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对峙x陪伴x玫瑰
——故事的开始
你手捧一束鲜花向我走来
干净明朗，烂漫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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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克斯靠在落地窗前，抱臂看着楼下在夜晚显得格外繁华的城镇
诺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的表情在灯火通明的城市的背景板下，有些晦暗不明
“还没回来吗”
贝克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躁
香克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摇摇头
“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他知道塞琉有多么渴望找回失去的记忆，如果真如同昨天谈话时自己听到的那样，那么他们就是她真正的家人
一旦他们找到了她，塞琉，塞琉斯汀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你真的打算让他们就这么带走她？”
贝克曼对此十分不赞同，昨天晚上回来两人就因为这个缘故起了争执
“与我的意愿无关，一切都是塞琉斯汀的决定”
是的，小姑娘的全名叫塞琉斯汀
香克斯还记得昨天与白胡子海贼团的两个人接触，谈话间名叫马尔科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塞琉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塞琉斯汀才是”
他好像很怀念，说这话时那双不知望向何方的眼睛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他们的过去
“那是我给她起的名字”
香克斯握紧了拳头
“只要她一天不离开雷德·佛斯号，她就是我的伙伴”
他那时这么回答马尔科，坐在沙发另一侧的艾斯却突然问了
“如果是她想离开呢”
香克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起身退出了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
是啊，如果是她想离开呢？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香克斯闭上眼，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的心到底对塞琉是什么感情
当初，是他把她救上船，是他接纳她进入这个大家庭，也是他一直护着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驱使他作出这些举动的原因已经不可考究，直到那天小姑娘喝醉了，送了他一个意外的，不能称为亲吻的吻
香克斯总想着，时间还长，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她会停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拥抱到的地方，等待着他作出选择
现在看来，可能已经没有时间了
叮—
门口的门铃突然响起，香克斯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快步朝大门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金黄色的门缓缓打开
门的背后，是一个金色的小脑袋
“香克斯”
她依旧像早晨离开时那样笑着，亲昵的称呼他的名字
“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她这么说着，走近了他，然后如他所期望的那样，站在了他伸手就能拥抱到的地方
香克斯想都没想，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伸出手臂把失而复得的小姑娘圈进了怀里
塞琉有些懵，今天是怎么回事，打招呼的方式是拥抱吗？
她轻轻推了推香克斯，示意他放开自己
跟在她身后的马尔科在看见红发抱住塞琉斯汀的那一刻，神情变得十分晦涩
香克斯放开塞琉斯汀，抬眼与马尔科对视
小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咳…那个……”
塞琉看着他们两个无声的对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心虚
“塞琉你先回去吧”
马尔科突然出声，一双眼睛笑着看她，温暖干燥的大手亲昵的揉了揉她金色的头发
香克斯默不作声的看着，待马尔科收回手之后，抬手把小姑娘有些凌乱的垂在胸前的长发拢到耳后
“早点休息”
他对塞琉这么嘱咐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温柔
塞琉斯汀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再待下去可能会大事不妙的感觉，顺从的点点头，转身飞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狂欢祭结束后她会跟我回莫比迪克号”
听着马尔科宣示主权的话，香克斯却笑了
“只是暂时的不是么，她终究还是会回到我的船上来”
塞琉今天晚上回来了，这说明在她心里红发海贼团才是现在的家，就算为了记忆暂时离开，也迟早会回归到他的身边
马尔科看他的反应，眉头轻蹙
“她曾经是我的恋人”
带着警告意味的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升降梯走去
在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香克斯挑衅的话清晰的传达到了马尔科面前
“那又如何，只要她的心还在佛斯号上，塞琉就是我的人”
门合上了，马尔科一拳砸在墙壁上，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办
“红发！”
这边的香克斯依旧盯着空无一人的玄关，表情凝重，眼神却十分坚定
“在我弄明白自己所求之前”
“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对于记忆，塞琉无疑是渴望着的
那一片空白的空洞感不是直击心脏的痛苦，却时时刻刻的用各种即视感，违和感来提醒你
你失去了什么东西，你必须要把它找回来
刚被香克斯捡上船的时候，塞琉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晦涩感，好像这副身体是一具年久失修的机器，让塞琉自己都忍不住觉得陌生
所以想要寻找，寻找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寻找在没忘记一切之前的那个自己
那样的话至少，会因为心中有一定想要完成的愿望而暂时忘却面对失去的空虚
但是今天，当马尔科突然带着一种莫名让她感到熟悉的气息出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迷茫的，为找到记忆之后该何去何从而迷茫
完成了这个一直以来作为支撑的愿望之后，我又该去做什么呢
当对自己未来的道路感到迷茫之时，人偶尔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就此失落也好，再次找到方向也好，大概都是命数，不是靠现在的担心就能解决的问题
