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小说:清穿之娇艳媚人 作者:李诗情
    康熙笑了。

    姜照皊怒目而视。

    “传御医。”他还是忍不住笑, 低垂着眼眸,轻轻笑开了。

    她也是经过事的人,瞬间反应过来, 脸上也忍不住绷出一抹笑。

    不得不说,这两年她的压力也挺大的,毕竟后宫无所出, 她的肚子没动静, 这太皇太后看她的眼神, 一日比一日冷。

    她这生了孩子,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继承者比较多的情况下,确实容易优胜劣汰, 而不是选无可选。

    请了御医过来看,当即就说是有喜了。

    姜照皊微微皱眉“确切有喜”她这小日子还不到呢, 差了几日, 一般情况下, 都要一个半月的时候,才会说出确诊的话。

    被质疑医术, 哪个大夫能肯, 御医揪了揪胡子, 有些不悦,但面对主子还是要压住。

    “回仁妃娘娘的话,奴才诊脉几十年, 从未出过错。”他道。

    这孕信可以说最简单的脉象了, 质疑这个, 简直就是否认他几十年的努力。

    康熙含笑坐在她身旁, 听见御医这么说, 简直跟三伏天吃冰碗一样舒爽,这讲究多子多福,自然是越多越好。

    老御医胡子花白,又说的笃定,姜照皊便含笑道“主要没想到的事,倒是话语莽撞了。”

    康熙点头,他也没想到。

    其实当初天罚过后,他就想着,她估摸着是不能生了。

    毕竟身子坏成那样,命都快保不住了,这不能生也是正常的。

    “娘娘现下身子康健,只需好生养着便成。”御医最后交代一句,这就告退离去。

    剩下康熙和姜照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绷不住笑。

    这一次,实在是意外之喜。

    “高兴。”她笑。

    看着门外的石榴树,如今正开的红红火火。

    康熙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手里的差事,你打算如何”他问。

    私心里想叫她给出去,但是有皇贵妃的前车之鉴,又担心她不高兴。

    姜照皊随口道“还给皇贵妃。”

    怀孕是什么感受,是每天发烧加姨妈期的加倍难受,她不想再添一样劳神的东西。

    康熙听罢,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才轻声道“如此一来,可能拿不回了。”

    宫权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轻而易举的就会放手。

    随意点了点头,姜照皊表示知道,她是真的不恋后宫这点权利,比较凡事都是内务府做的,她这也就是看一看,稍微改一改罢了。

    有些比较繁琐的事,还要来寻她拿主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

    “有您就好。”她道。

    这话说的朴实,他是最大的金大腿,抱好了比系统都管用。

    康熙听了感动,这宫里头的女人,爱他的皇位,爱他能给的权,爱他能给的利,单单爱他这个人的少。

    他纵然不爱这后宫女人,但是反过来不行。

    “蠢。”他道。

    帝王宠爱缥缈,这刚入宫的小宫人都懂的道理,偏偏她视若不见,一颗心紧紧的挂在他身上。

    又被骂蠢了,姜照皊呼吸一滞,鼓了鼓脸颊,将怀中软枕扔到他身上,笑骂“要什么都不要您”

    康熙凑过来亲她。

    温柔缠绵的亲吻,会让人觉得,你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笑了笑,她也温柔的迎合,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把爱挂在嘴边上,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爱,还是随口一说。

    她甚至不能确定,在康熙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不能再说臣妾蠢了。”她掐着自己腰,振振有词“说多了,真的变蠢了,您要养一辈子的。”

    康熙觑了她一眼,满脸郑重,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轻笑着开口“原本就蠢,也是朕养着。”

    无耻。

    她面无表情的想,这人怎么这般无耻。

    想想她贡献多少点子,国库如今丰盈,一半都是她姜家的功劳。

    现在这人又说,她是他养着的。

    姜照皊没忍住冷笑出声,这谁养着谁,可真不好说。

    她高兴的时候,眉眼弯弯,颇有些色如春花的感觉,这不高兴的时候,柳眉倒竖,满是煞气。

    动静皆是风情。

    “乖。”他没忍住上前亲香,将她搂到怀里抚背,一边哄她“朕的仁妃一点都不蠢。”

