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有爷呢。”
被抱在怀里的清宁只胡乱点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涉及到婆媳问题上的事情自然要四爷这个男人出面,当然也不能全信他一人。
其实德妃当时一到乾清宫就被拎到康熙和太后这两尊大BOSS面前挨训, 因而也没人告诉他这里面有四爷的事情。
先是乌雅氏,后是十四,使得德妃一股脑的心思都在如何帮十四脱身,至少要及时止损才好。
至于什么惩不惩罚,德妃其实没有怎么放在心里。
别看兴师动众,叫了不少人,阵仗看起来非常大, 但大家做的事情,其实都在康熙的底线上,哪怕真坏了阿巴亥等人的名誉,也不是没有弥补的方案。
要知道往前数个七八年,太子在毓庆宫里打杀了多少内侍, 直郡王好几次同太子打起来, 就是看起来老实的老老七也没少惹祸,更别说老十这个敢当着康熙的面把他案桌掀了的人。
没有哪个皇子是没脾气的,就连四爷小时候被九爷气得拿剪刀追着跑了整个皇宫仍固执地绞了他的辫子后, 也同样是高高举起, 轻轻放下。
康熙有时候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好阿玛。
而这次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是因为底下几个皇子联手弄出这一次的事情,虽说是陷害了十四,可未尝不是又继续试探康熙的底线。
到底是老谋深算的康熙干脆借着此事, 在快速掌握情况下,借机敲打了逐渐不安分的皇子们。
“可说到底,皇阿玛是真的老了。”这个想法,不只是四爷,今日出现的皇子中,或多或少都有感受到。
要是换了以前,纵容的人是康熙,可被人连番如此挑衅,管你是皇子还是皇孙,收拾起来绝对不会留手的人也是康熙。
是康熙变了吗?他只是更加心软了些。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是糊涂了。
四爷叫来苏培盛,让那些伸出手脚的人全部缩了回去,嘴巴要是闭不起来就干脆缝上,只能用眼睛看,耳朵听。“要是哪个不听话,那就砍断了手脚。”
苏培盛低低地应了声是,离开去通知专门负责与他接头联系的粘杆处人员。
四爷在抻了抻脖子后,发现外头已近天黑了。
弘晖从宫里回来后,直接跑了去了正院找清宁。
清宁开始只当他小孩子撒娇,想额娘了,拍了拍脑袋,由着他在身后转悠,可等她如厕都要跟着,这事就有些大条了。
清宁干脆招了弘晖坐下,打算和他谈一谈,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容易产生误会。她和弘晖之间虽说有了血脉上的羁绊,母子间也的确产生了感情,可之于清宁来说,无论如何中间还是隔了个原身。
隐瞒这样的事情是不得已,但看起来的确对弘晖不公平,可对喜当妈的清宁来说又何尝公平。
她只能努力去维护这段亲情。
“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清宁想到的也只能是这里,在四爷府里,弘晖嫡长子的身份又有谁敢给他委屈。
“不是。”弘晖闹了个大脸红,他刚才只是下意识地就跟着,也没看到底去个什么地方。
“那你这是怎么了?”清宁拉住弘晖的手,仔细翻看了一下,眉心不由蹙起,她叹了一口气叫在旁边伺候的桃香去找碧嬷嬷:“问问她有什么药膏能给大阿哥用。”
“额娘,不用了,很快就没事的。”不过是几个翻开的口子,过上几天愈合后就会成为茧子了,要弘晖来说,这样还更好。
“胡说,你阿玛的手就没你这样。额娘知道你努力,该你用功的时候,额娘不会拦着,但咱们家不是没条件,为何不能好好爱护自身呢?”要是手指头因为变得粗糙了,往后那些细腻些的纸张都要担心一不小心被弘晖划破。
清宁说不出练武只要强身够用就好的话,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如何。她再笨也晓得,从弘晖熬过那场病魔后,历史注定是发生了变化。
