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鳖爸今天也是听说他们大队有人要进他们电机厂, 觉得不对劲, 匆匆赶回来,想要打听一下是咋回事。
如今电机厂可是热门的不得了,他现在每天踩在刀锋上的感觉, 都不知道啥时候被踢出去, 结果, 他们村儿竟然还有人进去
进去的这个人竟然还是胡文朗。
这他哪里还坐得住、匆匆跑回来,谁知道,刚这一回来就听说他妈出了事。
一眼看到地上的马大春,路上也听到了戈忱的话,直接冲着就要上前去揍戈忱,“小王八蛋,老子打死你”
张援朝一把拽下他,怒道,“还不赶紧送你妈去看病”
二鳖爸脸色铁青 ,“叔我今天不弄死这个小瘪犊子,我还能姓张”
他算是大队部最有出息的人之一, 能在县城这样好的单位每天骑着自行车,带着手表上班,整个大队也没有两个。
更何况,大队书记是他叔,这么多年, 他也横惯了。
一个小崽子, 竟然敢打了他妈, 他怎么可能不找回去
张援朝气他们一家子简直愚蠢不自知,倒霉这么多回了,咋还一点都不长记性,这简直是真正蠢到家了
啾啾在蒋玉兰怀里怒极,瞪眼看着新来的这个凡人,恨不得直接张口咬死他。
放肆一口一个弄死“她”的紫气。
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刚刚看着都有些萎靡不振,这会儿人不知怒起。
戈忱伸手抓住她的爪子,压制了下来,啾啾看着有些精神不济,他也实在是不放心。然后眉眼一抬看着二鳖爸,眸色冰冷。
这世上 想要弄死他的多了,只是 ,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敢动手。
戈忱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要动手可得快一点,趁着马大春还没死,你们俩母子俩一起进监狱。”
二鳖爸在大队啥时候被人这么怼过尤其对方还只是个小反动派,他直接扑上来就要动手。
马大春自己作死就算了,刚子到底还是他侄子,张援朝也没有办法真的让他就这么去送死,他一把拽着二鳖爸, “我看你是想要直接进入监狱,然后看着你妈病死吧”
“他一个小反动派,跟我横什么横老子打死他,又怎么样”刚子这会儿眼睛都是红的,显然戈忱刚刚的话完全将她激怒,张援朝的话他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胡文朗一步上前,直接盯着二鳖冷笑了一声,“可把你nb坏了,有本事你试一试真以为我们胡家人就好欺负了。”
就算他们消停,他们不找麻烦,蒋玉兰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更何况是这会儿。
上一次啾啾落水的事,她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甚至与到现在,晚上做梦还经常梦到啾啾落水,她怎么都救不上来。
每次梦醒都要抱着啾啾好一会儿,浑身的冷汗才能消退一些。
她暂时没有找马大春他们一家的麻烦,不代表真的就忘了这个事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找到证据,她没有合适的机会。
结果,她还没有找到马大春的麻烦,马大春竟然一次又一次盯着啾啾了。
她脸色难看得厉害,“马大春,张大刚你们一家还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看到孩子都要污蔑,都要动手打”
“你要看我不顺眼,你要看我家不顺眼,你冲我们这些大人动手。”
“戈忱做错了啥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啾啾而已啾啾是我命,她才三岁,她没有错,你打我,你骂我,你杀了我都行,你不要这样对我的啾啾。”
“你骂人,打人,竟然还要这么失口再来污蔑两个孩子,他们两个人才多大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大队部所有人都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张大刚。
二鳖爸哪肯罢休,可一边是胡文朗虎视眈眈盯着他,随时都会直接扑上来。另一边是张援朝使劲拽着他,不让他往前。
二鳖妈也赶到了,看着马大春那一脸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的心慌,说起来,这家里最近的事,不管从哪看着实让人觉得瘆得慌。
尤其是前几天家里粮食被偷的事,那密密麻麻的老鼠从家里搬着家里所有粮食跑得得干干净净,她到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偶尔梦到,怎么想都觉得心慌。
