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公主

    虽然最兴来不负众望地长到了七岁,封王授爵位,大内朝中都把他当皇太子看了。但宗实毕竟是官家的第一个养子,身份不同,婚前就被授予了一系列虚职,这次宫中见戚里,平常宗室子是万没有这个殊荣的。

    既然是会亲,曹皇后的娘家人是一定来的,曹国舅带着两个儿子曹评、曹诗来给姐姐见礼,曹皇后姐弟多年不见,还是很亲近的,问弟弟道:“听闻你近日得了一把好琴,磨练的如何了?”

    曹国舅站在帘外,最兴来看不到他的容貌,只听他道:“这些日子琐事缠身,尚未来得及抚琴。倒是评儿琴艺长进不少,过些时日,可能要胜过臣弟了。”言语间带着一丝丝的自豪,没人不喜欢儿子长进。

    谁知曹皇后久在宫闱,于规矩是越来越苛责了,对娘家人更是严格,不咸不淡地说:“你对评儿太过于溺爱了,他虽聪明,却过于浮躁贪玩了,吾听说去年赛神会上,他一官门公子还亲自到大街上扮演神仙,可见是轻浮了。”

    曹国舅听后忙道:“是臣弟疏忽了,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曹评,曹诗也跪下道:“请姑母教诲。”

    曹皇后也不过是自矜身份,那里会对多年不见得血亲孩儿过分严厉,加上苗昭仪一贯温柔,起来劝道:“当初小公子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小孩儿贪玩罢了,娘娘别生气。”

    曹皇后借坡下驴,道:“评儿,诗儿,近前来说话。”两人走到帘内,最兴来连桂花糕都放下了,开始好好观察曹评,英姿勃发,俊朗男儿啊,比之芝兰玉树的怀吉更多了些英武之美,让他一个前女生都心脏漏了一拍。

    想换墙头,怎么办?

    曹皇后是最兴来和徽柔名义上的母亲,自然道:“你们两个过来见一见,这就是我娘家的内侄,你们的表兄弟。”

    如果说赵昕看到曹评还只是微微一动,长在内宫又刚满十三岁的徽柔就是春心萌动了,她的脸部肌肤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粉红色,倒是与今天的樱桃红色襦裙极为相配,她难得不好意思地见礼道:“曹哥哥,曹弟弟。”

    两人也纷纷回礼,徽柔面如霞飞,不好意思地很,问皇后道:“娘娘,我能带弟弟去后苑玩耍吗?”

    赵昕:亲姐,我有证据说你是把我忘了,谁才是你亲弟弟?

    曹皇后也没想太多,让曹评和曹诗一起跟徽柔去了,赵昕则被苗昭仪按住了,他昨天玩得疯,回去咳嗽了好一阵,弄得亲娘心惊胆战,再不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们走了不到一会儿,赵祯就到了,可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一副受了气的模样,按说不应该啊,这位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皇后责无旁贷,只好率先问道:“官家有些不乐,刚才问候了大长公主和看望了宗室长辈,可是哪位长辈身子不爽里,惹您伤心了?”

    赵祯叹了口气说:“朕只是感叹,姑母贵为皇女,又端庄温柔。可怎么就嫁给这样行为不端的驸马,姑母一生太苦。”说着又说了魏国大长公主希望皇帝允许她认回夫君私生女的事。

    自家侄儿替姑姑抱不平,皇后还能说什么,“姑母贤德仁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高滔滔初嫁,还有些活泼,问道:“驸马是什么样的俊雅人物,想必姑祖母是极爱他的了。”

    这话大家一时都不好接,魏国大长公主的驸马李遵勖单论才干,却是是上佳人物,他乃是宋朝开国功臣李崇矩之孙。在少年时期,特别喜好骑马射箭,即使冰雪覆盖原野,仍往来驰骋其中。他善于写文章,尤见长于诗、词。李遵勖进士及第后,历官左龙武将军、驸马都尉,澄州刺史,均州、宏州、康州团练使,泽州防御使,宣州观察使等。

    李遵勖任澶州知州时,逢黄河发大水,浮桥将坏,他亲自督工董其役,7日而成。景佑二年,他在许州任上时,得知掌管仓库收粮的官吏办事总是延误时间,便亲自到仓库办理缴粮事宜。待仓库官吏到达,见李遵勖在场,都吓得面如土色。州转运使在州内招募水兵,仅打量外表而不问是否会水,强迫入册。李遵勖到任,让有关部门审查,将其中十分之七不习水者全部汰掉,使水军名副其实,作战能力加强。

    但是男人的能力和节操有时候不能成正比啊,这位驸马明明有如此贤惠的妻子,却先和乳母通奸生下一女,而后又在勾栏中结识了“真爱”,把真宗皇帝气的想杀人,脾气好如赵祯也严令此女子及所生子女不可入府。

    可魏国大长公主就这脾气,看夫君也没了,那边的孩子也没了娘,主动想给人当嫡母,弄得赵祯真是又是憋屈,又是心疼。

    赵昕却打了个激灵,赶忙站起来,作揖道:“官家,臣有事要奏。”

    “何事,这般正式?”要知道在赵祯眼里最兴来就是个小宝贝,而且他也确实小,才不到七岁呢,他都想好了等范仲淹回来让他担任集贤馆学士,兼任太子太傅,教授自己的儿子。

    不料赵昕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臣常听娘娘和姐姐说,民间、后世最爱模仿宫中风气,陛下若今日允了魏国大长公主之请,皇威受损只是其次,此例一开,我赵家其他宗族姐妹岂不是个个要被夫家拿此例训诫,要她们事事恭顺,无条件地服从丈夫,任他欺辱,所以臣认为不可。姑祖母愿意接回那名私生女可由得她老人家欢心,但陛下不能因此给以后的皇女束上枷锁啊。”两宋的公主绝对是历代最惨的皇亲之一,赵昕既然遇上了,那就没有闭嘴的道理。

    “从来听说豫王得皇后娘娘教导,端庄温厚,不想也有劝谏君父顶撞长辈的时候?”张美人带着榆关,一身华丽的宫装,人未至话先到了。

    赵祯见她,两下为难不知如何说,他心里是极赞同儿子的说法的。还是皇后打了圆场,道:“张美人今天气色甚好,身体大好了吧。”顺便一挥手,让赵昕坐回去。

    张美人素来不尊皇后,轻飘飘地说:“还好,原本今天早起头痛,胸腹间也有些不适,不想起身的,但今日听说后苑极热闹,幸亏来了,要不怎么能听见豫王这一番高论。”

    赵祯终于有些不乐意了,道:“好了,既然不舒服,就坐下来歇歇,今日是宗实和滔滔的好日子,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心里却想着就按儿子说的办,要不我赵家皇女以后还不受气,最兴来果然是天资卓绝,能看到人所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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