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就是四爷最后仍旧登上那个皇位,弘晖能否顺利接班是个问题,又或者会不会像现在的太子这般,受到成为皇帝的四爷忌惮。
碧嬷嬷没多时,就带了一管子药膏过来,从柳嬷嬷走后,她的事情就非常多,李氏那收回的管家劝被塞到她的手里,清宁虽每日都有过问,但作为执行人,碧嬷嬷的时间就非常紧凑,经常抓了桂香和梅香当壮丁用。
可要是有空,也会抽出时间向清宁要些药材细细打磨后,做出各式各样的药膏、药丸。清宁在知道后也会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她在现代知道的保养护肤的方子。
“这药膏,荷香用了一阵子,虽不能把陈年老茧消除,但日日用着,也不容易产生新的茧子出来。”荷香会武,跟清宁外出接触到精贵物品的次数就多。旁的地方还好,就怕在宫里弄坏了贵人的心爱之物。
清宁拿过药膏闻了闻,有一股白玉兰的味道,这个味道非常清淡,弘晖用着也不会让人闻着一股女儿香。
她知道少年的骄矜,清宁让人退下,帮着弘晖揉匀了药膏,别说还挺滋润的。
清宁拍拍弘晖的手:“拿回去让来应记得早晚两回地抹着。”其实随身带着更好,不就是相当于现代的护手霜嘛,但弘晖肯定不乐意。
清宁也不逼他,好声好气地讲,弘晖反而舍不得拒绝,老老实实说下后,望着清宁欲言又止。
“说说吧,你同额娘还有不能说的地方啊?要是额娘不能解决,不是还有你阿玛吗?”
清宁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才走到门口的四爷逗笑了。
他该欢喜福晋对他的无条件信赖吧。
不过……弘晖能有什么事情?四爷看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点点头,打算去找来应问问。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弘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忐忑:“额娘,无论如何,弘晖都会陪着你的。”
“说什么呢?”清宁有些哭笑不得:“你哪能陪额娘一辈子,额娘也不需要你陪。你将会是雄鹰,有展翅翱翔的一天,到时候啊,额娘就老了。”何况这人,以后也会有娶媳妇的时候,什么陪不陪的,这样的话,还是不必说了。
“你是不是在宫里听了什么话?”清宁绞尽脑汁地回想,觉得大概还是个这次的选秀有关系,谁说皇孙们就不会碎嘴,别说还有年纪大一些的皇子在。十六不就是后来被十五赶回上书房去的嘛。
弘晖有些扭捏,大概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还是没忍住:“……我就是听到弘皙说咱们府里可能会进新人。”
可这不是理所应该的事情嘛。
她是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可惜出了那么件事情,没能看完剩下的所有秀女。
清宁觉得这真不是事,就算有事也不是弘晖一个孩子该去操心的,可一个抬头,就与弘晖闪烁的目光对视上,而眼角余光也瞥见悄无声息飘进门内的影子,母子二人是挨着坐的,她能看见弘晖当然如此。
清宁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哄着他笑:“你就是瞎操心?这么多年了,额娘不比你有经验。”
“不过额娘也多谢弘晖的担忧,但是咱们不是有你阿玛嘛。你阿玛还能糊涂到宠妾灭妻不成?他要真这样,那他宠他的心爱女人去。额娘还能过不了自己的日子?所以啊你别东想去想,与其……”
“爷看你才胡思乱想呢,在孩子面前也胡说八道。”什么叫过自己的日子?她身边还能没有自己?还说的这么轻松,莫非随时想着抛开爷不成。四爷听不下去,大步流星进来后瞪了弘晖一下:“你也是,多大的人了,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还不知道?就弘皙说的话,你全都信?”
