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凉意,明显是洗了冷水澡的。
他钻进被子就使坏凑上去抱俞自倾。
俞自倾刚才连小内裤都被他扔得老远,此刻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被他一抱抖了一下就直嚷着让他滚。
陆放其实也就是想逗逗他,人还在感冒呢,也怕真的把他冷到,抱着人在脖子后面亲了一口也就撒手了。
俞自倾转过身来瞧他,陆放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此刻盯着他的后脑勺,手玩着他的头发。
看他转过身来,又自然而然地把视线挪到他的脸上。
俞自倾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陆放为什么洗冷水澡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即便是过河拆桥好像也不能这么过分。
想到这儿,他用手指杵了杵陆放的胸膛。
陆放抬眼看他。
“以后别洗冷水澡了,”俞自倾没敢直视他,嘴角边却有一抹笑,“对身体不好。”
陆放闻言挑了挑眉,原本勾着对方头发的手顺着向下来摸上他的下巴,然后轻轻用力向上挑。
他凑过去,贴着俞自倾的脸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声音有些沉,“嗯,所以怎么办呢?”
俞自倾装傻,笑着伸手把人抱住了,好像还特别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仰着脸说:“嗯……那我给你暖暖好不好?”
他人比陆放整个小了一圈,此刻这样手脚并用地搂着对方,还要“给他暖暖”,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陆放手伸进被子摸着人圆嘟嘟的屁股把人往上托了托,俞自倾配合地伸手环抱住他的颈子,两个人的身体不留缝隙地贴合在了一起。
陆放眼底渐渐烧了起来,他抵着俞自倾的鼻子,看着他的眼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
他的手从俞自倾的膝窝顺着腻滑的皮肉向上摸,最后在他大腿根的软肉上狠狠揉了两把,他克制地亲了亲俞自倾的额头,哑着嗓子说:“帮你把内裤和睡衣拿过来穿上好不好?”
俞自倾看着他,在被子底下用大腿蹭了蹭他那儿,憋着笑,“你又要去洗冷水澡了吗?”
陆放伸手捉住他作乱的腿,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凶了,简直恨不得要一口把人吞掉。
俞自倾见好就收,不再闹他,扑上去实实在在亲了对方一口,手也往被子底下伸。
“不让你洗冷水澡。”
最后陆放把俞自倾的腰都掐红了,他抱着人缓了一会儿,像是才回过神来。
怀里的人香香软软的,一直乖乖窝在他怀里,刚才小妖精似的,这下倒是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手也软软的,还堪堪握着他,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松手。
陆放又抱着人甜腻地亲了一会儿,才算是勉强解了馋,起身去拿了热毛巾,把两个人都擦干净,才终于又抱着人躺下了。
俞自倾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一边往陆放怀里钻一边抱怨,“你太久了我手都酸了。”
陆放闷笑着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揉,又放在嘴边一根一根仔细地吻过去,“辛苦宝贝儿了。”
-
第二天俞自倾的感冒明显好了很多,早晨他一睁开眼陆放就递了杯温水过来,吸管塞进嘴里,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睡了一整晚,喉咙的干涩立刻得到了缓解。
他磨磨蹭蹭地去洗漱吃早餐,陆放又顺路把他送去学校。
早上八点半的课,现在已经是八点二十分了,陆放掐着时间拽着人在车上抱了一会儿才放人走,害得俞自倾一路走得飞快,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
他卡着点进的教室,一进门却愣住了。
今天这门课是新闻采访与写作,因为是实践性很强的一门课程,单纯讲理论没什么意思,因此这门课的授课老师常常会请一些新闻业界的标杆性人物来给同学们上课。
这节课是小课,人很少,俞自倾进门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了。
今天来上课的人也已经到了,正坐在讲台上。
他看见俞自倾进来,眼神立刻注视在他身上,动也不动了。
俞自倾心口一窒,默默挪开眼睛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俞自倾刚坐下没多久,教授就开始向班上同学介绍胡翰濂了。
其实胡翰濂在奥东新闻界也算是知名人士了,教授光是说他的头衔就说了长长的一串。
不过最让人熟知的还是奥东日报社副社长这一条。
教授讲完,胡翰濂便打开了自己面前的话筒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虽然胡翰濂能有今天极大程度上仰仗了沈家这棵大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专业方面还是有一定水平和造诣的。
他平时话不多,可一到了自己的领域却又行云流水、侃侃而谈,一节课下来,大家皆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俞自倾却没听进去多少。
胡翰濂眼神几次扫过来,俞自倾都始终低着头。
这节课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结束,胡翰濂最后在黑板上留下了自己的Email。
“如果有同学想要与我交流新闻方面的知识,可以给我发Email,我看到后会及时回复大家。”胡翰濂笑得温和可亲,像是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
下课后胡翰濂很快就被班上的同学们围住,刚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很明显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同学们热情地询问各种学术知识和问题,争取着与胡翰濂当面交流的机会。
俞自倾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快步离开教室。
“那位同学。”胡翰濂开口喊住了他。
俞自倾的脚步一顿,脊背骤然绷直。
身后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教室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俞自倾站着没动,他知道胡翰濂正站在他的身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半晌还是转过身来,向不动声色后退了小半步,一副防备的姿态,说出的话礼貌又带着疏离,“您有什么事吗?”
胡翰濂眼底闪过一道黯然,他张了张嘴想要喊“倾倾”,却又立刻发现场合不对,最后只能压抑着情绪说,“我们能聊聊吗?”
“就说几句话。”胡翰濂又道,他用很轻的、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着急地恳求。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教室里的同学都有些好奇地往这边看,很显然,大家对于胡翰濂主动找俞自倾说话感到好奇。
俞自倾不想站在这里招惹视线,他垂着眼睛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
两人就近找了新闻学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个点咖啡馆刚刚开始营业,店里人很少。
俞自倾嗓子还没有完全好透,所以点了杯热牛奶。
“对不起,倾倾,”当下没有其他人,胡翰濂终于敢出声喊他的名字了,“你一直没有回复我的短信,所以我只能很冒昧地……”
“胡老师还是叫我全名吧。”俞自倾的手放在桌子上,他淡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里面没什么情绪的波动。
胡翰濂颓然静默,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失望和愧疚,而后又失魂落魄地点点头,“……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空气又沉默了下来。
咖啡馆里早早开了空调,有些热,俞自倾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只着里面一件单衣。
服务生端来了他们点的咖啡和牛奶,俞自倾伸手接过杯子,道了一声谢谢。
他的衣袖因为动作轻轻一扯,露出原本掩盖在衣服下面的红色痕迹。
深浅交织,斑斑点点,在俞自倾偏白的肤色上看着有些骇人。
胡翰濂睁眼看着俞自倾手臂上的痕迹,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俞自倾感受到了胡翰濂的视线,伸手向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陆放他……对你还好吗?”
胡翰濂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带着些心疼和担忧。
俞自倾听见这问题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胡翰濂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问这个问题,当即脸色有些讪讪的,他似乎纠结许久,却仍旧硬着头皮开口,“我只是担心他对你……”
后面的话胡翰濂说不下去了。
那些痕迹已经让他不忍直视,下面的话更令他难以开口了。
“担心他对我只是玩玩是吗?”俞自倾接上了他后面没说完的话。
胡翰濂沉默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玩玩又怎么样呢?”俞自倾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个很美的弧度。
这是胡翰濂第一次见他这样对着自己笑,但是很快就意识到,那双笑眼里是没有一丝温度在的。
“我是男人,又不会怀孕,玩玩又怎么样呢?”
胡翰濂脸色骤然一变,端着咖啡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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