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朗迟迟不露面,让整个案情陷入困境。沈琮岚和袁秋又在校园内走访了几个学生,依然没有打听到魏宏朗的下落。正在这时,沈琮岚兜里的手机响了,沈琮岚刚一接起电话,一个女人冰冷带着怒意的声音迫不及待的贯穿了沈琮岚的耳朵。
“沈总!你跑到哪里去了!”
沈琮岚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矮了一截,急忙避开袁秋,溜到了一边:“昕曼?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公司出事情了?”
沈琮岚的秘书,姚昕曼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怒道:“今天上午十一点要召开董事会,你难道忘了?!”
沈琮岚低头一看手表,指针正好指向十点五十,公司在高新区最繁华的商业大厦,就算沈琮岚现在赶过去,怎么也得迟到。
沈琮岚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案情的事情,居然完全忘了还有董事会,他忙不迭的道歉,油嘴滑舌的给姚昕曼赔礼道歉,可这小妞油盐不进,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沈琮岚可惹不起这个丫头,虽然她是秘书,但她可是沈琮岚的父母亲自挑选来帮助沈琮岚管理公司的人,她处事果断干练,工作井井有条,任何生意场上的大事都被她处理的有条不紊。很多竞争公司都想挖她走,可她是在沈氏集团被一路栽培出来的,所以一直从未跳槽。
在沈父沈母眼里,姚昕曼可比他们这个不靠谱的儿子要重要多了。所以即便是沈琮岚,在姚昕曼面前也得矮上一截。
沈琮岚磨得嘴皮子都快破了,好不容易才哄好这个祖宗,不让她把今天耽误会议的事情捅到老爷子那边,还顺利把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挂断电话,沈琮岚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霸总,居然还怕一个小丫头?”袁秋在沈琮岚身后插嘴道,看他这架势,应该是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沈琮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怕了,我那是不想欺负她,人家可是女孩子。”
袁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撂出了沈琮岚当年的丑事:“你当年在军校,和铁血女教官交手的时候,我也没见你顾忌人家是女孩子。”
沈琮岚差点没把手里的矿泉水喷出来:“我天,那能一样吗?那教官身上的肌肉比健美冠军还发达,她可是把我揍得两天没下床,我还手下留情?能保命就不错了。”
“所以对你的而言,秘书小姐就是真女人,铁血教官是女汉子?”袁秋继续追问。
沈琮岚给袁秋翘起了一个大拇指:“bingo!昕曼虽说性子刚强了些,可是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我有次还看到星探公司给她发名片了呢——”
沈琮岚话说到一半,却发现袁秋早就已经朝校门外走去,步速很快,沈琮岚追了上去,发现这冷冰山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点……生气?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回警局。”袁秋头也没回,语气冰冷。沈琮岚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不再说话,心里抱怨这“俏阎王”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心情说变就变。
袁秋在校园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和沈琮岚没打招呼,径直回了警局。沈琮岚不知道这“俏阎王”发什么神经,但也顾不上管,开着兰博基尼飞速的朝公司赶去。袁秋直到进了警局的大门,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这是……怎么了?”
袁秋很少会失去理智,可是刚才,那股在胸腔弥漫的火气却让他有种很憋屈的感觉。即便是在魏国才家碰了一鼻子灰,袁秋也从未觉得恼怒,可是刚才,他却实实实在在感到一种怒火。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是和沈琮岚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感觉。袁秋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果然这个沈琮岚和他八字不合,连跟他说话都觉得上火。
袁秋带着烦乱的心情回到警局,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站在走廊上,大声地打着电话,情绪很激动。袁秋眉头一皱,正准备过去,吴言正好拿着文件夹走过来,他看见了袁秋,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
“你先别过去,那边乱着呢。”吴言朝那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他们是吕慧琦的父亲和母亲。”
袁秋脸色更沉了:“事情都过去了多久了,受害者的父母居然才刚到警局,他们是出差去了吗?”
吴言哼了一声:“别提了,他们都在市内。吕慧琦父亲说是工作忙,要打官司走不开,她母亲也说公司正是忙季,抽不开身,我们警局联系了两次,才总算把这两位‘成功人士’请过来。”
“女儿被害死了,他们居然还顾得上工作?”袁秋觉得匪夷所思:“这真的是亲生父母吗?”
