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抿上一口茶,便听不远处闹闹嚷嚷的声音传来,愈来愈近,就见沈弘杉和聂怀桑一人一边架着被五花大绑的江澄赶来,“这是怎么了?阿澄可是惹恼你们了?”沈清帆笑意盈盈的看向三人道。“阿兄”沈弘杉、聂怀桑齐声叫道,江澄也道:“清帆哥,魏无羡怎么样了?”话音刚落,便见魏无羡步入院中,“诺,阿羡怎么了,你问他便是,”沈清帆挥手松开绑着江澄的带索,示意其看向身后。
“魏无羡,你找死吗?!”江澄一见魏无羡便对着他吼着,手上的紫电银环闪烁着紫光,但见其脸色还有些许苍白,又道:“你给我好好顾着自己,我可不想到时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辅佐我的人出现意外。”说着话却扭过头看向桌上的茶具。“是是是,谨遵江宗主令,”魏无羡见江澄又那副模样,配合的道。
“好了,都坐下吧,阿羡,来坐我身边,”沈清帆招呼着几人坐下,这样一来,魏无羡靠着沈清帆坐,江澄坐于魏无羡左侧,沈弘杉亦坐于沈清帆身侧,倒是聂怀桑就这么坐于沈清帆对面,手持折扇掩住自己半张脸左看看右看看。沈清帆仔细端详了魏无羡的面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无羡道:“阿羡,你沉睡这几日可有去过何处?”此话一出,惹的几人疑惑,“阿兄,魏兄都昏迷了,能去哪儿啊?”沈弘杉出声道。
沈清帆笑着看了眼自家弟弟,才道:“不是肉身去,而是你的灵魂,或者说是灵识,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何话,又确认了何事?”魏无羡面色愈发苍白,看着沈清帆的双眼,问道:“清帆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那人为何想要引导我与你为仇?”“与我为仇?”沈清帆转动着手上的杯子重复着,“那就是说,他早已发现我了?呵~有意思,看来得加快了啊~”说着抬头看着上空。
“什么加快?”魏无羡问道。“没什么,和你们没关系,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对了阿羡,他可说过什么?”沈清帆看着几人满脸的疑惑笑道。“他让我给您带一句话‘因果相依,福祸相倚,无本之木,归为伊始’,这是何意?”“无本之木,归于伊始,归于伊始~呵,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做?!”沈清帆对着上空微举茶杯,随手将那杯中的茶水倒向地面。
然后看向江澄,“阿澄,我知你对温氏恨之入骨,可你也得保重身体,况且就你这练法,可是毫无用处,若你真想提升自身实力,到有一处,你可以去试试。”“阿兄是说?”沈弘杉忽的坐直身子道。“没错,啊烛,你带上阿澄和怀桑一同前去,你们三人前去也好有个照应,今日便先回去好好休整一番,明日便去,不得耽搁!”沈清帆这么一说,沈弘杉三人也知他下了逐客令,便相携离去,只是江澄回头担忧的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魏无羡。
待三人离开,沈清帆挥手布下一个结界,对着魏无羡道:“阿羡可查看过自己的金丹了?”听此,魏无羡下意识的内视金丹,便见原本金灿灿的金丹,如今从中裂开一条缝,左金右墨,其间金色与墨色相互交缠又泾渭分明,“这,这是?”魏无羡皱着眉头道。“阿羡,你这次可算因祸得福了,仙魔双修,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沈清帆叹道。“仙魔双修?”“嗯,便是你既可修习仙道,亦可修习魔道,双管齐下,你本就资质甚佳,如今倒算是如虎添翼了,阿羡,好好养伤,你可算伐温之征主力。”“可我若修习魔道,仙门百家岂不是要先杀了我这魔头?”魏无羡自嘲着。
“怎会?我沈氏想要庇佑的人,可没人敢动,再说了,修习何种功法怎能看出一人品性好恶,这世上多得是表里不一的人。做人做事,无愧于心便好,”沈清帆摸摸他的脑袋慵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慰意。魏无羡听了这番话好似想明白了什么,随后看向躺在竹藤上睡意沉沉的薛洋,见他额间流动的黑线问道:“清帆哥,薛洋怎么样了?”“无碍,只是你有金丹在身,怨气可储于其间,洋洋年幼且修习仙法不久,受怨气侵蚀颇多,不过洋洋应当也与你一般,有何奇遇,那怨气凝固聚于眉间,待洋洋能控制怨气之时,便又是一强劲的手段。”这般说着,至袖中取出一锁灵囊,将其中一把布满阴怨之气的铁剑拿出。
“这不是暮溪山那次的那把剑吗?”魏无羡说道,从沈清帆手中接过这剑,便见这剑忽的阴怨之气外放,沿着魏无羡握着剑柄的手向上攀爬,不过却在手腕处停了下来,不得进一分。见此沈清帆了然一笑道:“就是那把,不过我把它丢进焱炉中炼了些许时日,算得上是一把好剑,你若能收服它,我便将它赠与你。”话音刚落,便见魏无羡双眸微闭,手上的剑微微颤动,那阴怨之气恍若沸腾般萦绕其间。
这厢魏无羡与那剑斗得激烈,那厢沈清帆平静无波的品着茶,不知何时薛洋醒了过来,看向沈清帆委屈的道:“清帆哥哥,”“怎么了?”“洋洋好像不是洋洋了......”听此沈清帆右手食指中指相并探向薛洋眉间,一边问道:“洋洋可是做了什么梦?”“清帆哥哥,洋洋好难受,这里疼,”薛洋双目含泪,指着心口的位置,“洋洋不想疼,洋洋想吃糖。”沈清帆左手拿出一粒糖果放入薛洋嘴中,一边细细探查。
“洋洋,乖,你还是洋洋,只是被梦境影响了罢了,无碍的,若你还记得梦见了什么,不妨和我说说,”沈清帆温柔的对着薛洋道,薛洋看向沈清帆,说道:“好像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瞎子,还有一个女子,还有......”说着话,突的额间黑线翻腾起来,“清帆哥哥,疼,清帆哥哥,洋洋不记得了,洋洋好难过,洋洋不想这样......”眼见那黑线竟吸收其魏无羡那方的怨气,沈清帆挥手斩断其间的连接,喂给薛洋一粒丹药,见他又沉沉睡去,面容不善的看着上空,“这便是你说的‘归于伊始’?呵~咱们走着瞧,”手上捏着的茶杯瞬息变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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