马大春那是真正气糊涂了不信邪,可她真的有点慌。
拽着张大刚,赶紧说,“刚子,先送妈去看病,看病要紧”
张大刚当然不甘心,环顾一周,大队部没有一个看他这边的。
毕竟马大春这事干得着实不地道。最关键的是,马大春连着两回那都是自己摔的跟人家戈忱和胡啾啾没啥关系啊。
再说,没看见张援朝和马大春都倒霉成啥样了谁说得上来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不倒霉在自己身上,谁也不知道。
而且,马大春一向没啥人缘,跟着张援朝是能在他们大队耀武扬威,可是,撇开了张援朝,还有谁搭理他啊。
所以,哪怕张大刚再怎么不甘心也没用,整个大队的人都站在了胡家这边。
而且,张大刚在大队部最大的靠山无非就是张援朝,可今儿张援朝根本不打算站在他这边。
他愤恨不已的瞪了一眼胡家人,最后又忍不住埋怨的看了一眼站远超,在马大春快要没气一样的“哎哟”声里,到底还是先带人去看病了。
“咱们这事没完”走之前张大刚还不忘记撂下狠话。
胡文朗脸上也都是冷意,当然没完,啾啾落水的事情,他们还没找到证据呢。张家人也没有付出该有的代价。
大队部的人一个瞅着一个,最后目光落在蒋玉兰身上。
蒋玉兰冷笑了一声,“戈忱,走回家。”
啾啾听到蒋玉兰的声音,顿时微微精神了一些,还空了些探头出来看。
戈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么看,啾啾应该是没啥问题。
可谁知道,晚上啾啾又开始发起了高热,半夜的,蒋玉兰感受到身边滚烫的温度,陡然醒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
她匆匆起身,慌慌张张得叫起来胡文朗,“马上去医院,你去大队长开个证明来。”
胡文朗鞋都没有穿齐整,拔腿就往大队部跑。
戈忱晚上睡着呢,他睡眠一向是比较浅的,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大反应,直到他隐约听到消息是从胡家传出来的,顿时就变了脸色。
棉袄穿上,也不管其他什么匆匆往胡家跑,一看到大门开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刚到啾啾家里,就看到蒋玉兰怀里的啾啾脸上烧得红彤彤的,“啾啾怎么了”
“可能是白天吓着了,晚上一直没有什么精神,我刚刚一摸,烧得滚烫。”蒋玉兰嗓子有些紧,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太好。
胡文朗拽着衣服都是乱糟糟的胡元国匆匆跑进来。
胡元国一进来瞧见戈忱,脸就有些慌,“戈,戈忱也在啊。”
今天马大春那模样他可是还记得一清二楚的。
蒋玉兰匆匆道,“大队长,麻烦你尽快给开个证明,村里的”
她原本想借自行车的,突然又想到不对,自行车好像是被张援朝摔了。
胡元国这才忽略了对戈忱的恐惧,略微顿了顿凑上来,摸了摸啾啾的额头,脸上顿时惊了,“这么烫手。”
蒋玉兰听到这话,脸色越发白了。
蒋玉兰状态不好,戈忱也有些担心,凑上前,啾啾下意识的就要往戈忱怀里蹭。
蒋玉兰微微哑着样子,“啾啾喜欢你,你抱着她。”
她这会儿手脚都有些软,也怕自己抱着啾啾,会不小心摔跤,伤着啾啾了。
戈忱一伸手,啾啾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要往他怀里蹭。
戈忱也顾不上刚刚跑过来,外衣也是凉的,解开了棉袄,将啾啾收拢在怀里。
胡元国听着动静又狠狠拍了个大腿,“章子还在张援朝那边我马上回来。”
胡文朗也赶紧跟着一起,只余下了蒋玉兰和戈忱,两人的目光都是紧紧的凝在啾啾脸上。
哪怕是啾啾睫毛微微颤动一下,都能引起他俩的神色变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蒋玉兰都觉得时间有有些静止了一样,胡元国和胡文朗两人跑着进来,后面还跟着的张援朝。
张援朝半点不敢惹事,那低调老实得都让胡元国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我都写好了,你们赶紧去 。”胡元国赶紧道。
啾啾那小模样白嫩了些,着实漂亮了不少。一双眸子灵动极了,在大队部着实这么些天,让不少人都忍不住的多瞅几眼。
再说,这孩子着实不容易。
他叹气,又匆匆道,“你注意着点情况,有啥需要的,你让文朗回来给我说。”
戈忱在旁边略微顿了顿,神色有些迟疑,问,“啾啾好像是有些退烧了。”
他出来的着急,里面除了蒋玉兰新作的那件细棉布的衣服,就是一件棉袄,贴身的抱着啾啾,自然能够十分明显的感受到啾啾身上的温度。
房间内的另外几人一愣,胡文朗想要伸手去摸,可又知道自己来回跑了这么两回,身上都是冰冰凉凉的,不敢伸手 ,只是探头去看,似乎,似乎脸上没有那么红了
