,已经糊了。”
而且这个灶火,怎么关?
褚青:“哎呀,盐放多了!啧,算了,加点水兑一下吧。”
小星:“……”
炒鸡蛋变成鸡蛋汤,也,行吧。
“诶?等下,这个皮皮虾是不是没洗?那坨黑的是什么?哦,算了,都下锅了。”
小星:“……”
历时三个小时,褚青终于把三菜一汤摆上了桌,
殿外的人都撤走了,小星是燕七舟的人,如今也不用避讳什么,因此这次燕七舟没有走窗户。
褚青抱着暖炉兴冲冲拉住他走到桌前,插着腰,抬手炫耀:“看!这都是我给你做的。”这都是我在厨房为你炒下的美食。
虽然卖相不是很好看,但吃还是能吃的,这点自信她是有的。
燕七舟望着她脸上的喜色,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他看向桌面,笑容放大:“娘娘,这是?”
黑黑的肉倒是能分辨,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
褚青:“这个啊,这叫花里胡哨小炒肉!”不能怪她啊,是火先动的手,根本控制不了。
嗯,是挺糊的。燕七舟点点头,夹起一只类似虾类的东西,失笑道:“这……是虾?”
这还要问吗?很明显啊。褚青坐到他身边,介绍道:“这是鼻青脸肿皮皮虾。”
燕七舟:“……”
见他不明所以,褚青道:“它们实在太皮了,下锅前被我猛烈的打了一顿。”
燕七舟想象了一下褚青说的画面,拉过她的手在手里揉捏,笑道:“辛苦娘娘了,好厉害。”
“不不不,这汤最厉害了,它的名字叫一泻千里鸡蛋汤!”
燕七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妙的预感。
褚青都不等他问,主动说道:“你别怕,这名字虽然野了点,其实它就是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鸡蛋汤。”
燕七舟:一点都不平凡。
其实就是因为陆遇拉肚子那事儿,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她取这个名字,就是以此来勉励自己——没关系,只要名字不正常,汤就坏不了。
逻辑鬼才褚青敲了敲桌面:“快尝尝呀。”
“好。”
燕七舟夹了一块黑焦肉放进嘴里,他含笑道:“好吃。”
小星正好端着一壶茶进来,听到这话手都不稳了,再看千岁吃的面不改色,若非是她亲眼看着这些菜的生产过程,她都差点信了这菜是真好吃。
不愧是千岁。
其实吧,娘娘本来还做了一道顶天立地糖醋鱼的,结果在等千岁来的时候鱼的造型倒了,最重要的是娘娘顶不住好奇,自己尝了一口……反正结果就是撤下去了。
听他这么说,褚青都有点感动了:“真的吗?!”莫非除了那条失败的鱼,别的菜其实不只是能吃的水平,而是已经到了菜不可貌相的境地?
哦?
她迫不及待拿起一旁的筷子,“这么好吃?我尝尝。”
燕七舟的手瞬间搭在她手腕上,从她手里强行拿走了筷子,他道:“这是娘娘第一次为臣下厨,所以这些都是臣的,娘娘就别跟臣抢了吧。”
褚青一怔,“你这么喜欢啊?那我下次再给你做。”
燕七舟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啊,娘娘若天天给臣做,臣死也值了。”
死鬼,吃饭就吃饭,这么煽情做什么?褚青抿了抿唇,转了转乌黑的眸子,这句话怎么感觉哪儿不对呢?
侧头见燕七舟端起鸡蛋汤,‘顿顿顿——’
褚青:“……”猛男,你流汗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犽’,的营养液+53!么么
谢谢“绯霏”营养液,+10 !么么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呀~~~爱你萌~本章滴滴再写了,完结了发。
我来了,我带着青青的国宴来了~
美味可口,生死由命,艺术与平凡共存——抽象派大厨,褚.辛.拉丝.不加醋.青
七七:我命由青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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