那不能,谁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这不是涉及到额娘嘛,弘晖倔强的梗着脖子不愿低头。
已经从来应那里听到事情经过的苏培盛见状,心里一个哀嚎,我的大阿哥,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没看爷浑身都冒着寒气了嘛,那是能冻死人的。
苏培盛上前就抓过弘晖,也顾不上尊卑,好言好语地把人拉出去:“大阿哥,您可行行好,让奴才好过点不成。再说爷和福晋的事情好着呢。”岂止是普通的好着,四爷是连着两个月了,对后院里其他人不假辞色,成日跟福晋黏糊在一起。
要苏培盛说,大阿哥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弘晖被拉了出去,门紧跟着就被关上。
清宁眉眼跳了跳,面上则十分镇定:“我哪里是胡说八道了,难不成爷就喜欢个成日拈酸吃醋的福晋。”
“再说了,弘晖不过是担心我这个做额娘的。他但凡对这件事没心没肺些,也就是我白疼他一场。”好在这孩子没让她失望。
不过这事,也的确不是他该去担心的。
清宁嗔了四爷一眼,见他还耷拉着脸,只得把人拉到弘晖原先的位置坐好,拿他当弘晖一样哄:“哎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让我看看,翘没翘胡子。”
四爷板着张脸,他当然是没有胡子。
打从他知道福晋如此活泛后,就再没有蓄过胡子的想法。
清宁自然也是知道的,笑眯眯地在四爷光洁的下巴上摸了一把,见他还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真生上气了?”
“那我可怎么办?您到底是想要我贤惠些,还是有真性情。”
四爷怒极反笑:“怎么?听福晋的意思,莫非你从前对爷只有虚情假意了。”
“哪能呢。”清宁挨得近了,还能看到四爷长又翘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当然爷硬是要是觉得福晋对你的情谊都是假的,那我是无话可说。”
四爷听了心中一动,他注意到福晋这两个字。
乌拉那拉氏对他是有情的吧。
自然是有的。
这后院哪一个女子,对四爷没有情
要说没有,四爷铁定是不信的,他的自负也不允许是没有。可人的感情是会变质,就像他小时候对皇阿玛的孺慕,对德妃的亲近,对太子的宠近,都在渐行渐远地成长中生出了变化。
乌拉那拉氏也同样如此,其他女人也是。
四爷信她们曾经对自己真情实意过,但那些都是曾经,她们没有抓住,自己也没有抓住,那现在呢……
四爷低头,把望着他的清宁搂进怀里,喃喃说道:“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自己能给她回应的感情的时候。
“爷。”带着弘晖离开的苏培盛,去而复返。
“阿玛。”弘晖推开了苏培盛,跑到四爷面前:“隔壁出事了,听说八婶把八叔给打了,都要请上太医了。”
这样的家丑,以老八的性子,倘若不严重,是绝对不会去请太医,何况这年头谁府上没有养个府医。
不过四爷有一点想错了,八爷从宫里搬出来还没有多久,自家住的正院都还没有整理齐全的,这也是为何乔迁宴席迟迟未办,自然也别说府医了。
如今已是夜里,天虽未黑透,可跑皇宫里要太医,实在是兴师动众,但找那没有值勤在家中轮休的太医,一时半会也怕找不到。
何焯只能一面派出府里的人就近寻找太医,一面让人去求了隔壁四爷府。
两家还没有闹崩了,朝堂上再怎么争斗,这个时候该兄弟情深也得去表现,眼见着四爷不发一言转身就要走,清宁随意抓了个披风也跟了上去。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四爷顿了顿,稍微放缓了步伐。
清宁的手滑到四爷的手心里,由着他紧紧拽住:“爷不必顾虑我,人命关天,我跑得动呢。”
只话落,就拽起了四爷往外跑去。
她跑得太急切,很快呼吸都急促起来。
幸好荷香那边已经把轿子叫了过来,两边半道相遇,清宁刚想上轿子,扭头就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在他们身后跑着的弘晖。
四爷抿了抿唇,朝弘晖招了招手。
弘晖眼睛一亮,跑到四爷跟前。
父子都是清瘦的身材,只是抬轿的人难免会更辛苦一些。
清宁叹了口气,让自己不要去想哪无用的关心。
轿子从四爷府出来,直接就转到隔壁的八爷府。
何焯等在门口,看到两辆轿子过来,脸上一喜,忙走过来,低声说道:“可是四福晋也来了?”
那语调听着就不对劲,清宁掀了轿帘出来:“您是?”
“小的是贝爷的侍读,四福晋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何焯欲言又止,朝清宁深深一鞠躬:“烦请您去劝劝八福晋。”
这样看起来就更加奇怪了。
四爷从轿子里下来:“八弟怎么样?”
