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被转移到了更柔软的地方。
湿漉漉地，那些未干小水珠很快浸深被单。
一当被轻轻放下，汤米几乎立刻就蜷缩成一团。两片翅膀在庞大刺激下已然无力收回，只能瑟瑟地将自己包裹，试图阻止对方进一步靠近。
汤米能感觉对方沿着床铺爬上，因为对方膝盖的陷入使床面起伏不定。他感觉自己强烈颤抖的羽翼被一双有力的手强.迫拨开，如同拆封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自己的一切阻挠在主人面前全无用处。
「Clark……」
但克拉克没有心软。他将汤米被打开的翅膀压铺，这对被迫彻底伸展的翅膀远远超出软垫两侧，水珠因而沿着羽毛丝绒滴答到铺有毛毯的地面。
克拉克感受这对触感轻滑、顺纹抚摸时恍如绸缎的翅膀无力地在手底下挣扎。
「真好看。」
他如此评价。
而虔诚的信徒声音轻柔缱.绻，却好似反而愈发叫他身下天使脸蛋的青年害怕。
至少看起来，犹如意识到无处可逃，汤米一对圆绿圆绿的眼睛开始如小鹿般讨好，迷蒙又水润地望着上方的克拉克。
「Clark……」他这回的呢喃不再携有抗拒意味，听来是在软糯地乞求温柔。他手指弯曲，柔软的指腹摩挲如撒娇式的妥协。
「嗯哼？」这显然愉悦了克拉克。
他捏住一缕黏糊在小恋人粉嫩面颊上的湿发，然后，鼻尖凑上地细细嗅闻起来。
……干净。清爽。不再带有一点他人的血腥气。
这认知让克拉克嘴边笑意更大。
然而此外，空气中还有另一股气息。
……犹如蜂蜜混合香醇牛奶，一种恰到好处的甜味。克拉克任由心意追随而去，直至嘴唇碰到那些裹着翅膀前端的透明黏液。
是这些黏液的味道。那些当他强.迫扯出时，翅膀所牵连出的内.液。
克拉克不知道，那些其实是它本能产出的信息素，是只有当它遭受……时，
……用以象征无害、象征哀叫求饶、象征全然臣服、象征安抚的撒娇。
喔，克拉克当然不可能知道了，毕竟连汤米都尚且不清楚。
……狭间生物生来服从本能。
它们喜欢就占有、讨厌就撇弃、渴望就征服、感到不悦就离开、受到侵犯就反击……
所以试问，究竟是出自怎样的生物本能，竟会让它们在受到那种粗暴对待时，第一反应不仅不是撕碎对方，反而还释出那类甜香气息呢？
……
答案其实很敞亮了。
虽然主人的意识仍然迟钝，可身体却总是那么近乎背叛地诚实。
那种气息也终于致使某位氪星人，近乎堪称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那么一下下。
随即还彷佛品尝般地砸吧了回嘴。
……所以根本不要谈像不像的问题了，目前的克拉克俨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而已吧？
可面对这样变态行径，汤米脸上却不再见丝毫害怕。甚至于，他还主动挪开那条原先持续遮挡着自己的蓝色长尾，勾搭似地徐徐缠上克拉克。
而在汤米终于对自己彻底展开的瞬间，克拉克的神情也因此变化──或许多少也有受信息素影响的缘故──他眼中前一刻还略带独.裁意味，如今则彻底化成了汪汪温柔蓝水。
眼前汤米既羞涩又开放的模样，直叫他难掩满腔热爱地深深吻上。
──乃至于当那条尾巴突然猛地收紧，将他像投掷石块一样狠狠甩出去的霎那，克拉克都还满心神沉浸在汤米无比顺从接受侵占的反应中。
「──碰！！」
尽管通通是特殊材质的墙面，然而在面对氪星人的钢铁之躯时，所有东西皆显得如此纷然脆弱。
连通浴室的可怜墙壁直接裂到崩溃，氪星人的躯体深深镶入浴室地板。
