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第9章：七零小护士09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呢？”医生查房后，李梅忍不住问了蒋前进的伤势恢复情况。

    虽说华玉已经被她解决，不在这家医院上班，但华玉的同事还在，她对这家医院的观感并不好。再说如果能早点出院，谁又愿意在医院待着呢？

    负责蒋前进的是一位年纪挺大的老军医，也是被钱主任列为最不能惹的人物之一。别看他年纪挺大，但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比很多年轻人还好，听说在战时还救过最高领导的命，是个来头很大脾气更大的老头子。

    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当场就把病历本往床边的柜子上一扔，“想出院？早着呢!”

    说完他看也不看李梅，直接冷着脸对躺在病床上的蒋前进说：“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我跟你说，你肯定会瘸！”

    “你要搞清楚啊小伙子，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重伤患者！你要休息好，要心情好，要吃好！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哦哟，这是有十天半月没睡过觉吧，脸色差得我都没眼看！你这平时都吃的啥呀，有好好补身体吗？肯定没有吧！是不是你们单位没给你发补助金啊，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老军医当场把蒋前进喷了个狗血淋头，蒋前进还没怎么着呢，李梅就受不了了！

    “你什么态度啊，有你这么对病人说话的吗？”李梅忍不住跟医生争论，说实话她对这家医院的观感越来越差，这医生护士的素质怎么都这么差呢？“还有一点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肯定会瘸’？他的腿怎么可能会瘸？”

    庸医！真是一群庸医！上辈子蒋前进也受过同样的伤，但他不仅没有瘸腿，连后遗症都没有，恢复得很好。

    如果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说不定还真会被这庸医给骗了！

    等医生一走她就跟蒋前进商量，说要给他转院：“前进哥你别担心，你的腿肯定会没事的！既然军区医院看不好，那咱们就去人民医院！”

    “如果襄城不行，那我们就去京城！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旁。”李梅捧着蒋前进的脸，如蜻蜓点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见蒋前进脸色爆红，她捂嘴偷笑，心里却很得意，“这一次陪你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李梅在医院忙着转院时，华玉也在忙，她忙着看书学习文化知识，忙着跟华效国学习杀猪技巧。

    为了锻炼她的手感，华效国每次杀猪前都会先让她摸猪找手感，同时还花费数张工业券给她买了一把属于她自己的刀，让她多跟刀培养感情。

    除此之外，华玉还必须锻炼身体，增强体能，增加臂力。但华家住的是小平房，没有院子，也就没有场地给华玉使用。

    为此华效国又想了个办法，他去屠宰场申请了一块空地，只要是下班时间，他都可以使用。

    刚开始他只让华玉摸猪，有牛的时候也让她摸牛，还隔三差五的买鸡鸭鱼兔回家，让她先熟悉手感，等熟悉了之后，就让她上手。

    “小玉，你的志向是当大夫，将来是要给病人动刀子做手术的。而我呢只是个屠夫，只会杀猪宰羊，很多太高深的东西我帮不了你，但有一点是相通的。”华效国抱着今天刚买回来的老母鸡，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笑容十分慈祥。

    老母鸡像是意识到什么，用脑袋蹭了蹭华效国的手，“咕咕咕”地叫着。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一旦受伤就会产生痛感，而伤势过重或者流血过多就容易死亡。不管是屠夫还是医生，都要尽量的做到快、狠、准，速度要快，开口点要准，下手要狠。你磨磨蹭蹭就很可能耽误时间，延长对方的痛苦。”

    华效国边说边用手在鸡身上摸索，趁鸡不注意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锋利的刀尖从鸡脖子上掠过，鲜血倾泻而出。

    华玉认真观察老母鸡的表情，见它果真没有挣扎，甚至直到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它的眼神依旧懵懂而平和。

    “如果你在杀鸡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就会给它带来巨大的痛苦，你耽搁的时间越长这种痛苦就越深。”华效国将已经死去的鸡递到华玉手上，让她拿去练手。

    接下来，华效国又教华玉怎么动刀才能将疼痛感和出血量降到最低，人和动物的身体构造不同，但有些知识却是共通的。

    华玉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熟能生巧，越到后面越是流畅，但也仅仅是流畅而已，离华效国的水平还差远了。

    不过华玉并不着急，她好像生来就有比别人更多的耐心，可以沉下心来做每一件事。

    她的生活就在日复一日地学习和练习中度过，在这期间，她只见过傅青山一面，傅青山给她带了许多书籍，不仅有医学方面的，还有历史、文学、外语等方面的书籍。并给她留下一个地址，让她看完这些书以后可以去这个地址借其他的书。

    从那以后，华玉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但她心里也有一些猜测，傅青山应该是遇到什么紧急任务，暂时没办法与外界沟通。