塞琉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里，她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铺间，放弃了思考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只希望不要是分叉路啊…不然我会迷路的
这么想着，塞琉斯汀逐渐放松了心情，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塞琉困倦的揉揉眼睛，顶着一头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出了房门，做到了餐桌前准备开始用早餐
“塞琉，今天想去哪玩”
身侧的香克斯左手拄着脸，右手绕到塞琉的脑袋后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嗯…让我想想”
塞琉举着银制的叉子，机械的插起一片火腿塞进了嘴里
“昨天去C区的时候看见水上乐园了，咱们今天去那里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拍了拍脸颊，清醒了不少
“水？塞琉你该不会是忘了能力者是不能碰海水的吧”
“这才是我一定要去的原因啊”
她叼着叉子，猛地凑近香克斯，活像个看见心仪玩具的小孩子
“听说主办方特别大手笔的使用了近乎可以食用的净化水来建造这个乐园啊！像我这样的人也能下水啊！”
香克斯突然发现小姑娘还是很喜欢大海的，看来误食了那个恶魔果实多多少少让她有些在意啊
“好啊，那就去吧”
他笑了笑，专注的看着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餐桌旁的两个人身上，格外温馨
今天的香克斯怪怪的啊，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么
塞琉斯汀放下叉子，歪了歪脑袋
总感觉…氛围有些变了啊
扶了扶宽大的遮阳帽，塞琉跟在香克斯身边，两人慢慢悠悠的一路闲逛到了水上乐园门口
“呐，香克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暂时离开佛斯号几天，你会觉得不开心么”
她逐渐放缓了脚步，看着左前方的那个高大身影，那耀眼的红色占据了视线的中心
“你刚上船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么，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累了就回到佛斯号上来，我们都会永远支持你，一直在后方保护你”
红发男人低沉的声线突然变得温柔，顺着夏日的微风传入塞琉的耳朵，一股绵长的暖流弥漫上心头
“所以不要担心”
他停下脚步，伸手按下塞琉头上的帽子
“我们是伙伴，再多依赖我一点也没关系”
塞琉斯汀笑了，在帽檐遮掩下的脸颊上是温柔又了然的神色
“啊，知道了”
一个站在一旁观察了他们许久的小女孩像终于鼓起勇气一样，走上前
“那…那个，这位先生，要为您的女朋友买一支花么？”
诶？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塞琉看着面前小姑娘颤颤巍巍伸过来的玫瑰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啊，这一篮子的花我全都要了”
身边的香克斯好像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特别流畅的买下了那一大束花
塞琉斯汀转过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收到钱的小女孩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走了，看来卖掉了所有的花这个小小的理由就足够让她幸福的笑出来了
“嘛，就当是帮帮那个孩子吧”
把一大束花轻轻递到还没回过神的塞琉面前，香克斯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且之前不是说过要送你花的么，收下吧，塞琉斯汀”
这好像是香克斯第一次以全名称呼她，明明她还没来的及和香克斯说自己刚刚得知的全名是什么
果然，他知道了啊
塞琉接过花，抿了抿唇
看着塞琉抱着因为没有包装而十分散乱的一大束玫瑰，香克斯突然有些苦恼，然后他又一把从塞琉手里抢回了那些玫瑰，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我很快就回来，塞琉你先自己玩吧，我一会去找你”
塞琉朝他的背影伸伸手，张开的唇好像是想说什么
笨蛋，这里人这么多你要怎么找到我啊
塞琉叹了口气，料想香克斯也不会花太长时间，就在这附近找一个项目玩吧，这样他一回来应该就能看见自己了
这么想着，塞琉的目光瞄上了身后高高的带着水流的滑梯
这个好像挺有名的来着，上去试试看吧
应该是为了照顾不同客人的身型，滑梯造的很宽，弧度不大，边缘也相对平整
站上滑梯入口的那一刻，塞琉突然想到如果因为流水的冲力太大，滑到一半顺着滑梯的边缘飞出去了该怎么办，后面的人不满的戳了她一下，示意她快一点
嘛，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她这么想着，坐上了滑梯，然而在她之前滑下去的上一个客人身材庞大到比起一头熊也不遑多让，于是工作人员为了防止他卡在半道上加大了流水的冲击力，塞琉斯汀上来的时候设备还没完成调整
之后，塞琉刚刚担心完的事情就这么不凑巧的发生了
从滑道中央飞出去的瞬间，塞琉脑海里掠过了很多种解决办法，就在她马上要用血液化出一张大网接住自己时，眼角突然瞥过一个红色的身影
塞琉停下了动作，头上的遮阳帽被迎面而来的气流掀飞，露出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她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从高空坠落地面的危机，蓝色的双眼带着笑意眯起，那双唇也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红发的男人手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一跃腾空，把她抱入怀中
塞琉斯汀自然的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好像很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
“啧，我才消失一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上天了，很危险啊塞琉”
“诶？哪有”
两人落到地面上，塞琉怀里抱着那束被漂亮的纸张仔细包裹起来的玫瑰，香克斯则是双手稳稳的抱着她
塞琉凑近了那束玫瑰，精致白皙的脸庞似乎在颜色热烈的玫瑰的映照下，被染上了和香克斯发色一样的红
“分明是香克斯你，回来的太晚了”
她这么说着，抬眼与香克斯对视，卷卷眉愉悦的挑起，嘴角也是狡黠的笑容
香克斯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姑娘，突然意识到那双蓝眼睛也能变得如此炙热，恍惚间好像在他的心上烫了一下
就像他送她的那束红玫瑰一样
直白，热烈
直击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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