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神会他们一家子到底是没去成,因为张美人的八公主幼悟——夭折了。
别说徽柔很难受,赵昕听后心都有点戚戚然,虽然神烦赵祯那套“谁可怜谁有理”,此刻也不得不觉得兔死狐悲,身为一个母亲,连续三次失去自己幼小的骨肉,真是精神不出点问题都难了,唉,真是应了后世那位著名的十全老人的诗: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
他作为一个前护士,有着基本的医学知识,认为张美人这种体质压根就不该要孩子,个个哮喘那不就是带来的病吗?
徽柔比他还伤心,画都不肯好好画了,只拉着怀吉说话,不得不说这场景还是很赏心悦目的,此时的少年怀吉干净地如芝兰玉树,徽柔也是天真无邪,若以后那么多悲剧不要发生就好了。
赵昕看了三天,终于鼓足勇气和来检查他学业的赵祯说:“爹爹,你心里是不是想把我姐姐嫁回祖母的娘家去。”
赵祯吓了一跳,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内侍,才气呼呼地呵斥儿子,“谁拿这些话告诉你的?”
“我猜的。”赵昕说,“您最近总是说要让姐姐出嫁后也有人疼爱,过得和在宫里一样舒服,我就这么想了。”因为你独特的脑回路。
赵祯想想也是,这个念头虽有,但是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儿子果然和自己亲近,才会猜到他心中所想。于是摸着他头上的小啾啾说:“最兴来乖,这事还没定,不要和任何人说。对你姐姐不好。”
我一个一心拯救不幸婚姻的人,能到处说吗?赵昕碍于势力,只好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说:“好啊,可是爹爹,李玮是我们的表叔父啊,辈分不对,这样真的好嘛?难道天下就没有别的儿郎,可以匹配徽柔姐姐了吗?
赵祯无奈,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母家一贯地冷淡,只好说:“李家是你祖母的娘家,李玮又是个老实人,肯定会比旁人待徽柔好的。”
神逻辑啊,你厚待李家=人家一定会对你闺女好。“姐姐那么好,爹爹怎么就知道把她许配给别人,别人会对他不好。听说李家那位表叔不喜欢读书,还有点笨笨的呢,姐姐这样钟灵毓秀的人物,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相配呢?”
赵祯无奈,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了自己这个儿子不是说些“你还小”就能打发的。于是只能无奈叹息道:“爹爹会在仔细考虑的,你不要老说徽柔,《孝经》背下来了吗?”
说着拿起书本,就要考校儿子的功课,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喧闹,让父子二人都转移了视线,赵祯问道:“怀吉,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怀吉去了就回,脸低着回答说:“官家,是翔鸾阁的内人来了,说张娘子哭了一上午了,求您去看看。”
看看这胡截得,赵昕想收回对她前段时间的同情,故意嘀咕道:“又是这招儿,能不能有些新鲜的?”
他这话说的声音虽然小,但赵祯就坐在旁边,哪有听不见的道理,一时间老父亲脸上也有些辣乎乎的,不好说儿子,只得匆匆走了,把怀吉留下陪他姐弟二人读书,免得落得个虎头蛇尾。
倒是苗昭仪在一旁听了,忧心地对儿子说:“翔鸾阁那位娘子的事儿,你少说几句,姐姐上次不是嘱咐你了吗?”
赵昕不答,心道哪里是我挑事儿,那次不是她?
苗昭仪也确实不是严母,说了几句看他全不在心上,只好又哄劝道:“你听话些,过些日子你十三哥哥就要娶滔滔姐姐了,你若是听话,姐姐就去求一求娘娘,让你们去观礼。”
英宗帝后啊,有名的恩爱夫妻,赵昕且不说,徽柔眼睛都亮了,拉着苗昭仪的袖子问:“姐姐,真的吗?”
苗昭仪笑的温婉,“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苗昭仪说到做到,次日果真去求了曹皇后,想让最兴来和徽柔见证一下哥哥姐姐的婚礼。曹皇后乃是新娘高滔滔的养母兼亲姨,自然乐见他们小一辈儿的亲近,当下就允了。
等到亲迎那天,早早命人将赵昕和徽柔送到汝南郡王赵允让的府邸上,怀吉自是贴身陪着的,此时赵宗实已经穿着玉带金冠,牵扯白头骏马准备去女家,在赵昕看来,端的是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徽柔和他熟识些,笑道:“十三哥哥也涂了胭脂不成,怎么脸这么红。”
赵宗实被她一笑,脸才当真有些红了,勉强板脸着说:“徽柔别闹。”再看一眼长高不少,端的如观音座下童子一般的最兴来,想想滔滔,也没什么空空的感觉,只觉得一切都刚刚好,和徽柔说:“整天说自己是大姐姐了,一会儿好好照看着最兴来才是。”毕竟乳保虽有,曹皇后和苗昭仪是没法子亲自来的。
等到鼓乐吹笙,领来新娘,看他们同朴而饮酒,同牢而食,最后结发为夫妻,让赵昕看的都有些惘然,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佳偶,真好。
赵宗实毕竟曾经养在赵祯名下一段时日,又是宗室近亲,等到婚后三日,帝后于后苑召见,这才让最兴来眼睛放光,终于要见到曹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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