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摊贩距离羊汤摊只有两三步的距离,问题就在于,羊汤摊是街市第一家,他这么长时间也才走了两三步而已,
不过这都不叫事。
做糖饼的是位老爷爷,估计得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但是依旧精神矍铄,行动迅速。
讲句很令自己扎心的事情,那老爷爷都比他显得活泼生动。
“好香的味道。”李洄站在摊贩的摊位前,闻着散发出来的甜腻香味。这个老爷爷看得出很爱干净,就算是糖饼这样极容易弄的周遭十分不干净的烹饪,他也是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卫生。
他用手中的折扇微微挥了挥,之前做好的糖饼还散发着热气。
但糖饼这种东西还是要等一等,等老板做好之后,现场吃,才觉的好。
李洄出声道:“老板,来一份。”他现在都快扼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糖饼摊老板:“好嘞,你稍微等会啊!”
高桉:累觉不爱,这都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竟然还待在原点,并没有多走几步。他现在只苛求自家老爷千万别每一家都吃就行。
多么卑微的愿望啊!
看着李洄认真的盯着眼前的糖饼摊,讲真,高桉觉得有些凉。
现在的糖只有饴糖。
主要是由大麦,小麦,粟等谷物制成的,有软硬之分,还能入药。
这时还没有蔗糖呢!
甜菜制糖更是不要提。
所以糖的价格也稍微贵些。
像这个摊位,你能选择的馅料只有两种,一种是饴糖另一种是蜂蜜。
因着原料贵,这家老板也真是实诚,糖呢,是用的纯糖,面呢也是用的精面,只是在李洄眼中,这面粉并不是很精细的样子,但是已经很好了。
自然这糖饼也是要的贵些。
五文钱一个。
也算得上性价比很高了。
只见老板,手速飞快的用木质的勺子挖起一勺馅料,李洄要的就是普通的糖,只是糖中又被老板掺了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板另一只手拿起已经擀好的面团,双手一合,没有几秒钟的时间,便成了一个饼,他将饼扔在平面的大锅中,也就是煎板中,锅中早已倒入油膏,现在已经化开了,用铲子压平。
这时李洄看见老板放在锅中的油膏,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像之前自己不喜欢这些饭菜,一定程度上也是这些饭菜要不没有油腥味,要不就是猪大油。
他是不喜欢吃大油的,也就是猪油。
因为他之前从亲戚那里吃过一次饭,他不知道那油是过期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一股油脂粘味。
一句话形容就是难吃得他一个星期都对猪肉有了抵触心理,自此再也不吃肥肉了,虽然说他本来也不是很爱吃肥肉,也很少吃大油做的食物。
难搞啊!
也多亏是,他托生在大户人家,府里吃羊肉居多,根本没见过几次猪肉,至于做菜有时会用些油,现在已经有了什么芝麻油一类的素油,他之前还特意跟府里的厨子叮嘱过,不过他们一直认为这时李洄修道的原因。
看着煎板上的糖饼散出金黄色的纹理,香气也扑面而来。
李洄长长的叹一口气。
作为一个机灵的,且是主子的蛔虫的机智仆人高桉,自然明白李洄再叹什么气:“老板,你这里有没有素油?”
“什么素油?没有,那玩意太金贵了。”老板连忙摇头。
李洄:伤心,感觉干什么都没了心情。看着这些摊位,大都应该都是用的荤油,还是算了吧。
“算了,赏你了。”李洄跟身后的李洄说,现在也没了心情,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之前吃羊汤时,他也没想过这些,现在反倒矫情了。
高桉收了饼,给了钱,立即追了上去。
看着周边的美食,他现在顿时没了胃口。
其实也是应该的,这不中午也不晚上的,李洄虽说是没吃饭,但是监工的时候,零嘴可是,没少吃,又喝了两碗羊汤,吃了张大饼,还能吃下去就有鬼了。
本来他认为糖饼应该算是甜品,他有另一个胃可以装,谁承想这饼这么不给力,自然是没了胃口,或者说是吃撑了。
不过高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今天还能逛的完整条街。
因着一张糖饼的缘故,惹得李洄心情全无,其实高桉完全误解了李洄的心思。
性质来的快,去的也快。
甚至连买木材的心思都没有多少,他不想一家又一家的看过去了,叫高桉问了路,便直奔终点去,谁承想唯一的一家木材店,举家迁移了,人家关门了,没办法,只好去商品齐全的牙行。
其实牙行里多是牲畜,农产品,以及丝绸等物。
另加一些其余的小零碎。
木材等类的建材其实是很少见的。
但毕竟是牙行嘛,只要你有需求,他为了赚钱,能弄到,一定会给你弄到。
只是废些时间。
这就有些尴尬了,李洄从牙行的样品间里看了看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代表自己要想从这件牙行买的话一定要等些时间。
李洄从现代来说,他并没有从小被浮华贵物的堆砌长大,从大周来说,李洄虽在国公府,可祖母,父亲皆出生乡野,并不注重什么奢华享受,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接地气的。
后来看到牙行里的这些东西,他才明白,他变了,他是真嫌弃这些。
这些东西他都看不上眼。
牲畜来说,他并不需要。
农产品来说,李洄有自己的农庄产出,另一些还有专门的人送去。
这又得说国公府的前厨子了,啥好材料都有,就是不好好做啊!
