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权贵在京郊有庄子的人不再少数。
有些是皇家赐予的, 有些则是自己购买的。
襄国公府家就不一样了,财大气粗, 还深受皇帝宠信,所以他家是两种都有,这就是拼爹了。无论是他家有钱, 还是他家深受皇恩都是在李洄的老爹那一代, 而李洄只是受了余荫。
记得前世会将人生比作一条赛道, 有些人尚在起跑线, 还有些人虽说是在起跑线,但是家里会为其准备自行车,更有甚者会准备轿车。
只是不知道轿车会不会没油, 自行车会不会掉链子。
所以也不必羡慕有自行车和轿车的, 况且跑到那么长,你可以自己买辆“自行车”或是“轿车”
可最为夸张的就是一出生就在终点不远处朝你招手的那类。
那样就是除非天时地利人和你全都占了, 要不然就是怎么赶都赶不上了。
就像是太子一样,人家要当上皇帝只需要自己保持着不比老爹先死即可, 就连皇子也一样, 只要保证自己不比太子和皇帝老爹先死就好, 可是要是其他人, 就只能选择造反了。
在大周, 李洄虽然不是那种出生在终点线的人,但因为家庭的缘故,他老爹为他准备了一辆小轿车,不仅油箱中加满了汽油, 就连后备箱里也塞满了汽油。
李洄不时的拉开车窗,看着外边,慢慢路过的宅院。速度很是缓慢,虽然比步行的人快上许多,可是绝对是没有骑电动车车的人快的,这也就是大周没有电动车。
不过,李洄眼睛一亮,自己带过来的医院停车场和停车棚。
别说什么自行车,电动车了,就连轿车,皮卡也是有的。
因为身体的缘故,李洄出门的次数很少,更是没有来过这庄子,就是可惜他刚做好的炕了,等明年,明年冬天,李洄再回来“宠爱”它。
既然根本没有来过这儿,他自然也是不知道沈国公府的院子和襄国公府的院子是对门。
他是开窗探头时,看见院子上的匾额才知道的,自然有些吃惊,这他和他未来老婆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呢!
马车外,一名小厮开口道:“爷,到了。”
李洄没有回答,他转了转自己僵硬的脖颈,等着小厮开门,起身下马车。
他刚站在地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就听见“吱”的一声,对面沈国公的庄子的大门打开,迎面走出一位少女。
沈青黛
那天离得远些,他只见着沈青黛,并没见到沈青竹的样子。
这沈青竹倒是显得比沈青黛阳光许多。
按理说这沈青竹与李洄的年龄所差无几,沈国公要嫁当然是将年龄合适的大女儿嫁过来,李洄联想一下之前从镇国公府花园内见着沈青竹和太子。
看来来年春天的选秀这沈青竹的选秀是内定了啊!
李洄用手悄悄马车上面的木头,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先开口,还是沈青竹先开口:“见过襄国公。”
李洄点点头,朝着沈青竹所在的方向说了句:“不必多礼。”
没办法,还是要刷一下好感度的,毕竟是未来大姨子,而且说不准还是皇后啥的呢!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见了鬼了呢!
想着也不能就这样冷场,他开口询问道:“这是要去哪?”
“去......”
沈青竹的话刚要说出来,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大姐姐,还是戴上帷帽吧。”
是沈青黛。
沈青黛倒不如那天穿的喜庆,规规矩矩的还不如她姐姐穿的活泼,明明是个半大萝莉,竟然还比她姐姐显得老成些。
她虽是小步快走出来的,并没有显得有多慌乱,不仅如此,钗上的流苏也没有乱做一团,可见其母亲教导的礼仪有多好,可是比李洄这个半吊子要好的许多。
手中拿着白色的帷帽,递给沈青竹。
虽然大周的女子地位比宋朝,明朝,清朝那些略高一些,可是女子出行,尤其是未婚女子,更更尤其是未婚贵族女子,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沈青黛抬眼一看,便发现是那天的那个公子哥,看着对面是襄国公府的匾额,便心中了然此人是自己之后的夫君--李洄。
虽然早知道他非富即贵,却不想这么凑巧。
沈青黛嫁给李洄之后,就是有品级的,能让她行礼请安的人也没有几个,但是谁让她现在还没有嫁入国公府呢。
这时李洄倒是察觉出来,自己不该让沈青黛行这个礼,自己的形象可是不能再坏下去了。
便出手制止沈青黛:“不必。”
沈国公夫人曾经教导过自己的女儿,虽然上位人,说过不必行礼,可自己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要不然在别人眼中就不是个知礼之人。
人家说不用,就不用啊!
