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自倾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陆放抱着他不断地重复着不许让他走, 见他没反应,又气恼地下床去把他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通通拿了出来。
俞自倾曲着腿蜷缩在床头看着, 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我收拾了很久的,你这样通通拿出来, 我还要一件一件再装回去。”
陆放听见这话把手上的东西随手一扔,一下子扑上来又把人给死死压住,用了大力气把他往床头顶,胡乱地亲他,直到俞自倾受不了求他轻一点,陆放才粗喘着气暂时不动了。
“不许装回去。”
俞自倾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那句话,笑了笑, “嗯,那我什么也不带了。”
“妈的!”
陆放一拳落在俞自倾脸侧的床上, “我不同意, 我们还没分手。”
俞自倾看着他, 动了动嘴刚想要说话,陆放就抢先道:“那天只是吵架。”
半晌,又像是心虚似的补了半句,“所有的情侣都会吵架。”
俞自倾听见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放的脸色立刻变得讪讪的。
俞自倾看着他半晌, 才又想到问:“为什么今天晚上回来了?”
自己已经在这个房子里孤零零呆了三天, 今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明天早晨要准备走,陆放却卡着这个时间回来了。
陆放闻言看着他不说话了。
俞自倾眼皮跳了跳, 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你……在房间里装监控了?”
陆放不想再听他说了,他觉得再说下去俞自倾可能今天晚上就要走人了。
——他直接捏着人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俞自倾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肯配合的,陆放把他的嘴巴啃得又红又肿的也还是被他挣开了。
“什么时候装的?”俞自倾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陆放眼睛黑沉沉的,见躲不过,终于实话实说:“你出院的前一天。”
“装了多少个?”
陆放不回答了。
俞自倾轻哼了一声,那就是很多个,怕是每个房间都有。
俞自倾一想到这几天陆放竟然在监控那一头盯着,眼看着自己在房间里做了那些傻事,就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立刻用脚去踹陆放的胸口,嘴上说着让他滚,但是陆放纹丝不动的,还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去亲那儿薄薄的皮肤。
俞自倾简直羞愤欲死。
“想你。”
陆放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俞自倾挣不开但也不理他了。
陆放像是也不敢再招惹他一样,就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亲着。
两个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直到俞自倾感觉到了什么,才又抬眼怒视陆放。
“种马。”
“淫|魔。”
俞自倾红着脸骂他。
两个人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陆放没生气也不还嘴,就默默听着。
俞自倾终于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他伸手推了推陆放的胸膛,“你吃饭了吗?”
陆放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他不是想要逃跑,才稍稍放松了一点手臂上的力道,老实回答说“没有”。
说完低头又要亲他。
俞自倾一巴掌软软地打在陆放的脸上,偏头躲开,“做饭去,我饿了。”
陆放眼底骤然一亮,俞自倾肯这么跟他说话明显气是消了一半了。
他立刻抓住了俞自倾的手在手背上连亲三下,“晚上你不是吃过了吗?”
俞自倾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没吃饱。”
陆放又低头在他嘴巴上连着“啾啾”两下,眼底带着一丝狂喜,“宝贝等着,这就去给你做。”
……
十五分钟后,陆放下了一碗香香的面,他捧着碗,和俞自倾一人一口腻腻歪歪地把面吃了。
俞自倾一边吃一边骂他是故意的,陆放却不要脸的说这样可以少洗一个碗。
吃完饭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两个人又在洗手间里并排站着刷了牙,才终于上床睡觉了。
俞自倾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脑子也转不动,什么都不想计较不想去想了,只想赶快进入睡眠状态。
陆放却精神特别好,抱着他手还轻轻地在他的腰间摩挲。
半晌,俞自倾感觉到陆放在他的后颈上亲了一口。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以后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俞自倾闭着眼听着,耳朵热起来,心里也跟着热起来。
俞自倾闭着眼一时没说话。
时间久到陆放甚至以为俞自倾已经睡着,或者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俞自倾却缓缓转过身把他抱住了,眼睛仍旧是闭着的,脑袋却主动埋进他的怀里,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俞自倾的眼皮沉沉的,但是大脑却又很清醒。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太多人欠他一个“对不起”,但是他唯一受不起的,就是陆放的这一个。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俞自倾懵懵地坐在床头,发现陆放已经不在了。
他下床去洗漱,洗完之后想起来自己平时常用的那个面霜还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便出来去找,却发现昨天晚上还在墙根倚着的那个行李箱此刻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忍不住吐槽陆放的幼稚。
奥东的冬天很干燥,刚洗完脸觉得皮肤干得厉害。
俞自倾皱着一张脸出卧室去寻人,果然在餐厅找到了正在煎牛排的陆放。
他站在厨房门口瞧着厨房里的男人。
陆放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过来,见俞自倾上身披着一件毛茸茸的厚睡衣,脚上踩着棉拖,脑袋上还箍着一个发带,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醒了?饿了吗?”说着陆放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俞自倾噘了噘嘴,答非所问,“我的行李箱呢?”
