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034章

小说:穿书女配很咸鱼 作者:酉乾
    凤北诀上朝, 位列班首,站在了内阁大臣之前,与毅亲王并排。

    众臣正为皇帝大选的事争执,要为凤安瑾选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

    阁臣萧正清提议镇国将军的嫡女,镇国将军乃忠良之后, 如今南疆乱党四起, 正靠他率兵平乱,他的嫡长女李心婉开年将将及笄, 品行端庄,无论出身还是外貌都衬得起皇后之位。

    而另一拨人, 极力举荐安国公嫡孙女。

    两拨人就两位女子的样貌与行为举止展开辩论, 极力从对方举荐的女子身上找缺点,从脸上有痣说到坊间传言脚臭。

    却绝口不提两位女子背后牵扯的家族势力。

    阁臣萧正清, 是辅臣之一,也是太后萧依秋的父亲, 凤安瑾的外公。

    他举荐镇国将军之女,是看中镇国将军手中的权力。

    近年北境有凤北诀镇守, 相对安稳, 南疆却大大小小的战乱不断, 镇国将军奉命平乱, 手中自然有兵有权。

    而且镇国将军一心为国, 这些年一直专心打仗,没有参与朝堂党派站队,将他的嫡女册封为后, 他便只能与凤安瑾站在一处,对毅亲王是个不小的威慑。

    而另一人选,安国公嫡孙女,背后是安国公府,听上去极为体面,但手中并无实权。

    安国公府本为世家大族,但世袭数代人已逐渐衰败,时至今日,在朝中担任实职的族人,只有一个工部侍郎,为老安国公次子。

    说白了,萧正清为亲外孙考虑,想借封后的机会,给凤安瑾拉一个助力,而毅亲王一派,只想让凤安瑾娶个体面却无甚大用的皇后。

    原本凤北诀昏迷,萧正清举步维艰,毅亲王独揽大权,凤安瑾的皇后,乃至后宫嫔妃,毅亲王都暗地里定下了人选,大选,只是做个样子。

    结果凤北诀一朝苏醒,雷厉风行剪除毅亲王数个党羽,接手禁军统领权,打乱了朝中局势,萧正清得以施展,临时将选后一事搬到台面上讲。

    凤北诀听众人吵得差不多,道:“只要是人,便有缺点,二位女子皆出身清白,不如让皇上自己选。”

    毅亲王拱手,“说得不错,是人都有缺点,皇上年轻,难免冲动以貌取人,所以才需要这满朝百官。”

    凤北诀反问:“那你们各执己见要吵到什么时候?既然没有定论,不如先不下定论,让二位女子去参加大选,大选历来严格,当面对比,有了对比便见真章,谁胜出谁封后,比你们在这里吵嘴有用。”

    “镇北王殿下说得有理。”萧正清立马附和。

    内府司给凤安瑾送的画像里,根本就没有镇国将军之女,毅亲王一开始就不打算将李心婉列在大选名单中。

    “老臣也觉得此举可行。”阁臣之首赵常兴道。

    赵常兴已年近八十,是三朝元老,天庆帝时期就是内阁大臣,是天庆帝最信任的阁臣,遗旨都是交给他来宣读,熬了三个皇帝,熬到如今首辅的位置。

    赵常兴一直是毅亲王拉拢的首要目标,但赵常兴从不表态,像一只缩在龟壳里的老乌龟,让人无处下手。

    毅亲王与萧正清相争良久,没有一人能撬开老乌龟的壳,如今老乌龟却突然赞同凤北诀的提议,着实令人惊讶。

    凤北诀却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赵常兴看一眼凤北诀,心里默默叹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这身前身后的清名,一辈子克勤克己尽忠职守,唯独做过一件不可说的事。

    这件事,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完美,以为自己会将此事带进坟墓,没想到凤北诀会找上门来。

    原来凤北诀一直都知道,而且手握证据,只要求他帮忙镇压毅亲王的狼子野心,便帮他守住他经营了一辈子的清名,待事了,准他告老还乡名留青史。

    他答应了,或者说,不得不答应。

    首辅发话,争吵平息下去,凤安瑾一锤定音,将两位皇后人选都纳入大选名单。

    哪怕毅亲王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有立场掌控后宫之事,只要二人入了后宫,便是他说了算。

