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俞自倾的这句话都刺痛了胡翰濂的心。
甚至比胡一一那句“有娘生没爹养”更让他感到难受。
他知道俞自倾是在讽刺他,但是也无可避免地轻贱了自己。
况且还用着这样无所谓的语气。
这场谈话最终以俞自倾的沉默作为结尾,不欢而散。
胡翰濂在咖啡店门口站了良久,直到俞自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俞自倾缩在外套里,挺着脊背,脚下的步子一点都没有停,直到走过路尽头的拐角才终于颓然停下脚步。
像是突然就泄了力。
回去的路上他不断地想着胡翰濂说的那些话。
胡翰濂问他母亲怎么样,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每一个问题都让俞自倾无法回答。
后来又紧张地说着既然来奥东读书了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俞自倾听了这些话只想在心里发笑。
仿佛胡翰濂不是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而是一位资助了贫困家庭的好心人。
……
晚上陆放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灯火通明的。
俞自倾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裹了一条毯子在专注地看电视。
陆放脱掉外套走过去抱他,手摸了摸他光着的脚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脚怎么这么凉。”
俞自倾下意识缩了缩脚,像是刚发现一样,怔怔看着陆放。
下一秒,陆放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脚。
掌心的热意陡然贴近,俞自倾有点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对方却神情自然。
他伸手帮俞自倾拢了拢肩膀上搭着的毯子,这才转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
“怎么还在看她的节目?”
俞自倾也转过头,见沈青蕾还在电视里微笑着讲话。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陆放轻轻捏了捏俞自倾的脚腕,话里明显是有点吃味儿的。
这时候他还读不懂俞自倾眼神里真正的想法,只觉着上次在胡家沈青蕾可不算客气,俞自倾却依旧晚上守着电视给她增加收视率。
“她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主持。” 半晌俞自倾轻轻说。
陆放很喜欢俞自倾此刻的模样,明明是稚嫩的年纪却又故作成熟地讲着理智的话,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只是个旁观者,好看得让陆放挪不开眼睛。
陆放伸手把人连着毯子抱到自己腿上,开始在他嘴边吻着。
“其实很多人都有过机会的……”俞自倾突然轻轻开口,而后又垂下眼睛,“但命运可能却只是单纯张望了他们一眼。”
陆放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
“陆放我不想看了。”俞自倾突然伸手搂他脖子,明显是要他抱。
陆放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但也没追问,只是关了电视抱着人往卧室里面走。
俞自倾是早早洗过澡的,陆放便直接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陆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俞自倾正坐在床头看书。
他身上穿着奶白色的睡衣,安安静静地翻着书页,领口和袖口处却时不时露出还没消退的痕迹,看上去清纯又惑人。
俞自倾看见陆放走过来便把手中的书暂时放下了。
陆放从床尾上床,掀开被子,从俞自倾的脚腕开始亲起,打着圈向上。
俞自倾难以自抑地轻哼了一声伸手抓住了男人半湿的头发。
陆放托着他的脚在脚腕和小腿之间留下一个个痕迹,俞自倾觉得有点羞耻又有点紧张,下意识往回收腿并且哀求他不要亲那里。
——裤子稍微短一点就会露出来。
陆放似乎充耳不闻,但渐渐还是依了他的话放过脚腕的位置,转而执起他的手亲吻。
从小臂到手腕,轻轻重重地留下暧昧的声音和印记。
这种似碰非碰、似亲非亲的触感古怪地挑拨着俞自倾的神经,他手指有些抖,想要叫出来,又觉得如果真的叫出来太丢脸。
但很快陆放就直接含住了他的指尖。
俞自倾红着眼睛把脸埋进枕头,想要往回收手,但是陆放却又把他的手抓得更紧。
他气恼地喊陆放的名字,可是声音软软的,没一点威慑力。
等陆放终于放过他的时候,俞自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陆放目的达成,终于扑上来把人整个抱住,连着在嘴巴上亲了几下,把他抵在床头问他,“舒服吗宝贝儿?”
俞自倾人还在轻轻抖着,手上没什么力气地拍在男人胸膛上,嘴硬着说,“不舒服。”
陆放也不恼,立刻开始剥他身上的睡衣,直到里面嫩白的皮肉露出来,俞自倾下意识把赤|裸的身体缩成一团,他才一口咬上对方的耳朵,沉声道:“等会就让你知道舒不舒服。”
……
陆放把俞自倾抱出来的时候他两条小腿还在使劲儿蹬着非要挣脱,身体一着床,又立刻就往前爬,只是爬了没两步就被陆放一把抓住了脚腕又按回床上。
“松开。”
陆放笑着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都红了,嗓子都喊哑了,还故作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明显是闹脾气呢。
陆放一下子扑上去把人抱住,“我错了”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宝贝”“老婆”轮着叫,听得俞自倾耳朵红了个彻底,人也渐渐软了下来。
陆放笑着在他脸颊上乱亲,心里知道他这是觉得没面子了。
俞自倾一面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一面又觉得心慌。
他从前就清楚陆放是很有些感情经验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将近一年的时间,陆放对从前的那些都绝口不提,他便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刚才估计也是因为被自己的那句“不舒服”给激到了,才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俞自倾仅有的一点性|经验都是陆放教的,平时陆放从不压抑这方面的需求,俞自倾虽觉得难以应付,但是陆放总归大体都是中规中矩的,倒也一直在他的心理底线之上。
可今天却是着实让他心惊了。
俞自倾被他逼得说了一整晚的“舒服”,最后洗澡的时候人更是彻底软了手脚,要不是被陆放掐着腰怕是要直接呛到浴缸里的水。
从前那些被他忽视的事情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他这才真真切切地反应过来:陆放从前是真的谈过很多朋友的,而且从刚才熟练的程度看,应该也很是喜欢在床上玩些花样的。
此刻陆放抱得他死紧,在他耳朵边上说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俞自倾却没听进几句,心口难受得一揪一揪的。
从前他觉得自己总是有些方法能够掌控住这个人的,无论那些方法是不是上得台面,够不够得上光明,总之陆放吃这一套便好,他能够达到目的便好。
可刚才他却是清清楚楚地了解到了,原来陆放从前一直都是收着力让着他呢。
相反,被稍微一用力就轻松掌控的人,其实是他。
俞自倾心头酸得厉害,又紧接着想到:陆放怕是用更多的甜言蜜语、更让人欲|仙|欲|死的手段哄过同样躺在他床上的其他人,而自己反倒像是一个没见识却又扭捏的小宠物,不过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一时尝鲜,却还天真地信了对方真的在为自己“神魂颠倒”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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