一问这句话陆放就变了脸色,牛排也煎不下去了,直接关了火两三步走过来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俞自倾惊呼一声伸手搂住了陆放的颈子,陆放抱着人径直往客厅里走,然后放在了沙发上,皱着眉低头看他。
“我的行李箱呢?”俞自倾又问了一遍。
“我藏起来了。”陆放的答案直白并且大言不惭。
“给我找出来。”
“不行。”
陆放眉头皱得死紧,想也不想就拒绝。
俞自倾气得用手狠捶他一下,“我的面霜还在箱子里。”
陆放一怔,又听见俞自倾说,“我要抹脸。”
陆放顿时明白过来俞自倾的意思,眼底的阴霾骤然一扫而空了。
他捧着俞自倾的脸蛋用力嘬了两下,不要脸地说“宝贝你不抹护肤品皮肤也很好”。
俞自倾用脚踹他,催促道:“快点,脸上很干……”
陆放这才大笑着抱着他回了厨房里。
俞自倾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放把他的行李箱从厨房里一个放米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了。
陆放把行李箱打开,果然见里面有一个还没被拿出来的洗漱包。
俞自倾上前去拿了洗漱包就走,看都不要看陆放一眼。
陆放厚着脸皮一路跟着人回了卧室,坐在床边看着俞自倾一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一边骂他“神经”。
“那是放行李箱的地方吗?”
“你以为把行李箱藏起来我就走不了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唔!”
俞自倾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突然冲上来的男人抱拦腰一提放在了化妆台上堵住了嘴。
唇舌交缠,辗转缠绵。
直到俞自倾快要缺氧,陆放才松了嘴,手扣着他的后颈瞧着他,“嗯,就是怕你跑了。”
俞自倾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陆放又凑上来啃他的脖子,一脸痴迷地说“老婆好香”,又说“老婆我饿了”。
俞自倾红着脸用脚去踢他的腿,“饿了就去吃饭。”
陆放抵着桌子整个人俯身下去把俞自倾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间,抓着俞自倾的手向下探,眼底是一片深深的欲|望。
“是这儿饿了。”
俞自倾手一抖,羞愤地骂了一句,就又被陆放抓着按在镜子上亲了起来。
-
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好似在温泉酒店的不愉快只是一段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插曲。
星选传媒催促了几次,《相伴一生》节目播放已经到了后半程,如果不能够趁着节目播完之前把采访通稿放出去,那么意义也就不大了。
星选传媒给了俞自倾最后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如果还不能做出决定,他们的合作也就结束了。
俞自倾盘腿坐在床上看星选这条短信的时候,陆放正在一旁收拾行李。
明天他要去外地出差两天。
其实原本秘书给规划的行程是三天,但却被他硬生生压缩到了两天。
陆放把一条领带丢进行李箱里就凑过来揽俞自倾的腰,俞自倾立刻按灭了手机屏幕抬头看他。
“想带你去。”陆放两只眼睛盯着俞自倾。
“那像什么样子。”
俞自倾攀着他的肩膀仰头亲了他一下,然后跳下床来继续帮陆放收拾行李箱。
陆放看着他弯腰帮自己忙活着的样子心里痒得厉害,上去搂着人的腰舔他的耳朵。
俞自倾痒得直缩脖子,手上原本在叠衬衣也叠不下去了,“别闹。”
陆放没撒手,而是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走了之后好好在家呆着。”
俞自倾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要是我回来见不到你人,就算你躲去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
……
陆放走的第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俞自倾接了陆放一个长长的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俞自倾捧着笔记本开始看最新一期的《相伴一生》。
这应该已经是倒数第三期,之前“小三”的风波逐渐过去,虽然弹幕上还有人会偶尔提起,说他们是“作秀夫妇”,但是更多的言论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夸沈青蕾夫妇有多么恩爱,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人总是健忘的。
俞自倾合上笔记本电脑的时候想。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四点钟。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陌生号码,但是却执着地响了很久。
在深夜里听上去像是什么催命的恐怖前奏,把俞自倾搅得睡意全无。
他拿过手机看到号码后面缀着的“乌苏市”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漾出一丝不安,后来事实证明,当人即将面对巨大变故的时候,总是会本能地有一些奇怪的预感。
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俞自倾先生吗?”
“我是。”
“你好,这里是乌苏市人民医院,您的母亲白卉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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