    想着,凤安瑾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倩影。

    安宁。

    可惜了,安宁竟嫁给了凤霄羽。

    毅亲王神情阴郁,自凤北诀醒来,他就处处受制,不少人向他展露了担忧,如今连赵常兴这个老乌龟都与凤北诀站在一处,他手下的人保不齐会逐一倒戈。

    看来,是时候用些非常手段了。

    凤北诀对着毅亲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权力滋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代表绝对的腐败,若不许诺好处,怎么会有人愿意追随毅亲王?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官场上,没有人是绝对干净的,也没有人的立场不可被动摇。

    眼下他正查一桩私开盐矿的大案。

    毅亲王官场打点花销巨大,单靠亲王的俸禄只是杯水车薪,所以背后必然要有来路支撑,而正规路子,基本不可能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

    凤北诀一直在顺藤摸瓜,准备断了毅亲王的财路。

    毅亲王做得隐蔽,又有党羽从中作梗,凤北诀查探进度缓慢。

    不过,凤北诀并不急,别说毅亲王舍不得直接将盐矿处理掉,就算要处理,其中牵涉甚广,一时半会儿是处理不干净的。

    下朝后,凤北诀拦住去年的探花郎李杨。

    李杨如今是翰林院编修,上朝站在末班,算是旁听混资历,突然被镇北王拦住去路,心里慌得不行,“不知王爷拦住下官,所谓何事?”

    凤北诀上下看了李杨一眼,“听闻你御女有方,十分能讨女子欢心,可是事实?”

    李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讨女子欢心也能被镇北王问责?

    凤北诀眉头微皱,“回答本王,可是事实?”

    “是……”李杨底气不足,试探着回答。

    “既然如此,你告诉本王,如何能讨女子欢心。”

    凤北诀说出目的,他想让王妃开心一些,但不知从何下手,想起京中传闻李杨很会讨女子欢心,便来请教一二。

    “呃……这个嘛……”李杨摸了摸下巴,“要讨女子欢心,首先得相貌端正,而后胆大心细投其所好,若不知其喜好,送些新摘的花儿,或是亲手所做的小东西,女子便会觉得你对她很用心,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当然,这只对高门贵女有用,若对方是烟花女子,自然送首饰金银更能讨她欢心。”

    凤北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好像并不知道王妃的喜好。

    李杨看凤北诀脸色不对,忙找个借口脚底抹油。

    ……

    镇北王府,颜玉一直陪着安舒,给她唱曲儿,教她跳舞,说笑话逗她。

    半日下来,安舒心情舒畅了许多,凤北诀回府用膳,进门看到安舒面容有所舒展,正与颜玉摆着拼盘,心里顿时松了松。

    凤北诀踏进门,将手上的花递给安舒,“送给你,本王亲手摘的。”

    安舒呆呆接过来,好大一把,花香若有似无,是些杂七杂八的野花,颜色不一长长短短,有些被连根拔起,还带着泥。

    “你……下朝后特意去给我摘花吗?”

    凤北诀点头,“本王看王妃心情欠佳,听闻鲜采的花儿能使人心情舒畅,便为王妃采了一捧。”

    安舒嘴瘪了瘪,又哭了起来,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凤北诀手足无措,“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丢掉就好,犯不着哭。”

    说着就去拿安舒手里的花,准备扔出门外,还准备明日早朝去找胡说八道的李杨算账。

    安舒却紧紧攥着不放,“我没有不喜欢,是太喜欢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在意我,我第一次收到花呜呜呜……”

    “喜欢为何要哭?”凤北诀不解。

    安舒嗔了凤北诀一眼,“王爷难道没听说过喜极而泣一词?”

    颜玉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上前道:“王妃,我学过如何干花,不如我教你将这花做成干花,不会枯萎,又保持了颜色。”

    “好。”

    凤北诀看颜玉能让安舒展颜,便让颜玉好生陪着安舒哄她开心。

    颜玉自然满口应下,他回家也不急这一时。

    凤北诀眼神一寸寸扫过颜玉,“你是男子,若对王妃越矩,本王将你剁碎喂狗。”

    “王爷大可放心,颜玉知晓自己的身份。”颜玉无奈,他只有十三岁,而且对女子并不感兴趣。

    跟了安舒十数日,颜玉突然找到安舒,郑重其事道:“王妃,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千万别动气。”

    安舒没放在心上,随意道:“什么事?”

    颜玉踌躇一瞬,“本来这件事我不该说,要是跟王妃说了,我可能会惹镇北王暴怒,从而被杀死。”

    安舒凝神,“什么事这么严重?”