    她蠢的叫他心生怜惜,什么都明朗的摆在面上,将所有的筹码尽数堆上,再小心翼翼的看着你。

    有时候她提的点子,看似简单又直白的紧,实则老谋深算,圆滑无缺。

    非常矛盾。

    有时候他想弄死她,却总是舍不得。

    一个聪慧充满矛盾的妃嫔,她原本是什么样,他心里一直都明白,就是草包一个,毫无内涵。

    但是突然间通透的不像她了,原本以为是装的,经过多日了解,自然明白她本性如此。

    对于欧洲的了解,比他也不差什么,有些东西,她无意间口中漏一句,便叫他心神震动。

    仁妃看过什么书,之前又是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性格会变吗康熙知道会变。

    但不会突然通晓百科。

    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康熙上手摸了摸,罢了,就当她是性格大变吧。

    “近日莫要劳神,好生的养着,心里不高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左右别自己憋着。”康熙叮嘱。

    看着她乖巧点头,他眸色深了深,大踏步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姜照皊摸了摸脖颈,觉得冰凉一片。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杀意。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两人,清醒时却又恨不得杀了她。

    姜照皊蹙了蹙眉尖,杀不杀的倒是给个痛快,这样面上对她软语温存,在她快要沉沦的时候,又来点杀意刺激一下。

    她想,康熙上辈子应该是防沉迷系统。

    才能叫她在无限宠爱中保持清醒。

    说起来还是她提的一些政策锋芒太过,才叫他心生警惕。

    这么想着,她仍旧闲闲的吃着樱桃,新出的一批,尚不够甜,纯粹吃个新鲜。

    “想吃石榴了。”她笑。

    白苏想了想,觉得这个办不到,现下就不是石榴的季节。

    “您忍忍,等到夏天来了,便什么都有了。”白苏笑吟吟说道。

    门口的石榴树,去年结了许多,各宫都送了一筐子,余下的都吃不完。

    姜照皊显然也想到了,忍不住笑“去年吃的时候,发过誓再也不吃了,可见这誓言都是叫人违的。”

    田田走上前来,略有些沉默,稳了稳,他才一脸认真道“奴才想明白了,出宫后,就在庄子里头呆着,冬天给您吃桃,夏天吃柿子。”

    姜照皊弱弱道“本宫还是喜欢吃正季节的。”

    反季节的东西,她也就偶尔念叨一下,并不是真心想吃。

    但是听在田田耳朵里,他就觉得,这是娘娘体谅他,不忍他辛苦。

    “奴才可以的。”他道。

    欢喜能把玻璃玩出花样来,他同样可以把果木玩出花样来。

    姜照皊不置可否,点头应允道“成,你若是喜欢,便先试试,等到时候喜欢上别的,再换也是可以的。”

    反正出宫后,天高水阔,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

    也算是还他冷宫时期的不离不弃,主动照料。

    田田这才高兴起来,只是想着要分离,难免有些不舍。

    “行了,过几日才出宫呢。”她随口道。

    田田长眉修目,唇红齿白,见她这样说就笑,软语问“奴才给您做一顿野菜糊糊吃,可好”

    他眼巴巴的望过来,出宫之后,再想和主子一道吃,就难了。

    这么想着,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真的不愿意出宫,想要永远呆在主子身边,但是主子说,需要他出宫去做很多事。

    姜照皊点头,他心里念着就是这个,允了他又何妨。

    白苏看着娘娘对田田这么宠溺,又想到自己马上就到出宫年纪的问题上,她真的不想出宫嫁人,着实没有什么好。

    见仁妃这会儿心情正好,她就试探着问“田田这出宫了,奴婢的事”

    之前有商量过,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就一直搁着。

    姜照皊看向白苏,在身边这么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白苏现在稳重许多,不再掐尖要强爱说讽刺话,小脸养的又白又嫩,她素日里一直惯着宠着,舍不得说重话。

    若是出宫嫁人了,性命都捏在夫家手里。

    这时候人死了,基本就处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

    她不确定到底是嫁人好,还是不嫁人好。

    “你自己想好,出宫便出宫,不出宫,就在宫里头,左右本宫在一天,便护你一日周全,若本宫”剩下的话,她没有接着说。

    白苏听到这话,简直喜极而泣,跪在姜照皊跟前,一边抹着泪,一边赌咒发誓,说什么生生世世为君死,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行了,有那份心就可以了。”她道。