蒋玉兰十分急切的上来看,可哪怕再怎么急切,依旧是双手稍微搓了搓,温度不是那么冰的时候摸了摸她的额头。
呼吸没有胡元国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急促。
蒋玉兰伸手去摸着啾啾的脉搏,感受了一下脉搏跳动的速度不是那么快,眼眶一下就红了。
胡元国和张援朝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戈忱,嗓子都觉得有些又紧又干。
戈忱不光管咒人,竟然还管治病
对了,胡文朗就是因为跟他关系亲近,这次竟然直接弄到电机厂去上班了呢。
他俩吞了吞口水 ,越发觉得戈忱不能惹,不能惹。
蒋玉兰深深吸了一口气,逐渐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胡文朗在旁边着急得团团转,不敢伸手去探。只是听到说啾啾不发烧了,却又见他妈这么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的慌,“啾啾怎么样没问题吧咱们现在去医院”
蒋玉兰看着完全窝在戈忱怀里的啾啾 ,呼吸平静下来,面上原本微微痛苦都表情也平缓了,她满脸都是纠结。
科学来说,啾啾突然发烧到这个程度,不管怎么说,肯定都是应该去医院。
可,从某种无法用科学说明的程度来说。
蒋玉兰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想到上一次,在医院,医生告诉她,没有任何办法,让她直接带人回来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浑身都凉了。
要不是旁边有人建议说去省城再试一试,她恐怕根本无法站稳,甚至要直接跟着啾啾一起去了。
嗓子又哑,又疼,她看着啾啾,十分艰难的说,“等等,等,等白天再。”
胡文朗急了,“啾啾这个样子,怎么能等”
蒋玉兰声线拔高,道,“送到医院,医院就有办法吗”
胡文朗也顿时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他甚至也能理解蒋玉兰现在的心情,蒋玉兰现在是魔怔了,可,他抿了抿唇,“妈,啾啾是生病。”
蒋玉兰紧紧的就这么看着戈忱怀里的啾啾,眼泪经不住的掉了下来,“可是,上次他们让我们把孩子带回来了。”
“他们说他们没办法,说啾啾,说啾啾”
胡元国在旁边看看戈忱,又看看蒋玉兰他们,心里也忍不住的难过。
张援朝却还是下意识看戈忱,有戈忱在,还有什么可慌的
胡啾啾要是没有戈忱在,只怕现在三个胡啾啾都已经没了。
戈忱低头看着啾啾,不知道为啥,心里隐隐觉得或许不是因为吓着又或者是生病,甚至,有可能和今天马大春突然摔跤的事有关。
这种猜测毫无根据,可偏偏他无端得就这么认为。
前几次,张援朝和马大春摔跤,没有这么严重,最关键是,啾啾也没有那么生气和疲惫。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应该怎么办
他眉头锁成疙瘩,面前都是心疼和无措。
他抬头看了一眼蒋玉兰,他觉得蒋玉兰此时都将此时啾啾的状况都寄托在某种无法说明的“玄学”,放在他身上。
啾啾呼吸平稳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面上也没有那不正常的“潮红”。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相信这种不靠谱的“玄学”,只要这对啾啾真的有所帮助。
他抿了抿嘴,“大队长,啾啾不舒服的时候对我比较依赖”
胡元国几乎是半点迟疑都没有,立马道,“都行都行,可以可以。”
戈忱
胡元国赶紧补充,“孩子重要,啾啾重要,不用拘泥太多”
张援朝也在旁边疯狂点头,“对对对,你们去。”
蒋玉兰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只要啾啾好,要让她信什么,听什么,都可以。甚至此时她的所有主心骨都在戈忱身上。
戈忱忍不住意外的多看了胡元国一眼,是有些意外,或许他上一世看错了很多人
胡元国虽然软弱,但为人还算是正直的,至于张援朝的话,戈忱
“蒋外婆,咱们现在就走吧,我抱着啾啾,咱们一起去医院。”
“肯定还是带啾啾去医院,我抱着一起吧。”
胡文朗感谢的看了啾啾一眼,蒋玉兰迟疑了一下,看向戈忱。
戈忱道,“啾啾虽然暂时退烧了,到底还是要查一查原因,避免反复。我跟着您一起。”
胡文朗都还没有来得及附和,旁边的胡元国就已经道,“对对对,有道理。咱们两手抓”
说完忍不住看了戈忱一眼,在戈忱看过来的时候,赶紧缩了一下脖子,如今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了。
蒋玉兰被这话打动了,眼里带着信任的看戈忱,戈忱点点头。