整块建筑都几乎为此隆隆发响，宛如经历一场小地震。
在克拉克来得及从突如其来的家庭暴力里回神前，小闪的焦急关切便首先从门口通讯器传出。
小闪的脸出现在门旁的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他此时已经在超人的个人房间门外：『嘿大个子，你们还好吗？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好大一声，震动都传到议会厅了……你们在干嘛啊？需要任何帮助吗？』
于是汤米不得不很快用被单把自己粗粗包裹起来，紧接着到门口按下了互相通讯纽。
于是小闪看见汤米大概是刚刚洗完澡的干净模样，一头漉漉黑发还时不时滴下小小水珠。
「我们没事，小闪。」汤米笑笑地：「只是或许有一些感情问题需要商──」
小闪没能听到汤米将话说全。
因为下一瞬间，走廊的显示屏幕内，小闪的神速力视线清晰捕捉到超人猛然晃过的身影。
更听见汤米被毫不留情攎开时的接近尖叫。
要摆在平常，若听到那种惨遭暴力般的惊声叫喊，中心城的闪电侠铁定二话不说就闯进犯罪现场，拯救受害者于深陷的苦难。
然而在看见那一晃而过的数裖后，原该行使正义的小闪却立即楞然原地，紧接着用一副非常想要石化却又不得不开口的模样，结结巴巴地吐出字眼：
「喔、喔！……呃，很、很抱歉打扰你们了，um......既然没事，那我、我就先离开了哈，你们继续、咳，我是说祝你们玩得开心──不对，不是，你们……啊反正、反正我就先走了啊汤米，掰掰……」
尽管竭力想将方才瞄见的画面撇出，然而在将通讯关闭后，小闪脑海里依旧不自觉地回放。
回放□□的大超，和他那位在被扑走瞬间、布料下肌肤隐约现出惊人密麻吻痕的小恋人。
啊……真是，尴尬死了。
小闪摀脸想着。
而且等等，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在人间和地狱关系岌岌可危的时间里？！
不过话说、咳。
……
原来、原来他俩那么刺激的吗……？
──的确很刺激没错，不过约莫和小闪心里的画面有蛮大偏差。
那是一番很格外单方面暴力的血腥扭打。
「──放开我！」汤米在克拉克束缚的怀中挣扎，反复在对方与地面暗红毛毯上摩擦。
他开口大骂对方。
「你明明很舒服！」克拉克随即举例反驳。
然而只见汤米一巴掌搧上克拉克脑袋，羞红地大喊：「你闭嘴！──克拉克，你这个浑蛋、发.情期的臭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我都说很痛了！而且你刚刚是在舔我的翅膀吗？！──简直变态！你怎么可──呜……！」
汤米未尽的话语被克拉克吞吃入腹。
并且就算被咬破舌尖、腥糊了嘴唇、挠出更多背部伤痕，固执的氪星人仍然没有一点要放开对方的意思。
直到小恋人渐渐停止挣扎。真的气消或单纯为飘飘散散的血腥味所安抚。
于是克拉克好不容易放开对方。
可他持续的目光注视如炽热壁炉内柴薪啪擦下的火花跳动，一路蹦到汤米身上，叫汤米的肌肤不自觉地缓缓发颤，连同整个人也彷佛遭到灼伤般地徐徐瑟缩起来。
不要……
汤米眉眼弯弯蹙起，犹如不清楚自己这副模样，在克拉克看来究竟有多么惹人怜惜。
所以克拉克望向底下汤米的眼神更加深邃，缠绵的海蓝彷佛正看待叛逆期的青少年，看待小孩子扑腾的无理取闹。
呜……
……
终于，在汤米闪躲起来的水润眸光中，克拉克俯身开口了。
嘴唇亲吻在汤米耳垂，那么温柔的低沉声线：「汤米……你明明随时可以推开我的，不是吗？」