苏培盛这时也开口:“府医带来了,是不是先去看看。”两名府医都住在前院,有人去通知,和他们差不多是一起到的。
何焯面色看起来有些犹豫:“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四爷先上轿。”
四爷和清宁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对碰,两个人默契地上了轿子,倒要看看这个何焯卖的是什么关子。
很快的,他们也亲眼所见了。
昔日风度翩翩的八爷盘腿坐在门前,额角上压着一块帕子,偏那血/水根本没止住,正簌簌地往下流淌,顺着下颚一路划进月白色的交领圆袍里面。
“糊涂。”四爷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拽起八爷,许是力气大了些,八爷整个身子没控制住晃了晃。
弘晖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搭把手。
可他不过是半大少年的身材,八爷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不是他能扛住的,眼看着往旁边歪了歪,又被四爷拉扯到另一边。
这般粗鲁的动作,看得何焯的太阳穴剧烈跳动。
“还愣着干什么?真等人死了才管啊?还不赶紧送隔壁屋子去。”被四爷拽着的八爷楞了楞,心想自己还没到死的那一步吧。
四爷却是不管,直接就踉踉跄跄地把人往隔壁屋子拽去,弘晖不放心也跟了过去,而苏培盛带着府医紧随其后。
何焯看看被带走的八爷,又看看留下来的清宁,纠结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清宁挥挥手:“你去吧。”这人的心思其实完全不在这里,其实也能理解,大概对何焯来说八福晋固然也重要,但肯定比不上他跟随的八爷。八福晋真死了也就死了,但八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阖府上下都要遭殃。
康熙再恼八爷,可也会为自家儿子出气。
这护短的性子,爱新觉罗家的爷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完美地继承了。
四爷不也是如此。
上辈子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人,可偏偏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哪怕知道有一半是演出来的戏码,四爷也觉得憋地慌。
“爷怎么不知道八弟,什么时候怎么有出息了?怎么?你别说你家福晋的反应,你是一点也没有预料到。”
八爷扯了扯唇角,要是在他面前的是九弟、十弟,他倒是有一笸箩的话能说出来,可面对冷脸的四爷,饶是八面玲珑擅说漂亮的话的八爷眼下也没了词。
四爷哼了一声,朝站着的府医点点头,立刻就有人上前接过八爷握在手里的帕子,那是八爷的近伺。
四爷率先看上八爷的额角。
“应该是被茶碗这样的东西磕出来的,伤口深了些,要先止了血再包扎。”府医说得隐晦,但谁听不出来里头的意思。
哪是什么磕出来,就是兜头一砸,瞬间就一个大口子,而且力气还不小,否则伤口能那么深?
只能说八福晋是气坏了,可再生气,没听说伤害自己男人的。
四爷面色沉了沉,忍着气去喊苏培盛:“去看看福晋怎么样了?”在看到老八的伤口后,他这心里就有些不放心,自己想捧在手心里的人,哪经得起八福晋的粗鲁对待,别是被吓到才好。
若非弘晖也在,四爷准得丢下八爷,先去找清宁。
可好歹要维持住当阿玛的威望,四爷硬是忍耐住性子,等苏培盛出去后,没多久就跑了回来。
正在包扎伤口的八爷也望了过去:“八福晋呢?开门了吗?”说完后立刻朝四爷告饶:“四哥,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福晋的脾气太大了。”
四爷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但还是朝苏培盛点头。
苏培盛却是一脸为难地说道:“奴才去的时候,福晋已经进屋去了,只是那房门被插销反锁上了。”
屋子里面只有八福晋和清宁两个人,荷香原是想进来的,只是也不知道八福晋哪里来的气力,不但推了人出去还立刻锁门。
这一连串动作是一气呵成,看得清宁目瞪口呆,同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门开之前,她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面若苦瓜、毫无生气的人。
不过也差不多了。
白日里穿得像一团盛放牡丹的人,如今却光着脚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单衣,就像幽魂似地飘回到床上。
“四嫂来做什么?想看我笑话?”
清宁无语,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前:“看什么笑话?看你的?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再说了,这有什么好笑话你的,莫非我府里的人还少吗?”