    看着白苏都能留宫,田田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来。

    仁妃娘娘已经将道理都给他说清楚了,只为了贪恋她温柔而不肯出宫,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行了,都忙去吧。”有一个留下的,姜照皊看着浅碧也有些意动,想要留在宫里。

    这每个人家里情况不同,想要一水的留宫,她用着是顺手了,就是不知道年月久了,几人会不会后悔。

    看到这一层,她就庆幸自己穿成了妃嫔,若也是宫女、太监类,或者是寻常人家的主母、侍妾,那可能会挺惨的。

    宫里头危机重重,但是和寻常勋贵、农家比起来,死亡率反而低一些。

    只要她背靠大树,谁也干不倒她。

    田田说要做野菜糊糊,就有些迫不及待,晌午的时候,自告奋勇去了小厨房,要做来吃。

    进了厨房,他就有些意外“卫嬷嬷现在从白案转成荷官了”一般情况下,都是下转上,怎么这还有上转下的。

    卫嬷嬷笑的慈爱,一脸柔和道“是,有两日了。”

    田田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却没说什么,只叫她伺候着和面。

    弄了一会儿,想想主子爱吃虾,就叫奴才从御膳房拿剥好的虾仁来,田田转身的功夫,卫嬷嬷脸皮子抽了抽,那面上的慈和不在,变得阴沉起来。

    等到田田接过虾仁,回头往锅里放的时候,她又恢复笑容,柔声道“娘娘最爱吃这个,你劝着多吃一些才是。”

    田田点头,觉得她有些怪,回眸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膳食摆好盘,他自己端了一碗,自去内室寻仁妃去了,见小太监看他,他就抿唇笑的一脸羞涩,旁的什么都不说。

    旁人瞬间会意,这田田向来爱粘着娘娘,恨不得直接变成大宫女,在娘娘跟前伺候。

    你说这样的事,谁不想。

    偏他拿着情谊说事,一直哄着娘娘疼他。

    等进了内室再出来,已经一盏茶过去,田田端着空碗出来了,那碗底还有些旁的菜底,一看就知道是主子的份例。

    小太监盯了看了一眼,酸酸道“主子又赏你了”

    田田骄矜点头,笑眯眯道“是呀,吃了一大碗呢,高兴。”

    他眼角余光看着小厨房方向,见卫嬷嬷一闪而过,就笑了笑,将碗扔给小太监,转身走了。

    而在内室的姜照皊,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田田手里端着一碗野菜糊糊进来,开口就是这东西不能吃。

    一口气倒在餐盒里,也不准她吃。

    姜照皊用勺子拨弄一下,没见什么异常,但是田田说的恳切,她也就照做了。

    等到午休的时候,要倒东西了,就说往乾清宫送东西去,这里头就放了这野菜糊糊,叫御医检查一下。

    康熙刚听到消息说,翊坤宫往这里送东西,他是高兴的,但这荷包绣工精湛,那上头的白鹤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仁妃的手笔。

    敷衍。

    白高兴一场。

    但又有餐盒往御药房送,说是瞧瞧里头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送东西是假,检测才是真,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紧张,仁妃刚刚诊出喜脉,转脸就怀疑有脏污东西。

    叫梁九功去盯着,御药房转脸就给出答案,说是里头加了嗜睡的药,比较浅,顶多会显得爱睡一点。

    康熙一听,哪里还坐得住,他直接就往翊坤宫去了。

    到的时候,就见仁妃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中,悠闲的晃着脚。

    惬意的跟没事人似得。

    他吸了口气,忍不住轻叹,走上前去,将结果跟她说了。

    “哦。”随口应下,她还悠闲的晃腿。

    康熙坐在她身旁,捏着她的脸颊,笑“怎的一点都不着急”

    姜照皊看了他一眼,实在没什么可着急的,每天都在被暗算,若是一直着急,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干着急就是了。

    这么想着,侧眸看向康熙,笑吟吟道“臣妾这宫里头的奴才,可都是您那出来的,时不时还会有人生小心思。”

