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敢离开她, 就像曾经一样……
等等!
她在想什么?!
卫云倾心头一颤,猛地放开云宣巍转身欲逃。思绪混乱之下被握住手腕的手抓的一个踉跄扑倒在云宣巍怀中。
云宣巍被砸得闷哼一声, 眼中笑意却越发浓郁,又带着狡诈与得意,像极了偷香成功的狐狸。
“我也不会离开将军。”
心中裂缝再次被浓重的黑填满, 卫云倾勾起唇角, “这可是你说的。”
以一生为期的许诺。
卫云倾这晚并没直接在云宣巍房中歇下,说是他旅途劳顿,更不能徒耗精力,纵然他自己再怎么说没关系也绝不多留一刻。
第二日他们依原定计划一早出发,却被京中来的急信拦住了脚步。卫云倾本还担忧, 怕是护卫不力令卫琅遇险, 却不想……
“你……再说一遍?”
游剑也是一脸匪夷所思之色, 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总结了刚刚看见的信息,“鲜于投降议和,使团已于数日前出发, 倾儿……将军说不定还能遇到。”
“使团谁带队?”
“……鲜于翰。”
“谁投的降?”
“……鲜于翰。”
卫云倾确认了无数遍才难以置信骂道:“他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要踢也是被马踢啊,军队里哪来的驴。”
纵然是卫云倾这次也是气得直接踹了燕虎一脚。
几日后特地等在此的卫云倾他们确实遇上了鲜于来的使团,卫云倾看见鲜于翰的第一句话也是——
“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搞得终见卫云倾真容,满眼惊艳的鲜于翰一长串夸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掩唇干咳一声, “没进水也没被驴踢。”
“那你为何投降?”
鲜于翰身为鲜于得宠的皇子,常年养尊处优,纵然常在战场奔波, 也只是让他身形更为高大健壮,又晒出了一身古铜色皮肤。五官深邃俊朗,是极符合卫国人审美的。
若非与鲜于常年打仗,边城这些淳朴又热情的大娘肯定也向对燕虎一样,冲上来介绍自己认识的姑娘了,不过现在的眼神也够炙热了,极明目张胆地一边打量鲜于翰一边品头论足。
鲜于翰扫了一圈后看向卫云倾,“卫将军想在这说话?”
“跟我来。”
游剑默不作声跟在卫云倾身后,隐隐隔开鲜于翰与卫云倾,做足了护卫之态。他们与鲜于翰在战场上生死相搏无数次,不得不防。
可鲜于翰倒是完全不记得往日仇怨一般,极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走到他身边。
“游将军,好久不见啊。”
游剑冷冷道:“并不想见到你。”
“我也不想见你啊,可我妹妹可想你了,这次来还撒泼耍赖要一起呢,我帮你拦下的,你是不是该报答我啊?”
鲜于翰笑眯眯地将指到心口的剑锋移开,“就一个小忙,想问问你……”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走在前方的卫云倾,“她真的是卫将军?”
“卫国没有第二个骁狼大将军,也没有第二个女性一等高手。”
鲜于翰摸了摸因连日奔波冒出些小胡茬的下巴,喃喃道:“还真是啊。”
入了行宫,进了用于议事的偏殿,鲜于翰屁颠屁颠地抢了个离卫云倾最近的座位。张口便道:“卫将军生得如此绝色还带什么面具啊,虽然一见就缴械投降不太可能,但我当年也不会那般狠心差点杀死将军不是?”
说着眨了眨他湛蓝的眼睛,看起来倒是发自真心……
将偏殿团团围住的士兵齐齐抽出兵刃,又在卫云倾的示意收了回去。
而卫云倾对鲜于翰勾唇一笑,引得鲜于翰一个恍惚愣愣道:“一笑倾城所言非虚……喂!怎么突然动手打人啊!”
这回轮到鲜于护卫抽出兵刃了,而游剑只是往他们面前一站,冷冷道:“此处乃我卫国境内,还请各位三思而行。”
“卫国泱泱大国,便是如此招待他国使臣?!”
“如此招待?”游剑嘲讽笑道:“云国使臣来时,可是连我卫国城门都没能进来,诸位还觉得我们招待不周吗?”
“欺人太甚!”
两拨人还是没能打起来,因为鲜于皇子已经被卫国长公主踩在了脚下,弄得一众鲜于人脸色难看地不敢出手。鲜于翰倒是没觉着丢脸,只震惊道:“你一等中品了?!”
“嗯。”
“你这是作弊!”
卫云倾嫌弃地一脚踹开他,“你除了作弊还会说什么?”
“你比我小三岁!比我先突破一等就算了!居然已经是一等中了!”鲜于翰说着眯起了眼,“你不会是青春永驻的老妖婆吧。”
鲜于翰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拔掉插入指缝间的小刀,嘟囔道:“长这么好看,就算是老妖婆也没关系……听说你娶了个云国王爷,你把他休了娶我吧!”
