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想不通,原文中好像没有下药这一段,基本套路是女配搞事,女主打脸,莫非是因为她太苟了,安安分分不搞事,女主无脸可打,就导致蝴蝶效应?
而且,那瓶药十分奇特,众人闻了并没有任何不适,安宁不往她饭菜里加,反而都泼到她头上脸上,安宁应该不会知道她不小心吸了一口,难道接触皮肤就可以让她中招不成?
但安宁自己也用手碰了,她娘姜氏也有替她擦拭,都没有症状。
汗水流到脖子上的伤口处,隐隐刺痛,安舒豁然开朗,这药肯定是直接从破口处渗进去的,这这样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白搭,安舒浑身无力寸步难行,又只有翠珠一个丫鬟,实在架不住安舒,只得把安舒放在一个石墩上坐下,“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如此严重?此时大家都去观礼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要不小姐你先坐在这里,奴婢去叫夫人。”
安舒一把拽住翠珠,翠珠不能走。
她此时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要是翠珠走了,有男人路过看到她的样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毕竟现在她这么美。
翠珠四处张望,“小姐,前面有间屋子,要不要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安舒点头,主仆两人挪到屋前,翠珠拍了拍门,“有没有人?”
敲了几次无人应答,翠珠将门推开,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些椅子,就只剩一个灶台,一个巨大的水缸,还装满了水。
安舒看见水,就让翠珠扶自己过去,“翠珠,你听我说,把门的插销插好,别让任何人进来。”
“好。”翠珠有些慌了神,安舒说什么她都应着。
走到门后正要插上插销,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推门之人孔武有力,门后的翠珠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安舒心里慌得很,抬眼看去,竟是毅亲王世子凤霄羽。
凤霄羽是骁骑营指挥使,这间屋子是骁骑营士兵饮水之处,他没想到推开水房门能看到两个女子,还是熟人。
安舒牙关紧咬,没骨头似的倚着水缸,满脸绯红眼神迷离,胸膛大起大伏,两手颤抖着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用力之大骨节都泛着白。
安舒此时整个人染上桃色,艳丽到了极点,是开到奢靡的红海棠。
凤霄羽脸色微变,问翠珠:“她做了什么?”
翠珠被吓得慌了神,结巴道:“小、小姐什么也没做……”
凤霄羽走近安舒,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儿,脸色悠的沉下,循着香味来源,在安舒头发上嗅了嗅。
安舒意识尚且清醒,只是身体不受控制,浑身软踏踏的没有力气,一张口就是哼哼唧唧的呻|吟。
而且下面不可言说的部位无比难受,让她忍不住磨磨蹭蹭,很热,热得她想把衣裳全部脱掉。
身侧凤霄羽散发的阳刚之气让安舒极其想靠近,仿佛一万只蚂蚁在心口啃噬。
但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安舒挣扎着远离凤霄羽,低喘轻哼交织,“你嗯…离我远一点……不可以……”
凤霄羽面无表情,在安舒耳边低声道:“这是烈性媚|药,硬扛可能会死,如果你需要,整个骁骑营任你调遣。”
话虽如此,凤霄羽却让翠珠去销上了门,骁骑营的士兵已经演练完毕,此时应该正往这边走。
骄阳似火,少不了要喝水,所幸武场不止一间水房。
药效上头,安舒几乎听不清凤霄羽在说什么,只听到了会死。
没错,如果她没忍住染指了凤霄羽,那她就会死,而且死得很凄惨。
安宁这个大傻子,剑走偏锋下什么药?
安舒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一边挪离凤霄羽一边在心里骂安宁,嘴上不受控制就说了出来。
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下误会大了,她怎么敢在凤霄羽面前骂安宁?