    颜玉咬咬牙,“前两日,我不是出府典当东西吗?在东巷看到了镇北王,他进了一条小胡同,我好奇跟了上去,见他敲响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人,是个貌美女子。我很怕死,本来打算当作没看见,但我每日跟着王妃,看王妃被蒙在鼓里,良心实在不安。”

    小巷子?貌美女子?安舒杵着下巴,脑中闪过一百条桃色秘闻。

    颜玉看安舒没有什么反应,恨铁不成钢,道:“镇北王八成是在外面养外室了,王妃还不知道着急,搁这儿寻思啥呢?我记下了位置,王妃要不要打上门去?”

    “镇北王这样的人,用得着养外室?他要是喜欢,直接带回镇北王府,何须偷偷摸摸?就算他真的养外室,我着急又能如何?”

    安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没底。

    颜玉叹气,“男人啊,王妃不是说镇北王不会有别的女人吗?这才过去几天?”

    安舒没有接话,决定等镇北王回来,亲自问一问他。

    凤北诀回转,安舒在凤北诀身边转了半天,几次鼓起勇气,临门一脚就忍不住退缩。

    问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镇北王回答,那就是他养的外室,她该怎么办?

    是大方的摆出嫡妻姿态,做主将外室抬进门,还是逼镇北王休了自己?

    凤北诀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安舒,“王妃,那个花瓶,你已经擦了三遍,若是实在擦不干净,就换个新的吧。”

    安舒收回手,不自觉将抹布拧成条,“我……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前两日出门,在东巷偶遇到你,本想上前打声招呼,却看你朝小胡同去,跟上去发现,有个美貌女子将你迎进了院里。”问这件事,自然不能提及颜玉,安舒谎称自己出门闲逛看到的。

    凤北诀抬眼看安舒,“怎么?王妃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安舒不自觉变得大声,“怎么会是兴师问罪?自己的丈夫去小巷子里敲开女子房门,问一问还不行吗?”

    凤北诀摇头,“王妃,你不适合说谎,你说谎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安舒垂下头,眉眼低落,她确实不适合说谎,面上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得要死。

    凤北诀起身走道安舒身旁,捧起她的脸,“不要难过,本王并未背着你幽会旁的女子,那个开门的女人,是你的庶妹安然。”

    “什么!?”安舒无比惊讶,安然不是在梅林宴与人苟合,被永澜侯和老夫人下令棒杀了吗?

    凤北诀道:“本王救了她。”

    “你……救了安然?”安舒满脑袋问号,这是什么剧情?

    凤北诀点头确认,“对,那日她是被人设计,所以本王等她被打个半死,再救她一命。”

    安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要等她被打个半死才救她一命?”

    凤北诀面无表情,“因为设计她的人,当日已被选为凤霄羽的世子妃,有了这层关系,本王才决定救她,若不被打个半死,恨意怎么会强烈?而今,她的伤势已经痊愈,本王找她,只是告诉她,该她上场了。”

    安舒捋了捋,“所以,你要利用安然对付安宁?”

    凤北诀道:“倒也不是对付,她的手段,还不足以对付谁,她复仇心切,能不能成,全看她的造化,顺手而为的事,却能给对手添堵,本王十分乐意看她们狗咬狗。”

    “我总觉得不能成,她不是被整个京城的人看去了吗?安宁也知道她是谁,怎么可能让她近身?”

    “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本王已让人将她易容。”

    “什么玩意儿??”安舒惊呆了,她没听错吧?易容?真有这种东西?

    而后突然想起,她穿越进了小说里,这本小说,是古早复仇文,有这种东西好像并不奇怪。

    凤北诀对安舒的惊讶表示理解,“这门手艺几乎失传,不是人人都会,没有传言里那般夸张,并不能想变成谁的模样就变得谁的模样,而是通过削骨填充,改头换面,变了,就不能恢复原貌,极有可能毁容,她为了复仇,愿意承担痛苦与风险。”

    安舒听明白了,这不是易容,而是整容,“几乎失传?那你怎么找到会这门手艺的人?”

    凤北诀坐到床沿,笑了笑,“不是本王找她,而是她找到了本王,会易容术之人,是本王的暗卫亦蓝,从毒人手中学来的易容术,毒人遇刺身亡,她追刺客而去,没死,被刺客打落悬崖失忆了,年前恢复记忆便寻了过来。”