    她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

    立在后头伺候的梁九功一听,脸皮子紧了紧,天可怜见的,那时候她不过是个贵人,派来的奴才等级自然不高,谁知道她后来长进那么快。

    万岁爷嘴里说着要她的命,却总是找理由找借口宠着她。

    甚至这两年,一直在观察调查,明明多疑的恨不得把人就地处死,却偏偏又舍不得,宠着爱着,满后宫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娘娘恕罪。”梁九功赶紧出来领罚。

    姜照皊冲他挥挥手,这才轻笑着道“人心易变,当有足够筹码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人变心。”

    康熙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翊坤宫好生的肃清一下,往后要更加小心了。”他慈爱的看向仁妃肚子,说不得这也是龙凤胎呢。

    梁九功低头应了,想着一定要好生的折腾一番不可。

    这里的奴才出自乾清宫,都是皇上跟前伺候过的,也好也不好,毕竟仁妃若是处理,还要看着皇上的面子上。

    但凡翊坤宫出事,那打的也是他梁爷爷的脸。

    皇上在前朝叱咤风云,他在后宫奴才堆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今有人敢明摆着犯事,就要承受他的怒火,这么想着,他脸色阴沉下来,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查查吧。”这个时候没有天眼,但也有一个好处,每一次做什么事,那都必须有一个完整的奴才链。

    只要任何环节出问题,这剩下的就好查了。

    “去上书房告假,就说今年就不去了。”她道。想想又觉得闲着无聊,又说,该布置的课业一并布置了。

    白苏领命去了,还未跨出殿门,就见胤祐、胤祚跟两个小炮弹一样,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母妃”两个小家伙说着就要往娘娘身上冲,她吓了一跳,赶紧拦“小主子仔细些。”

    冲到她身上要抱抱,是两个孩子最喜欢的游戏。

    突然不让玩了,胤祐有些懵,立在那看着自己母妃,就见康熙张开双臂,笑道“来皇阿玛这里。”

    胤祐这才不再迷茫,高高兴兴的和胤祚一起,冲进康熙怀里。

    康熙面上沉稳,实则被冲击的差点立不住。

    看着他腰部晃了晃,姜照皊就知道,这是有些站不住了,说来也是,她力气那么大,有时候都觉得是不可承受之重。

    更别提康熙力气远不及她,也就是有扎马步的技巧,下盘比较稳,这才能好好的。

    这么想着,就见胤祐乖巧的在康熙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道“皇阿玛爱你哦。”

    胤祚也有样学样,在另外一边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儿臣爱你哦。”

    原本不会觉得皇阿玛爱你哦有什么,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怪怪的。

    “嗯嗯,皇阿玛爱你们。”康熙试着说爱,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挨个又回亲一遍,亲完又觉得不对。

    “你把朕也带偏了。”他是坚定的严父党,何曾如此亲亲抱抱过。

    姜照皊笑的骄矜,在有爱的环境中长大,会更加有爱。

    反正她的孩子不一定非得去做帝王,这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想着,她便直接说了“随他们高兴,如何都成。”

    只要不会祸害朝纲,就随他们去了。

    她佛系的不像话,完全没有其他妃嫔那种盼女成凤望子成龙的心态。

    康熙听了无语,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她是个通透不争的,他后来才知道,她只是懒得管。

    她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是,只要不碍她的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没踩她的线,她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这。”他说了一句,自己又住嘴。

    姜照皊显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啾咪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他红了耳根,不由得笑了。

    “在孩子面前,且庄重些。”

    康熙结结巴巴开口。

    就算这么久,他依旧不习惯在孩子面前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会让他非常羞涩。

    胤祐和胤祚都看惯了,有时候还会问,母妃为什么不亲皇阿玛。

    问题是在旁人面前问的,就连姜照皊都扛不住。

    康熙就看着她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孩子面前孟浪,谁知道她没改,现在孩子习以为常,倒不说什么了。

    可他还有些不习惯,常人有的内敛含蓄,在她面前尽数不成,就是这么热情又奔放,像极了在草原长大的姑娘。

    胤祐看着母妃亲皇阿玛,不高兴了,她鼓了鼓脸颊,凑到母妃跟前,细声细气的求亲亲。

    幼儿的脸颊粉嫩嫩,水嘟嘟,亲一下跟果冻似得。

    若是自己的孩子,更是加倍好亲。

    她连连亲了几口,见胤祚的小眼神望过来,就把她也搂到怀里,啾咪啾咪亲了好几口。

    见她亲孩子,康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她的唇瓣。

    有些怔然“你近来好似不爱用脂粉了。”

