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是为了抵御边域的游牧之族。
此时的长公主和大梁的战事尚在胶着之中,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陛下只能选择征兵去保卫这边域,没办法, 今年的雪灾极其严重,这京都周围还算是情况好些呢。
可能用的将军也没有几个。
所以说现在的大周皇帝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将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小伙伴一起送上西天的原因。
不仅外面还有大梁以及边域各族的战事,还有现在也没有几个可用的武将, 文官的势力则是越来越重, 他需要平衡。
镇国公年老, 已经没有带兵打仗的力气了, 平日上个朝,动动嘴还可以,这要是带着兵, 长途跋涉的, 都不需要到边域,就能直接在路上虚脱了。
沈国公是伤病缠身, 自己的身子是比年老的镇国公还要差。
襄国公——就不用说了,略过就行。
至于鲁国公, 这是文官, 文官。
而以永宁侯府的为首的侯府将军们, 一个赛着一个的不靠谱, 就这样永宁侯府还是上线, 他们是无下限的。
所以皇帝溜了一圈发现自己能选的将军,稍微靠谱些的,也只有永宁侯爷了。
他让侯爷带队,太子作为监军, 领着四万人马去了边域。
这种心情就有点儿,让太子上外边打一仗,立个战功回来,好堵住这些老臣的悠悠之口,况且有陛下在后方坐镇,也能让他历练一番。
这次也算是经验了。
而这个杨启明也傻不呵呵的丢下自己的美妾,准备去建功立业去了。
这些事情因为李洄来了庄子,所以不知道,他在这儿也算是与世隔绝。
仔细一想,要不是对门还有个沈青黛,他都怀疑自己又回道观了。
这个时辰是李洄做晚课的时间,一般这个时候,他会让自己念几遍《道藏》。
说来也奇怪,他读了那么多遍,都没有说把这经文背的滚瓜烂熟或是倒背如流,可能还是跟用不用心有关吧!
念到眼睛有些微酸,李洄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准备停了下来。
“高桉。”李洄喊他:“什么时候了。”
“回老爷,亥时了。”一个明显不是高桉的声音传来。
李洄偏头去看,发现高桉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进来的一位婢女略微有些眼熟,似乎是那日穿男装的叫什么知,他沉吟半晌:“知....”
“知微。”知微回话道。
李洄的眉头蹙紧:“我记得你好像是大夫人那边的人。”
知微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现在是老爷身边的人了。”
“......”李洄沉默了,大周的世家公子,在成亲之前,冠礼之后都会有人通房丫头一说。从“通房”二字来说,这应该算是男主子院里最受宠的丫鬟了。
可别说通房丫鬟了,就连这丫鬟都没有几个,他都不让女子近身服侍的。
说他洁癖也好,顽固也罢。
这种事情,他是受不了的。
“老爷。”知微出声要说什么。
李洄摆摆手,抢先她一步说道:“你去叫高桉进来。”
事实上,高桉作为下人,还是李洄的贴身下人,自然是守在门口,半步都不敢离开的。
外面还挺冷的。
见自己爷叫自己了,怎么着也不能装聋作哑了,便推门进去,行礼:“爷。”
李洄咪了下眼睛,对知微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知微自然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自然是走出门,还将门好心眼儿的戴上了,她心想:莫不是自家老爷真是个断袖?喜欢男子?要不是的话,自己长得也不差啊!
高桉见状,立即上前几步,却被李洄禁止:“离我远些,再给我过了寒气。”
“......是。”
李洄虚空指了指门外:“这是怎么回事?”
“回爷,这是老夫人让小人带来的。”
“老夫人?”李洄疑惑:“不应该是大夫人吗?”
高桉点头:“知微姑娘的确是大夫人院里的人,但是却是老夫人让带来的。”
“......我见你来这儿,也没差我多少时间,怎么你就干了这么些个事。”又是看杨启明回府,又是看九皇子回宫又是抄告示又是将祖母安排的人带来,想着就想拿着手上读的经书扔过去,想了想,这书还是挺贵的,也就放下了:“我说让你带祖母来,你怎么还没能办到?!”
饶是如此,还是吓了高桉一下,他在一旁,假笑一阵:“我这不是谨遵老夫人的指示嘛!”
