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身为一名国公,李洄还是住在自己长大的院子里,虽然院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和主院一比,完全差了一个档次好嘛!
李洄将要搬进去的院子是襄国公府最大的院子也就是他父亲之前要住的院子。
只是他一回来,就被许多的事情绊住脚,先是面圣,再是准备考试,完全没有机会搬进去。
好不容易闲下时间来了,书院里暂且没有他的课呢,他的旧宅子改造计划要开始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无情的抛弃了他的兄弟们。
本来他只是想就这样住进去就可以了,毕竟古色古香的老宅子,他也不忍心改造,后来他就想开了,这宅子他要住一辈子,不像是道观或是他现在住的院子一样,住一段时间搬走就是了,而且就这院长,他们这条街,这京都多的是。
生活是自己的,反正他有钱有人的,该怎么造作就是怎么造作就是了。
听到他要改造房子让自己住的更舒服的时候,他祖母倒是没多大的说法,只是随着他去折腾,而杨启明则是更多的是羡慕,池墨没意见,因为他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他还和九皇子在白马书院关着呢。
池墨:mmp,莫名的自己就变成了皇子伴读,还是没名分的那种。
用夫妻关系来比较,就是宋珣和李洄是领过证被父母认可的合法的。
而池墨却是宋珣在外找的,不合法且不被父母认可的。
好惨哦。
李洄的后母更是没什么意见。
至于朝廷,只要在规制内,谁管你住的地方怎么样。
院子原名熙和园,至于是谁取的,李洄并不知道,至于改不改,他还要考虑考虑,毕竟他是个取名废。
院子总共有十间,东边三间,西边三间,正北面三间,还有一间角房,角房他是不准备动了,这角房一般都是门房住在里面的。
完全看不懂这个房子的构造。
他准备取一件向阳的房子,换上一大扇落地窗,至于是用玻璃还是琉璃这点,就得看看西域现在烧玻璃发展的怎么样了,实在不行他就自己上了。
李洄决定了,去世前一定要住进这个接近现代化的院子,哭了。
他的想法太伟大,怕实现不了啊。
要想装修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拆房子,李洄叫高桉喊人将院子里的东西全部清空空,就这一件事,都搬了一上午,下午就是拆房了。
高桉首当其冲的拿着一把大锤,走上前去,十分豪横的样子:“爷,你说砸哪面墙?”
“。。。。。。”他怀疑高桉能不能举的动这个锤子,:“这,这,这,这。”
李洄指了指几处他认为该拆的地方。
高桉:“。。。。。。爷,你这是改房子吗?您这是拆了重建吧。”
这不怪李洄又出现这种心思,没办法。
他想起医院后面那个地方了。
李洄说的医院后面其实也就是后面远离的呼吸和感染科室。
那是另起的一栋楼,而在那栋楼的旁边,医院还要再盖一栋第三门诊楼。
第三门诊楼是想着盖十二层的,想一想所需要的材料,全部在后勤堆着呢。
现在医院跟着李洄来了这边,那些宝贵的财富啊,想想都开心。
本来李洄也想着什么宝贵的遗留的古迹给他们留着。只是后来一想,这差的还远着呢,当初去首都留下的古迹也大都是清朝的连宋朝的少有。
李洄所呆的这个年代还不知道离现代有多远呢,还是自己顾自己吧。
所以这一点就被李洄给抛弃了。
其实李洄也并没有改变大的基调,只是将外围的看着不顺眼的全拆了。
问题就在于,外围的,看着不顺眼的地方比较多。
院子里的房间大多是木质的,李洄也看不懂是什么品种的木头,不过这样也挺对他的胃口的,剩下的红砖制的,泥土类的,李洄全让高桉他们推了,换成空间里的建材材料。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李洄已经觉得有些无聊了,他准备去街市上转转,并且挑一些东西,来装修装修自己的小院。
李洄看了看四周,还有且拆着呢,至少今天下午是别想了,看着高桉从哪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锤着,他都为高桉难受。
还是让他来解救一下他吧:“高桉。”
“爷。”高桉高兴的将手中的事情放下,然后回身:“您有何吩咐。”
“陪我出去转转。”
“那爷,我去安排一下。”高桉施个礼,就赶紧快走出去,找车夫安排外出的事情。
李洄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
这应该是李洄自己正正当当自己逛街市。
他第一次逛街市时,有九皇子跟着,他跟九皇子当时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十分拘谨。
今天不一样了,他换了正常的常服,甚至还让马车停在了街市口,要步行进去。
准备的十分充分,银子也带了许多。
他是十分想先去卖建材的地方的,只不过卖建材也就是那些木料的在尾巷。
而他们现在还在开头,刚刚开头就被拦下了。
太香了,香的李洄完全走不动道,谁这么会做生意,将美食摊开在巷口。
李洄的目光之处,就是一家卖羊汤的
有羊肉汤,也有羊杂汤。
羊肉汤十文钱一碗,羊杂六文钱一碗,汤无限续,饼子要一文钱一个。
没错,这个地方是吃羊内脏的,事实上什么地方都是吃内脏的,尤其是穷苦的人,无论肉膻或是腥,不能忘却的一个前提就是它也是肉。