卫云倾危险地眯起眼,“鲜于翰,你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有意义吗?”
鲜于翰轻笑一声拍拍尘土坐回去,“没什么意义,可很好玩。我从未想过,居然能与卫将军这样交谈。”
“我也没想到你脑子居然会被驴踢。”
鲜于翰猛咳一下,无奈笑道:“真不是被驴踢,你卫国能防住云国的探子,可防不住我鲜于的。”
“所以你们是最麻烦的家伙。”
“别这么无情吗,好歹我们也相爱相杀这么多年了。”
卫云倾冷声道:“相杀我承认,相爱?呵。”
“看见卫将军生的这般绝色,我确实想相爱一番。”
“你既不想说就算了。”
鲜于翰笑着拦住欲走的卫云倾,“我投降是因为得到消息,卫将军即将来西境领兵。”
卫云倾一挑眉,“你怕我?”
鲜于翰眉眼带笑凑近卫云倾,“国内皇兄把持朝政,那傻子总在后方给我使绊子,还要对上卫将军,我可不想腹背受敌。”
“你手握大军,打回去不就是了?”
“徒耗国力,给将军可乘之机吗?”鲜于翰蓝眸似染墨色,声音低沉,“若我国乱起来,卫将军想必会毫不留情挥军西行吧。”
卫云倾唇角一勾,“摆在眼前的礼物,岂有不拿之理?”
“我不想鲜于覆灭,也不想让那傻子上位,只能来找卫将军合作。”
卫云倾嗤笑道:“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我带了几个鲜于姑娘,准备献给摄政王。”
卫云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卫连若这么好解决,我还需要你帮忙?”
“将军还是不了解男人。”鲜于翰轻笑拉过卫云倾发丝凑近鼻尖,一双蓝眸似湛蓝天空,仅倒映卫云倾的身影,声似叹息,“男人最无防备的时候,莫过于在床榻之上,美人裙下——”
卫云倾默默拉回自己的头发,面无表情道:“脏。”
鲜于翰目瞪口呆地看着卫云倾离开,“哪脏了!嗯……好像确实没洗手。”
一听这话卫云倾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后面鲜于翰喊着:“不至于这么嫌弃我吧!”
卫云倾沐浴完毕,准备去找云宣巍,刚踏入院子就看见自家驸马被人压在墙角。
鲜于人大多是卷发,鲜于翰却极爱他直发,家中养的舞女丫鬟无一例外全是直发。可还是比不上卫国啊,连这男子的头发都这般顺滑。
鲜于翰噙着笑挽起云宣巍一缕黑发,凑近鼻尖轻嗅,“真香。”
云宣巍嘴角忍不住抽搐,一边思考着这奇怪的家伙是谁,一边想“抢救”自己的头发。却被人一把捏住了手腕,带着厚茧的指尖还在他腕上磨蹭。
“真细……还生的这般好看,莫不是女扮男装的姑娘?”
云宣巍嘴角抽搐得更狠了,声音从紧咬的牙缝间传出,“我是男人。”
“我不信,让我确认一下。”
云宣巍:?!
云宣巍:“住手……将军?!”
卫云倾将衣襟大敞的云宣巍拉到身后,然后阴沉着脸猛踹刚刚被她一拳打懵的鲜于翰。每一下都用上了内力,完全不给鲜于面子地准备往死里打。
四处找自家皇子的侍女也终于找到了这,惊恐地跑上前,“卫……卫将军?!您这是干什么?!”
“拦下!”
游剑会意拦住侍女。
卫云倾也没准备真的把人杀了,将人踹得鼻青脸肿还是收住了脚。
鲜于翰摸着脸上伤口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有必要打得这么狠吗……还打脸,你的侍女啊。”
卫云倾怒得青筋暴跳,沉声道:“这是我的驸马!”
“还真是男的啊……”
卫云倾狠狠一脚将鲜于翰踹飞进墙角才拉着云宣巍进屋。
鲜于翰直接坐在墙角愣住,好半天才摆脱满脑子的晕眩,磨蹭着下巴自言自语:“驸马?长得这么好看,那想让卫云倾休了他有点难哦。”
深知自家皇子尿性的侍女此刻也明白了前后,叹着气走来搀扶又被鲜于翰的话一惊,“您还真看上了卫将军?”
鲜于翰笑道:“最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游剑面无表情俯视鲜于翰,冷声道:“请三皇子随我回去。”
“我再跟卫将军说句话……”
利剑出鞘,游剑冷声重复,“请三皇子随我回去。”
鲜于翰啧了一声,“早知道应该带上我妹来对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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