听到安宁的名字,凤霄羽脸色更加凝重。
安舒中了一种名为“七日欢”的媚|药,有种独特的香味儿,不认识七日欢的人闻到只会当做熏香,七日欢并非中原所出,京城很少有人识得。
大约半年前,凤霄羽杀过一个北疆毒人,从毒人身上搜刮出所有药品,这七日欢便是其中之一。
北疆毒人是镇北王所饲,随后他就遭到镇北王的暗卫追杀,安宁救了他,疗伤取药时安宁问过他粉红的药瓶是什么,他如实告诉了安宁。
离开时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包括那瓶七日欢。
而安舒头发上,尽是七日欢独有的气味儿。
凤霄羽一沉吟的功夫,安舒已经挪出去一段距离,一头栽进大水缸里,溅一地水花。
这是练武场,供一队护城军饮用的大水缸对安舒来说足够宽敞,整缸凉水算是缓解了她一身燥热。
凤霄羽脸色不好,不知为何动作都带了几分火气,上前将安舒捞出水面,安舒刚喘没两口又被塞回缸里。
如此反复,一个时辰之后安舒体内的药力才开始减退。
安舒硬扛过了药效,整个人虚脱乏力脸色苍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凤霄羽拿过一身士卒的衣服递给安舒,“换上。”
安舒哆哆嗦嗦推出去,“不……不用了,天气很热,我出去晒晒就干了。”
凤霄羽也不强求,“今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舒苦笑,她懂,她都懂,看凤霄羽的神色,应该是知晓这药是什么,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告发安宁。
“我知道了,我会就此忘记这事。”安舒无奈,别说她不敢且没能耐,就算是想告发安宁,也找不到证据。
安宁是个聪明人,在众人面前设计了一出意外,给她下药之后,顺势将药瓶整个儿的打碎,再借处罚之名,让丫鬟擦二十遍地板。
她头发上残留的药,也被凤霄羽摁在水缸里涮了个干净。
从头到尾没留一点痕迹,根本无迹可寻。
她倒是可以去找安宁,让安宁再调一份同样的香料,但安宁肯定早已想好了后手,就等着她上门找事,然后啪啪打脸。
凤霄羽救她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安宁,如今她没出什么事,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的。
这就是安宁的聪明之处,如果她没出事,说什么别人也不信,如果她出了事,那她什么也不敢说,而且说什么都无关紧要,反正在古代女子丢了贞洁就大过天。
安舒正准备离开,就听一声脆响,凤霄羽把水缸砸破了,水流了一地,缓缓沁入地下。
安舒了然,这水里面应该是有从她头发上涮下来的春|药,要是被士兵们喝了去,那场面怕是过于可怕。
不是葫芦娃就是菊花残。
凤霄羽看向瑟瑟发抖的安舒,把披风解下来丢给她,“回去吧,莫要多事。”
翠珠会意要给安舒系上,却被安舒拦住,“不用了,天气很热,用不上世子的披风。”
“随你。”
翠珠就去扶安舒起身,安舒被下了烈性药,在冷水中硬扛过了药效,此时两条腿打抖抖,软得像面条,借着翠珠的力尝试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凤霄羽一言不发,拎着披风过去,将安舒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弯腰把她扛在肩上。
安舒本就发虚,这一下猛的腾空头朝下,不免惊呼出声,下意识抓住凤霄羽的衣裳。
想到自己如今女配的身份,安舒立刻松手,浑身僵硬不敢碰凤霄羽一根头发丝儿。
“请世子放我下来!”安舒挣扎,她怎么敢让凤霄羽把她扛回去,要是让安宁看见,她没死也不全乎。
凤霄羽已经在往外走,声音冷淡,“趁现在众人观礼,我尽快送你回去,我已经将你完全包住,不想被人看见就不要乱动。”
眼看凤霄羽要打开门栓,安舒只得一动不动。
凤霄羽大步流星,安舒在他肩头差点吐出来。
送她回去?凤霄羽管这叫送?安舒对凤霄羽扛沙袋一样的送法儿无力吐槽。
接近门前,安舒忙道:“世子可以放我下来了,安宁在屋里留了丫鬟,要是被看去,恐怕会误会的。”
凤霄羽依言放下安舒,安舒把被浸湿的披风从身上扯下来还给凤霄羽,“多谢世子。”
说罢不等凤霄羽开口,立刻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开。
翠珠牵着安舒,差点被安舒带得跌倒,“小姐,你跑什么?大鸣男女之防松于前朝,世子算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就算有人看见你与世子说话也不会怎样的。”
安舒有口难言,翠珠不知内情,自然觉得无可厚非,但安宁知道啊。
安宁给她下了春|药,结果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是凤霄羽送着回来的,你说安宁会怎么想?
安宁留下的丫鬟叫清荷,看到安舒浑身湿哒哒的回来,便立刻迎了过去,“二小姐,怎的浑身湿成这个样子?”
安舒只道:“无事,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好在我会凫水,没什么大碍。”
“二小姐可带了衣裳?这样会着凉的。”清荷脸上红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安舒摇头,只来一天,晚上就回去,谁会想着带衣裳?难不成中午换一套晚上换一套?
清荷道:“我们小姐倒是带了,但奴婢不敢做主拿给二小姐换。”
“……多谢你的好意,我在门口晒一晒应该会干。”
看向地上,碎片与粉末果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地板都擦得发亮。
安舒坐在太阳下生生把三层衣裳晒干,大夏天的感染了风寒,头晕眼花昏昏欲睡,晚上的重头戏礼赞宴也没去参与。
等到一切落幕,要回府时,安舒发起了高烧,把姜氏吓得不轻,一路催促车夫加急赶路。
回到永澜侯府,匆忙找大夫抓药煎给安舒服下去,姜氏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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