丝绸来说,李洄比较金贵,他都是穿御赐的绸缎的,就算是他极简易的道袍,他都是有专门的绣娘给他缝制的,虽然比不上皇家的人,但也差不到哪去。
这里呢,他并不是嫌弃其他的豪门贵族,不能如此阔气,主要是因为他情况特殊,独生子加家主,全家就可着他一个人,自然富贵了些。
不过也因此,李洄也长了些见识,或者是说常识。
因着李洄穿的非富即贵,便有牙行的金牌牙人来接待李洄。
牙人见李洄的穿着虽说富贵些,只是年龄略显小些,也好在京都也经常有些贵公子来逛这街市,找寻一下不一样的感觉。
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叫公子比较好:“公子,您要的那些木材,本牙行不是没有,只是需要废些时间。”
李洄好奇道:“怎么说?”
“这您要的木材,倒也不是没有,毕竟您也没要什么精贵的木材,这些只算好些的木材本牙行也是有的,只是这些木材,得让我们牙行的人现去砍,然后再有木匠给你制作一番。”
“。。。。。。”虽然听不懂,但是还觉得有些靠谱是怎么回事:“你继续说。”
“这木材需要抹上桐油,再晾晒几天,再用薄荷,艾草等物熏杀几天,才能给你送去。”
李洄听明白,意思是,不是没有,但是你得等时间,先给你做。
真是该好好夸奖一番现代化的便捷。
“大约要几天时间呢?”高桉知道自己主子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等了,别人等他可以,他等别人就不行。
完全的双标啊!
可人生就是双标才爽。
一时双标一时爽,一直双标一直爽。
牙人:“十五天。”
李洄自己思考了一些,十五天,倒是也不难等,自己可以让这些人先将院子里的花草种出来。
高桉想的是,十五天,李洄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刚想说出:“不行。”
便听到李洄的声音:“可以。”
“啪啪打脸。”
“爷,您,您怎么会?”高桉十分不解。
李洄只是很讨厌约好了晚点儿,并不是什么时间等待,他都不愿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之前做鸡汤的时候,一等等了八个小时。
李洄没有回答高桉,他只是说让牙人有任何事宜都与高桉商榷就是了。
他不是个缠人的甲方,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哎,高桉,你知道我经常吃的那家蜜饯在哪吗?”李洄回过身去问高桉。
高桉立即低下身:“知道。”
李洄:“一会去那。”
高桉:“是”
李洄是一个极爱吃甜食的人,当然这也和他常年喝药的原因有关,那药汤子可是比咖啡还苦的存在,就这样喝药汤子喝的他甚至觉得,那些冲泡的颗粒之类的都没有多苦了。
之前没有医院也没觉醒记忆的时候,他每次喝汤药都是靠蜜饯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可以这么说他可是那家蜜饯铺子的大主顾,完成了他们三分之一的营业额。
但是这次他要去买蜜饯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买些零食讨好一下九皇子。
这点屡试不爽。
每次他惹杨启明或是池墨生气了都给他们买礼物,他们气就消了。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都收了东西了,也不好再生气了。
虽然他也并没有什么机会惹他们生气就是了。
而九皇子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美味的零食,安慰一下他那一直吃黑暗料理的嘴以及享受黑暗料理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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