    华玉将对傅青山的感激全部化为动力，如同一块海绵疯狂的从书的海洋里汲取知识。

    她不是什么天才，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超强的领悟力，她就是千千万万普通人当中的一员，唯有靠勤奋和坚持，才能实现她的目标。

    再次听到蒋前进和李梅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乔立冬通过这一个月来不懈的努力，终于搞定华效国，由屠宰场打杂工变成华效国的徒弟。他本来就很聪明，既懂得看人眼色，又特别会做人，屠宰场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

    华效国其实无所谓收不收徒，但他见乔立冬这么聪明，寻思有这么个徒弟也挺好。他只得华玉这一个女儿，等他老了以后，有乔立冬帮忙看着，华玉至少不会受欺负。

    乔立冬拎着几大包东西进了华家，华效国也没骂他乱花钱，这都是做徒弟的一番心意，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他这个做人师父的难不成还找不到对徒弟好的机会？

    “姐你知道吗，那个李梅她最近干了一件蠢事！”吃完午饭后，趁华效国午休的空隙，乔立冬找到华玉，跟她说了李梅的近况。

    “她把你们医院的邢医生给得罪了！”乔立冬笑得幸灾乐祸，他现在是华效国的徒弟，自觉跟华玉也是一家人了，李梅跟华玉不对付，那就是他的仇人。

    看仇人笑话，真是比大夏天的吃冰棍还爽！

    “邢医生？她怎么把邢医生给得罪了？”华玉惊诧抬头，似有些不敢置信，“邢老可是我们夏国的骨科权威！要不是他跟我们院长有过命的交情，我们医院哪能留得住他？”早被首都的大医院给抢走了！

    “更何况邢老为人正直，对病人也很负责，李梅怎么会跟他起冲突？”李梅这人虽说品性不太好，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故意招惹蒋前进的负责医生，她不想让蒋前进好了？

    “谁知道她咋想的？”乔立冬撇撇嘴，对李梅很是不屑的样子，“其实她就算得罪了邢医生也没啥大不了的，邢医生可不是她那种卑鄙小人，又不会给她小鞋穿。可你知道她干啥了吗？她给她那对象转院了！”

    “……”听到这里，华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头，乔立冬悄悄告诉她一个秘密：“姐，你知道李梅是啥来头不？她能弄到大量的粮食和粮票，最近正在黑市换东西呢。”

    “我不知道。”华玉摇摇头，她警告地瞪了乔立冬一眼，“她的事你少掺和，小心惹火上身！既然你已经拜我爸为师，那就是我们华家人，以前那些事你最好别沾，专心学技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不是不敢跟李梅对上，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毕竟李梅这人有些邪性，她似乎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只要李梅不主动招惹她，她就可以当这人不存在。

    乔立冬虽然被华玉骂了，但他心里却很高兴。原来在华玉心里，他也是华家人么？

    真好，他终于有家人了，被家人关爱的感觉如此美妙，让他忍不住想要再一次被关爱。

    乔立冬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他问华玉：“姐，我看那李梅到处找人换古董，说不定这古董以后真有大用，不是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么？你想不想要古董，我可以……啊！”

    话未说完乔立冬就被华玉赏了个爆栗子，他眼泪汪汪地捂着红红的额头，脸上却笑开了花。

    见他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华玉也忍不住笑了，但她还是警告了一句：“我不喜欢古董，也不想要，你以后少跟那些人联系，以前没出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

    “你要是太闲了，就去收购站帮我淘书。”怕乔立冬阳奉阴违，华玉又给他安排了任务，“小学到高中的教材我都要，你要是看到了，就帮我淘回来。”

    这孩子长了颗聪明的脑袋，不拿来读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姐你瞧好吧，我保证把事给你办得妥妥当当！”乔立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学习的暴击，他正寻思哪个收购站的员工更好说话，里面的废书废纸更多。

    把乔立冬给唬住后，华玉又放心地学习去了。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学习方法，笨人有笨人的学习方法，至于普通人，当然也有普通人的学习方法。

    她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作息表，每天严格按照作息表上的计划来执行。她把每天需要做的事一条一条用粉笔写在木板上，每做完一件事，就擦掉一条，直到做完所有事，她才可以休息。

    刚开始她专注力不好，看了一会儿书总想干点别的，这时候她就去摸鸡或者摸兔子找手感，也相当于放松自己的大脑。

    久而久之，她的专注力越来越强，可以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

    与此同时，她的手感也越来越好，某些时候，她甚至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些很奇妙的东西。

    那种奇妙的东西就像是一阵气体，又什么都不像，好似虚无缥缈的空气，但它却能带她感受不同生物的身体，让她不用眼睛看就能知道，哦，这里是脑袋，这里是眼睛，这是皮，这是骨，这是血液在流淌。

    这样的体验实在太玄妙，让华玉念念不忘，但这种感觉就如同绝世美人的惊鸿一瞥，转瞬即逝。她再想去感受，却始终不行。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在一个人类身上再次进入这种玄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