在现在普通人有可能只是堪堪能吃饱的程度,有这种肉,他们怎么会不吃。
李洄被这个香味吸引到了,一想自己还没吃东西呢,必须得来一碗。
“老板,来碗羊汤,再来碗羊杂只要肠子。来一张饼。”他做到了,他做到了,要一碗,扔一碗。想着他用手背拍拍跟在他身后的高桉:“想吃什么自己点,爷今天高兴。”
高桉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洄:“。。。。。。爷,这个,你,我,这个。。。”
高桉倒不是怕和李洄坐在一桌上吃饭,毕竟这种事在道观的时候,也是发生过的,他给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为国公试毒,就像圣上身边跟着的宦官给圣上试毒一样,圣上还只能吃他吃剩下的呢。
就这样高桉一直这样说服自己。
可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了。
高桉是家生子,从小一块跟李洄长大,比他大不了几岁,也算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娃。
之前说过了,肉这种东西也算是比内脏稍好些,这里的人并没有去其膻味的方法,所以很鲜明的分成了两个阶层,贵族阶层是吃肉的,从不吃内脏,可是下面的人却不一样,大多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一次好吃的,包一次饺子或者按现在的说法念“交子”更多的时候,就是去屠夫那里买肉还有下水什么的尝尝鲜。
高桉这个人人虽然是个仆人,别说路边摊了,就算是小店儿,他都不屑得去吃了。
更别说这又是路边摊,又是吃从来他都是嫌弃的下水了。
苍天啊,就是坏事,也不能赶着一天来吧!
因为还早,没有什么人,李洄他们是第一桌,汤饼很快就上来了,桌上也没有什么辣椒或是醋什么的,就这样一碗骨汤加料摆在上面。
高桉十分有眼力劲的拿出帕子,先将李洄要坐的地方先给擦拭出来,然后乖巧的站在李洄的身后,苛求他不要想起自己,不要想起自己。
李洄无奈的看了眼高桉,直叹气。
咋这么胆小呢,你以为自己缩的跟个鹌鹑一样,就没事了吗?
李洄也不怪身后站着的高桉了,直接喝老板说给他来碗羊肉汤和一张饼子,考虑到一般人对羊杂并没有什么接受的能力,所以他并没有给高桉要羊杂的。
这么一想,他还是个挺人道的主子。
高桉在心中呐喊:并不人道好嘛!您就当我不存在能咋地,能咋地。
他先喝了一口羊肠汤,味道很大,也很膻,但因为汤是羊骨熬出来的,所以也很鲜,可惜就是放不了什么辣椒,醋一类的东西,总体来说,难喝。
但是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这里就要感谢襄国公府的原厨子了,使得他接受程度压低了不少。
再尝尝羊肉汤,不得不说比羊肠汤好上了许多,只是还是有好些小瑕疵,但总归来说瑕不掩瑜。
饼子做的十分软和,有点儿像是鸡蛋饼一般的软面摊出来的,虽然好吃,但是不是很配羊汤,李洄吃羊汤时,是一定要配着烧饼吃的。
烧饼加上鸡蛋,再要上一碟小菜或是榨菜,一碗羊汤,放上辣椒,醋,搁上葱花香菜,再来一点儿羊肠汤店独有的咸菜扔里面。
大冬天上喝了一碗,从头到脚的暖和,真是舒服极了。
这小摊做的羊汤虽然和他之前吃过的羊汤有很大的差距,但不得不说,一定程度上也是慰籍了他的思乡之情。
其实李洄挺幸运的,投胎做了国公,虽然不是顶级富贵,但也算是人中龙凤了,既没有明争也没暗斗。
可他本身在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悲剧。
这里,每件事,每个人,甚至每个景,都透露出他的格格不入。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那他会过的很好。
可是他恢复了。
他不伦不类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他的记忆,他的三观都是前世形成的,它们影响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代入感。
哪怕李洄再心大,夜深人静时,他也会停不住的让自己去想这些事。
不知道,那些人还好吗?
李洄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会选择些什么,会遇到过什么,只是现在的孤独,是抹不下去的。
“爷,爷?”高桉喊住发愣的李洄:“爷,你还好吗?”
李洄僵了一下,神情稍显不自然:“诶,我闻见糖的味道了。”
李洄看看旁边,正是一家摊贩在做糖饼。
“走,高桉去尝一尝那一家。”李洄连忙转移话题。
高桉自然是不能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李洄转移话题了,他眼前的这碗羊汤可是连动都没动呢:“好的,爷,听你的吩咐。”
高桉现在觉得,就凭自家主子这从头吃到尾的速度,这条街想逛到尾,今天是没那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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