他维持笑容，搓揉上汤米一派柔软、只有浓密黑发的脑袋：「你知道的，如果真的不喜欢……」
他反复拨弄着汤米湿漉漉的发顶，像是要展示给对方看淋漓的事实：「……──」
「──你其实随时可以将鹿角放出来啊，难道不是？」
呜……！
汤米猛地将脑袋埋进克拉克怀里，与此同时发出彷佛被戳破心事之剧烈喘息。
然而克拉克却不轻易放过他。
那只掌握柔软黑发的大手由原先之温柔抚弄，瞬间转为粗暴之抓取，发丝传来扯痛，逼到汤米不得不抬起脑袋，满脸通红地直面。
直面克拉克那带有微微弄意的笑容──而他此时迫使汤米仰头望向自己的力道有多厉害，眼里眸光就有多充满情思下的温柔。
「你喜欢这样。」
克拉克说，语调俨同陈述事实。而被他这样居高临下的对象，灵巧的舌头此刻竟无法蒙骗出一句反驳。
克拉克凑近汤米耳边，让剩下语句随湿热的吐息一同呼出：「而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你喜欢这种了，呵。我的汤米、我的挚爱、我的小变态。」
他吮了一下汤米粉嫩嫩的小耳垂。
「──Si no podes dormer , llamame . 」＊
随克拉克最后一个尾音结束而响起的，是汤米骤然崩溃般的哭咽。他犹如试图闪躲开克拉克的目光，不想将自己流泪的模样如此血淋淋地暴露到克拉克面前。然而克拉克坚若烙铁的手却牢牢挎着他，叫他不得不无处躲藏地直白。
如果在正常状态下，克拉克绝不可能忍心让自己的小恋人遭受这样折磨，别别提看见汤米彷佛难受的丝毫呜咽。
然而受到红氪勾.引出更灰暗的本性，此时的克拉克只觉得，他的汤米全身上下都是那么精致又可爱，连带着粉嫩脸颊挂有抽泣泪痕的模样……都简直好看到了极点。
他的汤米真适合哭泣的神情。
于是在克拉克肌肉勃然牢固的桎梏内，汤米开始发出小猫般的哭叫。
可和那种求饶似的呜呜咪咪完全相反，汤米的尾巴同时又快又猛地「咻咻」缠绕上克拉克脖颈──随即就开始发力收紧。
──那种鳞片互相摩擦响动的缚绕，俨然是真的完全足以致命的勒法！
氪星人英俊的脸孔于是逐渐胀红起来。
而令人难以置信，作为加害者，汤米脸上却一副茫然神情，眼角甚至还挂有滴摇摇欲坠的泪水。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却还在后头。
──作为受害者，克拉克竟然毫无一点一丝挣扎之意，当颈椎示警的「喀啦」响动明显出现在空气中时，他脸上甚至都还维持着那种无比宠溺的笑。
「……告诉我，咳、你打算，咳……你想要杀死我吗，汤米？」
无法接受，实在无法接受……身为凶手，汤米的神情居然敢那么脆弱──他的绿眼睛居然还敢放大成可怜兮兮的圆滚滚，彷佛受到伤害的人是自己──他就那样貌似瑟瑟缩缩地舔过自己嘴唇：「我觉得──」
……
「──我觉得我想要吃了你，克拉克。」
尾巴迅速随最后的话音落下而松开，可氪星人压根没有得到一丁半点喘息机会，因为有一对爪子立刻接续地掐上他，与此同时，某对利牙也狠狠咬开氪星人颈侧跃动的大动脉。
受致命攻击的对象却还有闲心笑出声。
克拉克抚拍上汤米脊背，如同安抚一名永不知餍足的孩子。甚至，眼见对方沉溺在源于自身的血腥这点，还令他心理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莫名满足。
接着所有满足和喜悦最终汇聚成一股心窝底的暖流，促使克拉克情难自禁地开口：
「我也爱你，汤米。」
最后的氪星人满是温柔地说。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