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妃来时是郁棠亲自去接的,她看到滇王妃身后那个冲她憨笑的青年时,也报之一笑。
滇王妃这次来时,特地看了看郁棠的神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看她比寻常人要更白皙一些。
“我心急,见面便想问问你,那风见草可是能用上?”滇王妃拉过郁棠的手,关切地问道。
郁棠颌首,嘴角微微泛起笑容:“是,能用上。只是我也想问您一句,那药府上可有人需要。我收到这样贵重的东西,唯恐是小王爷爱重,私自决定,故此本想去面见王妃……”
“诶!不必说。”滇王妃对郁棠这孩子的心意很是意外,其实她用了也无妨,左右是儿子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往回拿的道理。可是这个孩子却不会因为风见草贵重,所以私自昧下,不管来处。
况且,还会替她的蠢儿子开脱……滇王妃是越看郁棠就越喜欢了。
“唤你和宁太生疏了,我也同你母亲一样,唤你阿棠可好?”滇王妃看向郁棠。
郁棠点头:“好。”
“我本也想找个时间把风见草送过来试试看,只是我这傻儿子动作比我还快,倒让你担心了。”滇王妃替儿子圆场:“这说起来也是缘分,这原本是当年我生陆黎时,我父亲护我生产所送,但我身体底子好着呢,也用不上,这么些年了也就空放着了。”
郁棠闻言看向滇王妃,是真心实意地同她道谢:“多谢王妃厚爱,郁棠,实在是受之有愧。”
“不会不会。”滇王妃摸摸她的头,欣慰地笑道:“便当做是我们的缘分,不必谈什么受之有愧这种话了。”
“就是就是,你不必,便是再多你也可以受得起。”陆黎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表态,惹来滇王妃一顿白眼: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厚脸皮?
郁棠见滇王妃母子都坚定,她也不多说,带着人去了主院见长公主。
长公主在滇王妃来之前就已经哭了一场,她的心里实在是煎熬。好不容易遇到了风见草,能让女儿的寒症痊愈,可偏偏……长公主心里实在是纠结,万分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当长公主和滇王妃见面,滇王妃拿出了剩余的半株风见草时,长公主差一点就没忍住泪洒当场了。
滇王妃见状,连连说道:“都怪我上次没说清楚,本是想早早送过来,也叫我这儿子抢了先,闹了个误会,长公主千万别往心里去。”
滇王妃实则是个很好性儿的人,对于她看得上的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看得上郁棠,自然对于应王府一家都会爱屋及乌,况长公主为人也不错,是个讲道理的,又比她偏小一些,她自然更会多出几分耐心来。
长公主有些失态,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同滇王妃笑道:“怎么会呢?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今日赠药之恩我必……”
“不说得这样重了。”滇王妃扼住了长公主的话头,又看了郁棠一眼,说道:“只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了,谁又知道会有这样巧的事呢。”
滇王妃的话好像戳中了长公主的哪一个点,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是啊,只当做是缘分吧,谁知道这样巧的事呢?
长公主看了郁棠一眼,看到郁棠面上始终是浅淡的笑容,她这一刻的心里都还无法全然放下。
“从先是我偏听偏信,今日听王妃的话,我才觉得说不定我错得厉害。”长公主其实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说滇王妃或者是陆黎之中有一个人对这门婚事有一点不满意,今日就不会有风见草之事。
反倒是她,因为谣言对陆黎产生偏见,还有意无意纵容了孩子们的胡闹。长公主现在想起来这些,都觉得面上躁得慌。
滇王妃自然也感受到了长公主的善意,并不会与她计较那些,况且本来她儿子就是顽劣得很。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事,说道:“我虚长你几岁,咱们将来也是亲家,便托大说一句,往后我们不必这般客套,以姐妹相称可好。”
长公主想也不想便点头:“自然好,唤我宛阳就是。”
滇王妃把装有风见草的盒子合上,又交到了长公主手里,道:“若是还有需要,便再告诉我。”
长公主颌首,又对郁棠招招手,等她到了身前,便把风见草的盒子递给她:“去请屠大夫和鹤山来给你看诊吧,越快越好。”
郁棠慎重地接过盒子,对着长公主和滇王妃欠了欠身:“那阿棠先告辞了。”
“去吧,得了消息便传人来说一声。”滇王妃还有话要同长公主说,也不好跟着郁棠去,至于眼巴巴的儿子,滇王妃也不打算放走。
“是,阿棠知道。”
郁棠起身,走的时候也同陆黎欠了欠身,陆黎连忙回礼,一路目送她出去。
长公主看陆黎看女儿的眼神十分热情,心里一下又不知道是该怎么说才好了。若是少年时期的情爱可以无以为变,成婚又何妨?
滇王妃自然是看到了长公主看儿子的眼神,只是她自己也没把握蠢儿子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相待阿棠,这些话她不敢提,也不能提。她不敢保证陆黎一辈子都能疼爱郁棠,但是她能保证,有她在的一日,郁棠永远都是她认定的儿媳。
“还有件事要请姐姐帮忙保密才是。”长公主对滇王妃道:“阿棠的病。”
滇王妃点头,一脸赞同,又看向陆黎:“听到了吗?阿棠的病你是知道的,不准在外头说一个字,叫我知道你在外面胡说八道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陆黎闻言,走到长公主面前,郑重一礼,说道:“请长公主放心,陆黎必定会守口如瓶。我只想护着她,叫她一切都好,我便高兴了。我绝对不会乱说的,娘,你也要相信我才是。”
滇王妃被陆黎这么正经的样子给噎了一下,而长公主却觉得新奇。
长公主素来在京城看到的都是有礼有节的少年公子,个个也都自持身份金贵得很。第一次看到陆黎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现在在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陆黎也不知道因为风见草,他岳母大人对他改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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