“何况你以为德额娘会简简单单放过我?你等着吧,明天准得有消息过来。我要是都像八弟妹这样的脾气,岂不是坟头都要长草了?”清宁说着把目光移到床前的一根挂着白绫的横梁上:“听说这上吊自缢的人,都丑得很,眼斜嘴歪不说,许是舌头都要掉出来。”
无视了八福晋已经变得铁青的脸,清宁啧啧两声:“虽说这么一来,八弟是一辈子不能忘。但要我说吧,人被丑的事物吓到,应该急需美人来洗洗眼睛吧。要说皇阿玛也是疼孩子的人,想来八弟以后是不缺艳福的。”
“四嫂。”八福晋已经听不下去 ,咬牙切齿地问:“你这是来劝我的吗?”
清宁无辜地望着她:“谁要劝你啊,这是你的家事,何况谁家不是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好劝的。不过是把我在话本子里看到过的事情同八弟妹分享一下。再说了,要不是八爷伤得太重,你们府里的人吓得求到我们爷面前了,我也不能来啊。”这话不是说说的,两家交情没到那份上,因而即便知道隔壁府的人快死了,人家不主动过来求情,自家还真不能巴巴过来。
这是犯忌讳的事情,但要是换了同四爷交好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这一条,肯定用不到八爷府的身上。
至于来劝八福晋,清宁只是不想一个人随意轻视践踏生命。
她是庆幸这人还未真的绝望,虽有寻死的意思,但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否则也等不到她进来了
“那我们爷伤得真的很重吗?”其实八福晋早就想出去了,可忍不下那口气,她又实在不甘心,只能僵在屋子里。
其实要是四爷和福晋再晚一些,八爷那卖惨的行为,许是真的能成功。
只是这样就真的有用吗?
清宁摇了摇头。
“怎么了?”从八爷府回来,好像嫌晦气似的,四爷是立刻叫了水沐浴。从沐浴间出来的时候,只简单穿了件长袍。
清宁双手捧着脸,有些感慨:“就是在想八弟妹啊,我估摸着咱们去得晚一些,八弟妹最后还是会不忍心。这大概就是应了那句先爱先输,后爱的有恃无恐。”
“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反正四爷听着不舒服,也不愿意福晋为了别人的事情胡思乱想:“你以为老八为什么求到咱们面前,不也是算稳了爷的性子。爷若是去了,少不得要带上你,便是一开始没有喊上,后头许是会受不了他的哀求,叫了你帮忙。”
“你还是小看了八弟,他这惨买的可不是只给一个人看的。”四爷笑得讽刺。
八爷派出的人像无头苍蝇似地在京城里找太医,这事外头的人只看个热闹,但内情如何岂能瞒得过康熙那头。
梁九功来报的时候,康熙是直接摔坏了一块砚台。
隔日,赐婚的圣旨就下发。
都统七十的女儿董鄂氏指给九爷,阿巴亥氏则是给了十爷,十二爷的婚事是苏麻喇姑保的媒,十三和十四仍和上辈子一样。
五位皇子的婚期,钦天监都已经选定,年内成婚,也是年内搬出宫去,建府的宅子都是早早地看好。
唯独三十万分家银子,被砍了半。
但这些不是重点,最让人关注的还是娜仁、萨仁姐妹花的归处,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变化。
哪曾想圣旨一下达,顿时激起了惊天骇浪,也让不少人傻眼。
娜仁仍旧是进了八爷府,以侧福晋的名分,是正经上玉碟的那种,且她背后站着察哈尔部,夹在她和八福晋之间的八爷往后将有得烦。
娜仁进八爷府的日期,也很近,就选在一个月后,而萨仁也有了归宿,却是进的毓庆宫。
“怎么会?肯定是搞错了。”圣旨下发的时候,十四正在永和宫里,一听到旨意,蹭地就要往外窜去。
德妃早有防备,一声大喊:“拦住他。”
顷刻间,就有十数人一拥而上,紧紧地抱住十四。
十四剧烈地反抗,拳打脚踢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烦,为什么我不能日万呢。心好烦,好烦,觉得自己写得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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