    应该说是打从去房山爬山之后,除了节日之类,便一直素着脸。

    偏她肤如凝脂,毫无瑕疵,就连眉眼也是极深刻的,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跟旁人细细打扮起来,也不差什么。

    “有时候亲抱孩子,总觉得脂粉沾染上不大好。”

    她道。

    康熙就笑,她以前妆容精致漂亮,洗尽铅华呈素姿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风情。

    “成,随你高兴。”反正他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姜照皊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正想好生问问,就听胤祐开始献宝“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胤祚也跟着一起念。

    “宝贝真棒好厉害。”姜照皊夸赞。

    等到两个孩子看不到的时候,和康熙对了个眼神。

    才三岁的孩子,这首诗是有些咬嘴的,轻易无人会教这个,只能是旁人教的。

    果然就听胤祐奶声奶气的开始学,说是安嫔娘娘正在教五姐姐念诗,见他们过来了,这就也跟着一并教了。

    “你念的极好。”康熙夸。

    胤祐就高兴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姜照皊赶紧摸了摸胤祚的秃脑门,笑道“胤祚也念的极好。”

    挨个夸了一圈,姜照皊想了想,还是决定择日传召安嫔和端嫔,瞧瞧两个孩子现下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要给康熙一个非常好的信念,那就是她会对后宫众人好的。

    康熙刚走的功夫,白苏就回来了,说是已经跟上书房告过假,甚至当时就拿着课业回来了。

    姜照皊瞧了瞧,是要抄写诗经三遍。

    这也太狠了,她歪了歪嘴,想想当初她自己说,尽管把她当做寻常学生,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行了,本宫知道了。”说着看向两小只,两人又手牵着手高高兴兴的走远了。

    他们一出门,就是要祸害后宫,他们也不会去谁宫里,就是在外头到处窜,只要能去的地方,尽数都去个遍。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现在已经往神武门溜达了。

    “好玩吗”姜照皊问。

    胤祐点头,表示好玩,她整天在外头疯跑,幸好是晒不黑的体质,晒多了,小脸红红的,并不怎么黑。

    整个人壮壮的,看着比五公主、六公主高壮不少,有一种大一岁的感觉。

    “行了,记得按时辰回来吃饭。”

    她交代一句,便看着两小只欢呼一声,直接冲出翊坤宫,又玩去了。

    白苏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愁。

    “这到时候读书怎么办,定不下性子。”

    只有打小都拘着,安静习惯了,读书期间,才能稳下心,好好读书。

    姜照皊无言以对,她的理念,有时候跟这个时代的理念是冲突的。

    比如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是现在,就是一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就算是帝王家,也不遑多让。

    “长大就好了。”姜照皊随口道。

    白苏点头,不敢多劝,连万岁爷都管不住,她多说几句也没用。

    这么想着,她转而又说起旁的来“不如您教两个小主子读书,随便学几句诗也好。”

    她真的操碎了一颗心,就没有见过这么对课业不上心,由着孩子胡闹的主。

    姜照皊摇头,你现在教他几句,过不了几日又忘了,这要是语言启蒙,倒也不错。

    她想了想,历史上的三阿哥精通语言应当是吧,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走,去寻荣嫔玩儿。”姜照皊道。

    说着就起身,往延禧宫去。

    奴才们赶紧去禀报,刚到延禧宫,这荣嫔已经候着了,见了她笑吟吟的请安“给仁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规规矩矩的请安,还未拜下去,就被姜照皊托住胳膊。

    互相见了礼,这才分了主次坐下,手里捧着茶,这才笑问“胤祉呢,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这话一说,荣嫔心里一跳,赶紧请罪“若是胤祉那小子惹您不开心,尽管罚嫔妾就是,他一个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

    姜照皊看她这反应,有些意外。

    赶紧叫白苏扶起她,笑道“想哪里去了,不过是想看看他。”