“谁说不是呢。”吴言抽出文件夹里的两张文件,递给了袁秋:“吕慧琦的父母是在20岁左右结识,两人年轻不懂事,一时不小心,才生下了吕慧琦。根据我们走访亲朋好友来看,这两人当初结婚是迫于舆论压力,毕竟在当初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可是奇耻大辱。”
“有了吕慧琦之后,他们就结了婚,虽然名义上在一起,但并不和睦,一直各过各的生活,他们从小就把吕慧琦交给保姆看管,给她足够的钱,但很少见面。从小到大,吕慧琦身边的保姆换了有八、九个,直到成年。”
袁秋听到这,总算明白为什么吕慧琦会和魏宏朗他们家走的那么近了,这个女孩虽然有富裕的物质生活,但从小都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对她而言,父母形同虚设,而那些保姆,也只是为了赚钱才照顾她罢了。
而魏宏朗的家庭,虽然生活拮据,但温馨和睦,这是吕慧琦从小最渴望的生活,所以在结识魏宏朗之后,吕慧琦便经常和他在一起,进而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走廊里,吕慧琦的父亲一直在讲电话,吕慧琦的母亲忍无可忍,红着眼眶对他吼道:“你有完没完?女儿都死了,你还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你真的要赚你死去女儿的钱吗?”
“少废话,要不是你们公司抢了我委托人的生意,我会穷成这样?”吕慧琦的父亲也怒了:“你好意思说我,女儿长到大你管过吗,见面次数不超过5次,还有脸在这里摆出一副母亲的模样,笑死人了!”
许庚和孔毅一人一边,拉住了吕慧琦的父母,做起了和事佬。袁秋脸色更冷了,问吴言:“怎么回事?”
吴言叹了口气,拿出了另外一张资料:“吕慧琦的父亲参与赌博,家里的积蓄败得差不多了。而他好不容易接的一个大官司,又被吕慧琦母亲的公司给整黄了,这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掐着呢。”
吴言看着走廊里那个西装革履、却人面兽心的中年人,良好的教养也保持不住,破天荒的啐了一口:“呸,要说这吕父也真是人渣,女儿尸首还没见,就问我们这次意外事故能不能有保险金拿,你听听,这还是人话么!”
袁秋越听脸色越难看,走廊里吕慧琦父母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人,袁秋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一脸低气压的站在那两人面前。
吕慧琦的父亲被袁秋高大结实的身影吓得怔住了,袁秋站在他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二十公分,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吕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袁秋原本就是一张冰山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这张冰山就会化身成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让人胆怯。
“这里是警局,请二位不要大声说话。”
袁秋语气冰冷,眼眸带着戾气,吕慧琦的父亲不甘心被这个毛头小子震慑住,大着胆子说:“你、你谁啊?”
“柏昌市刑警大队大队长,袁秋。”
吕父哼了一声,挖苦道:“警察就能眼睛朝天看人了?我女人被人害死了,你们不去抓凶手,在我们受害者父母面前耀武扬威算怎么回事,信不信我投诉你!”
袁秋面不改色,脸色更沉了:“请便,要投诉是你的自由。不过在那之前——”
袁秋伸出手,干净利索的把手铐靠在了吕父的手上:“聚众赌博、妨碍警察执行公务,我有权对您执行拘留。您一直没时间陪伴您的女儿,这次我给您时间,您可以在警察局里陪着您女儿,弥补她生前的遗憾。”
吕慧琦父亲脸都绿了,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差点没摔倒:“我、我、我可是律师,你、你没权利——”
“您既然律师,就更应该知道若触犯了这两条罪名,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袁秋不依不饶:“另外,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条例的内容,您至少违反了3条以上的条款,您若有异议,稍后我会免费为您送去法律条款的相关内容,您是律师,相信您一定能看懂。”
说罢,袁秋挥了挥手,对已经呆若木鸡的许庚和弘毅说道:“带走。”
吕慧琦的父亲被押走了,围观的警察们目睹了眼前这一幕,对于袁秋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又钦佩又胆怵,毕竟胆敢把受害者家属关进局子里的人,袁秋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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