“哦!那我的指示就不听了”不说还好,一说,李洄便觉得好气,本以为后母是个坑,没想到大坑是自己祖母:“我不需要。”
“可,爷....”高桉面露难色:“你莫不是....”说着,他还抱了自己一下。
“什么时候有这种狗屁传言出来?”他些许有些无奈。
没想到这高桉还一个接一个的说:“杨小公爷有玉夫人,池少爷喜欢董小姐,边少爷有周小姐,申小侯爷喜欢宁国公主,就连九皇子也喜欢周小姐。”
“什么你说九皇子喜欢周鸾?”这还知道了一个惊天大八卦了。
“爷,这重要的不是这个,是您自己”高桉有些无奈了:“您不仅没有喜欢的人,就连女子接近您,您都不让。别说老夫人担心了,就连高桉我也担心。”
“....我这叫守身如玉。”李洄悲切的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和他同思同想之人。
唯一有个玉无瑕还是不知是黑是白。
高桉觉得自家老爷怎么就那么可乐呢:“爷,这守身如玉的都是女子,你看这京中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你这...”是傻子吗?这四个字高桉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李洄现在有些觉得自己家里的这些人,特别像极了前世不准早恋,但是一毕业就逼着你结婚的长辈们。
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他挠了挠自己的鬓角:“我有喜欢的人,沈青黛。”他想着这样应该就能摆平了。
不料高桉回了一句:“爷,打铁的可是都能娶三个呢。”
“我一个就够了。”
“您不够。”
“滚出去。”
“诶,好嘞!”
被这高桉气的他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安稳,之后便想这去庄子周围的树林,转转。
便看见了眼前一幕。
沈青黛抱着一只小兔子蹲在山坡上,旁边放着一顶帷帽,她嘴里嘟囔着:“你要开心些哦!”
李洄见她怀里的兔子耳朵上还有一撮灰毛应当是那日撞在他脚上的那只。
只见那只兔子,极力的挣脱,沈青黛还来不及反应,这兔子便一跃蹦了下来,朝着李洄的方向跑来,忽然的一个转弯,然后“啪叽”一下,撞在了旁边的树上。
真守株待兔!
李洄大迈几步,走到树底,用手拎着它的两只兔耳朵,又是这样的拎了起来,这只兔子,倒是比那日胖上许多,见它肚子微微隆起,想着应该是有兔宝宝了。
“襄国公。”沈青黛很有礼数的行了个礼,心里却暗暗想着,小兔子怎么那么惨,她就带它出来过两次,两次还都遇见了他。
“兔子,有什么名字吗?”
“没有。”沈青黛乖巧的摇摇头:“平日我叫它小兔子。”
“我给你起个吧!叫烤兔肉。”李洄有意想逗一逗这个小姑娘。
只见兔子的身子很巧合的哆嗦了一下。
“......”这个多谢国公赐名,沈青黛是怎么着都说不出口,良久她憋出一句:“国公你不是道士,不能杀生吗?!”
“那是和尚,我是道士,能杀生。”
“......”给个台阶就下,对谁都好,可是心里是这样想的,沈青黛不能这样说出来,她只好转移话题:“襄国公,你的宫绦开了。”
李洄听见之后,低头看自己腰间,确实宫绦已经松松散散了。
“哦!”李洄点点头,将手中的兔子递给沈青黛,自己很轻易的打了个蝴蝶结就完事了,没办法,他并不会系宫绦,平日里他都是穿道服的,偶有几次不穿的时候,高桉都在身边,他会打宫绦。
这次因为来的匆忙,庄子里只有男子平日穿的常服并没有适合他的道服,他今日出来又因为就是想躲开高桉自己清净一会,然后也没带他。
自然这宫绦就成了这幅惨样。
沈青黛真是很嫌弃,只是她不能表露出来,可能因为是小孩的缘故,虽然她自己感觉没表现出来,隐藏的很好,可李洄还是看了出来。
沈青黛想着这也是自己未来夫君,自己这也是好意,应该不算违矩,想着,就将小兔子放到一边的软垫上,没办法,她现在能不让李洄抱着兔子,就不让他抱,她实在是害怕。
她走到李洄距离几步的地方,想着自己母亲给父亲打宫绦时的样子,半蹲下,解开李洄的宫绦,重新给他打了一个金刚结,虽然她不长打这种结,可还是要比李洄之前打的要好上许多。
李洄现在已经愣住了,就连沈青黛起来也没发现,他记得之前好像不是说过对于女子来说,这个宫绦就像是现代后背上的拉链一般。
很是私密。
他...
这...
李洄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轻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他一回神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人早就换成了高桉,而沈青黛则是抱着兔子走远了。
“爷,早饭好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他摸了摸自己袖中的玉佩,得,这次又没能给的了。
高桉委屈,这不是他让自己饭好了再去找他嘛!
“诶。”李洄长长叹出一口气,此时肚子也的确有些饿了,走了几步然后转身:“不是说吃饭吗?赶紧走啊!”
一个吃货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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