    说着怕她误会,不肯叫胤祉出来,就细细解释,说是自己闷着头带孩子,也不知道正常孩子什么样,就想瞧瞧。

    荣嫔这才松了口气。

    她膝下有三个孩子,平日里能少行一步必然少行一步,这说话亦然。

    仁妃说了,她也就当自己信了。

    笑着叫奴才把三个孩子领过来,一边问“怎的不带七阿哥和七公主过来”

    姜照皊也跟着笑“倒是想带,这两个皮猴子似得,一刻也坐不住,估摸着又在哪玩呢。”

    荣嫔笑了笑,没说话,这翊坤宫的公主阿哥喜欢到处玩,那是满宫都出名的。

    看见了都远远的躲开,不敢凑上前去。

    这越是撒开手的养,身边定然规矩更多,你贸贸然冲上去,把你当恶人给打一顿,都没地方说理去。

    平日里她拘着三个孩子不叫出去,也是担心碰上了会吃亏。

    那是娇养着长大的孩子,就是皇上也疼宠的厉害,一般的皇子公主,哪里敢比。

    没一会儿功夫,三个孩子就过来了。

    打头的是三公主,她今年七岁,身量已经抽条,细细长长的很秀气。

    左手牵着胤禶,今年五岁多点,这会儿正好奇的望过来。

    而右手牵着胤祉,今年四岁多的小豆丁,试图藏在姐姐的手掌后面,偷偷往这里看。

    姜照皊有些懵,这都这么乖巧,换句话说,这么老成,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她不会厚此薄彼,将几个孩子都叫到跟前,细细询问了,这才放他们去玩。

    看一圈之后,她就开始温言跟荣嫔交流育儿经,主要询问一些她解决不了的事。

    荣嫔受宠若惊,将自己知道的,能够往外说的,一点都没有藏私。

    在这后宫里头,不可否认的事,宫里头以她为风向标,她喜欢谁,谁的日子就好过些,谁要是不得她喜欢,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说了。

    这么想着,她轻声道“您若是喜欢胤祉那孩子,有空叫他去玩也是成的。”

    荣嫔心里忐忑,白皙的脸颊上闪出一丝晕红。

    她自己怎么样就好,在宫里头沉浮十余年,早已经看透人心。

    可孩子不一样,需要庇佑,需要更好的未来,需要更多的资源。

    而这些,都是仁妃能给的。

    姜照皊头疼的捏了捏额角,唏嘘道“本宫不会带孩子,那两个被本宫养野了,整日里跑的没影,你这三个孩子多乖,可不能被带坏了。”

    荣嫔笑了笑,没说别的,只又客气的聊了几句,这就离去了。

    送走仁妃之后,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身边的嬷嬷,很是担忧“难不成惹了她,上门讨说法呢”

    这般语焉不详,只说是来瞧瞧孩子养的好,可问题是,她的孩子,并不出彩。

    嬷嬷也有些愁,这仁妃娘娘如今越发有威势了,一双眼眸含着笑,带着水润润的眸光,可你要是细探思绪,那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也是,这能拢住皇上的心,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

    “静观其变吧。”荣嫔无奈,只得道。

    姜照皊回去之后,发现自己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教孩子,只得按现在的来,从快乐中教育。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她就在说,旁的孩子都乖巧又懂事,就胤祐、胤祚两个人整日里胡闹,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人都有从众心理,她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康熙斜睨着看她,没忍住笑了“朕日日说你,都不见成效,竟自己想通了。”

    说着他也有些愁,不可否认的是,和安静乖巧的孩子比起来,龙凤胎要更开朗活泼讨人喜欢。

    说话办事也老成些,胆子也大,敢自个儿就做这个做那个的。

    这乖巧是乖巧了,难免胆子小些,被紧紧的拘在屋里,性子是稳下来了,可到底少了点冲劲。

    “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他道。

    姜照皊有些意外,沉吟道“那成吧,左右现下年岁尚小,等到时候问题出来了,您再掰正也不为过。”

    第一次做母亲,她是挺慌的。

    担心自己做的决定不对,叫两个孩子长大后,会难受,会面对一些问题无法抉择。

    康熙点头,不欲多说。

    沉吟了片刻,他才肃容开口“上一次的野菜糊糊还记得吗”