蒋玉兰这才松动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三人匆匆赶到医院,依旧查不出任何问题,把县城医院可以做检查都做了一遍,也只是说啾啾似乎是疲劳过度,尤其是损耗精力,是不是做了什么费神的事。
真要是查别的,确实是没有什么。
还好的是,从退烧开始之后,啾啾就没有再繁复,到医院人就醒来了,除了看着有些累,有些蔫巴的之外,看着的确是正常的很。
另外,就是黏着戈忱黏得厉害,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松手。
只恨不得直接用胶水将自己黏在戈忱身上,蒋玉兰拍掉了胡文朗试图上去抱走人的爪子,瞪了他一眼。然后表情温柔得看戈忱,“那我们现在医院这边休息一会。”
“麻烦你再抱啾啾一会儿。”
戈忱点头。
啾啾看看戈忱,再看看蒋玉兰,在满满都是她喜欢的味道里面“偷”紫气和灵力,疯狂弥补着她有些虚弱的身体。
啾啾难过不已,灵力和紫气实在太不经用了。
埋头进戈忱怀里,满脸都是懊恼,她得想办法要多“偷”一点
戈忱眉梢微微挑了挑,看了她一眼,没有嫌弃,将她扣在怀里。
第二天又观察了一天,啾啾确实是没有什么再繁复的趋势,精神也好了,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蒋玉兰这才是真的彻底放心了。
上次给啾啾看的那位成医生让他们出院了,“孩子可能是惊着了,突然高烧。晚上大人睡觉稍微警醒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送过来。”
说完,他又顿了顿,“对了,上次和你们说的省城我老师的事”
他苦笑一声,“怕是没啥办法了,我打电话过去打听了一下,老师最近没办法帮忙了,你们去了之后,直接耳去省城第一医院 。”
蒋玉兰倒是没有多想,戈忱却是顿了顿,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位老国手可能跟他们现在的情况一样。
他琢磨着,胡文朗的事儿已经有了着落,那这几天应该已经有信件回来了,他看着能不能再送一封信出去。
只是,太频繁去那边,怕是会被人盯上,反倒是不好。
正再这时候,胡文保也是匆匆进来,“啾啾呢”
啾啾从戈忱怀里冒出来,探头去看,她记性好,胡文保每周都是要回去一趟的,她自然是记得。
而且,最关键的是,胡文保在学校上学有些补贴,他脑子也活,每周回来多多少少都是给啾啾带回来些东西。
啾啾顿时弯了弯眉眼。
胡文朗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他才是每天在家的人,比不上蒋玉兰他不说啥,那是他亲娘,他也不敢说啥,比不上戈忱,他们也不说啥,戈忱那完全就是意外,那属于特殊情况
可,他咋都不明白,他咋就还不如胡文保的待遇要好了。
脸都有些绿,哼了一声,“不是给你说了,啾啾好些了,让你不要回来吗”
胡文保瞅了他一眼,没吭声,也没有搭理他,给啾啾塞了一颗奶糖。
啾啾眼睛微亮,戈忱上次那一大把的奶糖,看着虽然很多,可吃起来,就不太经得起吃了。
而且,戈忱白天难免是有事不在跟前的,这就是他的机会了。
所以,每天一颗的说法“完全不存在”。
作为高贵,奢华,精致的妖三代,啾啾可从来没有在乎过钱财问题。这些个吃的,也根本不在乎。
自然没有考虑过存货问题,所以,那么大一把的奶糖,依旧没有撑两天,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奶糖了。
笑眯眯的将奶糖塞进嘴里,还忍不住回头去看戈忱,笑容大大的展开眼。
戈忱瞥了一眼,因为她生病,所以没有说别的。
胡文朗看着啾啾那笑容,越发嫉妒了,忍不住问,“你搁哪弄来的那东西,你有票吗”
他背着蒋玉兰也摸去小巷子里去了的,可奶糖这种精贵东西,真的很少有人出手。
胡文朗是绿着脸,“”
胡文保才不搭理她,“啾啾没事”
蒋玉兰看啾啾吃得高兴,整个人也稍微轻松了一些,点头,“医生说是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让咱们先回去观察,有条件肯定是最好去省城检查检查。”
胡文保眉头皱了皱,“我跟着一起去吧。”
“你去啥去,你不上学了”胡文朗顿时急了,胡文保去了 ,那肯定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胡文保瞥了他一眼,“我去过省城。”
胡文朗一下子就傻眼了,他竟然忘了,胡文保跟着他们学校的老师,还真的去过一次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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