沈青黛可没那么傻,她身体微微一欠:“见过襄国公。”
“......”他说不必是真不必。
沈青竹是真心烦了,不准备和这两个人耗着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论起礼来,可是颇有一种不罢休的
“青竹先走了。”戴上帷帽之后的沈青竹向李洄微微欠了欠身子,便上了自家的马车。
因为是特地为贵人们准备的庄子,所以所建管道也还算宽广平整,要不然李洄也不会如此的迅速就到了这儿,现在偌大的胡同口上也就还剩下沈青黛和李洄二人。
一改之前的冷脸李洄转着杯子笑,准备看一看这小丫头想要干些什么。
只见沈青黛往后退了一步,朝李洄行了个礼:“今日因父亲母亲都不在庄子里,不便请国公进来用茶。还请国公恕罪,饶民女不知礼。”
话毕,便见她一转身,进了庄子,朝小厮一挥手,直接将庄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李洄愣住了,他这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话说,你都不等等他说句回话,就走的吗
这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这也是头一次,沈青黛没等对面的人说话,便跑了,没办法,她现在紧张的很。
被一扇大门阻挡在外的李洄,十分无奈,好在,他也没想着进沈国公家的庄子,毕竟他还是有些底线的,只是......他从自己袖口中拿出一块玉佩,俨然是那天沈青黛丢掉的玉佩。
这块玉佩,他还没寻时间给还给她呢!
来日方长,李洄心想。
一个时辰不到,高桉快马飞奔而来。
此时,李洄正坐在石凳上,细细把玩手上的玉佩。
玉佩并无繁琐的花样,只是单单刻了个沈字,想来是沈家子嗣都该有的牌子,应该也是身份的象征吧,他用只见细细划过上面凸起得到“沈”。
一圈又一圈的也不嫌烦。
“爷。”高桉出声,将陷入沉思的李洄的思绪拉了出来。
日头越来越毒,哪怕是冬日,他都觉得这太阳耀眼的令人烦躁,他最喜欢的就是要下雨时的阴天了,最讨厌的就是大太阳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明明是个男子,可肤质却比好些女子还要细嫩上几分。
他回神说道:“老夫人呢?”
“爷,没接过来,我一回府中,杨小公爷就带着他的妾室回府了。我还看见九皇子和宁国公主被宫中侍卫带回宫了。”
“哦!”李洄静了半刻,沉思,想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高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到李洄面前:“爷,大周要征兵。”
李洄皱了皱眉头,结果高桉手上的纸,细细看过。
上面是贴的告示,和圣旨内容差不多,却是全天下颁布的,李洄手中的这份,是高桉从布告栏中抄来的。
上面写着兵部安排招兵计划,各地州府要积极配合。
而这件事,自然是给了以武立身的平民们一次机会。
只是......李洄陷入沉思,之前从宫中出来的时候,的确看见有人给皇帝上了折子,并且太子也进去了。
这难道就是有战事的迹象?
他也明白为何这个杨启明要急冲冲的跑回家了,看样子是想去参军呢。
大周的征兵制度是两种结合。
一种是征兵制,这种则是每户出一人,如果一个人都不想出的话可用银钱顶下,独子无后体弱三者也是可以不必强制去的,当然这种情况下是出自战事并不激烈的时候,若是激烈的话,别管你体不体弱,有没有后,是不是独子,刚不要说你年龄够不够数或是超不超龄,你都得去。
另一种则是军户制,你全家世世代代都是当兵的。
这种制度很不合理就是了。
李洄也没有办法改变,幸运的是,他体弱,他无后,他独子。
他不用去。
“所以拿着这个回来干什么?”李洄看了半天发现这件事并不牵扯到自己,所以也就放心了。相比较报效大周,他还是觉得自己将身子养好再说,这里还有温泉,泡一泡温泉还有助于自己的身体强健。
往日高桉都是自诩是国公肚子里的蛔虫,他认为李洄不想回府主要是躲府里的人,这下府里的人全都回自己府中了,李洄自然是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庄子里了:“爷,小公爷他们都走了,我们可以回府了。”
“回什么回!”不得不说,这高桉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只是蛔虫也有不顶事的那天。现在李洄留在这儿的理由可不是躲人。
他现在可是要追媳妇。
某些层面来说,他还要谢谢这夫妻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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