    顺着卫嬷嬷往上查,才知道,原来她有一个十五岁的孙女被拿住了。

    对方说,若她好生办差,就放了她孙女,要不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后果是什么,就不用猜了。

    她没办法,又说是不要命的东西,就没有挣扎,直接放进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不叫全家都别连累,她甚至自己还尝了,确实没什么反应,想着是绝子药之类。

    谁知道第一碗下去,就被发现了。

    “幕后主使呢”姜照皊问。

    这应当不好查,要是她,也会随意攀扯出来一个人,或者蒙了面,只叫做事,不叫知道是谁。

    谁知道康熙沉吟片刻,直接道“是敬嫔。”

    姜照皊有些懵“敬嫔”

    这简直就是无交集人员,她连敬嫔什么样都不大记得。

    康熙点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敬嫔目前不承认,说她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啊”她道。

    敬嫔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这就算把她拉下来,也没有可能取而代之,这瞎忙活一通做什么。

    康熙觑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只要你占着朕身边的位置,就有必要。”

    听他这么说,姜照皊就想起白月光替身梗了。

    “难不成您心里有一个白月光,或者是深深爱着的人,然后把臣妾竖起来当靶子”她道。

    说着还有些生气。

    康熙看她真情实感的样子,想要骂她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以前笑骂她蠢,是没觉得她蠢。

    如今真觉得她蠢,反而骂不出来。

    “朕若有个白月光,心上人,必然会捧着她如珠如宝,竖个靶子疼宠着旁人,那是懦夫所为。”他康熙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姜照皊摸了摸鼻子,是觉得自己这猜测有点蠢。

    其实康熙喜欢不喜欢她,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俗话说,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这话是真的,她就是知道康熙不会对她如何,才一直踩着底线。

    若哪天翻车了,就当她没说这话。

    “那”挠了挠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去猜敬嫔的动机。

    其实长夜漫漫,许多妃嫔宫人都是睁着眼熬过来的,夏天热的时候没有冰,冬天冷的时候没有炭,日子艰苦。

    可敬嫔不是,她在嫔位上,皇贵妃不会苛责人。

    份例一想不缺,自然生活不会困苦。

    “说来说去,又说到您身上,这就是想要宠幸了”可问题是,宫里头那么多鲜嫩的美人都没有宠幸,根据宫中定律,入宫越久,离皇上就越远,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总不能是卫嬷嬷家的小姑娘吧”她说着自己就笑了。

    这样绕一个大圈,还不一定会成功的出现在皇上跟前。

    若是失败了,这代价有点大。

    康熙也笑了“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仁妃得宠,满宫的女人都没法子,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

    “也太草木皆兵了。”这话一出来,就连奴才们也笑了。

    康熙掐了掐她的脸,笑道“说不定的事。”

    世间的事,就没有谁能笃定的。

    姜照皊鼓了鼓脸颊,哼笑“那可不成。”她娇气的皱了皱鼻子,往他怀里一窝,拽着他的衣袖,凶巴巴的开口“您是臣妾的,谁若是敢抢”

    “敢抢就如何”他问。

    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她冷笑“肩胛骨给您劈下来。”

    “放肆”康熙笑骂,在她臀上轻拍一记。

    姜照皊刚才还凶的厉害,这会儿又可怜巴巴,水盈盈的双眸盯着他,只能看到内里那闪烁的水光。

    “若您要了旁人,臣妾便不活了。”

    她语气还有些凶,话却说的极软。

    嬉笑怒骂,治的康熙没法子,只用唇去堵,一边含糊道“歪理朕讲不过你。”

    他索性不讲了。

    哪里有妃嫔敢跟皇上讲这个,若是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又是一番折腾。

    这么想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和香甜的唇瓣,叫他欲罢不能,渐渐的也想不起了。

    “嘶。”待两人唇分,那疼劲儿才慢慢的泛了上来。

    康熙捏着她的脸肉往两边扯,那红艳艳的唇都变形了,他才觉得解气“床上咬也就罢了,如今白日里也咬。”

    还叫不叫他见人。

    “嘶,疼”她眼泪汪汪的开口,其实他力度挺轻的,都没敢用力。

    但是不妨碍她借此撒娇歪缠,叫他反过来哄她。

    “真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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