    “行吧……”安舒不知说什么好,这又是易容术又是失忆的,这叫亦蓝的暗卫,还真是个人才。

    ……

    安然坐在铜镜前,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如此陌生。

    从前她鼻梁不高,脸小却圆,旁人都说她一脸福相。

    而如今,她削去了两颊,用自己的骨头垫起鼻梁,眼角切开,眼睛也变大了许多,是个十足的美人。

    如果,没有留疤的话。

    那些疤痕并不算明显,但细看还是一目了然,她必须仔细上妆,才能将那些疤痕遮住。

    她差点被亲生父亲下令打死,名誉尽毁,不能以自己原本的样貌存活于世,忍受扒皮削骨之痛……

    这一切,全都拜安宁所赐。

    暗卫亦蓝进门,冷冷道:“才两个多月,不想毁容就不要乱摸。”

    安然放下手,看了亦蓝一眼,没有说话。

    镇北王救下她,让这个女人为她易容,这个女人极为凶悍,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亦蓝单刀直入,道:“已打点妥当,明日便有牙婆带你进摄政王府,能不能被留下,全凭你的本事。”

    摄政王府刚放了一批丫鬟出府,安然是进摄政王府做丫鬟的,首先要能留在摄政王府,其他事情再从长计议。

    三月,万物尽数复苏,池边杨柳依依,一眼望去翠意盎然。

    天气渐热,安舒坐在湖心亭吹风喂鱼,颜玉相伴身侧。

    “颜玉,这些时日多谢你,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是时候该送你出城了。”安舒打心底感激颜玉,一直想方设法逗她高兴。

    颜玉将手中的鱼料都洒进湖里,笑道:“王妃不必客气,这段时日,颜玉也过得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过得好。”

    凤北诀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谈笑风生,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

    分明是他自己让颜玉留下哄王妃高兴,颜玉尽职尽责,将王妃伺候得周到,哄得极好,他却对颜玉很是不满。

    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次回府,看到的都是颜玉与王妃交头接耳笑得开怀。

    细一回想,发现王妃从未与他笑得如此开心。

    凤北诀走向二人,安舒看见他,便朝他招手,“王爷,来一起喂鱼啊。”

    凤北诀走到亭中,脚步顿了顿,直直在安舒与颜玉之间坐下,将二人隔开,毫不客气看向颜玉,“你身为男子,一直混迹在内宅,是否有些不妥。”

    颜玉眉头微挑,心道不是你让我好生陪着王妃?现在为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安舒开口道:“方才我正与颜玉说这件事呢,本来老早就该送他走的,因为我耽搁好些时日,现在也差不多了。”

    “哦……”凤北诀不再开口,如此就好。

    安舒为颜玉打包行礼,找凤北诀拿了路引,送着他到城门口,“一路小心。”

    “我会的,王妃回去吧。”颜玉说完没有迟疑,转身排队往城外走。

    他不曾回头,不敢回头,怕回头就会舍不得走。

    在镇北王府这段时日,是他活得最轻松的日子,几乎什么都不想,每日陪着安舒吃吃喝喝,不必忍受条条框框,不必时刻提心吊胆,也不必勾心斗角。

    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但不可能,他终究是男子,不适合一直待在安舒身边,镇北王更不会允许。

    安舒目送颜玉远去,走出城门再也看不见。

    凤北诀牵着安舒上马车,马车上,安舒问起朝中局势。

    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关心动向如何,毕竟她的丈夫身在其中,如果镇北王不占优势,她也讨不了什么好。

    凤北对安舒有问必答,安然成功留在了摄政王府,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凤安瑾的后宫大选已落幕,封后仪式将在四月初举行,皇后人选是镇国将军嫡女李心婉。

    封后这一局,凤安瑾赢了。

    李心婉是萧依秋亲自选的,萧依秋身为太后,名义上是天下女子的楷模,由她评定孰优孰劣,毅亲王根本无法反驳。

    有喜就有忧,毅亲王效仿凤北诀,将萧正清的人拉了数个下马。

    凤北诀查毅亲王背后私开盐矿的事,也没有太大进展。

    目前看来,势均力敌。

    安舒也不强求,只要没落下风就行。

    回到镇北王府,许长史来报:“王爷,王妃,王妃的母亲来访,说是有急事,下官正要差人去叫王爷王妃。”

    安舒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与凤北诀对望一眼,立刻去见姜氏。

    姜氏一脸着急,“舒儿!你弟弟出事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

    “阿和能出什么事?他不是一直在国子学上课吗?”

    姜氏慌了神,“娘也不知道,他们把阿和抓起来,说阿和打死了安国公的小世孙,国公爷要让阿和偿命!”

    安舒扶姜氏坐下,“这事一定有什么蹊跷,阿和并不莽撞,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死人?父亲怎么说?”

    听安舒提起永澜侯,姜氏面如死灰,“娘已经不指望你父亲了,他根本不在意阿和,只在意他的权利会不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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